
“把汤喝了。”林晚的声音像没有温度的玉石。结婚八年,她对我说的最多的话,
除了“滚”,就是这句。今天是我们结婚八年的纪念日。我亲手为她雕了一下午的木簪,
被她随手折断,丢在冰冷的餐桌上。“姜澈,你很闲吗?”她要去机场,
接她那个所谓的“男闺蜜”,顾言。我看着断成两截的木簪,笑了。八年的死水,
终于该流尽了。我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林晚,签了吧。”她低头,
看清了上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她愣住了,那张永远挂着冰霜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我要去修行了。”然后,我看见了这八年来最荒诞的一幕。林晚,
那个结婚八年都没正眼看过我一次的女人,哭了。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
砸在她那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上。真可笑。1林晚的眼泪,对我来说,比窗外的雨还廉价。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脏平静得像一口枯井。八年了,我从一个满怀热情的少年,
变成了一个内心早已麻木的男人。我为她创立了市值百亿的公司,让她成为人人艳羡的林总。
我为她洗手作羹汤,将她所有的喜好刻在骨子里。我甚至容忍了她心里住着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叫顾言的白月光。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石头也能被捂热。可我错了。
石头就是石头。“姜澈,你闹够了没有?”林晚终于止住了哭泣,
声音里带着惯有的不耐和高高在上。她似乎认为,
这只是我为了引起她注意而耍的又一次把戏。我没说话,只是将笔递到她面前。我的沉默,
似乎终于让她感到了不安。“我不签!”她猛地将协议推开,文件散落一地。
“为了一个顾言,你连结婚纪念日都不顾,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大概没想到,我什么都知道。
“我和他只是朋友!”她辩解着,声音却有些发虚。“朋友?”我嗤笑一声,“八年来,
你为他哭了多少次?为他喝醉了多少次?甚至,你为了在他回国的第一时间见到他,
把我为你准备的纪念日礼物折断。”我指着桌上那截断掉的木簪。“林晚,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对得起我吗?”我的质问,让她哑口无言。她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
眼圈又红了。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林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通了电话。“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电话那头,
我岳母尖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清晰无比。“晚晚,怎么了?
是不是姜澈那个废物又惹你生气了?你别理他,一个靠我们家起家的上门女婿,给他脸了!
”“妈,他……他要跟我离婚。”“什么?离婚?”岳母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他疯了?
他有什么资格提离婚?晚晚你等着,我马上过来!”电话挂断。林晚看着我,
似乎又找回了底气。“姜澈,我妈马上就来,你最好想清楚。”“想得很清楚。”我站起身,
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个家里,我的东西很少。几件换洗的衣服,几本书,
还有一个小小的木箱。木箱里,是我这八年来,为她做的九十九件礼物。每一件,
都代表着我曾经那份可笑的爱。林晚看着我收拾东西,彻底慌了。“姜澈,你到底想怎么样?
钱不够吗?我可以给你,五千万,够不够?”她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用钱打发的穷小子。
我没有理她,提着箱子,径直走向门口。她冲过来,死死地拉住我的胳膊。“不准走!
”她的力气很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放手。”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放!姜澈,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们……”“我们早就完了。”我打断她,
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她的手很冷,像她的心一样。门外,电梯门缓缓打开。
我走了进去,没有回头。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看到林晚瘫倒在地,发出了绝望的哭喊。
可我的心,再也没有一丝波澜。从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死”了。
我将要去的地方,是青灯古佛,晨钟暮鼓。红尘俗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姜澈已死,
此后,我名法号,尘心。我没有回父母家,而是在城郊的一家酒店住了下来。我需要时间,
处理掉名下所有的资产。这些年,我创办的公司,如今已是行业巨头,市值千亿。
我占股百分之五十。我将这些股份,全部无偿转让给了公司的二把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陈默。陈默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澈哥,你真想好了?”“想好了。”“为了那个女人,
值得吗?”“不为她,为我自己。”我累了,真的累了。这八年,像一场无期徒刑,现在,
我刑满释放了。除了公司股份,我名下还有十几处房产,和数额庞大的现金。我联系了律师,
将所有财产,都设立了一个慈善基金。我只给自己留了一张卡,里面有十万块。
足够我到那座山上,安顿下来了。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三天后。这三天,林晚和她的家人,
几乎把我的手机打爆了。我一个都没接。第四天,我接到了陈默的电话。“澈哥,
林晚快疯了,她找不到你,就来公司闹,现在就在我办公室。”“让她闹。”“她说,
你要是不见她,她就从楼上跳下去。”我沉默了。以林晚的性格,她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
“地址发我。”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牵扯,但也不想看到一条人命因为我而消失。半小时后,
我出现在公司楼下。陈默在大厅等我。“澈哥,你可算来了。”他一脸的疲惫。“她在上面?
”“在呢,跟个疯子一样,把我的办公室都砸了。”我点点头,走向电梯。
推开陈默办公室的门,一片狼藉。林晚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妆也花了,
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林总的样子。看到我,她像是看到了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冲向我。“姜澈!”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拥抱。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脸上的欣喜瞬间凝固。“你躲我?”“林总,请自重。”我平静地看着她。“林总?
”她惨笑一声,“姜澈,我们是夫妻!”“很快就不是了。”“我不会离婚的!
我死都不会离!”她嘶吼着。“那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我转身想走。“姜澈!
”她再次拉住我,“你非要这么绝情吗?八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感情?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晚,这八年,你有给过我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我……”她又一次语塞。“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听话的工具,
一个帮你稳固地位的棋子。”“现在,这颗棋子不想玩了,你却不习惯了,是吗?”我的话,
像一把刀,剖开了她虚伪的面具,露出了里面自私的内核。她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澈,算我求你,别走,好不好?”她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开始哀求。“我们重新开始,
我会对你好,我再也不见顾言了,好不好?”“晚了。”我说出这两个字,
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林晚,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说完,我不再看她,
径直离开了办公室。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声。陈默追了出来。“澈哥,真不回头了?
”“不回了。”“那你打算去哪?”“一个很远的地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司,
交给你了。”“澈哥!”我没有停下脚步。我订了去西藏的机票。我想去看看那里的天,
那里的云,那里的雪山。我想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彻底洗涤我这颗疲惫的心。在机场,
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顾言。他行色匆匆,似乎在等什么人。我下意识地想避开。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了我,并且径直向我走来。2顾言在我面前站定,
那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林晚梦呓里的脸,此刻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你就是姜澈?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仿佛在审视一件属于他的物品。我没有回答,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林晚为了你,要死要活的。”他轻笑一声,
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又很有趣的事。“她甚至求我,让我来劝你回去。”“所以,
你是来当说客的?”我终于开了口。“不。”顾言摇了摇头,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
“我只是好奇,能让林晚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失控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上下打量着我,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现在看到了,似乎……也挺普通的。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轻蔑。我懒得与他争辩。“说完了吗?说完我该登机了。
”我的冷淡似乎激怒了他。“姜澈,你以为你走得了吗?”他上前一步,挡住我的去路。
“你知不知道,林晚为了保住你,付出了什么?”“她为了不让林家动你,
把她名下所有的股份都抵押了。”“她现在一无所有了。”顾言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意。我愣住了。林晚会做到这个地步,是我没想到的。但那又如何?
这不是我要求的。“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与你无关?
”顾-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姜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让她一个女人为你倾家荡产,你却想一走了之?”“我再说一遍,那是她的选择。
”我绕开他,继续往前走。“站住!”顾言从身后抓住我的肩膀。我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微微用力。“啊!”他发出一声痛呼,脸色瞬间变了。他大概没想到,
我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别碰我。”我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
周围的旅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顾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好一个姜澈。
”他揉着手腕,冷笑道,“你以为你到了西藏,就能摆脱一切了吗?”“我告诉你,
只要林晚一天不放手,你走到天涯海角,都别想安宁。”说完,他转身,愤愤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毫无波澜。威胁吗?对我一个心死之人来说,毫无意义。飞机起飞,
穿过云层。我看着窗外翻涌的云海,感觉自己正在远离那个充满了虚伪和算计的世界。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贡嘎机场。走出机舱的那一刻,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湛蓝的天空,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耀着圣洁的光芒。稀薄的空气,
让我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宁静。我没有去那些热门的景点,
而是直接包了一辆车,前往那座我向往已久的寺庙——扎什伦布寺。那是我此行的终点。
也是我人生的新起点。司机是个健谈的藏族大叔,一路上,
他给我讲了很多关于信仰和轮回的故事。他说,人这一生,都是在修行。有的人,
在红尘中修行。有的人,在寺庙里修行。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找到内心的平静。
我深以为然。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很久,终于,一座宏伟的寺庙群出现在眼前。
红墙金瓦,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庄严而神圣。我下了车,背上简单的行囊,一步一步,
走向那座寺庙。门口,一位年长的僧人正在扫地。他看到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大师。”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施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弟子尘心,前来皈依。”我说出了那个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僧人抬起头,
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他沉默了片刻。“施主,红尘未了,何谈皈依?
”我心中一震。“大师,我已斩断尘缘。”“斩断?”僧人摇了摇头,指了指我的心口,
“你看看这里,真的空了吗?”我低下头,无言以对。我的心,真的空了吗?
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可为什么在听到林晚倾家荡产的那一刻,还是会有一丝波澜?
“回去吧。”僧人重新拿起扫帚,“什么时候,你这里真的空了,再来。”说完,
他不再理我,继续扫着地上的落叶。仿佛我只是一个不存在的过客。我站在原地,
久久没有动弹。寒风吹过,吹得我有些发冷。我该回去吗?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城市,
面对那些让我厌恶的人和事?不。我绝不回去。就算不能立刻皈依,我也要留在这里。
我在这座山下,找了一家小小的客栈住下。每天,我都会去寺庙里听经,打坐。
我希望能用佛法的力量,来洗涤我心中的那点尘埃。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心,
也越来越平静。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过去了。直到那天,我在寺庙门口,
看到了那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林晚。她瘦了,也憔悴了,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直直地看着我,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姜澈,我找到你了。”3林晚的出现,
像一块巨石,投入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湖,激起了千层涟漪。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顾言吗?她穿着一件单薄的风衣,嘴唇冻得发紫,整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里是高原,
海拔四千多米,她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女人,怎么受得了?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但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我不能心软。一旦心软,就前功尽弃了。我转身,
想当做没看见她,走进寺庙。“姜澈!”她冲过来,从身后死死地抱住我。她的身体,
冰冷得像一块冰。“别走……求你,别不要我……”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
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八年了。这是她第一次,
主动抱我。也是她第一次,用这样卑微的语气跟我说话。何其讽刺。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场景,
如今却让我感到无比的窒息。“放手。”我冷冷地开口。“我不放!”她抱得更紧了,
“姜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不离开我。”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眼泪浸湿了我背后的僧袍。周围,已经有香客和僧人注意到了我们。他们的目光,
像一根根针,扎在我的身上。“林晚,你闹够了没有?”我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我没闹!”她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固执,“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家?
”我自嘲地笑了,“我没有家。”“有!我们的家!”“那个地方,对我来说,
只是一个牢笼。”我的话,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姜澈,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为了你,已经把公司都放弃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这还不够吗?”“够?”我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林晚,你是不是觉得,
你放弃了那些你本来就不在乎的东西,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你是不是觉得,
只要你招招手,我就应该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回到你身边?”“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慌乱地解释。“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你只是不习惯而已。
”我替她说了出来,“你不习惯失去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工具,
不习惯失去一个让你予取予求的提款机。”“你所谓的爱,所谓的挽回,
不过是你自私的占有欲在作祟!”我的话,字字诛心。林晚的脸色,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我不再看她,
转身走进了寺庙。这一次,她没有再追上来。我走进大殿,在佛前跪下。木鱼声声,
梵音阵阵。我努力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是,林晚那张绝望的脸,却像烙印一样,
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烦躁地站起身,走出了大殿。院子里,那个扫地的老僧人,
依旧在扫着落叶。他看到我,停下了动作。“施主,心乱了。”他的声音,平静而悠远。
我低下头,默认了。“烦恼即菩提。”老僧人缓缓说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越是想斩断,那根线,就缠得越紧。”“唯有面对,才能解脱。”我抬起头,
看着他那双智慧的眼睛,若有所思。面对?我该如何面对?难道真的要回去,
跟她继续纠缠不清吗?就在这时,一个小沙弥匆匆跑了过来。“不好了,明慧师父,
山门口那个女施主,晕倒了!”我心中猛地一紧。是林晚!我几乎是本能地冲了出去。
当我跑到山门口时,只看到林晚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石阶上,脸色苍白如纸。“林晚!
”我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烫得惊人。高原反应,加上风寒,她发高烧了。
“快!送医务室!”我抱着她,发疯似的往寺庙的医务室跑去。那一刻,
我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土崩瓦解。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4寺庙的医务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医生给林晚检查过后,神情凝重。
“是急性高原肺水肿,很危险,必须马上下山,去市里的医院。”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马上安排。”我立刻联系了之前送我上山的那个藏族大叔,
让他用最快的速度开车来接我们。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林晚躺在病床上,
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嘴里不停地喊着胡话。
“姜澈……别走……”“对不起……我错了……”她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
像一个溺水的孩子。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滚烫。“我在这里。”我低声说道。
不知道她听没听到,她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老僧人明慧师父走了进来,
递给我一杯热水。“喝点吧,你的脸色也不好看。”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冰凉,
浑身都在发抖。“谢谢师父。”“你还是放不下她。”明慧师父看着病床上的林晚,
缓缓说道。我沉默了。是啊,我放不下。我以为我已经心如止水,
可当她真的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我所有的防线都崩溃了。那种恐惧,几乎将我吞噬。
“师父,我该怎么办?”我迷茫地看着他。“心病还须心药医。”明慧师父说道,“她的病,
因你而起,也需你来解。”“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话,像一盏明灯,
照亮了我心中的迷雾。我明白了。逃避,是没用的。我必须回去,跟她做个了断。无论是爱,
是恨,是纠缠,是解脱,都必须有一个结局。车子很快就来了。我抱着林晚,
小心翼翼地上了车。下山的路,比上山时更加颠簸。我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受到一点磕碰。
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均匀了一些。看着她苍白的睡颜,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女人,我爱了她八年,也恨了她八年。她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拔不出来,
也咽不下去。也许,明慧师父说得对。我必须亲手拔掉这根刺,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市里的医院。林晚被送进了急救室。
我站在抢救室门口,看着那盏亮起的红灯,心又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住院观察。”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谢谢医生。”我走进病房,林晚已经醒了。她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脸色依旧苍白,
但眼神却清亮了许多。看到我,她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泪水。“姜澈……”“你醒了。
”我走到床边,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没有接,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你……不走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像一个怕被抛弃的孩子。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她咬了咬嘴唇,“我想你。”“想我?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是想我这个人,还是想我带给你的那些东西?”“不是的!
”她急切地辩解,“我不是为了那些东西!姜澈,你相信我!”“我信不信,重要吗?
”“重要!”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我按住她的肩膀,“别动,你身体还很虚弱。”我的触碰,
让她的身体一僵,随即,眼泪掉得更凶了。“姜澈,我们回家,好不好?”她拉着我的衣角,
苦苦哀求。“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我们可以重建一个!比以前更好的家!”“林晚。
”我打断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回不去了。”“为什么?”她不甘心地问道,
“就因为顾言吗?我可以发誓,我跟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不只是因为他。
”我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什么?”我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因为,我不爱你了。
”这五个字,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瞬间刺穿了她所有的伪装和希望。她的脸上,血色尽褪。
她松开了我的衣角,整个人,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你……说什么?”“我说,
我不爱你了。”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从我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
我就不爱你了。”“这八年的爱,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林晚,我现在对你,
只有同情,没有爱。”我的话,残忍而直接。我知道这很伤人,但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想再给她任何希望,让她继续纠缠下去。林晚呆呆地看着我,眼泪无声地流淌。许久,
她惨然一笑。“报应,这都是我的报应。”她的笑,比哭还难看。我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但这一次,我没有再心软。“你好好养病,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办手续。”说完,我转身,
准备离开。“姜澈!”她忽然叫住我。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爱过我,对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希冀。我沉默了片刻。“爱过。”“那……就够了。
”我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我没有再停留,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外,
站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陈默。5“澈哥。”陈默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意外。“我再不来,你老婆都要死在高原上了。”陈默叹了口气,
“是顾言给我打的电话,说林晚一个人跑去西藏找你了,我怕出事,就赶紧飞过来了。
”又是顾言。这个男人,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陈-默朝病房里看了一眼。“脱离危险了。”“那就好。”陈默松了口气,“澈哥,
你……真的决定了?”他问的是我和林晚的事。我点了点头。“有些事,该结束了。
”陈默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再多问。“你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吧?脸色差得跟鬼一样。
这里有我,你先去找个地方睡一觉。”我确实很累,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好,
有事打我电话。”我离开了医院,找了家酒店住下。洗了个热水澡,我躺在床上,
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林晚那张惨白的脸,和她最后那句“那就够了”。
我的心,乱成一团麻。我真的不爱她了吗?如果真的不爱了,为什么我的心还会这么痛?
如果真的不爱了,为什么我还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辗转反侧?我从床上坐起来,点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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