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逼我去相亲的第三天,我见到了一个自称是东海龙王的男人。他长得人神共愤,
但脑子明显有病,还一本正经地问我,他头上的龙角是不是藏得很好。
我本想把他当傻子送走,直到我家花洒喷出了太平洋风味儿的洗澡水,我才意识到,
我惹上的麻烦,可能比我欠的三十万高利贷还要大。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我爸投资失败,
不仅赔光了家底,还欠了三十万高利贷。在我妈哭天抢地,我爸垂头丧气,
讨债的电话快被打爆的时候,我妈给我下达了一个死命令——去相亲。“渺渺,
妈给你找的这个,条件顶天了!绝对的优质股!只要你拿下了,我们家的坎儿,就过去了!
”于是,我见到了敖琛。他坐在咖啡馆的窗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阳光落在他身上,
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神性的光辉。他的五官俊美到失真,一双眼睛是极淡的金色,
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悲悯众生般的疏离。我承认,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半拍。“夏渺渺?
”他开口,声音像深海的泠泠玉石。我点点头,坐下,紧张到手心冒汗。“我叫敖琛,
”他言简意赅地介绍自己,“本体,是东海龙王。”我端起水杯的动作僵住了,
差点把水泼出去。“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东海,龙王。”他又重复了一遍,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我叫张伟,在附近上班”。我深吸一口气,把杯子放下,
脸上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帅哥,你真幽默。
”他那双金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分辨我话里的情绪。“我从不说笑。
我已活了三万七千六百二十一岁,此次奉天命,来人间寻找我的龙后。”完了,长得这么帅,
可惜是个疯子。我决定速战速决,赶紧结束这场荒唐的相亲。“那个……敖先生是吧?
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我比较喜欢人类。”“无妨,”他似乎完全没听出我的拒绝,
“我可以为你放弃神格。”我:“……”我不想跟一个精神病人纠缠,起身就想走。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等等。”他叫住我,“你似乎,不信我?”废话!
谁信谁脑子有坑!他看出了我的腹诽,微微蹙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我露出了一个堪称颠倒众生的微笑:“也好,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为你展示一个,
我的小才艺吧。”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打了个响指。什么也没发生。
咖啡馆里依然放着舒缓的音乐,周围的人都在低声交谈。他看着我,
金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期待:“如何?”我:“……如何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似乎对我的迟钝感到很不解。“你家的水,现在,
皆出自我东海。”我彻底无语了,拿起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咖啡馆。我发誓,
我再也不相信我妈的眼光了。回到家,我烦躁地踹掉高跟鞋,把自己扔进沙发。
高利贷的压力和这场荒唐的相亲,让我筋疲力尽。我决定冲个澡,把所有的晦气都冲掉。
我走进浴室,拧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当头淋下,我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然而,
几秒钟后,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水……怎么有点咸?我下意识地伸出舌头,
在嘴唇上舔了一下。一股浓郁的、带着海风腥气的咸涩味道,瞬间在我味蕾上炸开。
我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从花洒里喷涌而出的水流。我捧起一把水,
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错,就是海水的味道!我家的自来水,怎么会变成海水?!
一个荒唐的、让我头皮发麻的念头,猛地蹿了上来。——“你家的水,现在,皆出自我东海。
”我疯了一样冲出浴室,拧开厨房的水龙头,拧开阳台的水龙头。喷出来的,无一例外,
全都是带着咸味儿的海水!甚至,我还从厨房水槽的过滤网里,
捞出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活蹦乱跳的小海虾。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冷。我妈说得对,
我这次相亲的对象,条件,确实是“顶天”了。直接,顶到天庭上去了。2接下来的两天,
我活在巨大的恐慌和荒诞感中。我家成了东海龙宫的直属自来水供应商,
所有水龙头拧开都是原生态无污染的海水,偶尔还会附赠一些小鱼小虾作为“赠品”。
我不敢告诉我爸妈,只能谎称水管坏了,每天从楼下超市吭哧吭哧地往家里扛桶装水。
我妈看着我,眼神充满怜悯:“渺渺,是不是相亲不顺利,受刺激了?”我无语问苍天。
更可怕的是,敖琛,那个自称龙王的男人,似乎彻底赖上我了。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我去上班挤地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穿着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衬衫,
金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我,仿佛在视察他的领地。我去公司茶水间泡咖啡,一回头,
他就像个幽灵一样,站在我身后,
递给我一瓶用琉璃装着的、散发着奇异香气的液体:“此乃瑶池甘露,
比你手中这褐色的苦水,对身体更好。”同事们都疯了,
纷纷跑来八卦这个帅得惨绝人寰的男人是不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我百口莫辩,
只能在心里尖叫:你们别过来啊!他不是人!他真的是神经病啊!我试过报警,
警察叔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小姐,长得帅不是跟踪的理由,
他有对你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我能说什么?说他把我家的自来水换成了海水吗?
我彻底没辙了。而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高利贷的最后通牒。那天晚上,
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堵在了我家门口,红色的油漆在门上泼出了一个刺眼的“还钱”。
“夏先生,今天再不还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三十万,连本带利,一共三十五万,
一分都不能少!”我爸吓得脸色惨白,我妈当场就哭了。“大哥,求求你们,
再宽限我们几天吧!”“宽限?行啊!”领头的刀疤脸狞笑着,“我看你这女儿就不错,
让她跟我们走,陪兄弟们玩几天,这钱,就当利息了!”他说着,就伸手来抓我。
我吓得连连后退,浑身冰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
“放开她。”是敖琛。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昏暗的灯光下,
脸色比冰雪还冷。他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没有了平日的疏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刀疤脸愣了一下,
随即被他那张脸惊艳到,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他妈谁啊?小白脸,
想英雄救美?滚一边去!”敖琛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眼,淡淡地看了刀疤脸一眼。下一秒,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刀疤脸和他身后的几个大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脸上露出极度痛苦和恐惧的表情。他们脚下,不知从哪里渗出了汩汩的水流,
那水像有生命一样,瞬间缠绕住他们的脚踝,将他们死死地定在原地。
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这诡异的寂静而熄灭了,黑暗中,我只看到敖琛那双眼睛,
亮得像两团金色的火焰。“钱是吗?”他缓缓地,一步步地,向那几个动弹不得的大汉走去,
“我给她。”他从口袋里,随意地掏出了一样东西,扔在了地上。“叮铃。
”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通体浑圆的珠子。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
那珠子内部仿佛有水波在流转,散发着柔和而璀璨的光芒。“这颗东海月明珠,勉强,
够付你们的劳务费了。”敖琛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现在,带着它,滚。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缠绕在大汉们脚下的水流消失了。几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浑身湿透,连滚带爬地捡起那颗珠子,屁滚尿流地跑了。危机,解除了。
我爸妈早就被这超自然的一幕吓傻了。而我,看着敖琛,
心里却涌起了比刚才被高利贷威胁时,更深的恐惧。他不是神经病。他是真的……神。
一个喜怒无常,力量强大,视人命如草芥的,真神。“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的声音在发抖。他转过头,看着我,眼里的神性威压瞬间褪去,
又变回了那种带着一点点困惑和执拗的眼神。“我说了,我要你,做我的龙后。
”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渺渺,随我回东海吧。人间,太苦了。”我看着他,
脑子里一片混乱。高利贷,神秘的龙王,非人的力量,
还有那颗一看就价值连城的珠子……我的人生,好像从今天起,就要彻底失控了。
3那颗“东海月明珠”引发的后果,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第二天,我市所有的新闻头条,
都被一则消息引爆了:《百年不遇!惊天“宝珠”现身老城区,疑似走私国宝!》新闻里,
那个刀疤脸和他的几个手下,正被一群专家和警察团团围住。他们手里捧着的那颗珠子,
在摄像机的高清镜头下,散发着梦幻般的光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对着镜头,
激动得语无伦次:“不可思议!这颗珠子的成分,完全超出了地球上已知的所有物质!
它的光泽,它的圆润度,它的内部结构……这、这简直就是神迹!保守估计,
价值至少在九位数以上!”九位数!我爸妈看到新闻,直接瘫在了沙发上。我们家,
昨天晚上,竟然把一件价值上亿的“国宝”,随手就扔给了高利贷?而我,
则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敖琛这个行走的“天灾”,终于,成功地引起了国家层面的注意。
我立刻给敖琛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压着嗓子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知道。我给了他们钱。”“那不是钱!
那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宝贝!”我快急疯了,“现在全城都在找这颗珠子的来源,
警察肯定很快就会找到我们家!你赶紧给我找个地方躲起来!”“为何要躲?”他不解地问,
“他们若来,我见了便是。”我绝望地捂住了脸。跟一个活了几万年的神,
解释现代人类社会的法律和规则,简直比登天还难。果然,不出我所料,当天下午,
警察就找上了门。来的不止有警察,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
气质一看就非同寻常的神秘男人。“夏渺渺小姐是吗?我们是国家特殊事物安全局的。
”为首的男人向我出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证件,“关于昨晚那颗‘明珠’的事,
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我腿都软了。这阵仗,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我被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审讯室。“夏小姐,请你解释一下,这颗珠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男人将一张珠子的照片,推到我面前。我该怎么解释?说是我相亲对象给的?
他是个神经病,哦不,他是个龙王?我说出来,他们会信吗?
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在包庇某个走私团伙的头目。就在我冷汗涔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敖琛,走了进来。他还是那身白衬衫,纤尘不染。
他无视了房间里所有荷枪实弹的警卫,径直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别怕。
”他对我说了两个字,然后,抬起眼,看向那个主审的男人。“珠子,是我的。
”他淡淡地说。整个审讯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他身上。“你是谁?”主审男人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我说了,我叫敖琛。
”敖琛看着他,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威严,“你们凡人,
也可以称我为……东海龙王。”房间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胡闹!
”主审男人猛地一拍桌子,“把他给我抓起来!”两个警卫立刻上前,想要抓住敖琛的胳膊。
然而,他们的手,还没碰到敖琛的衣角,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狼狈地摔倒在地。
敖琛,自始至终,连动都没动一下。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房间里的所有金属制品,
包括警卫的配枪,桌上的台灯,都开始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天花板上的灯管,
更是疯狂地闪烁起来,仿佛随时会爆裂。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压力,笼罩了整个房间。
所有人都脸色惨白,呼吸困难。“现在,信了吗?”敖琛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
在每个人耳边炸响。主审男人死死地盯着敖琛,汗水,从他的额角,一滴滴地滑落。他似乎,
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真的,碰上“特殊事物”了。而我,被敖琛牵着手,
站在他身边。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了过来。很凉,却,异常的安心。我忽然发现,
面对这个男人给我带来的滔天麻烦,我心里的恐惧,竟然,在一点点地消散。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荒谬的、破罐子破摔的……刺激感。反正,欠高利贷是死,被当成走私犯也是死。
还不如,跟着这个龙王,看看他到底,能把这个世界,搅成什么样。4国家的力量,
比我想象中要更懂得变通。在经历了审讯室的“神迹”之后,特殊事物安全局对敖琛的态度,
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们不再追究“明珠”的来源,甚至客客气气地,
给我们安排了一间高级公寓,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上就是监视。于是,我和一个真龙王,
开始了诡异的同居生活。敖琛对于住进人类的“火柴盒”里,显得十分新奇。他不会用马桶,
差点把整个卫生间都给淹了。他不会用微波炉,直接用指尖召来一簇小小的金色雷电,
把里面的面包烤成了焦炭。他觉得电视里的影像很吵闹,一挥手,
就把那台七十寸的液晶电视,变成了一面可以映出东海实时景象的“水镜”。
我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心力交瘁。“敖琛!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不要在阳台上召唤乌云!楼下邻居的衣服都被你淋湿了!”“敖琛!这叫冰箱,不是冰窖!
不要把里面的可乐都冻成冰坨子!”“敖琛!你给我从天花板上下来!人类是在地上走路的!
”他总是用那双无辜的、金色的眼睛看着我,像一个做错了事,
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孩子。“可是在龙宫,我们都是这样飞的。”我捂住额头,
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特殊事物安全局派来监视我们的专员,是一个叫张启的年轻人。
他每天都躲在对面的公寓里,用望远镜观察我们,然后,在记录本上,
写下一些让我啼笑皆非的报告。观察对象A龙王,今日试图与我家猫进行跨物种交流,
疑似失败。猫表现出强烈不满,并抓伤了A的手。A情绪稳定,并表示该猫“颇有野性,
可为坐骑”。观察对象A,今日观看《动物世界》,对其中关于海洋生物的部分,
提出了十八处科学性错误,并表示要去找制片人“理论一番”。
被观察对象B夏渺渺强行拦下。观察对象A,今日学会了使用外卖软件,
并为B点了一份“深海巨妖触手”刺身。经查,该外卖为本市一家普通日料店的鱿鱼须。
B情绪崩溃。我看着张启发给我的“每日简报”,感觉自己不是在和龙王同居,
而是在带一个巨婴。但不得不承认,有他在,我确实,再也没有了任何关于金钱的烦恼。
他似乎掌握了某种“点石成金”的诀窍。他会随手,把路边的石子,变成纯金。
他会从耳朵里,掏出一些亮晶S S的、比钻石还闪耀的“龙鳞”,让我拿去当医药费。
我妈的手术很成功,后续的康复治疗,也用的是最好的药物。我爸不用再为了生计,
去工地上打零工。我们家,第一次,过上了不用为钱发愁的日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我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恐惧,到无奈,再到……一丝丝的,依赖。
我会在他因为看不懂电视里的悲情剧,
而困惑地问我“凡人为何会为了这些虚假的情爱而流泪”时,忍不住笑出声。
我也会在他笨拙地,用神力,为我修好坏掉的台灯,结果把灯泡变成了夜明珠时,
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这个活了几万年的老古董,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努力地,了解我,
融入我的世界。而我,也好像,慢慢习惯了,这个“非人”的存在。直到,
我那个阴魂不散的表哥,找上了门。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新住处,一进门,
就用那种贪婪的、让人恶心的眼神,打量着这间豪华的公寓。“渺渺,可以啊!攀上高枝了?
”他阴阳怪气地说,“听说,你那个新男朋友,很有钱?”我皱起眉:“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手头有点紧,想找我那‘未来妹夫’,借点钱花花。”他说着,
目光就落在了正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敖琛身上。在看到敖琛那张脸时,他愣了一下,随即,
眼里的贪婪更盛了。“呦,长得还挺带劲儿。”他走到敖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我妹,可不是那么好泡的。想娶她,
总得拿出点诚意吧?先给我来个十万八万的,当见面礼,不过分吧?”敖琛静静地看着他,
金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他缓缓地,抬起手。我心里一惊,以为他要动手。结果,
他只是,对着我表哥,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下一秒,我表哥,就在我的面前,
变成了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士奇。“汪!汪汪!”那只哈士奇,还一脸懵逼地,
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我:“……”敖琛,你管这,叫“不动手”?
5我表哥变成哈士奇这件事,最终,还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被敖琛解除了。
他变回来的时候,正蹲在地上,试图啃自己的脚。
在看清周围的环境和自己赤身裸体的状态后,他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连滚带爬地跑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这件事,让我深刻地意识到,敖琛的力量,
是一把双刃剑。他能轻易地解决我的麻烦,也能,轻易地,制造出更大的麻烦。
而我的前男友,赵宇,显然没有从我表哥的惨痛经历中,吸取任何教训。
赵宇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我们进了同一家公司。他是我当时的上司。我们在一起两年,
他一边享受着我的照顾,一边,又心安理得地,和公司老总的女儿,搞暧昧。我爸出事后,
我找他借钱,他不仅一分没给,还反过来劝我,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然后,
火速和我分了手,傍上了富家千金。这个人,是我人生中,除了高利贷之外,另一个噩梦。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消息,竟然又厚着脸皮,来公司楼下堵我。
“渺渺,我听说你……最近过得不错?”他靠在他的那辆二手宝马上,脸上,
带着那种我最熟悉的、虚伪的笑容。我懒得理他,绕开他就想走。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渺Miao,我们谈谈。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但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现在,我升职了,我有能力给你更好的生活了。我们,
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算计”的脸,只觉得一阵恶心。“赵宇,放手。
我们已经结束了。”“不!我不信!”他激动地抓住我,“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小白脸?
他给了你多少钱?我告诉你,那种靠脸吃饭的男人,靠不住的!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
”他说着,就想把我往他车里拖。我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一滴冰冷的液体,滴在了我的额头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我抬头一看,
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却只有我们头顶这片天,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不,
那不是雨。是冰雹!鸡蛋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诡异的是,那些冰雹,
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完美地避开了我,全都,精准地,砸在了赵宇和他的那辆破宝马身上。
“嗷!嗷!我的妈呀!”赵宇惨叫着,抱头鼠窜。他的车,在短短几十秒内,
就被砸得坑坑洼洼,车窗玻璃碎了一地。而我,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上,
连一滴水都没沾到。我抬头,看向公司对面的咖啡馆。隔着一条马路,我看到了敖琛。
他就坐在窗边,手里优雅地端着一杯咖啡,金色的眼眸,正平静地,看着我这里。
看到我的目光,他还对我,微微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心里,
五味杂陈。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爽快。也有一种,被一个“神”,过度保护的,无奈。晚上,
我回到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不准再随便插手我的事。
”他正在看一本《现代人类社交礼仪指南》,听到我的话,抬起头,金色的眸子里,
写满了困惑。“为何?他欺负你。按照你们人类的规矩,我作为你的……伴侣,理应保护你。
”他竟然,还学会了用“伴侣”这个词。“那也不是用冰雹砸人!”我有些抓狂,
“你会把他砸死的!到时候,警察会来抓你的!”“他们抓不住我。”他淡淡地说。那语气,
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感觉,我跟他,完全无法沟通。“敖琛,你听着。”我走到他面前,
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我承认,我很感谢你。你帮我还了债,救了我妈,
还帮我教训了那些坏人。”“但是,我是一个独立的,活生生的人。我不是你的宠物,
也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有我自己的喜怒哀乐。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就要学会,用一个‘人’的方式,来爱我。
而不是用一个‘神’的方式,来控制我。”我说完,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敖琛看着我,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金色眼眸里,第一次,
流露出了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有茫然,有受伤,还有一丝……委屈。良久,
他点了点头。“好。”他说,“我,学。”6敖琛真的,在很努力地,“学”着当一个人类。
他不再动不动就使用神力。家里灯泡坏了,他会踩着凳子,笨拙地,按照说明书去换,
而不是直接让它自己亮起来。我想吃什么东西,他会打开手机,认真地研究菜谱,然后,
在厨房里,把自己弄得手忙脚乱,最终,端出一盘黑乎乎的、不知名的物体。虽然,
那盘菜最后还是进了垃圾桶,然后我们点了一份外卖。特殊事物安全局的专员张启,
在给上级的报告里,这样写道:观察对象A,近期,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人性化”进程。
其行为模式,正从“神性主导”,向“人性主导”转变。初步判断,该转变的核心诱因,
是观察对象B的情感引导。建议,继续保持观察,暂不干预。我看着这份报告,心里,
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好像,真的,在一点点地,改变一个神。而他,也在一点点地,
侵蚀我的心。我开始,会期待每天下班回家。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会在家里,
亮着一盏灯,等我。哪怕,他可能会把厨房搞得一团糟。我开始,会习惯性地,
在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想到他。虽然,我嘴上说着“不准插手”,但心里,却无比清楚,
他是我最坚实的后盾。我们的关系,在一种诡异的、却又无比和谐的氛围中,慢慢地,升温。
我甚至,都快要忘记了,他不是人。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绑架,将我,
和我自欺欺人的平静,彻底撕碎。那天,我下班回家,在小区的地下车库,被人从身后,
用一块浸了乙醚的毛巾,捂住了口鼻。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
我看到了两张熟悉的、因为贪婪而扭曲的脸。是我的表哥,和我的前男友,赵宇。
等我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间废弃的仓库里。我表哥和赵宇,正一脸狞笑地,
看着我。“夏渺渺,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赵宇走上前,捏住我的下巴,
“你那个小白脸男朋友呢?他怎么没来救你啊?”“你们想干什么?”我挣扎着,
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干什么?当然是发财了!”我表哥搓着手,两眼放光,
“我们给你那个凯子男朋友,发了消息。让他带上一千万现金,来这里赎你。记住,
是一个亿!”他似乎觉得一千万不够,又临时加了个价。“他要是敢报警,我们就先撕票!
”赵宇恶狠狠地补充道。我心里一片冰冷。他们疯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绑架的,
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的“女朋友”。他们要勒索的,是一个,能轻易让他们灰飞烟灭的,神。
“你们快放了我!你们斗不过他的!”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哈!吓唬谁呢?
”赵宇不屑地笑了,“他不就是个长得帅点的有钱人吗?老子今天,不仅要他的钱,
还要他的人!”他说着,就伸手,想来撕我的衣服。我绝望地闭上了眼。“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仓库,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仓库那扇厚重的铁门,
像是被一头无形的史前巨兽撞击,瞬间,扭曲变形,向内,倒飞了进来!门外,站着一个人。
是敖琛。他还是那身白衬衫,却纤尘不染。但他的样子,却和我以往见过的,完全不同。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漆黑如墨,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他站在狂风之中,衣袂翻飞。
那双金色的眼眸,不再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剩下冰冷的、纯粹的神性。在他的额前,
两只由光芒组成的、带着无上威严的龙角,若隐若现。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
瞬间笼罩了整个仓库。我表哥和赵宇,当场就吓傻了,腿一软,瘫倒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敖琛缓缓地,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再清冷,
而是带着一种来自远古的、宏大的回响。“该死。”他缓缓地,抬起手。在他的掌心,
花香Five
慧砚秋姐姐
江从容
aka江南star
爱吃茄汁鸡丝的云菲
啦啊茉莉花
覃曜
爱吃冻菜
永湖天盛丽景
招财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