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谨言的婚姻,死于一瓶十块钱的葡萄糖。他通宵手术,我陪着熬夜,
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累到低血糖晕倒。他妹妹傅薇薇尖叫着指责我:“嫂子,
你怎么能偷喝给病人准备的葡萄糖!这可是要钱的!”婆婆李翠花冲过来,
一巴掌扇在我脸上,骂我是个为了十块钱害死她孙子的贱货。而我的丈夫,
江市第一外科圣手傅谨言,全程沉默,用那双拿手术刀的手,
擦掉了傅薇薇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我流产了。三个月后,离婚窗口。
李翠花把户口本摔在我脸上:“贪我儿子十块钱葡萄糖的贱女人,滚!”我弯腰捡起,
顺手把“政务大厅负责人”的工牌别在胸前。“阿姨,今天起,这片窗口归我管。
”我微笑着抽出她的号牌:“下一个,3号,李翠花女士,请到我这里办理离婚。
”正文第1章李翠花脸上的表情,堪称年度最佳调色盘。从嚣张跋扈的赭石色,
瞬间切换到难以置信的惨白,最后定格在一种铁青的酱紫。她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指着我,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嘴巴张了几次,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你……”她旁边的傅薇薇反应更快,那张总是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
此刻写满了惊愕与鄙夷。她一把抢过李翠花手里的号牌,瞪着我:“温言,你搞什么鬼?
你在这里当服务员?你是不是故意来恶心我们家的?”“服务员?”我抬起头,
冲她露出一个职业假笑,刻意挺了挺胸前崭新的工牌,“傅小姐,请你看清楚,
‘政务大厅负责人’。另外,这里是为人民服务的地方,不是你们家后花园,
请注意你的言辞。”傅薇薇的脸“唰”地一下涨红了。
“你……你一个被我们傅家赶出去的女人,怎么可能……”“下一个,3号,李翠花女士。
”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按下了叫号器,清脆的电子女声在大厅里回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李翠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一把将傅薇薇拽到身后,
强撑着贵妇的体面,下巴抬得高高的。“温言,
你别以为当个什么破烂负责人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今天来,是办离婚的!
和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样,你爸也是个窝囊废!”她似乎觉得这话还不够恶毒,
又补充道:“哦,不对,你爸至少没在外面养小三,我儿子他爸可比你爸‘强’多了!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声。我脸上的笑容不变,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着。
“李翠花女士,傅国栋先生,是吗?因为男方存在过错,所以您二位选择协议离婚?
”我的平静,显然激怒了她。“你装什么装!温言,你心里是不是在偷着笑?
看到我们家不好过,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进了我们家门,
我们家就没一件好事!克死了我的孙子,现在又克得我老公出轨!”她越说越激动,
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面前的玻璃隔板上。一直沉默的傅谨言,终于动了。
他站在李翠花身后,那张曾让我痴迷了整整五年的英俊面孔,此刻写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
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他上前一步,抓住了李翠花的手臂。“妈,别说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好听,只是此刻对我而言,比噪音还刺耳。“别说?
我为什么不能说!”李翠花甩开他的手,“儿子,你看看她!她就是来看我们笑话的!
这个女人心肠有多毒你忘了吗?为了十块钱,她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了!跟个猪似的,
吃了就睡,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傅薇薇立刻接话,
语气里是她惯用的、看似天真无辜的恶毒:“妈,你别这么说嫂子……哦不对,是温言姐。
温言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从小穷怕了,看到吃的就忍不住。哥,
你别怪温言姐,她也不想的。”一唱一和,天衣无缝。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胃里一阵翻涌。
我没理会她们,只是将打印好的离婚申请表从窗口递出去,目光落在傅谨言身上。“傅先生,
请你母亲在这里签字。另外,提醒一下,大厅内禁止大声喧哗,
否则我有权请保安将你们清出去。”傅谨言的身体僵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里的光芒寸寸碎裂,仿佛不认识我一般。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温言,
你一定要这样吗?”第2章“哪样?”我抬起眼,平静地回视他,“傅先生,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履行我的工作职责。或者,你认为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傅谨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翻涌着我曾经最熟悉的情绪——失望。过去五年,每当我做不好一件事,
买错他爱喝的咖啡牌子,或者在他做研究时打扰到他,他都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仿佛我是一件不合格的产品,让他失望透顶。曾经,我为了躲避这种眼神,
可以卑微到尘埃里。现在,我只觉得可笑。“哥,你跟她废什么话!”傅薇薇不耐烦地跺脚,
“她就是故意的!她看我们家出事了,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呢!一个被大学开除的肄业生,
三个月不见,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干部,谁信啊?指不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的话音刚落,我旁边工位的同事小张就听不下去了。“这位女士,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温言姐可是凭自己本事考上来的,笔试面试都是第一!我们主任亲自提拔的!你再胡说八道,
我告你诽谤!”傅薇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李翠花也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
我这个在她眼里一无是处的“贱女人”,居然还有人为我说话。我对着小张笑了笑,
示意她不必在意。然后,我看向傅谨言,一字一句地问:“傅先生,你们的离婚手续,
还办吗?”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傅谨言伪装的镇定。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满是红血丝。“温言,我们谈谈。”“没什么好谈的。”我低头整理文件,
“如果你是想插队,抱歉,不行。如果你是想聊私事,也抱歉,现在是工作时间。
”“我下班后等你。”“我下班后有约。”这五个字,让傅谨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身后的李翠花终于在离婚申请表上签了字,一把将笔摔在桌上:“签完了!赶紧办!
我一分钟都不想多看见她这张晦气的脸!”我接过文件,盖章,存档,动作行云流水。
“好了,李女士。三十天离婚冷静期后,再来领离婚证。”李翠花拿着回执单,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傅薇薇追上去,还不忘回头冲我做个口型:“你等着!
”唯有傅谨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厅里的人渐渐散去,
他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有些孤寂。我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经过他身边时,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温言。”他的手心滚烫,力道大得吓人。我挣了一下,没挣开。
“放手。”“跟我谈谈,就五分钟。”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哀求。我看着他,
忽然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在医学院的阶梯教室,
他是全院最年轻有为的客座教授,在讲台上讲解着“克氏循环”。而我,
是台下上百个学生中,唯一一个因为熬夜打工而低血糖,饿晕过去的那个。
他抱着我冲出教室,将我送到医务室,亲手给我喂了一整瓶葡萄糖水。那时候的他,
眼神里是纯粹的担忧和关切。他告诉我:“温言,以后要好好吃饭,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后来,我们相爱,结婚。他成了江市外科一把刀,忙得脚不沾地。我放弃了考研,
专心照顾他的起居。我以为,他会永远记得当初那句话。直到三个月前,同样是在医院,
同样是低血糖,我再次晕倒。身边,只有一瓶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葡萄糖。我喝了下去。
然后,我的世界,血流成河。“傅谨言,”我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通红的眼眶,
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吗?那天我喝掉的葡萄糖,和你当初喂我喝的,是同一个牌子。
”彪第3章傅谨言的身体猛地一震。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翕动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没再看他,转身走出了政务大厅。傍晚的凉风吹在脸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那股压抑了三个月的浊气,似乎终于消散了一些。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新同事小张发来的微信。言姐,你没事吧?那一家人简直是极品中的战斗机!
你前夫更是个奇葩,放着你这么好的老婆不要,真是瞎了眼!
后面还跟了一个“抱抱”的表情。我笑了笑,回她:我没事,准备晚上的直播。
小张:哇!言姐你今晚就要开播啦!普法直播!太牛了!链接发我,
我发动全家给你刷礼物!我回了个“OK”的手势。没错,除了政务大厅负责人的身份,
我还有一个副业——普法主播。这是我上岸后,我们单位为了响应政策,
搞的新媒体宣传项目。因为我形象好,口才也不错,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我头上。今晚,
是我的首秀。我打车回到我租的小公寓,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准备直播的稿子。
主题是《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关于“离婚冷静期”和“家庭冷暴力”的几点解读》。
讽刺的是,这两个词,都和傅谨言有关。晚上八点,直播准时开始。我化了淡妆,
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衬衫,坐在镜头前。“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朋友,普法主播温言。
今天我们来聊一聊……”刚开始,直播间的人数只有几十个,
大多是单位同事和朋友进来捧场。我按照准备好的稿子,深入浅出地讲解着法律条文,
并结合一些社会热点案例。“……很多人对离婚冷静期有误解,认为这是在限制离婚自由。
但实际上,它的初衷是给冲动型离婚的夫妻一个缓冲期。当然,
这并不适用于存在家庭暴力等情形……”“……我们再来说说家庭冷D暴力。
它不像身体暴力那么明显,但对人的精神伤害是巨大的。长期的忽视、贬低、漠不关心,
都属于冷暴力的范畴。在法律上,这也是可以作为认定夫妻感情破裂的依据的。
”我讲得投入,没注意到直播间的人数正在飞速上涨。弹幕也开始活跃起来。
主播小姐姐好专业!声音也好听!冷暴力!我前夫就是这样!结婚三年,
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婆婆天天骂我,说我生不出儿子,这也算吗?就在这时,
一个金光闪闪的ID进入了直播间。翠花爱珠宝送出“嘉年华”×1。紧接着,
又一个“嘉年华”升空。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整个直播间都炸了。
一个“嘉年华”就是三千块,这人一口气刷了十个,就是三万块!我愣住了。
翠花爱珠宝?李翠花?不会这么巧吧?我正想着,那个ID发了一条弹幕。女神主播!
我爱你!你讲得太对了!我那个死鬼老公就是这么对我的!
还有我那个恶毒的婆婆……哦不对,我没有婆婆。女神,我能加你微信吗?我想做法律咨询!
我:“……”弹幕已经疯了。富婆!饿饿!饭饭!这ID,笑死我了,
阿姨是多爱珠宝啊?前面的,重点是她想咨询怎么对付她老公!我定了定神,
对着镜头微笑道:“感谢‘翠花爱珠宝’女士的厚爱。咨询可以私信后台,
我们的工作人员会跟您联系。刷礼物请理性,谢谢大家。”直播结束后,
我看着后台暴涨的粉丝数和打赏金额,有些哭笑不得。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傅薇薇尖利的声音。“温言!
你这个狐狸精!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她疯了!她居然说要请你当她的离婚律师!
还要把她一半的珠宝送给你当律师费!”我掏了掏耳朵,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傅小姐,
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你少装蒜!温言我告诉你,你别得意!我哥已经知道错了,
他今晚喝得烂醉,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他说他后悔了!你马上给我滚过来照顾他!”“哦?
”我轻笑一声,“他喝醉了,不是有你这个好妹妹吗?找我做什么?另外,提醒你一句,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多次发送淫秽、侮辱、恐吓或者其他信息,
干扰他人正常生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你已经构成骚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传来傅薇薇气急败坏的吼声:“温言你给我等着!
”电话被挂断了。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夜景,毫无波澜。后悔?傅谨言的后悔,
就像打折季的商品,廉价又虚伪。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这次,
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傅谨言。第4章我盯着那个名字,三秒后,按下了挂断键。然后,
拉黑,删除,一气呵成。世界清静了。我关掉手机,准备去洗澡,
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一下,又一下,急促又执着。我住的是老式小区的顶楼,
隔音很差。这门铃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我走到门后,通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的灯光昏暗,将傅谨言的身影拉得又长又扭曲。他靠在墙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
一身笔挺的西装也变得皱巴巴。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隔着一扇门,我仿佛都能闻到。
他没有再按门铃,而是开始用手砸门。“砰!砰!砰!”“温言!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醉酒后的沙哑和固执。“温言!你开门!我们谈谈!
”“你凭什么不见我?你凭什么拉黑我?温言!”我靠在门后,一动不动。心脏某个地方,
被这砸门声震得发麻。我以为我已经刀枪不入了,原来还是会痛。“砰!”又是一声巨响,
门板都在震动。对门的邻居被惊动了,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大妈探出头来。“谁啊?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傅谨言似乎完全没听见,他只是用额头抵着门,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开门……言言,开门……”邻居大妈大概是看他喝醉了,没敢多说,
又把门关上了。砸门声停了,变成了低低的啜泣声。一个男人,
一个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正隔着一扇门,哭得像个孩子。
你回来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沉默……我不该让他们那么说你……”“孩子没了,
我比谁都难过……言言……”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指尖冰凉。我差点就要以为,
他是真的后悔了。可我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那天的画面。我躺在病床上,
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李翠花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丧门星!我的孙子啊!
我的大孙子就这么被你这个贱人给害死了!”傅薇薇拉着傅谨言的胳膊,
哭得梨花带雨:“哥,你别怪嫂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都怪我,
我不该说那瓶葡萄糖要十块钱……嫂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而傅谨言,
我爱了五年的丈夫,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心疼,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绝望的疲惫。就像在看一个手术失败的病人。不,甚至还不如。
他对失败的手术,至少还会惋惜。“傅谨言。”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你走吧。我们已经离婚了。”门外的哭声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许久,他笑了,
那笑声低沉又诡异,顺着门缝钻进来,让我浑身发冷。“离婚?温言,谁给你的胆子?
”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哀求,而是我熟悉的,那种带着绝对掌控欲的冰冷。“我不同意,
你就永远是傅太太。”“你以为考上个什么破编制,当个什么负责人,就能摆脱我了?天真。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残忍的、撕裂一切的快意。“温言,你是不是忘了?
你当初为什么会被医学院开除?”我的呼吸停滞了。“你以为那场流产,真的是意外吗?
”他的声音,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一寸寸缠上我的心脏。“你为了离开我,
不惜喝掉那瓶葡萄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温言,你真狠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第5章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能听见自己血液冲上大脑的声音,嗡嗡作响。
他说什么?他说我为了离开他,亲手杀了我的孩子?荒谬。极致的荒谬之后,是滔天的愤怒。
可我没有尖叫,没有质问。我只是缓缓地,拉开了门。门外的傅谨言,
因为惯性向前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对上我的视线,
脸上还挂着那种残忍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冷笑。“怎么?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
”我看着他,忽然也笑了。那笑声很轻,从我的喉咙里溢出来,在空荡荡的楼道里,
显得格外清晰。傅谨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笑什么?”“我笑你,”我向前走了一步,
逼近他,直视着他混乱的眼眸,“傅谨言,我笑你真是个可悲又可怜的蠢货。
”“你——”“我被医学院开除,是因为谁?”我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是因为有人匿名举报我,说我偷了你的实验数据,发表了论文。而那份数据,
是你通宵做完实验,随手放在我桌上的。你忘了吗?”傅谨言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没有解释,是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会站出来,告诉所有人,那不是我偷的。
可是你没有。你选择了沉默。就像孩子没了那天一样,你永远选择沉默。
谭笑
扰攘者
喜欢青峪猪的苦韵芝
作者逸飞
丛屿
烧饼油条热豆浆
花开花落A知多少
颜茉妍
男模只想搞钱
纯属胡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