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晚。
这名字,是我自己翻烂了一本捡来的破字典取的。以前在村里,他们都叫我“扫把星”,爹娘走得早,克亲。后来被一个路过的老修士看中根骨,带回了这个叫青云宗的外门杂役处。
结果?根骨平平,修炼十年,还在炼气三层打转。宗门每月发的那点灵石,塞牙缝都不够。想接任务?好的轮不到我。剩下的,要么危险,要么……咳,就是打扫山门、清理茅厕、搬运垃圾。
我选垃圾。
青云宗外门弟子好几千,加上杂役,上万人。每天产生的“废料”,堆成山。废弃的练功石、画废的符纸、炼坏的丹药渣、用秃的毛笔、破了的低阶法器碎片、吃剩的灵谷壳、馊掉的灵食……应有尽有。
我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东西,从各个角落收集起来,运到后山一个巨大的废弃矿坑——宗门指定的垃圾场。
矿坑深不见底,像个张着嘴的巨兽。每天都有新的垃圾倾倒下去。
别人嫌脏,嫌臭,嫌晦气。我不嫌。
因为,那里头有宝贝。
不是别人眼里的宝贝。是别人不要的,当垃圾扔掉的,但对我有用的“破烂”。
今晚的月色,被厚厚的云层挡着,只透下一点惨白的光。矿坑边缘,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馊饭的酸腐气,劣质丹药的焦糊味,还有泥土和金属锈蚀混合的气息。
我蹲在矿坑边缘一处刚倒下的垃圾堆旁,动作熟练,眼神专注。手上戴着一副用坚韧兽皮缝制的厚手套,是我用三个月的工钱换的,耐磨,防腐蚀。
破陶罐?不要。
秃了毛的符笔?笔杆是硬木,留着,冬天能烧。
几块练废的寒铁矿石?边缘还算锋利,能当小刀使,收着。
一块脏兮兮的、沾着不明污渍的布……我拎起来抖了抖,一股馊味直冲鼻子。正要扔掉,月光恰好从云缝里漏下来一点点,照在布上一小块不起眼的暗色图案上。
像是一滴凝固的血,又像是什么东西蹭上去的污迹。
但颜色……很怪。不像是常见的血迹或泥污,透着一股沉沉的暗金。
我犹豫了一下。这布本身材质似乎也不一般,摸起来有点滑,韧性强。虽然脏,但洗洗……也许能当块抹布?或者,垫桌角?
本着“宁可错收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我把这块破布塞进了旁边一个洗刷干净的大号丹药葫芦里——这是我自制的“储物瓶”,空间不大,胜在密封性好,能隔绝大部分气味。
刚塞好布,准备继续翻找。脚边一块灰扑扑、沾满泥巴的石头,突然动了一下。
不是地震。是它自己,极其轻微地,仿佛心跳般,搏动了一下。
我立刻警惕起来,屏住呼吸。
矿坑里除了风声,就是远处山林里不知名虫子的鸣叫。没有其他活物的气息。
我盯着那块石头。它又不动了。和周围那些被丢弃的练功石碎片毫无区别。
是错觉?
在垃圾场待久了,偶尔会产生幻觉。毕竟这里气息混杂,有时还会残留一些低阶丹药挥发出来的、能影响精神的粉尘。
但……万一呢?
我伸出戴着厚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拨弄那块石头。
触手冰凉,粗糙,就是普通岩石的质感。
也许真是错觉。
我有点失望,正要收回手。指尖无意中刮掉了一点石头表面的湿泥。
泥巴下面,露出的不是灰白的石头本体,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暗沉色泽。
不是金属的光泽,更像是某种……凝固的胶质?或者玉石的底子?
更重要的是,就在我刮掉那点泥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感,透过厚厚的手套,传递到我的指尖。
非常微弱,稍纵即逝。
我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这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练功石废料!
我立刻把它抓在手里,入手沉甸甸的,比普通石头重不少。表面坑洼不平,裹着厚厚的泥垢,只有我刚刚刮掉的那一小块地方,露出一点点奇异的内质。
这到底是什么?
我把它凑到眼前,借着偶尔漏下的月光仔细看。露出的那点地方,暗沉沉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看不出材质。
就在这时,被我塞在丹药葫芦里的那块破布,似乎也……动了一下?
不是布在动。是布上那块暗金色的、像污渍的图案,似乎微微亮了一下,又迅速暗淡下去,快得像幻觉。
石头在动?布上的图案在亮?
一股寒气,瞬间从我脚底板窜上头顶!
这矿坑底下,据说埋着宗门开采废弃的灵石矿脉,也曾是古战场。流传着不少邪门的传闻。平时白天来倒垃圾还好,晚上一个人待在这深坑边……
我咽了口唾沫,后背有点发凉。
好奇心终究压过了恐惧。我捏紧了手里这块温热的怪石头,又看了一眼装着破布的丹药葫芦。
今晚的“破烂”,有点邪门。
祝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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