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咸腥,拍打着崖下的礁石。顾凌风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还没来得及品尝,
就被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震得险些脱手。"凌风哥,我和浩然在一起了。
"苏晴雪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某种他从未听过的娇媚。不是对他的,
而是对身边那个男人的。"你说什么?"顾凌风的声音很轻,轻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我说,我和林浩然在一起了。刚才我们在民政局......"啪。手机被狠狠摔在地上,
屏幕瞬间四分五裂,就像顾凌风此刻的内心。二十五年的青梅竹马,十八年的暗恋等待,
三年的苦心追求,竟然败给了他最信任的兄弟。门外传来敲门声。"少爷,林少爷来了。
"顾凌风闭了闭眼,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林浩然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只是眼中多了些许心虚,"凌风,我......""恭喜。"顾凌风端起酒杯,
声音平静得可怕,"什么时候的事?""半年前。"林浩然咽了咽口水,
"我们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但是怕我接受不了?"顾凌风轻笑,"浩然,
你太小看我了。晴雪从来就不喜欢我,我早就知道。"这句话说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苦涩。
小时候,苏晴雪总是跟在他身后,叫他凌风哥哥。长大后,她会在他生病时熬粥,
会在他难过时陪伴。他以为这就是爱情的模样,直到今天才明白,那只是习惯。
"凌风......""好了,既然你们相爱,我也不会阻拦。"顾凌风转身面对海景,
"公司那边的合作项目,该继续还是继续。私事归私事,公事归公事。"林浩然松了口气,
"谢谢你能理解。""不过浩然,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什么事?
""集团下个月要拍卖南城的那块地,我想让你代表顾氏参与竞标。
"顾凌风回头看向林浩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这个项目很重要,
关系到顾氏未来三年的发展规划。"林浩然没有察觉到异样,点头答应,"没问题,
我一定全力以赴。""那就拜托了。"送走林浩然后,顾凌风重新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温雅,是我。""顾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你帮我演一场戏。""什么戏?""做我女朋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价格呢?""五百万,演一个月。""成交。"挂断电话,顾凌风重新倒了杯酒。
海风更大了,卷起白色的浪花,就像他此刻翻涌的心情。苏晴雪,林浩然,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2一周后,顾氏集团总部大厦六十八层。
顾凌风正在召开股东大会,会议室里坐满了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咖啡的味道。"各位,关于南城地块的竞标方案,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顾凌风坐在主席位上,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凌风,这个项目风险太大了。
"坐在左侧的顾氏副总开口,"投资八十亿,
如果失败......""失败了我承担全部责任。"顾凌风打断他的话,"但如果成功,
顾氏将成为南城最大的地产开发商。""可是万一林氏也参与竞标怎么办?
他们最近发展势头很猛......""林氏不会参与。"顾凌风的声音很笃定,
"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会议结束后,顾凌风回到办公室,
却发现苏晴雪正坐在沙发上等他。"晴雪?你怎么来了?"苏晴雪站起身,
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凌风哥,我想跟你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顾凌风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你跟浩然相爱,这很正常。
""可是我知道你......"苏晴雪咬着下唇,"我知道你喜欢我。""过去式了。
"顾凌风抬头看她,眼中没有一丝波澜,"现在我有女朋友了。""女朋友?"苏晴雪愣住,
"什么时候的事?"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温雅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
精致的妆容,优雅的气质,一看就是豪门名媛的打扮。"亲爱的,我来接你下班。
"温雅径直走到顾凌风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晴雪,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女朋友温雅。"顾凌风配合地搂住温雅的腰,"雅雅,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苏晴雪。"温雅伸出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你好,久仰大名。凌风经常提起你。
"苏晴雪机械地握了握手,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三个月前。"温雅抢先回答,"在一次慈善晚宴上认识的。那天凌风穿着深蓝色的西装,
特别帅气。我一眼就......""好了雅雅,晴雪应该不想听这些。
"顾凌风打断温雅的话,转向苏晴雪,"你今天来是有事吗?"苏晴雪的脸色有些苍白,
"没、没事。我就是想......""那我们先走了。"顾凌风站起身,"今晚有晚宴,
不能迟到。"看着两人亲密离开的背影,苏晴雪呆呆地站在原地。她从来没有想过,
顾凌风会这么快就找到新的女朋友。而且还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她告诉自己,这不应该。她已经和林浩然在一起了,
她应该祝福顾凌风。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3晚上七点,
顾凌风和温雅出现在海天大酒店的宴会厅。这是南城上流社会的聚会,
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顾凌风作为顾氏集团的继承人,自然是众人围绕的中心。"顾少,
听说你要参与南城地块的竞标?"一位房地产商凑过来搭话。"是的。"顾凌风端着香槟,
神态从容,"有什么建议吗?""那块地确实不错,但投资太大了。据我所知,
林氏也有意参与......""林氏?"顾凌风眯了眯眼,"消息可靠吗?""千真万确。
我听说林浩然亲自在负责这个项目。"顾凌风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
杯壁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纹。林浩然,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亲爱的,你没事吧?
"温雅注意到他的异常。"没事。"顾凌风调整好表情,"去那边坐会儿吧。"就在这时,
林浩然和苏晴雪手挽手走进了宴会厅。苏晴雪穿着一身红色长裙,林浩然则是黑色燕尾服,
两人看起来很是般配。周围的人纷纷上前祝贺这对新人。"浩然,晴雪,恭喜你们!
""什么时候办婚礼?记得请我们!"苏晴雪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可目光却不自觉地朝顾凌风的方向飘。顾凌风正和温雅在角落里轻声交谈,
两人的互动看起来很是亲密。温雅时不时地笑出声,顾凌风也会温柔地帮她整理头发。
这一幕让苏晴雪心中涌起莫名的酸涩。"晴雪,你在看什么?"林浩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脸色微微一沉。"没什么。"苏晴雪收回视线,"我们去敬酒吧。"半小时后,
林浩然终于找到机会靠近顾凌风。"凌风,没想到你也带女伴来了。
"林浩然的语气有些试探。"怎么,不可以吗?"顾凌风反问。"当然可以。
只是......"林浩然欲言又止。"只是什么?""只是我担心晴雪会不高兴。
"顾凌风冷笑一声,"她不高兴?浩然,你这话说得有意思。她都和你在一起了,
我的事关她什么事?""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凌风放下酒杯,直视林浩然的眼睛,"你是想说,即使她选择了你,
我也应该为她守身如玉吗?"林浩然被问得哑口无言。"浩然,你想太多了。
"顾凌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祝福你们,也希望你们能祝福我。"说完,
顾凌风挽起温雅的手,朝会场中央走去。"各位,感谢大家今晚的光临。"顾凌风举起酒杯,
声音清朗,"我想借这个机会,向大家介绍我的女朋友,温雅小姐。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温雅优雅地点头致意,"很高兴认识大家。"掌声响起,
祝福声此起彼伏。在人群中,苏晴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握着香槟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为什么?为什么看到顾凌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会这么难受?
明明她已经有了浩然,明明她选择的是浩然。可是为什么,心却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4第二天早上,顾凌风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秘书敲门进来。"顾总,林总求见。
""让他进来。"林浩然走进办公室时,脸色显得有些憔悴,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凌风,
我想跟你谈谈。""谈什么?"顾凌风头也不抬地继续看文件。"关于昨晚的事。
"林浩然在沙发上坐下,"晴雪她...有些不高兴。"顾凌风终于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她不高兴?为什么?""她觉得你是故意的。""故意什么?
故意找女朋友?"顾凌风放下文件,"浩然,你们的逻辑我真的不懂。你们可以相爱,
可以结婚,我却连找个女朋友都不行?""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
"顾凌风站起身,走到林浩然面前,"还是说,你们希望我永远单身,
这样你们的良心会好受一点?"林浩然被问得无言以对。"浩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顾凌风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不是那种会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幸福的人。既然晴雪选择了你,那我也有权选择别人。
""我知道,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点时间,
让晴雪慢慢接受。"顾凌风看着林浩然,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寒意。"时间?
浩然,你知道我等了她多久吗?""我知道,但是......""二十五年,浩然。
从我五岁认识她开始,我就喜欢她。二十年来,我拒绝了多少女孩的表白,错过了多少机会,
就是为了等她长大,等她明白我的心意。"顾凌风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结果呢?她明白了,
但她选择了你。"林浩然低下头,不敢直视顾凌风的眼睛。"现在你来告诉我,
要给你们时间?"顾凌风冷笑,"浩然,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凌风,
我不是这个意思......""够了。"顾凌风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如果没有别的事,
你可以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林浩然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后,顾凌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二十年的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们三个总是一起玩,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苏晴雪总是站在他们中间,左手牵着他,右手牵着林浩然。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以为他们三个会永远在一起。只是他没想到,
最后苏晴雪会选择林浩然。更没想到,林浩然会背叛他们的友情。桌上的电话响了。"顾总,
南城规划局的王局长来电话。""接过来。""顾总,关于南城地块的事,
我想单独和您谈谈。""什么时候?""今晚八点,老地方。""好。"挂断电话,
顾凌风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里面是关于南城地块竞标的所有资料,包括林氏集团的投标方案。
是的,林浩然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顾凌风早就知道了林氏的计划。甚至,
他还知道一些林浩然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那块地下面埋着什么。比如,
为什么政府要低价出售这块地。比如,这个项目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林浩然,
你以为你很聪明,但你永远不知道,在商场上,信息就是一切。而现在,
这些信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5晚上八点,顾凌风准时出现在海边的一家私人会所。
王局长已经在包间里等他了。"顾总,您来了。"王局长起身相迎,脸上堆满笑容。"王局,
坐吧。"顾凌风在沙发上坐下,"茶还是酒?""茶就行。"王局长显得有些紧张,"顾总,
这次找您来,是想谈谈南城地块的事。""我洗耳恭听。""是这样的,最近有消息传出,
说那块地下面有地质问题。"王局长压低声音,"虽然我们对外否认,
但确实存在一些...隐患。"顾凌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什么样的隐患?
""地下水污染。"王局长咽了咽口水,"十年前,那里发生过化工事故,
泄漏的化学物质渗入了地下水。虽然经过处理,但要完全清理干净,至少需要三年时间,
投入的资金......""多少?""至少五十亿。"顾凌风点了点头,"也就是说,
谁拿到这块地,除了八十亿的拍卖价格,还要额外投入五十亿用于环境治理?
""理论上是这样。"王局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所以我想提醒您,
这个项目风险很大......""我明白了。"顾凌风放下茶杯,"那么,
还有其他公司知道这个消息吗?""目前还没有。"王局长摇头,
"我们对这个消息控制得很严。""包括林氏?""包括林氏。"顾凌风微微一笑,"王局,
感谢您的提醒。不过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您说。""如果有公司明知道这个情况,
还坚持投标,政府方面会怎么处理?"王局长愣了一下,"当然是按照正常程序,价高者得。
毕竟我们已经在拍卖文件中说明了可能存在的风险,投标方应该自己承担责任。""明白了。
"顾凌风站起身,"王局,今晚的谈话很有意思。""那您还会参与竞标吗?""当然。
"顾凌风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这么有趣的项目,怎么能错过呢?"离开会所后,
顾凌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驱车来到了城南的一家酒吧。这里是他和林浩然经常来的地方,
装修简单,但酒品不错。他要了一瓶威士忌,独自坐在角落里。凌晨一点,
酒吧里的人已经不多了。顾凌风喝得有些醉了,视线开始模糊。"凌风?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顾凌风抬头,看到苏晴雪站在桌边。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牛仔裤和白T恤,头发随意地扎着,没有化妆,但依然很美。"晴雪?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苏晴雪咬了咬唇,"我找不到浩然,
听他朋友说他可能在这里。""他不在这里。"顾凌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陪我喝一杯。"苏晴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你喝了很多?
"她看着桌上的空酒瓶。"还好。"顾凌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要不要来一杯?
""我不喝酒。""对,我忘了。你从来不喝酒。"顾凌风自嘲地笑了笑,"我记得很清楚,
你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不喜欢香菜,
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凌风......""我还记得你喜欢看日出,
喜欢听钢琴曲,喜欢白色的茉莉花......"顾凌风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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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尘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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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水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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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时间飘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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