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顾墨白的那天,我的前男友,顾泽宇,带着他的白富美未婚妻,
成了全场最瞩目的笑话。哦不,我才是那个笑话。我,苏念,穿着洁白的婚纱,
对着一个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植物人,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苏念,你可真行啊,
”顾泽宇端着香槟,笑得一脸轻蔑,“我甩了你,你就饥不择食到嫁给我哥这个活死人?
怎么,就这么想进我们顾家的门?”他身边的女人,是市长的千金,王思琪。
她挽着顾泽宇的胳膊,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却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泽宇,别这么说。
苏小姐现在可是你大嫂,我们得尊敬她。”“大嫂?”顾泽宇笑得更大声了,
“一个守活寡的便宜大嫂吗?”周围的宾客发出压抑的窃笑,
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没有哭,甚至连眼圈都没红。
我整理了一下婚纱的裙摆,走到他们面前,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端庄微笑。我端起一杯红酒,
对着顾泽宇,轻轻举杯。“泽宇,你说错了。”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角落。
“从今天起,你见了我,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大嫂。”我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脸,
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重重地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还有,以后在外面,
注意你的言行。别忘了,你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你大哥的。而我,是他的妻子,
是他财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你,只是个弟弟。”我转身,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
走向了那个属于我的、只有一张巨大病床的婚房。顾泽宇,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的新婚之夜,是在ICU病房里度过的。顾墨白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是他还活着的唯一证明。他很英俊,即使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
轮廓深邃,鼻梁高挺,比顾泽宇那张扬的帅气,多了几分沉稳和冷硬。可惜了。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床边,轻轻握住他那只冰冷、毫无生气的手。“你好啊,老公。
初次见面,我是苏念,你弟弟不要的女人。”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别介意,我嫁给你,不是爱你。是为了折磨你那个好弟弟。”“从今天起,
我会每天来陪你。我会跟你讲很多很多故事,关于我和顾泽宇的故事。”我凑到他耳边,
声音轻得像魔鬼的低语。“我会把我们接过多少次吻,上过多少次床,用过多少种姿势,
都仔仔细细地,讲给你听。”“你说,如果他知道,他最私密的过往,
全都被他最尊敬的大哥‘听’了去,他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我看着那张毫无反应的脸,笑出了声。顾墨-白,欢迎来到我的地狱。你,
将是我复仇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工具。2成为顾家长媳的第一天,我起得很早。
按照顾家的规矩,新婚第二天要给公婆敬茶。我独自一人端着茶盘,走到楼下餐厅。
顾家父母早已坐在那里,脸色冷漠。顾泽宇和王思琪也在,正甜甜蜜蜜地互相喂早餐。
好一幅合家欢乐的景象,如果忽略掉那个还在楼上躺着的、真正的长子。“爸,妈,请喝茶。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将茶杯举过头顶。顾父顾远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继续看着手里的财经报纸。顾母李静蓉则端详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冷冷地开口:“苏念,
既然进了顾家的门,就要守顾家的规矩。第一条,就是要安分守己,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这是在敲打我,让我别妄想顾家的财产。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无比恭顺:“妈,您放心,
我会照顾好墨白的。”“哼,但愿如此。”李静蓉总算接过了茶杯,随意地抿了一口,
然后从手腕上褪下一个成色普通的玉镯,丢在我面前的托盘里。“起来吧。”这就算是,
打发了。顾泽宇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得意的嘲讽。我没有理他,只是平静地站起身,
准备离开。“等等。”顾父突然开口了,“墨白那边,以后就由你全权负责了。
家里的佣人你随便调遣,需要什么,直接跟管家说。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保住他的命。
”保住他的命,也就保住了他名下的那些股份和资产,不会因为他的死亡而被稀释。我懂。
在这个家里,顾墨白不是儿子,是一份会走路的资产。而我,是这份资产的保管员。“好的,
爸。”我乖巧地点头。“大嫂真是辛苦了,”王思琪娇滴滴地开口,
“以后就要天天对着一个活死人,不像我,每天都能和泽宇在一起。
”顾泽宇立刻接口:“那当然,我可舍不得我的思琪受这种苦。”两人一唱一和,
像两只讨厌的苍蝇。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忽然笑了。“是啊,确实辛苦。不过,
能天天陪在墨白身边,听他以前讲那些纵横商场的趣事,也是一种福气。”我故意顿了顿,
目光转向顾泽宇。“对了,墨白还跟我讲过你小时候的很多糗事呢。比如三岁还尿床,
五岁被隔壁小胖揍得哇哇大哭……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说,你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所以你的每一件事,他都放在心上。”顾泽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顾父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在这个家里,长子顾墨白是神话,是标杆。而次子顾泽宇,
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我这番话,看似在夸赞兄弟情深,实则是在用顾墨白的光环,
狠狠地踩了顾泽宇一脚。“你胡说八道什么!”顾泽宇恼羞成怒。“我胡说吗?”我歪着头,
一脸无辜,“不信,你去问你哥啊。”说完,我不再理会他气急败坏的脸,
转身施施然地上楼。回到房间,我立刻关上门,开始了我的“每日功课”。
我坐在顾墨白的床边,握着他冰冷的手,声音甜得发腻。“老公,你都不知道,
你弟弟今天有多可笑。他居然以为,我会因为爸妈的态度难过。真是太天真了。”“说起来,
他以前也这么天真。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他带我去了游乐园,非要玩那个旋转木马,
说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其实我那天穿了高跟鞋,脚都快断了,但看着他那副傻样,
还是陪他坐了。”“他还给我买了棉花糖,结果自己一口就吃掉了一大半,还弄得满脸都是,
像个傻乎乎的大狗熊。”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轻轻划过顾墨白的手背。这些话,
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顾泽宇的天真和愚蠢。假的部分,是我当时的“甜蜜”。
我要把所有曾经的美好,都变成沾满玻璃渣的糖,不仅要扎得顾泽宇血肉模糊,
也要扎得这个无辜的听众……不得安宁。我像一个最恶毒的巫婆,对着沉睡的王子,
念着最甜蜜的诅咒。“你说,他现在和王思琪在一起,还会去坐旋转木马吗?
还会抢她的棉花糖吗?”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将脸颊贴在他冰冷的手背上。“墨白,
我好想他啊……”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精湛的演技中时,我没有注意到,一滴晶莹的泪珠,
从那双紧闭的眼角,缓缓滑落,没入了枕头里。3我的“长嫂”生活,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白天,我像个最尽职的妻子,为顾墨白擦洗身体,给他按摩肌肉,对着他毫无反应的脸,
轻声细语。晚上,我便化身魔鬼,在他耳边,一遍遍地,重演我和顾泽宇的爱情故事。
我成了一个顶级的编剧和演员,将那些平淡的过往,加工得无比香艳、缠绵。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们两个都被困在了图书馆。他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我穿,
上面还有淡淡的烟草味。我们就那样靠在一起,听着雨声,他说,
想就这么跟我待到天荒地老……”“……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学校的后山上。
他的嘴唇很烫,还有点笨拙,撞到了我的牙齿。我当时笑了他好久,他脸都红了,
像个孩子……”我讲得绘声绘色,仿佛自己都信了。而顾泽宇,
成了我故事里唯一的、也是最痛苦的听众。因为我发现,
自从我开始扮演“深情大嫂”的角色后,顾泽宇来看他哥哥的次数,明显变多了。
他总是在我“讲故事”的时候,“恰好”推门进来。然后,他会听到我用最温柔的声音,
讲述着那些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每一次,他的脸都会变得铁青,
眼神里的嫉妒和愤怒几乎要喷出火来。“苏念!你够了!”他终于忍不住,
在我又一次讲到我们“甜蜜过往”时,冲进来打断了我。“够什么?”我抬起头,红着眼圈,
一脸的茫然和受伤,“泽宇,我只是……太想你了,只能跟大哥说说心里话。你让我说完,
好不好?”我这副“爱你而不得”的疯魔模样,显然取悦了他。他的怒火消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满足和优越感。“苏念,何必呢?你这又是演给谁看?
”他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没有演。”我垂下眼,泪珠恰到好处地落下,
“我知道,我现在是你的大嫂,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泽宇,
你只要知道,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我抬头,深情地望着他,
仿佛他是我此生的唯一。顾泽宇被我看得心神荡漾,喉结上下滚动。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就在他想伸手触碰我的瞬间,我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不行!”我决绝地摇头,
“我是你大嫂!我们不能做对不起大哥的事!”我这番“欲拒还迎”的表演,
彻底点燃了顾泽宇的征服欲。一个还深爱着他的前女友,一个看得到摸不着的“大嫂”。
这种禁忌的关系,让他兴奋不已。“念念,”他放柔了声音,连称呼都变了,
“我知道你委屈。等我,等我再强大一点,我一定把你从我哥身边抢回来。”我心中冷笑,
抢?不过是想享受齐人之福罢了。面上,我却露出了感动又挣扎的表情。“泽宇,
不要再说了。我们……回不去了。”我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留给他一个决绝又悲伤的背影。我知道,从今天起,顾泽宇这条鱼,算是彻底上钩了。
他不会再把我当成一个弃妇,而是会把我当成一个需要他去“拯救”和“征服”的猎物。
而王思琪,他那个白富美未婚妻,很快就会发现,她的男人,
心里住进了一个“大嫂”的影子。一场好戏,即将上演。我心情愉悦地回到房间,
准备继续我的“诅咒”。我握住顾墨白的手,正要开口,却突然感觉到,
他那毫无生气的食指,似乎……轻轻地,在我手心,划了一下。一下。很轻,很轻。
轻得像我的错觉。我的心,漏跳了一拍。4那个微弱的触感,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在我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是错觉吗?还是……我不敢深想,接下来的几天,
我加倍地留意着顾墨白的任何一丝变化。然而,他依旧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安静地躺在那里,任由我摆布。我渐渐说服自己,那天,真的只是我的幻觉。毕竟,
医生早就断言,他苏醒的几率,微乎其微。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我的复仇大计上。
在我的刻意挑拨下,顾泽宇和王思琪之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王思琪是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她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夫,
对他的“大嫂”表现出任何一丝不该有的关注。他们开始频繁地争吵。而我,
则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以“劝架”的身份出现。“思琪,你别怪泽宇。都怪我,
是我忘不了他,总来打扰你们。”我拉着王思琪的手,一脸的自责和愧疚。“苏念,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王思琪甩开我的手,嫉妒让她面目扭曲。“好了!你闹够了没有!
”顾泽宇则会不耐烦地对我吼,实际上却是在维护我。看着他们因为我而反目,
我心里升起一股病态的快意。这天,我又一次成功地挑起了他们的战火后,
心满意足地回到顾墨白的房间。“老公,你知道吗?王思琪今天气得脸都绿了。
顾泽宇那个蠢货,还以为我真的对他余情未了呢。”我一边给他擦拭手臂,一边絮絮叨叨。
“说起来,他以前就这么蠢。高中的时候,有个女生给他递情书,
他居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了出来,把那个女生羞得转了学。他那时候还觉得自己特别幽默,
特别有魅力。”“他就是这样,自私又傲慢,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我当初,
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我一边说,一边给他翻身。就在我俯下身,靠近他脸颊的时候,
我闻到了一股极淡的、不属于消毒水的味道。是……烟味。很淡,却很清晰。我的动作,
瞬间僵住了。这个房间,是绝对禁烟的。所有的佣人,甚至顾家父母进来,
都不会带一丝烟味。唯一的可能……我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那张沉睡的脸上。我伸出手,
指尖颤抖地,探向他的鼻息。平稳,悠长。没有任何异常。可是,那股烟味,
却像一个无声的警报,在我脑海里疯狂作响。我慢慢地直起身子,心脏狂跳。我决定,
试探一下。我重新握住他的手,声音却不再是往日的甜腻,
而是带着一丝冰冷的、真实的恨意。“顾墨白,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恨顾泽宇。
我恨不得他去死。”“但我更恨的,是你们顾家。是你们所有人的冷漠和自私,
才造就了今天的我。”“所以,我不会让他轻易地死去。我要让他,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切,都被我亲手毁掉。”“我要让你们顾家,为你们的所作所为,
付出代价。”我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句句地,剖开我内心最深处的黑暗。这一次,
我没有演戏。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说完,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依旧毫无反应。
我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慢慢地熄灭了。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松开他的手,准备离开。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那声音,
很沙哑,很微弱,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猛地回头。床上的人,依旧双目紧闭。
仿佛刚刚的一切,又是一场幻觉。但这一次,我知道,不是。他醒了。或者说,他早就醒了。
他一直在听。他听到了我所有的、恶毒的诅咒,也听到了我所有的、真实的恨意。他一直在,
冷眼旁观。5确认顾墨白已经苏醒的事实,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
反而让我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他什么时候醒的?他听到了多少?他现在,是在装睡吗?
他想干什么?无数个问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让我寝食难安。从那天起,我们的角色,
仿佛对调了。我成了那个提心吊胆的表演者,而他,则是那个藏在幕后的、洞悉一切的观众。
我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在他耳边编排顾泽宇。我的“每日功课”,变得小心翼翼,
充满了试探。“老公,今天天气真好。医生说,多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我推你出去走走吧。”“我给你读报纸吧?你以前最喜欢看财经新闻了。
”我努力扮演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试图抹去我之前那个“疯魔”的形象。但他,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像一个黑洞,将我所有的试探都吸了进去,不给我任何回音。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直接的对峙更让我煎熬。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小丑,
而唯一的观众,却随时可能伸手,剪断我脚下的钢丝。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精神折磨逼疯的时候,转机,或者说,更深的危机,来了。
顾泽宇和王思琪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订婚宴定在一个月后,地点是本市最豪华的酒店。
顾家为此大肆铺张,请柬送遍了本市所有的名流。这是顾家和王家的一场强强联合,
也是顾泽宇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价值的舞台。他最近春风得意,看着我的眼神,
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苏念,我的订婚宴,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堵在顾墨白的房门口,笑着对我说,“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大嫂,长嫂如母,
你得来给我撑场面啊。”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往我心上捅刀子。“怎么?不敢来吗?
”他见我不说话,故意挑衅,“怕看到我和思琪恩爱,你受不了刺激?”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好,我来。”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怎么能不来?我一定要来。
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是如何,从云端,跌入泥沼。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像疯了一样,
开始为这场“鸿门宴”做准备。我知道,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顾家和王家的联合。
我唯一的筹码,就是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顾墨白。我必须,逼他“醒来”。我不再伪装,
我撕下了所有温柔的面具,恢复了那个在他床前,恶毒又疯狂的苏念。“顾墨白,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抓住他的衣领,对着他低吼,“你以为你装睡,就能置身事外吗?
”“你弟弟,就要和市长的千金订婚了!他们强强联合,以后整个顾家,就都是他的了!
而你呢?你这个顾家的长子,就要被他们彻底踩在脚下了!”“你甘心吗?
你甘心把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给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蠢货吗?”“你醒醒!
你给我醒醒!”我歇斯底里地摇晃着他,像个疯子。但他,依然像一潭死水,毫无反应。
我绝望了。订婚宴的前一晚,我坐在他的床边,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时候,
我看着他那张平静的脸,忽然笑了。笑得无比凄凉。“顾墨白,我输了。”我抚上他的脸颊,
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以为,我能把你当成武器。现在我才明白,我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明天,我会去参加他的订婚宴。我会送他一份‘大礼’,一份足够让他身败名裂的大礼。
”“然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我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不想再留在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就在我走到门口,
手搭上门把的瞬间。身后,传来了一个沙哑的、虚弱的、却清晰无比的声音。
“你要……送他什么……大礼?”我浑身一僵,像被雷劈中一般,缓缓地,回过头。床上,
那个躺了快一年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深不见底。他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冷。6顾墨白醒了。没有戏剧性的挣扎,没有茫然的四顾,
他就那么自然而然地睁开了眼睛,仿佛只是睡了一个寻常的午觉。他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我所有的伪装。“我问你,你要送他什么大礼?”他重复了一遍,
声音因为久不说话而显得格外沙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计划,所有的腹稿,
在这一刻,都化为了齑粉。我能说什么?说我要在订婚宴上,播放我偷偷录下的,
顾泽宇是如何一边哄骗我,一边和王思琪卿卿我我的录音吗?说我要让他在所有宾客面前,
成为一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吗?在真正的顾家长子面前,我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显得如此可笑。“我……”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我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神里,竟然出现了一丝……笑意?那笑意很淡,转瞬即逝。
“你那些录音,没用。”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计划的漏洞,“顾家会用钱,
把所有媒体的嘴都堵上。王市长为了脸面,也只会把女儿带走,取消婚约。顾泽宇最多,
只会损失一个未婚妻,伤不到筋骨。”他……他怎么知道我有录音?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他不仅醒了,他还……知道我所有的小动作。“你想让他身败名裂,”他的目光,
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的意味,“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下意识地问。他缓缓地,对我伸出了他那只曾经被我握了无数次的手。
“从今天起,做我真正的,妻子。”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不是演戏,不是工具。是妻子。”“在所有人面前,认领我,
这个被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丈夫。”“你做得到吗?”我看着他,
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我忽然明白了。他不是在跟我谈条件。他是在,驯服我。
驯服我这只,妄图利用他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兽。他要让我,在所有人的面前,亲口承认,
我属于他。这是一个,比任何枷锁都更牢固的,囚笼。而我,有的选吗?我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将我颤抖的手,放进了他宽大、苍白、却充满力量的掌心。“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答应你。”顾泽宇的订婚宴,宾客云集,流光溢彩。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站在王思琪身边,像个真正的王子。他看到我独自一人前来,
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期待。他以为,我是来看他幸福,来为他心碎的。宴会进行到一半,
主持人宣布,有请双方家长上台致辞。顾父顾远山拿着话筒,满面红光。“今天,
是我儿子泽宇和思琪订婚的大好日子……”就在他准备发表长篇大论时,宴会厅的大门,
缓缓地,被推开了。所有的灯光,仿佛都受到了某种指引,齐刷刷地,射向了门口。在那里,
停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瘦削,苍白,
却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凌厉迫人的气场。他的身后,站着我。我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
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惊得说不出话。顾泽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顾家父母脸上的喜悦,变成了惊骇。是顾墨白。
那个传说中,已经变成植物人的顾家长子,他醒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王者归来的姿态。
我推着他,一步一步地,穿过死寂的人群,走上舞台。我从顾远山手中,拿过话筒。然后,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低下头,在顾墨白的侧脸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缱绻的吻。“抱歉,
各位,”我抬起头,环视全场,脸上是幸福而灿烂的微笑,“我和我的先生,顾墨白,
来晚了。”“我们来,是想借这个好日子,向大家宣布另一件喜事。”我顿了顿,将手,
放在了我的小腹上。“我,怀孕了。”“是我们顾家的,长孙。”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了。7“怀孕”这两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
将顾家的虚伪和顾泽宇的得意,炸得粉碎。顾母李静蓉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冲上台,
抓住我的手,声音尖利:“你胡说!这不可能!墨白他……”她想说,一个植物人,
怎么可能让我怀孕。但她不敢。因为顾墨白,正用一种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让她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妈,”顾墨白缓缓开口,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压,“我的妻子,有了我的孩子。您,不为我高兴吗?
”李静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顾泽宇则彻底傻了。他看着我,又看看顾墨白,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背叛的、疯狂的嫉妒。他以为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头枕枕头
头枕枕头
头枕枕头
头枕枕头
头枕枕头
头枕枕头
头枕枕头
头枕枕头
哥只是传说中的传说
哥只是传说中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