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养女孩的自愈手记含含李含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被送养女孩的自愈手记(含含李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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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 言情小说
  • 作者:一缕轻魂
  • 更新:2025-07-17 19: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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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被送养女孩的自愈手记》,是作者一缕轻魂的小说,主角为含含李含。本书精彩片段:被送养的“多余者”,在原生枷锁与婚姻窒息中挣扎;一本带血的自白书,写尽被折叠的痛,更刻下向光生长的勇。

《被送养女孩的自愈手记含含李含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被送养女孩的自愈手记(含含李含)》精彩片段

初中住校后,春天学会了缩着脖子走路。

她的蓝布校服是大姐去年从纺织厂领的工服改的,袖口被大姐用蓝线细细缭过三道,可还是长出半寸,总在抬胳膊时滑下来,露出一截晒得发黄的手腕。

早自习时,前桌的林小芬转过来,盯着她的袖口:“春天,你这衣服怎么像偷穿大人的?”

春天慌忙把袖子往下拽,指甲掐进布料里:“我妈说……长点好,明年还能穿。”

林小芬“哦”了一声,转回去时碰掉了她的铅笔盒。

铁皮盒子“哐当”砸在地上,弹簧铅笔、橡皮和半块橘子糖滚了一地。

春天蹲下去捡,听见后排男生嗤笑:“李春天的铅笔盒都锈了洞,跟我家腌菜缸似的。”

她的脸烧得厉害,指尖摸到那半块橘子糖——是上周大姐夜班时塞给她的,糖纸边缘还沾着机油。

她把糖攥进手心,指甲在糖纸上压出皱痕。

周三的语文课,张老师抱着一摞作文本进教室:“这学期我们开展‘我的宝贝’主题分享,每人带一件最珍惜的东西,明天课上轮流讲。”

春天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宝贝是什么?

是大姐给的橘子糖?

是藏在枕头下的半片银镯子?

还是那本被泪水浸湿的日记本?

放学时,林小芬凑过来:“我要带我爸从省城买的水晶球,里面有小城堡!

春天你带什么?”

春天低头看自己的校服袖口:“我……我带铅笔盒吧。”

第二天早读,春天攥着铅笔盒坐在座位上,手心全是汗。

那铁皮盒子锈了三个洞,最上面的洞刚好能露出半块橘子糖的糖纸——她昨晚用旧报纸擦了三遍,可锈迹还是擦不掉。

张老师拍了拍手:“分享开始,林小芬第一个。”

林小芬捧着水晶球走上讲台。

玻璃球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小城堡的尖顶镀着金边。

“这是我十岁生日,爸爸去省城出差特意买的,”她的声音像银铃,“每次我考不好,看看它就有信心了。”

教室里响起掌声。

春天望着水晶球里漂浮的亮片,想起自己的十岁生日——那天含含打翻了她的菜碗,母亲骂她“克弟”,她躲在鸡窝里哭了半宿。

“接下来是李春天。”

春天的太阳穴突突跳。

她攥着铅笔盒站起来,校服袖口滑到胳膊肘,露出腕上被线头磨的红疹子。

走到讲台时,她听见后排男生小声说:“快看她的破盒子,能装宝贝吗?”

“这是……我的铅笔盒。”

春天的声音发颤,把盒子轻轻放在讲台上。

“打开看看?”

张老师笑着说。

春天的手指卡在锈洞里。

她用力一掰,盒盖“吱呀”打开,半块橘子糖“骨碌”滚出来,糖纸沾着机油的地方泛着黑。

弹簧铅笔的漆掉了大半,橡皮被啃得坑坑洼洼——那是她去年冬天饿极了,躲在厕所里咬的。

教室里安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哄笑。

“这也叫宝贝?”

“橘子糖都脏了!”

“她的铅笔像要散架了!”

林小芬举着手:“老师,我能问春天为什么带这个吗?”

张老师点点头。

林小芬歪着头:“春天,你没有更好的东西了吗?”

春天的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她望着台下几十双眼睛,突然看见林小芬手腕上的银镯子——和她藏在老槐树下的半片花纹一模一样,都是缠枝莲。

“因为……”她的声音细得像蚊鸣,“这是我姐给的。”

“你姐?”

后排男生扯着嗓子喊,“你姐是不是在纺织厂当女工?

我妈说她们衣服上全是机油!”

哄笑声更响了。

春天看见张老师皱了皱眉,可还没等她说话,下课铃“叮铃”响了。

“下节课再继续。”

张老师把作文本收进怀里,目光扫过春天时顿了顿,又移开了。

春天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

她蹲在讲台下捡橘子糖,指甲抠进地砖缝里。

糖纸被踩得更皱了,机油印子渗进糖里,泛着恶心的光。

她把糖塞进铅笔盒,听见窗外传来林小芬的声音:“李春天的铅笔盒比我奶奶的药盒还破,她姐肯定没本事……嘘——”另一个女生压低声音,“我听说她是抱养的,她妈只疼弟弟。”

春天的眼泪砸在铅笔盒上,滴进锈洞里。

她想起大姐昨晚给她补校服时说的话:“春天,你好好读书,姐就算多烫几个疤,也供你上高中。”

可现在,连她最珍惜的“宝贝”都成了笑话。

午休时,春天躲在操场角落的老槐树下。

风卷着落叶打在她脸上,她摸着校服领口的白线——那是大姐拆了旧被单缝的,针脚歪歪扭扭。

远处传来同学们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春天?”

她抬头,看见张老师站在面前。

老师手里捧着个牛皮纸包,上面还系着红绳。

“这是我女儿的旧铅笔盒,”张老师蹲下来,“她上大学了,用不上。”

春天慌忙摇头:“我不要。”

“不是送你的,”张老师把盒子塞进她怀里,“是借。

等你有了自己的宝贝,再还我。”

春天摸着新铅笔盒光滑的漆面,眼泪又掉下来。

她想起刚才课堂上,张老师欲言又止的眼神——原来老师不是没看见,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傍晚回村时,夕阳把路染成橘红色。

春天踩着落叶走,听见远处传来含含的笑声。

转过巷口,看见母亲牵着含含从代销店出来,含含手里举着个小蛋糕,奶油上歪歪扭扭写着“含含六岁”。

“姐!”

含含蹦跳着跑过来,蛋糕盒撞在春天腿上,“妈说今天我生日,给我买蛋糕!”

春天蹲下来,看含含鼻尖沾着奶油。

母亲皱着眉扯含含的手:“别碰你姐,她校服脏。”

“可今天也是春天的生日啊,”含含歪着头,“小磊说他和妹妹同一天生日,他妈妈买了双份蛋糕。”

母亲的脸“唰”地白了。

她蹲下来,把含含的蛋糕往怀里拢:“阳阳记错了,你姐的生日早过了。”

春天站起身,校服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的红疹子。

她听见自己说:“妈,我没记错。”

母亲的手在颤抖。

她突然站起身,拽着含含往家走:“含含饿了,回家吃蛋糕。”

春天站在原地,看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风卷着落叶扑在她脸上,她尝到了咸涩的味道——是眼泪落进了嘴里,混着上午那半块橘子糖的苦。

夜里,春天蜷在炕角装睡。

大姐摸黑钻进她被窝,手里攥着个油纸包。

“春天,”大姐的声音像蚊子哼,“姐今天在车间捡的,烤红薯。”

红薯皮有点焦,内里却甜得发面,还带着炉灰的味道。

春天咬了一口,眼泪滴在红薯上,洇出个小坑。

“姐,他们都忘了。”

大姐的手摸了摸她的校服领口:“没忘,姐记得。”

窗外传来纺织厂的汽笛声,悠长而刺耳。

春天听见母亲和奶奶在堂屋说话。

“那丫头今天闹什么?”

奶奶的声音像砂纸擦石头,“阳阳的蛋糕都被她搅和了。”

“她爸总念叨春天,”母亲的声音低了些,“说对不起南小燕……”(春天的养母)“南小燕?”

奶奶冷笑,“早把丫头送人了,还提她干嘛?

含含才是李家的根!”

春天攥紧红薯,指甲掐进手心。

她想起课堂上同学们的哄笑,想起林小芬的水晶球,想起张老师递来的铅笔盒。

原来在别人眼里,她连“宝贝”都不配拥有。

(墙角的老鼠突然窜过,撞翻了大姐的针线筐。

春天摸着脖子上的红疹子,突然听见父亲在东屋含糊地喊:“妞……妞……” 她的心跳得厉害,新铅笔盒从枕头下滑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别人的善意,却让她更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狼狈。

)母亲的筷子顿在半空:“换?

含含的钢琴谱子要二十块,够买五件校服了。”

她扫了眼春天,“丫头家穿什么新衣服?

你大姐的工服改改不挺好?”

春天盯着碗里的汤,看自己的倒影碎成一片。

她想起住校时,林小芬把新裙子摊在床上,蕾丝边像朵白云:“春天,这是我妈给我买的,等你生日我借你穿。”

可她的生日在霜降那天,母亲总说“霜降生的丫头命硬”,连口寿面都没煮过。

霜降那天,春天在教室擦玻璃。

林小芬举着个粉色盒子凑过来:“春天,你猜这是什么?”

盒子上系着蝴蝶结,飘带是水红色的,像沾了糖稀。

“我不猜。”

春天低头擦窗框,玻璃上的水渍倒映出她缩着的脖子。

“是蛋糕!”

林小芬掀开盖子,奶油上挤着“生日快乐”,“我妈说,今天是你生日!”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

春天的手一抖,抹布掉进水桶,溅起的水打湿了校服前襟。

她盯着奶油上的草莓,那红得发亮的果子,像含含吃剩的糖葫芦尖。

“我、我不过生日。”

她抓起书包往外跑,风掀起校服下摆,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裤。

春天站在原地,看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风卷着落叶扑在她脸上,她尝到了咸涩的味道——是眼泪落进了嘴里。

夜里,春天蜷在炕角装睡。

春天攥紧红薯,指甲掐进手心。

她想起襁褓里塞的半块银镯子——是养母京小燕给的,缠枝莲纹,花瓣边缘磨得发亮。

可那镯子早被母亲收走,塞在铁皮饼干盒里,盒底压着阳阳的钢琴谱子。

下周三,学校要开家长会。

林小芬晃着家长通知书:“春天,你妈来吗?

我妈说要穿新裙子,给我扎两个蝴蝶结。”

春天盯着通知书上的“家长签字”栏,墨迹晕开一片。

“我妈……她要上班。”

“那你爸呢?”

春天的喉咙发紧。

父亲瘫在炕上三年了,说话含糊不清,嘴角总挂着涎水。

只有她喂药时,会用颤抖的手摸她的头。

“我爸……病了。”

林小芬没再问。

春天看见她和其他女生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说:“李春天的妈只疼儿子,她是抱养的……”家长会那天,春天在教室后排摆椅子。

她听见前门“吱呀”一响,抬头看见母亲站在门口。

宋秀兰换了件干净的蓝布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攥着个塑料袋——里面是含含的小外套,边角还沾着蛋糕奶油。

“妈?”

春天的声音发颤。

母亲扫了眼教室,目光落在“三好学生”奖状墙上。

林小芬的照片贴在第一排,扎着蝴蝶结,笑出两个酒窝。

“含含今天发烧,”母亲把通知书拍在桌上,“我请了半小时假。”

她签完字就要走,春天拽住她的衣角:“妈,你看看我的作文本,老师说……看什么看?”

母亲甩开她的手,“阳阳还在家哭呢!”

春天的手垂下来,碰翻了桌上的墨水瓶。

黑墨汁溅在母亲的蓝布衫上,像朵狰狞的花。

“你故意的?”

母亲抄起旁边的扫帚,“含含的新外套还没干,你倒会添乱!”

扫帚梢抽在春天背上,比烧火棍更疼。

她踉跄着撞在桌角,额头磕出个包。

林小芬躲在门后,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夜里,春天在院角的老槐树下挖了个坑。

她埋了大姐给的红薯皮、养母留下的半片银镯子(被母亲收走前她偷偷藏的),还有今天被墨汁染脏的作文本——里面夹着老师的批注:“春天的文字像春天的芽,要小心呵护。”

埋的时候,她听见父亲在屋里咳嗽,一下接一下,像敲在棺材板上的钉子。

“春天!”

母亲的骂声从屋里飘出来,“含含的退烧贴呢?”

她抹了把脸上的土,往屋里跑。

经过厨房时,大姐正蹲在灶台前,往含含的玻璃罐里装晒干的茉莉花。

那是含含说“香”,她特意摘的。

深秋的夜来得早。

春天趴在窗台上,看老槐树的影子在墙上摇晃,像谁在招手。

她翻出枕头下的日记本,纸页被泪水洇湿,字迹歪扭:“今天家长会,妈来了,可她的眼里只有含含。

我是家里最多余的人吗?”

窗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春天慌忙合上本子,看见大姐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个红布包。

“春天,”大姐的眼睛发亮,“姐攒够钱了!”

红布包打开,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票子,最大的面值是十块。

“等发了这个月工资,”大姐的手在发抖,“我们去县城买新校服,再……再去看海。”

春天的眼泪掉在红布上,晕开个粉紫色的斑。

她想起大姐手背上的烫疤,想起她夜里偷偷给含含织毛衣,想起她总说“姐不疼”。

“大姐,”春天轻声说,“等我长大,我养你。”

大姐笑了,眼角的细纹里泛着光。

她刚要说话,堂屋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是母亲打翻了铁皮饼干盒。

“木兰!”

奶奶的尖叫像刀子,“那半块镯子呢?

含含的彩礼钱!”

春天的手猛地攥紧日记本。

她听见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明明放在盒底的……”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有人在说秘密。

春天望着大姐手里的红布包,突然想起养母说过的话:“妞妞要乖,等阿娘攒够钱,就接你回家。”

可现在,连大姐的血汗钱都攥在手里,那半块镯子却不翼而飞。

(墙角的老鼠突然窜过,撞翻了大姐的针线筐。

春天摸着脖子上的红疹子,突然听见父亲在东屋含糊地喊:“春……天……” 她的心跳得厉害,日记本从手里滑落在地,恰好翻到那页被墨汁染脏的作文——上面有句被老师圈起来的话:“我期待春天,可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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