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城市的光斑在车窗外向后流淌,我的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食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接单。
“叮咚,您有新的行程。”
手机里传出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
订单的目的地是城东的金源港,一个早就废弃的货运码头。这种地方,这个点,十有八九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但我没得选,还差三百块才能交上这个月的车贷。
三分钟后,我的车,一辆黑色的老款大众,停在路边。车门拉开,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坐了进来,一股冷风灌入车内。他全程低着头,身上有股淡淡的铁锈味,混杂着廉价烟草的气息。
“去金源港。”男人的声音很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好嘞。”我应了一声,挂挡,启动汽车。
车里只有引擎轻微的嗡鸣。我瞥了一眼后视镜,乘客的脸完全藏在兜帽的阴影里。我习惯性地开口,试图打破沉默,也为了那个可能出现的五星好评。
“师傅这么晚去港口,是上夜班?”
后座没有回应。
我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说话,专心开车。这几年的网约车生涯,早就把我身上的棱角磨平了。沉默的乘客,比喝醉了酒咭咭呱呱的要好得多。
车子驶离主干道,路灯越来越稀疏。两边的建筑从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厂房,最后干脆只剩下荒草和黑黢黢的树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海腥味。
导航提示前方三百米右转。就在我准备打方向盘的那个拐弯处,后座的男人身体突然前倾。
一股凉气贴上了我的脖颈。
是一把刀。
刀刃很薄,开过刃,磨得发亮,紧紧贴着我的颈动脉。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上面细微的豁口。拿刀的手很稳,但只是看起来稳。我知道,真正稳的手,是不会让肌肉绷得那么紧的。
“师傅,靠边停,身上东西都拿出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那股子虚张声势的狠劲儿,藏不住。
我的动作停顿了半秒。
我没有去看那把刀,而是看着后视镜里那张终于抬起来的脸。兜帽下,是一张苍白、瘦削的脸,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眼神里混着紧张、凶狠,还有一丝藏不住的绝望。
这张脸,我太熟了。
我叹了口气,把车缓缓停在路边,拉起手刹,熄火。车厢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没动,只是看着后视镜里的他。
他也看着我,眼神里的凶狠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然后是震惊,最后是慌乱。
我开口了,声音很平静。
“费平?”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你怎么干这个了?”我问。
那把抵在我脖子上的刀,格当一下,掉在了座位上。
德应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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