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续集之花落无声》是网络作者“这个世界我来过”创作的其他小说,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宝玉黛玉,详情概述:《红楼梦续集之花落无声》是《红楼梦》的震撼续章,以贾府被抄家为始,铺开一幅大厦倾颓后的血泪长卷。昔日金尊玉贵的公子小姐,坠入流放苦寒与教坊风尘的深渊。宝玉断指失诗,黛玉失声绝笔,宝钗隐忍谋生,众多金钗在命运碾压下香消玉殒。深刻勾勒了在权力、欲望与饥寒中,人性的挣扎、背叛与微光,追问繁华散尽后,白茫茫大地上可否尚存一丝温情与尊严。这是一部关于幻灭与觉醒的末世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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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骤降锁朱门,玉碎瓦裂惊神魂。
昔日荣华化云烟,铁甲寒光映黄昏。
天还蒙蒙亮荣国府角门刚开了一条缝送菜的婆子挑着担子刚踏进门槛就听见前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鼓点般砸在青石板上。
她吓得一趔趄菜筐翻了冬瓜滚了一地。
“作死的蹄子!
还不快捡起来!”
门房周瑞家的破口骂道可话音未落自己也愣住了——只见七八骑披甲武士首冲进来马蹄溅起泥水溅得她裙角都是。
“奉旨查抄宁荣二府!
所有人不得擅离!
违者斩!”
声音冷得像冰。
周瑞家的腿一软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地上。
她低头一看那本子翻开的一页正记着上月凤姐放出去的三千两银子利钱名字是“张华”。
她猛地合上心突突跳:这要是被翻出来……可不就是“移祸江东”西个字?
她慌忙用裙摆盖住账本指尖却抖得厉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远处武士的呵斥声、丫鬟婆子的哭喊声混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她的神经她只恨自己刚才没把账本藏严实更恨凤姐当初非要把这笔账记在明处如今怕是要把自己也拖进这泥潭里。
宝玉昨夜又梦见黛玉在沁芳闸边焚稿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连鬓边的碎发都染了暖意。
他想伸手去拦却怎么也碰不到黛玉的衣角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写满字迹的纸页在火里蜷曲成灰飘进沁芳溪里随波而去。
他惊醒时窗外天色灰白窗纸被风掀起一角带着深秋的寒气。
袭人正轻手轻脚地给他搭外衫见他醒了忙递过一杯温茶:“二爷怎么又惊着了?
是不是又做了噩梦?”
宝玉没接茶只揉着发沉的太阳穴问:“外头怎么这么吵?”
袭人抿着嘴摇头:“听说是宫里来了人老爷在前厅接见呢许是有要紧事。”
宝玉懒懒地“哦”了一声趿着鞋往外走。
刚到穿堂就见一群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己将荣禧堂团团围住玄色的衣料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腰间的绣春刀明晃晃的晃得人睁不开眼。
父亲贾政跪在阶下双手被反剪锁链“哗啦”一响扣上了手腕磨得他腕间的皮肤通红。
几个武士正翻箱倒柜荣禧堂里那些曾经象征着荣耀的匾额、楹联被粗暴地扯下摔在地上紫檀木的桌椅也被推得东倒西歪。
宝玉脑子“嗡”地一声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旁边一个小丫鬟扶了他一把。
他挣脱开丫鬟的手疯了似的冲过去却被两个兵丁死死拦住胳膊被攥得生疼。
“爹!
你们放开我爹!”
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贾政抬头看见宝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缓缓闭了眼。
那眼神宝玉从未见过——不是往日的严厉责备不是得知他顽劣时的失望不是中秋夜对月长叹的愁绪是一种彻底的、被碾碎的平静。
就像大观园里那棵老梅去年冬天还开得满枝烂漫一夜风雪后枝干断了花落满地连最后一点香气都散了再无声息。
宝玉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格外扎眼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写“孝”字的模样那时父亲的手还很稳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可如今那双曾经握笔的手却被铁链锁着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黛玉是在药香里听见动静的。
紫鹃刚把熬好的燕窝粥端进来她喝了两口就觉得胸口发闷忍不住咳了起来一口血吐在白瓷碗里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紫鹃吓得脸色发白忙替她擦嘴又拍着她的背顺气眼眶红红的却不敢哭出声怕惹得黛玉更难受。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女人们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飘进屋里像断了线的珠子。
“出什么事了?”
黛玉问声音轻得像风稍不留意就会散了。
紫鹃强笑:“许是府里来了贵客底下人没伺候好吵了些姑娘别放在心上。”
可她的手在抖端着的药碗晃了晃药汁洒出来几滴落在黛玉的青灰色锦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黛玉不语只慢慢掀开被角。
她身子虚每动一下都要歇片刻紫鹃想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她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棂冷风灌进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远处荣禧堂方向人影晃动铁甲森然像一群黑鸦落在白玉阶上。
那些平日里熟悉的丫鬟婆子此刻都缩在墙角有的在哭有的在发抖还有的被武士推搡着跌在地上。
她忽然想起昨夜做的梦——梦里她站在太虚幻境的牌坊下云雾缭绕看不清前路。
警幻仙子站在不远处手里托着那块通灵宝玉宝玉上的字迹明明灭灭。
仙子指着宝玉说:“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那时她不懂只觉得这话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如今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就懂了——玉在盒子里等的是被人买走的价码;钗在匣子里等的是展翅高飞的时机。
可如今玉碎了钗落了连装着它们的盒子都被人一脚踢翻碎成了片再也拼不回来了。
她扶着窗棂又咳了一口血滴在窗下那盆新开的海棠上。
这盆海棠是宝玉前几日送来的说是怡红院新培育的品种开得格外娇艳。
可此刻那滴血落在花瓣上红得刺眼像一道永远抹不去的伤疤。
黛玉看着那片染红的花瓣忽然想起自己初进贾府时宝玉摔玉的模样想起桃花树下共读《西厢记》的时光想起他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那时的时光多好啊像春日里的阳光暖得人心里发甜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晃了晃幸好及时扶住了窗棂才没摔倒。
紫鹃忙跑过来扶她哽咽着说:“姑娘咱们回床上躺着吧外头风大。”
黛玉点了点头目光却还停留在荣禧堂的方向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燃尽的烛火。
宝钗正在蘅芜苑整理药箱。
她素来爱干净连药丸都要用银纸包好按“风寒咳嗽理气”分门别类码得整整齐齐。
今日却破例把几味安神、止血的药塞进袖袋又从梳妆台上拿起金锁。
这金锁是她从小戴到大的上面刻着“不离不弃芳龄永继”与宝玉的通灵宝玉正好成对。
她摩挲着金锁上的字迹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忽然就想起母亲常说的“金玉良缘”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把金锁解下来塞进妆奁最底层用一块绣着缠枝莲的锦帕盖好。
莺儿见了奇道:“姑娘金锁不戴着了?
这可是您从小戴到大的东西。”
宝钗淡淡道:“戴着累赘不如收着。”
她没说的是昨夜她翻《女诫》翻到“夫死从子”一句心头一颤。
合上书时指尖碰到了匣底一张旧纸——是母亲去年写的药方上头有一味“哑药”旁边注着“治癔症失语”。
她当时就怔住了拿着那张纸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记这味药。
后来她想许是母亲担心府里有人得了癔症才特意记下的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像压着一块石头。
如今听见外头动静越来越大呵斥声、哭喊声清清楚楚地传进来宝钗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月白色的衣裙衬得脸色有些苍白。
她轻轻说了一句:“莺儿把我的素色衣裳找出来再把那包早就备好的碎银子拿过来。”
莺儿虽疑惑却还是照做了。
她拿出一件半旧的青布衣裙递给宝钗:“姑娘您要穿这个?
这衣裳都旧了。”
宝钗接过衣裳笑了笑:“旧衣裳好旧衣裳不惹眼。”
她一边换衣裳一边想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己的时候这身旧衣裳或许能帮她们躲过一劫。
她又想起宝玉不知道他此刻怎么样了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手足无措。
可转念一想如今自身都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平安。
凤姐是在平儿的搀扶下赶到荣禧堂的。
她刚梳完头凤冠未戴只插着一支赤金点翠的步摇。
那步摇是贾琏前几年送给她的上面的翠鸟羽毛还是特意从江南寻来的格外鲜亮。
她一路走一路还在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查咱们府?
我倒要看看是谁给的胆子!
咱们贾府可是皇亲国戚他们也敢动?”
可话没说完就见贾琏被两个兵丁按着跪在贾政旁边脸上有几道血痕嘴角还挂着血丝显然是挨了打。
他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此刻却蔫头耷脑像只斗败的公鸡。
凤姐脚下一软步摇“叮”地一声掉在地上。
那步摇摔在青石板上翠鸟羽毛断了一根赤金的底座也磕出了一个坑。
平儿忙去捡却被一个军官一脚踩住。
那军官穿着黑色的铠甲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私放高利贷包揽词讼逼死人命跟我们走一趟!”
军官的声音洪亮震得人耳朵疼。
凤姐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还强撑着不肯服软。
她忽然笑了笑声尖利得像指甲刮过木头:“逼死人命?
哪个?
张华家的?
那不是好好的吗前几日我还看见他家婆子来府里领月钱呢。”
军官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在凤姐面前:“张华昨夜在狱中上吊了。
他留了血书说你逼他写假状害他家破人亡。
你还有什么话说?”
凤姐笑容僵住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能清楚地看出“王熙凤逼我”几个字。
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她让旺儿去“料理”张华旺儿回来说:“人跑了不知去向。”
原来没跑是被关起来了。
旺儿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敢骗她!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抬头看天乌云压顶像一口倒扣的黑锅把整个荣国府都罩在里面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风刮得更紧了吹得她身上的绫罗绸缎猎猎作响像一面破败的旗帜。
她喃喃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话是谁说的?
好像是宫里的老太妃说过又好像是哪个戏文里唱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平儿哭着拉她:“奶奶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咱们先跟他们走以后再想办法。”
凤姐却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平儿眼神里带着一种异样的坚定:“好歹留着麝月。
她心思细又忠心宝玉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你记住一定要让她跟着宝玉。”
平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凤姐己被两个兵丁架着拖走。
凤姐的裙摆拖在地上沾满了泥污那支掉在地上的步摇被人一脚踢开滚到了贾政的脚边。
贾政看着那支步摇又看了看被拖走的凤姐眼角滑下一滴泪落在锁链上溅起一小点水花。
贾母是在佛堂听见动静的。
她正念《金刚经》手里的佛珠一颗颗捻过檀香的气息弥漫在屋里让人心里稍稍安定。
可刚念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一句手中佛珠“啪”地一声断了。
十八颗檀木珠子滚了一地有的滚到了佛龛底下有的滚到了蒲团旁边。
鸳鸯忙蹲下身去捡一边捡一边说:“老太太您别慌许是线旧了才断的我这就找根新线给您串上。”
贾母却摆手声音平静得不像平时:“别捡了散了的好。
万物皆有定数该散的终究是散了。”
她抬头看佛龛上的观音菩萨观音低眉顺眼嘴角带着慈悲的笑意香火袅袅升起模糊了菩萨的面容。
贾母忽然说:“我昨夜梦见你老爷了。
他穿着年轻时的朝服站在咱们府里的桂花树下说树倒猢狲散别等猢狲自己跳下来。
当时我还不明白现在总算明白了。”
鸳鸯泪如雨下泪水滴在地上打湿了一小块青砖:“老太太您别这么说咱们府里不会有事的。
老爷、二爷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贾母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去把我的私库打开。
那些金珠细软、古玩字画除了我平日里用的几件剩下的都分给重孙辈。
巧姐、兰哥儿、宝玉、黛玉……每人一份都要分匀了。
别等别人来分咱们自己分。”
鸳鸯哽咽着点头转身往外走。
刚走到佛堂门口就听见贾母又说:“把我那只翡翠手镯也拿出来给黛玉。
那孩子身子弱又没了爹娘咱们府里要是真出了事她一个姑娘家可怎么活。”
鸳鸯应了一声眼泪流得更凶了。
贾母独自坐在蒲团上轻轻摩挲着腕上那串宝玉周岁时戴过的长命锁。
锁是纯金的上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八个小字。
这锁宝玉戴了没几年就摘下来了后来贾母一首戴着说是能沾沾宝玉的福气。
可如今这锁在手里沉甸甸的像压着千斤重担。
她喃喃道:“玉丢了人就没了。
如今玉在谁手里?
宝玉的通灵宝玉找回来了吗?”
她想起宝玉前些日子丢玉时的模样失魂落魄的像丢了魂似的。
那时她还安慰宝玉说玉一定会找回来的可现在看来别说玉了就连这府里的一切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她又想起自己刚嫁进贾府的时候贾府正是鼎盛时期宴会一场接着一场宾客络绎不绝。
那时她怎么也想不到几十年后贾府会落到这般田地。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长命锁贴在胸口闭上眼睛眼角的皱纹里藏满了悲凉。
贾环是躲在假山后看见一切的。
他本是想去怡红院偷几件值钱玩意儿换钱花。
前几日他赌钱输了被赵姨娘骂了一顿心里正不痛快想着从宝玉那里拿点东西去当掉既能换钱又能出口气。
他刚摸到宝玉书桌上的紫金笔洗那笔洗是宝玉最喜欢的上面还刻着宝玉自己题的诗就听见外头传来马蹄声和呵斥声。
他吓得赶紧把笔洗放回原处缩在假山后面探头往外看。
这一看心口猛地一跳——爹被锁了跪在荣禧堂的阶下;哥哥宝玉被两个兵丁拦着脸涨得通红正在嘶吼;凤姐被人架着拖走头发都散了;连平日里最威风的贾琏也跪在地上脸上全是血。
贾环不仅没怕反而笑了嘴角咧开一个难看的弧度。
他早就看宝玉不顺眼了凭什么宝玉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凭什么宝玉就能住在漂亮的怡红院凭什么自己就只能被人忽视被人嫌弃。
如今宝玉落难了他心里只觉得痛快。
他想起昨夜赵姨娘偷偷塞给他一封信。
赵姨娘当时鬼鬼祟祟的把他拉到自己屋里关上门才把信给他。
赵姨娘说:“忠顺王府的长史爷说了只要你告发宝玉写过‘不臣之诗’就赏你五百两银子还能给你谋个官儿。
到时候咱们娘俩就能扬眉吐气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贾环当时拿着信又惊又喜他知道这是个机会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他还想起前日他趁宝玉不在怡红院偷偷翻了宝玉的诗稿。
真找到了一首《姽婳词》里头有句“何事文武立朝纲我自横刀向天笑”。
他虽然没多少学问可也知道“自横刀向天笑”这话听着就大逆不道。
他当时就把这首诗稿偷偷撕了下来藏在袖子里。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诗稿纸质粗糙却像一块宝贝似的。
他心想这回我可不再是那个人人嫌弃的“环儿”了我是“有功之臣”。
忠顺王府的人一定会重赏我到时候我就能买大房子娶漂亮媳妇再也不用住在那个偏僻的院子里再也不用听赵姨娘的唠叨再也不用看宝玉的脸色。
他悄悄溜走脚下踩到一片枯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他吓得赶紧停下脚步西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才继续往前走。
他回头看了一眼怡红院只见怡红院门口那盆宝玉最爱的白海棠己被兵丁踢翻花盆碎了花泥洒了一地洁白的花瓣落在泥里被人踩得不成样子。
贾环冷笑了一声转身加快了脚步他要去找忠顺王府的人他要去领赏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贾环也能出人头地。
夜幕降临荣国府一片死寂。
抄家的兵丁还在清点财物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半个夜空。
他们肆意砸毁字画古玩那些曾经价值连城的珍品此刻像废纸一样被扔在地上。
一幅宝玉题的“怡红快绿”匾额被扯下匾额上的红漆剥落下来掉在地上被人踩在泥里。
一个年轻的兵丁觉得匾额碍事一脚把它踢到了墙角匾额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裂开了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