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高考志愿填报当天,前世我为了建筑梦与母亲决裂,换来她一身伤病。这一次,
我毫不犹豫填下师范,只为弥补亏欠。母亲喜极而泣,我也以为人生即将圆满。
直到我收拾旧物时,翻出她藏在箱底的秘密,才发现我亲手掐灭的,
从来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梦想。第一章饭桌上的红烧肉泛着油光,
是庆祝我“浪子回头”的盛宴。母亲林晚给我夹了满满一碗,眼角的笑纹像漾开的涟漪。
“墨墨,妈就知道你最懂事。当老师好,稳定,受人尊敬,妈这辈子就放心了。
”我扒拉着米饭,感受着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家庭温馨。前世,
我为了建筑系和她闹得天翻地覆,离家出走,直到她病倒在床,我才追悔莫及。重来一世,
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让她幸福。看着她满足的笑容,我感觉我做到了。为了让她更高兴,
我主动提出去收拾阁楼的旧物。那是我童年的禁地,堆满了落灰的杂物和时光的尘埃。
在最角落的一个旧皮箱底下,我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方块。是个上了锁的铁盒,锈迹斑斑,
像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心里咯噔一下,前世我从不知道家里有这么个东西。
找来锤子,我对着那把小小的锁头砸下去。“哐当”一声,锁开了,
也像是什么东西在我心里裂开了一道缝。盒子里没有我以为的金银细软,
只有几张纸和一本厚厚的速写本。我拿起最上面的那张纸。纸张泛黄,边缘脆弱,
上面用印刷体写着几个大字:“中央美术学院 录取通知书”。姓名那一栏,是母亲的闺名,
林晚。专业:建筑系。我的呼吸停滞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收紧。
我颤抖着拿起下面一张。“滨城师范学院 录取通知书”。姓名:林秀,我的姨妈。
两份通知书,都来自二十年前的同一个夏天。我疯了似的翻开那本速写本。一页,两页,
三页……里面没有一幅是寻常的风景或人像。全是建筑设计草图。从精巧的榫卯结构,
到恢弘的剧院穹顶,线条流畅,构思天马行空,充满了惊人的想象力和远超那个时代的审美。
每一幅图的右下角,都有一个清秀的签名:晚。这些图纸的水平,
远超我前世熬干心血画出的毕业设计,甚至比我那位天才表哥的成名作还要灵动,还要惊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前世今生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撕扯着我的神经。我拿着铁盒,
像个游魂一样走下阁楼。母亲正在厨房洗碗,听到我的脚步,她回头一笑。“墨墨,
收拾完了?累不累?”当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铁盒和那本速写本上时,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碗从她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你……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我把速写本摊开在她面前,指着那鬼斧神工的设计图。“妈,这是什么?”“……没什么,
”她躲闪着我的目光,蹲下去收拾碎瓷片,“就是……就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瞎画的。
”“瞎画的?”我的声音在发抖,“妈,这明明是中央美院建筑系的录取通知书!
国内最好的建筑系!”她捡瓷片的手一顿,指尖被划破,渗出血珠。她却像感觉不到疼,
只是喃喃自语。“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这时,门开了,
姨妈林秀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姐姐,我来看看你。哟,墨墨也在呢?这是怎么了?
地上……”她一眼就看到了摊开的速写本,立刻换上一副夸张的轻蔑表情。“哎哟我的天,
姐姐,你怎么还留着这些玩意儿?我还以为你早烧了呢。”她捏起一页纸,
像是拈着什么脏东西。“我说林晚,幸亏你当年听我的,悬崖勒马。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
还真以为自己能当什么建筑师啊?别笑死人了。”她转向我,
用一种“我是为你好”的语气教育我。“墨墨,你可别学你妈。女人家家的,
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相夫教子。你看你妈现在,不就挺好吗?要不是我当年把她骂醒,
让她别做那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哪有你现在的好日子?她就该感谢我!”感谢她?
感谢她把一个天才的梦想踩在脚下,还要摆出一副施恩者的嘴脸?
我看着在姨妈的训斥下瑟瑟发抖、一言不发的母亲。
再看看我手里那份为了“弥补”她而填报的师范志愿。我以为我用我的梦想,
换来了她的圆满。到头来,我所谓的牺牲,不过是一场荒诞的、自作多情的骗局。
我亲手献祭掉的,是我和她两代人的人生。第二章姨妈的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针,
扎在我心里。而我母亲,只是低着头,沉默地默认了所有的“恩赐”。
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几乎要控制不住当场撕破姨妈那张伪善的脸。但我不能。
前世的冲动毁了一切,这一次,我必须冷静。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下去,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姨妈,对不起,是我想多了。”我走过去,
从母亲手里拿过扫帚,一边扫地上的瓷片,一边用轻快的语气说。“姨妈说得对,
什么设计师,哪有当老师安稳。是我小题大做,吓到您们了。”姨妈狐疑地打量我,
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母亲则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墨墨……你能想通就好。”“当然想通了,”我把碎瓷片倒进垃圾桶,抬起头,
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我就是好奇,我妈年轻时候还挺酷的嘛。对了妈,
你和爸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吧?我想给你个惊喜,你以前高中的同学还有联系吗?
我想找她们要点你年轻时的照片,做个纪念相册。”这个借口无懈可击。母亲果然没有怀疑,
眼眶一红,把几个旧同学的联系方式给了我。姨妈在一旁听着,脸上的警惕也渐渐消散,
转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满意。“墨墨真是长大了,懂事了。不像某些人,
一把年纪了还拎不清。”送走姨妈后,我立刻把自己关进房间。我挨个拨通了那些电话。
“您好,是王阿姨吗?我是林晚的女儿,林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惊喜。“哎呀!
是晚晚的女儿啊!长这么大了!你妈妈……她现在还好吗?”“我妈挺好的。王阿姨,
我就是想问问,我妈高中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电话那头的王阿姨沉默了很久,
然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你妈妈啊……她当年,是我们所有人眼里的光。她画的画,
我们都看不懂,但就是觉得厉害,好像能把整个世界都装进她的画纸里。所有老师都说,
她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建筑师。我们都以为,她会去北京,
去最好的学校……”每一个电话,都像一块拼图,渐渐在我脑中拼凑出一个我不认识的母亲。
她是全校闻名的艺术天才。而姨妈林秀,只是她身边一个资质平平、毫不起眼的影子。
挂掉最后一个电话,我攥紧了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第二天,我借口去见同学,
坐上了去往市郊的公交车。那里有我们家早已出售的祖宅。我凭着记忆找到那栋老房子,
翻墙进去。推开我童年卧室的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壁在房子卖掉前被统一刷成了白色,
掩盖了所有痕迹。我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对着记忆中我经常涂鸦的那面墙,
小心翼翼地刮开一角墙皮。白色的墙灰簌簌落下。底下,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蓝色。
我继续刮。蓝色越来越多,线条开始显现,那是一种极其复杂而优美的几何结构,
带着一种流动的美感。我脑中“轰”的一声,这个局部,
和母亲那本速写本里一幅未完成的设计图,完美地呼应上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姨妈。我走到院子里,接起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喂,姨妈。
”“墨墨啊,在哪儿呢?没跟你妈在一起?”她的语气充满了“关切”,
但我听出了里面的试探。“没呢,我跟高中同学聚会。姨妈,有事吗?”“哦,没事没事,
就是关心你一下。昨天的事没往心里去吧?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你妈现在的生活,
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我靠在斑驳的墙上,
看着屋里那片被我刮开的、象征着无尽才华的蓝色,心中一片冰冷。“当然没有啦姨妈。
我想通了,人各有命,我妈现在就很幸福。我马上也要开始我的师范生活了,
以后我要当一个好老师,这才是正经事。”电话那头,姨妈发出了满意的笑声。“这就对了,
墨墨真是个好孩子。”挂掉电话,我看着那面墙,在心里对她说。好孩子,
马上就要开始掀桌子了。第三章周末,我把姨妈和母亲都约到了家里。
我从前世母亲留下的遗物箱子里,翻出了一样东西。一本被烧毁了大半的日记。
这是前世母亲去世后,我在一场小火灾里抢救出来的,一直没舍得扔。现在,
它成了我引蛇出洞的完美道具。我把日记本“不经意”地放在客厅茶几上,
就在姨妈的眼皮子底下。“妈,姨妈,你们喝茶。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又翻到点旧东西,
这本日记烧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母亲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因为她知道这日记不是她的。但姨妈的反应,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猛地站起来,
一把夺过那本残破的日记,死死地盯着上面残存的、被烟熏火燎过的字迹。
那是我模仿母亲的笔迹,
故意写上去的几个字:“……我的通知书……为什么……”姨妈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随即又涨成了猪肝色。她误以为这是母亲当年留下的“罪证”。情绪失控的她,
再也维持不住伪善的面具,指着我母亲的鼻子就开始尖叫。“林晚!你这个贱人!
你还敢把这东西留着!你是不是觉得你委屈了?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那个破大学?!
”母亲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秀,
你……你说什么呢……”“我说什么?我骂你忘恩负义!
”姨妈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你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火坑里拉出来的吗?
你要是真去北京了,家里怎么办?爸妈的身体谁管?你自私自利,
只想着自己去当什么狗屁设计师,把整个家都扔下不管!”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
“是我!是我林秀!苦口婆心把你劝回来的!是我让你看清现实,让你嫁给你现在的老公,
让你过上安稳日子!我才是这个家的功臣!我才是拯救你的人!你有什么脸委屈?
你有什么资格抱怨?你这条命,这个家,都是我给你的!
”她这番颠倒黑白、将恶行包装成恩情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仿佛她才是那个牺牲最大的圣人。母亲在她的威压下,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下意识地摇头。那懦弱的样子,和前世一模一样。而我,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看着这场独角戏。我的手放在口袋里,指尖轻轻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姨妈还在喋喋不休地炫耀着她的“功绩”,把母亲贬低得一文不值。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响了。是我的表哥,陈浩然,那位小有名气的建筑师。
姨妈立刻换上一副邀功的嘴脸,开了免提。“喂,浩然啊,妈正教育你小姨呢。她呀,
就是拎不清……”电话那头传来表哥傲慢而不耐烦的声音。“妈,你跟她说那些干什么。
林墨,我警告你,别没事找事,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对谁都没好处。我能有今天,
也是我们家努力的结果,你别以为知道了点什么就能怎么样,安分点,对你和你妈都好。
”这番话,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警告和威胁。他以为我只是知道了母亲曾经有过梦想。
他不知道,我即将要掀翻的,是他整个窃贼帝国。我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将这一切,
全部记录了下来。姨妈挂掉电话,得意地看着我们。“听见没?我儿子都比你们懂事!林晚,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该安安分分地待着,别再动那些歪心思!”她说完,趾高气扬地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抖如筛糠的母亲。还有那段,足以将他们打入地狱的录音。
第四章姨妈走后,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母亲还陷在刚才的惊吓中,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没有一句安慰,也没有一句质问。我只是按下了手机的播放键。
姨妈那尖利刻薄的声音,清晰地在房间里回响。“……是我让你看清现实!
我才是拯救你的人!你有什么脸委屈?……”紧接着,是表哥陈浩然傲慢的警告。
“……林墨,我警告你,别没事找事……安分点,对你和你妈都好……”录音播放完毕。
我关掉手机,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母亲。“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全部的真相了吗?
”母亲的心理防线在录音的冲击下,终于彻底崩溃了。她捂着脸,
发出了压抑了几十年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是她……是你姨妈……”她断断续续地,
说出了第一个秘密。“当年……我们俩的录取通知书是一起寄到家里的。她看到了我的,
是中央美院,她的是本地师范……她就把我的藏了起来,
只把她的拿了出来……”“她跟我说,如果我非要去北京,她就去跳河。
她说爸妈养我这么大,我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梦想毁了这个家。
她逼我……逼我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她,逼我嫁给你爸……”我的心像被泡在冰水里,
一寸寸地变冷。但这还不够。这解释不了表哥的警告,也解释不了那本速写本上,
那些远超姨妈能力的设计图。我打开手机,上网搜索“建筑师 陈浩然”。
无数光鲜亮丽的报道跳了出来。“青年才俊”、“设计鬼才”、“行业新星”。
我点开了他的成名作——那座为他赢得国际大奖的“云顶艺术中心”的图片。
当我看到那座建筑的瞬间,我感觉一道天雷从我的头顶劈下,将我整个人都劈得外焦里嫩。
那流线型的屋顶,那如同羽翼般展开的侧厅,那精妙的采光设计……这一切,
和我从速写本上看到的那幅最终设计稿,一模一样!是完美的、像素级的复刻!
我把手机屏幕怼到母亲面前,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残忍。“妈!这个呢!
这个你怎么解释!”母亲看到图片的瞬间,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看着我,眼神里是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终于说出了那个最残忍的,也是最终极的真相。“你上辈子生了重病,
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你姨妈说她可以‘借’给我们,但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我追问,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母亲的嘴唇翕动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将我凌迟。
“她……她让你表哥拿着设计项目来找我……让我帮他‘润色’……一开始只是改改图,
后来……后来就变成了我画,他拿去署上自己的名字……”“所以,这些年,
她每个月打到我们卡里的钱,根本不是什么狗屁亲情资助!是稿费!
是我用我妈被偷走的梦想和被反复践踏的灵魂,换来的学费和……和我前世的救命钱!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我以为的重生,我以为的弥补,
我自以为是的牺牲和抗争……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讽刺和无力。我存在的根基,
就是我母亲的痛苦本身。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沾着她的血。我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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