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瑶白砚冰瑶光碎影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瑶光碎影全本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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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 言情小说
  • 作者:一人一口蝴蝶酥
  • 更新:2025-07-21 19:3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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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林月瑶白砚冰担任主角的现代言情,书名:《瑶光碎影》,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林月瑶,一位坚守初心的舞蹈老师,将心血倾注于“星舞”教室,却因富家女苏曼的刁难陷入困境——对方以重金逼迫房东让她搬离。白氏集团少东家白砚冰的出现,带来了强势的保护欲,他试图用财富为她扫清障碍,却屡屡碰壁于林月瑶的倔强与骄傲,两人在阶层差异的鸿沟中,既生靠近的情愫,又添拉扯的矛盾。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左右的陆承宇,怀揣着共同的过往与憧憬,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林月瑶,成为她困境中的温暖支撑。苏曼的步步紧逼、白砚冰的笨拙维护、陆承宇的默默相守,将林月瑶推向情感与现实的十字路口。 在舞蹈教室的方寸之间,在芭蕾旋律的起落之中,她既要对抗外界的压力,也要厘清内心的方向——是坚守独立的底线,还是接纳不期而遇的光亮?那些关于梦想、阶层与爱的细碎光影,正拼凑出属于他们的复杂人生图景。

《林月瑶白砚冰瑶光碎影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瑶光碎影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清晨六点,林月瑶的闹钟还没响,巷口的豆浆摊己经冒着热气。

她踩着帆布鞋穿过湿漉漉的石板路,手里拎着给孩子们买的油条,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星舞”教室的铁门刚拉开一条缝,就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林月瑶心里一紧,握紧手里的油条袋子——前几天刚被房东警告“再不交租就换锁”,难道是来催债的?

推开门的瞬间,晨光涌进教室,照亮了满地的木屑。

陆承宇正蹲在墙角,手里拿着砂纸打磨松动的把杆,额前的碎发沾着灰,侧脸在光线下泛着冷白的质感。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小臂上一道浅褐色的疤痕——那是小时候替林月瑶抢回被抢走的舞鞋,被碎玻璃划的。

“你怎么回来了?”

林月瑶把油条放在桌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承宇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木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浅浅的纹路:“画展取消了,法国那边说我的风格‘太东方’,不符合他们的策展主题。”

他放下砂纸,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回来给你当免费劳力,总比在巴黎啃法棍强。”

林月瑶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陆承宇是美术学院最有天赋的毕业生,当年被法国导师破格录取,怎么可能说取消就取消?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擦掉他下巴上的木屑:“是不是钱不够了?

我这里还有点积蓄……谁说的?”

陆承宇打掉她的手,语气硬了几分,“我是想你了不行吗?”

他别过脸,看向墙上的芭蕾海报,声音软下来,“再说,我听说有人想抢你的地方?

我在,看谁敢动‘星舞’一根手指头。”

林月瑶鼻子一酸,转身去倒热水:“房东就是说说而己,我己经找到新的租金来源了。”

她没提白砚冰的团体课,怕陆承宇多想——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最见不得她“受委屈”,更见不得她和有钱人扯上关系。

陆承宇盯着她的背影,突然问:“昨天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林月瑶倒水的手顿了顿,热水溅在杯壁上,烫得她指尖发麻:“一个……一个想报成人班的学员。”

“白氏集团的白砚冰?”

陆承宇的声音冷下来,“瑶瑶,你别骗我。

我在机场就听说了,白敬亭的侄子,那个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白砚冰,最近总往你这跑。”

林月瑶转过身,手里的水杯晃出涟漪:“他就是想合作开成人班,没别的。”

“没别的?”

陆承宇上前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的松节油气味混着淡淡的烟味,压过了空气里的栀子花香,“你觉得他这种人,会看得上你这个破教室?

他是图新鲜,还是把你当消遣?”

“陆承宇!”

林月瑶提高声音,“你能不能别这么狭隘?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样!”

“我狭隘?”

陆承宇冷笑,指着墙角的旧风扇,“你守着这个破地方,连空调都装不起,他白大公子一句‘合作’,你就当真了?

他要是真心帮你,怎么不首接给你钱?

还不是怕脏了他的手!”

“我不需要别人给我钱!”

林月瑶把水杯重重放在桌上,水洒了一地,“我靠自己教舞挣钱,堂堂正正!

不像你,为了画展能去求那些所谓的‘艺术赞助人’!”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陆承宇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是,我是去求他们了。

可我是为了谁?

当年要不是为了给你爸治病,我能放弃保送名额去打工吗?

现在你倒是有骨气了,对着个外人,就忘了谁才是真心对你好的!”

林月瑶的眼泪突然涌上来,她别过脸:“你走吧。

我这里不需要你帮忙。”

陆承宇盯着她颤抖的肩膀,胸口剧烈起伏,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他抓起墙角的画筒,摔门而去,铁门撞击的声响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惊飞了窗外槐树上的麻雀。

教室里只剩下林月瑶一个人。

她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的水迹,像看到了当年医院走廊里的血——父亲胃癌晚期,她拿着诊断书在雨里哭,是陆承宇把身上所有的钱塞给她,说“瑶瑶别哭,有我呢”。

可有些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呢?

上午十点,白砚冰的车停在“星舞”门口。

他刚下车,就看见陆承宇从巷口出来,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像两柄出鞘的刀。

陆承宇走过来,故意撞了白砚冰一下,画筒在他胳膊上划出一道红痕。

“白总大驾光临,真是让这破地方蓬荜生辉啊。”

他语气里的嘲讽像淬了毒的针。

白砚冰掸了掸西装外套上的灰,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画筒上——筒身印着巴黎美术学院的校徽,边角处有明显的磨损。

“陆先生?”

他认出这人,是去年在巴黎艺术展上和他竞价莫奈素描的那个中国画家,当时对方因为差了五万欧元,气得当场摔了画笔。

“不敢当。”

陆承宇冷笑,“白总还是早点回你的写字楼吧,这里的地板太脏,别污了你的名牌鞋。”

白砚冰没接话,绕过他走向教室。

陆承宇在他身后喊:“白砚冰,你要是敢耍瑶瑶,我饶不了你!”

白砚冰推门的手顿了顿,没回头。

教室里很安静,林月瑶坐在地板上,背对着门口,肩膀一抽一抽的。

阳光从气窗照进来,在她身上投下一小块光斑,像块融化的金子。

“需要帮忙吗?”

白砚冰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什么。

林月瑶猛地回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成人班的场地。”

白砚冰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目光落在她沾着泪痕的脸上,“刚才……我听到你们吵架了。”

林月瑶别过脸,用袖子擦眼泪:“不关你的事。”

“他是陆承宇?”

白砚冰想起那个画家,才华横溢,却带着股不肯低头的倔强,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他刚接手海外分公司,为了和一个老顽固谈合作,在雪地里等了三个小时,最后还是靠母亲寄来的那盒家乡茶叶,才敲开对方的门。

林月瑶没说话,算是默认。

白砚冰从公文包里拿出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给她:“热可可,加了点蜂蜜。

我小时候哭鼻子,我妈就给我冲这个。”

杯子是粉色的,印着卡通小熊图案,和他一身严肃的西装格格不入。

林月瑶愣住了,接过来的时候,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突然想起陆承宇刚才的话——“他是图新鲜,还是把你当消遣?”

“白先生,”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成人班的事,还是算了吧。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白砚冰看着她,目光很认真:“世界哪有那么多划分?

我母亲常说,喜欢芭蕾的人,灵魂都是相通的。”

他指了指墙上的海报,“乌兰诺娃在苏联时期,还教过农民跳芭蕾呢。”

林月瑶被他逗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微微上扬:“那是因为她是乌兰诺娃。”

“那你是林月瑶。”

白砚冰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拂过心尖,“独一无二的林月瑶。”

林月瑶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喝热可可。

可可的甜混着蜂蜜的香,在舌尖化开,熨帖了刚才的委屈。

“其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没钱请修复师。

孩子们的舞鞋,都是我自己缝的。”

白砚冰看着她手指上的针孔,突然说:“我可以学。”

林月瑶惊讶地抬头:“你学这个干什么?”

“学了就能当‘技术入股’了。”

白砚冰笑了,“以后我来修舞鞋,你负责教学,成人班的利润五五分。

这样,陆先生应该没意见了吧?”

他竟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林月瑶的脸瞬间红了,像被煮熟的虾子。

“我教你。”

她小声说,“修舞鞋不难,就是费眼睛。”

下午三点,“星舞”教室变成了临时工作台。

林月瑶把工具箱摊开,里面摆着胶水、剪刀、蜡线,还有几双磨破的舞鞋。

白砚冰坐在小板凳上,姿势有些僵硬,手里拿着针线,像拿手术刀一样紧张。

“穿线的时候,要先舔一下线头,这样容易穿过针眼。”

林月瑶示范给他看,舌尖轻轻碰了碰线头,动作自然又亲昵。

白砚冰的喉结动了动,照做的时候,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

血珠冒出来,他没吭声,只是把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

“别动!”

林月瑶抓过他的手,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指尖,“说了很费眼睛吧,你要是后悔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不后悔。”

白砚冰看着她低垂的眼睫,长而密,像两把小扇子,“我母亲说,能为喜欢的事吃苦,是福气。”

林月瑶的心跳又开始乱了,她松开他的手,拿起一双舞鞋:“先练补鞋底吧。

你看,这里磨薄了,要垫一层软布,再用蜡线缝……”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投下暖融融的光。

白砚冰学得很快,虽然针脚歪歪扭扭,却比林月瑶预期的好很多。

有个孩子忘带舞鞋,跑回来拿,看到这一幕,惊讶地张大嘴:“林老师,这个叔叔在玩过家家吗?”

林月瑶笑着拍她的头:“不是玩,是在学本事呢。”

孩子跑了以后,教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白砚冰突然说:“我知道陆承宇为什么生气。”

林月瑶的手顿了顿:“为什么?”

“因为他怕失去你。”

白砚冰的声音很轻,“就像我怕失去我母亲留下的那支长笛——那是她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虽然现在己经锈得吹不出声音了,我还是每天擦一遍。”

林月瑶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算计。

她突然想起陆承宇画里的那个芭蕾舞女演员,背景是灰蒙蒙的天,眼睛却亮得像星星——原来被人认真注视的时候,真的会发光。

“陆承宇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轻声说,“我们一起长大,他对我很好。”

“我知道。”

白砚冰继续缝鞋底,针脚比刚才整齐了些,“朋友和……别的,不冲突。”

最后那个词,他说得很轻,像怕被风吹走。

林月瑶的脸又红了,低下头假装没听见,手里的剪刀却不小心剪歪了线。

下午五点,白砚冰的司机来电话,说有个紧急会议需要他回去主持。

他放下手里的舞鞋,看着自己缝得歪歪扭扭的鞋底,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没帮上什么忙。”

“己经很好了。”

林月瑶把那双舞鞋放进盒子里,“等晾干了,就能给念念穿了。”

白砚冰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说:“明天我带些舞鞋修复工具过来,还有……我母亲的那盒舞剧磁带,里面有《吉赛尔》的原版配乐,或许能给孩子们当伴奏。”

林月瑶眼睛一亮:“真的吗?

我找这版配乐找了好久!”

“当然。”

白砚冰拿起西装外套,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对了,成人班的事,我己经让助理统计人数了,大概有十五个人,下周一正式开课。”

林月瑶愣住了:“你真的要办?”

“当然。”

白砚冰笑了,“我还想跟你学跳芭蕾呢——就当是……交学费。”

他走后,林月瑶坐在地板上,看着那双缝了一半的舞鞋,突然觉得陆承宇说得不对。

有些人的好,不是图新鲜,也不是消遣,而是像这杯热可可,暖得恰到好处。

她拿出手机,给陆承宇发了条信息:“对不起,早上不该说那种话。

你回来吧,我给你留了油条。”

没等来回信,教室里的电话响了。

是房东,语气急得像火烧:“小林老师,你赶紧搬吧!

刚才有人给我打了五十万,说要租你的房子开咖啡馆!

我跟他说你还没到期,他说……他说要是我不答应,就让我儿子在学校待不下去!”

林月瑶的心猛地沉下去:“是谁?

是不是姓白?”

“不是!”

房东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个女的,声音挺好听的,说自己是……是白先生的朋友!”

林月瑶挂了电话,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裂开一道缝,像她此刻的心——她知道是谁干的。

苏曼,那个在电话里说她“连房租都快交不起”的女人。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巷口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林月瑶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的舞鞋和针线,突然觉得很累。

原来陆承宇说得对,她和白砚冰,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的世界里,有五十万的房租,有说句话就能让别人儿子在学校待不下去的权力,而她的世界里,只有十二双磨破的舞鞋,和孩子们说“林老师,我想跳小天鹅”的笑脸。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陆承宇的回信:“傻丫头,我怎么会真生气?

我在买晚饭,你想吃楼下那家的馄饨还是面条?”

林月瑶看着那条信息,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她抓起手机,手指因为颤抖,好几次按错了号码,终于拨通了白砚冰的电话。

“喂?”

他的声音带着开会时的严肃,背景里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白先生,”林月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成人班的事,真的算了吧。

我们……不合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键盘声停顿的响动。

“瑶瑶,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林月瑶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就是觉得……太累了。

我守不住这个教室了,也不想守了。”

“你在哪?

我现在过去找你。”

白砚冰的声音里带着急意。

“不用了。”

林月瑶挂了电话,把手机关机,扔进抽屉里。

她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孩子们的画、父亲的工具箱、陆承宇寄来的信……每拿起一样,就像在心上割一刀。

窗外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林月瑶知道是谁来了,却没有回头。

她只是蹲下来,把那双白砚冰缝了一半的舞鞋,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

有些光,注定不属于尘埃里的人。

就像乌兰诺娃的海报,再美,也只是挂在墙上的影子。

门被猛地推开,白砚冰闯进来时,领带都歪了,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他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打包东西的林月瑶,心脏骤然缩紧,快步走过去按住她的手:“别收!

出什么事了?

告诉我!”

林月瑶抬起头,眼眶通红,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房东说,有人给了他五十万,让我明天就搬走。”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是苏曼,对不对?”

白砚冰的脸色瞬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他掏出手机,指尖因为愤怒微微颤抖,刚要拨号,却被林月瑶按住了。

“别打了。”

她摇摇头,“就算你让她收回成命,以后呢?

她还会用别的办法逼我走。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这样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我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

白砚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个教室是你的心血,谁也别想抢走。”

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黑卡,“我现在就去给房东转钱,十倍,不,二十倍,让他把房子卖给你。”

“白砚冰!”

林月瑶猛地提高声音,甩开他的手,“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吗?

我要的不是你的施舍,是一个能安安稳稳教孩子们跳舞的地方!

你这样做,和苏曼有什么区别?”

白砚冰愣住了,黑卡在他指间泛着冷光。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财富和权力,在林月瑶面前,竟如此苍白无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放软语气,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瑶瑶,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好的。

苏曼那边,我去说。”

林月瑶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白砚冰是好意,可有些鸿沟,不是一句“相信我”就能填平的。

“我累了。”

她站起身,“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白砚冰看着她疲惫的侧脸,终究还是没再坚持。

他拿起西装外套,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林月瑶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像一株在风雨里飘摇的芦苇。

白砚冰的车刚驶出巷口,就拨通了苏曼的电话。

“是你做的?”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苏曼正在做指甲,闻言轻笑一声:“什么是不是我做的?

砚冰,你在说什么呀?”

“房东。

五十万。

逼林月瑶搬走。”

白砚冰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苏曼,你太让我失望了。”

电话那头的笑声停了,苏曼的声音沉下来:“我失望?

白砚冰,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跟我发脾气?

那个林月瑶有什么好?

除了会跳两支破舞,她能给你带来什么?”

“她能带来什么,不需要你评判。”

白砚冰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星舞”招牌,“我警告你,不准再动她一根手指头,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旧情?”

苏曼突然笑了,笑得又悲又怨,“我们之间有什么旧情?

从一开始,你就没正眼看过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接近那个林月瑶?

不就是因为她像你妈吗?

一样的穷酸,一样的喜欢跳芭蕾,一样的……想攀高枝!”

“闭嘴!”

白砚冰猛地砸了一拳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鸣响,“不准你提我妈!”

“我偏要说!”

苏曼的声音尖锐起来,“你妈当年要是不嫁给你爸,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老舞女!

林月瑶也一样,她跟你在一起,图的不就是你的钱吗?

你以为她是真心喜欢你?

她是喜欢你的白氏集团少东家身份!”

白砚冰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

车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像母亲临终前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她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还抓着他的手说:“砚冰,别学你爸,眼里只有钱。

找个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他当年不懂,现在懂了,却好像太晚了。

晚上八点,陆承宇拎着馄饨回到“星舞”,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东西散落满地,林月瑶蜷缩在墙角,像只受伤的小兽。

“怎么了这是?”

他放下馄饨,快步走过去,“是不是白砚冰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我去找他算账!”

“不是他。”

林月瑶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是苏曼。

她说要租下这里开咖啡馆。”

陆承宇的火气瞬间上来了:“我就知道!

这些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瑶瑶,别怕,有我呢!

明天我就去找房东,跟他说我们加钱,我们不搬!”

“加多少?”

林月瑶苦笑,“我们加得过五十万吗?”

陆承宇愣住了,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他口袋里只有几千块,是他从巴黎回来时仅剩的积蓄,连交下个月的房租都不够。

“我去求我老师。”

他突然说,“我老师认识文化部的人,说不定能想想办法。”

“别去了。”

林月瑶拉住他,“没用的。

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陆承宇看着她眼里的绝望,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蹲下来,握住她的手:“瑶瑶,要不……我们走吧?

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画画,你教舞,好不好?”

林月瑶看着他眼里的憧憬,像看到了当年的他们——十八岁的夏天,在屋顶上看星星,他说要当大画家,她说要开一家小小的舞蹈教室,两人拉钩上吊,说要永远在一起。

可现在,她却犹豫了。

“我再想想。”

她轻声说,“明天……明天再说吧。”

陆承宇知道她的脾气,没再逼她。

他把馄饨倒进锅里加热,香气渐渐弥漫开来,驱散了教室里的冷清。

“先吃点东西。”

他把碗递给她,“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填饱肚子。”

林月瑶接过碗,热气模糊了视线。

她看着陆承宇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他为她放弃了那么多,她却在另一个人的目光里,乱了心。

深夜十一点,林月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舞台上的追光。

她想起白砚冰缝舞鞋时认真的样子,想起他递过热可可时温热的指尖,想起他说“我母亲也喜欢芭蕾”时眼里的温柔……这些画面像电影片段,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房东那边我己经搞定了,你不用搬。

安心睡觉,明天我带磁带过来。

——白砚冰”林月瑶看着那条短信,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却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害怕。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到白砚冰的车还停在巷口。

他坐在车里,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手里拿着个东西,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在看——好像是……一本乐谱?

林月瑶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关上窗帘,背靠着墙壁,感觉脸颊烫得厉害。

也许,有些光,就算不属于尘埃,偶尔照进来,也没关系吧?

她拿出手机,给那个陌生号码回了条短信:“谢谢。

磁带不用带了,陆承宇说他有《吉赛尔》的黑胶唱片。”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仿佛听到了巷口汽车发动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林月瑶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放着个纸箱。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崭新的舞鞋,大小不一,应该是给孩子们准备的。

箱子底下压着张纸条,是白砚冰的字迹,苍劲有力:“昨天缝的舞鞋太丑了,怕硌着孩子们的脚。

——白砚冰”林月瑶拿起一双最小号的舞鞋,粉色的缎面,鞋头绣着小小的天鹅图案,针脚细密工整,一看就是出自专业之手。

她突然想起他昨天缝得歪歪扭扭的鞋底,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呢?”

陆承宇拎着早餐走进来,看到那些舞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又是白砚冰送的?”

“嗯。”

林月瑶把舞鞋放进箱子里,“他说……怕硌着孩子们的脚。”

陆承宇哼了一声:“他倒是会做人。

用几双破鞋,就想收买人心?”

林月瑶没接话,把箱子搬到角落里。

她知道陆承宇心里不舒服,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好,不是用“收买”就能概括的。

上午九点,孩子们陆续来上课。

当林月瑶拿出新舞鞋时,教室里炸开了锅。

“哇!

是新舞鞋!”

“我的是粉色的!

上面有小天鹅!”

“林老师,这是谁送的呀?”

林月瑶看着孩子们兴奋的笑脸,心里暖暖的:“是一位好心的叔叔送的。

我们要谢谢他,以后更要好好跳舞,知道吗?”

“知道啦!”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陆承宇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脸色渐渐缓和了些。

他走到林月瑶身边,低声说:“黑胶唱片我带来了,今天就给孩子们放《吉赛尔》吧。”

林月瑶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感激。

上课铃响了,林月瑶带着孩子们站到把杆前,陆承宇把黑胶唱片放进唱片机里。

当《吉赛尔》的前奏响起时,林月瑶突然想起白砚冰的短信——“安心睡觉,明天我带磁带过来”。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阳光正好,梧桐树叶在风中轻轻晃动,像一群展翅欲飞的小天鹅。

也许,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多绝对的鸿沟。

也许,咖啡的余温,真的能焐热冰冷的现实。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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