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河,你这戒指是假的吧?”“我在周大福看的钻戒,最小的也要一万多。
”“你这个……三百块不能再多了。”女友刘燕的闺蜜捂着嘴,一脸夸张的讥笑。江河的心,
瞬间沉入谷底。他死死攥着那枚戒指,那是他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今天,
是他和刘燕的三周年纪念日,他想求婚。1“小声点,给他留点面子。”刘燕嘴上这么说,
却不着痕痕地抽回了手,脸上满是失望和嫌弃。“面子?面子值几个钱?
”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停在餐厅门口,
走下来一个穿着范思哲的青年。赵峰,一个追了刘燕很久的富二代。他轻蔑地瞥了江河一眼,
像在看一只碍眼的蚂蚁。“燕燕,跟这种穷鬼有什么好谈的?浪费时间。”赵峰说着,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啪嗒一声打开。鸽子蛋大的粉钻,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喜欢吗?八十八万,配你,刚刚好。”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刘燕的眼睛瞬间亮了,再也移不开分毫。虚荣和欲望,像是藤蔓一样爬满了她的脸。
江河感觉自己像个小丑,浑身冰冷。三年的感情,原来只值八十八万。不,
或许连八十八万都不值。在他的穷困面前,一文不值。“刘燕……”江河的声音干涩沙哑。
刘燕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向赵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峰哥,你对我真好。”“那当然,
你是我看上的女人。”赵峰得意地大笑,随即眼神一冷,看向江河,
指着他脖子上挂着的一块半掌大的墨色玉佩。“哟,这不还有个传家宝吗?看着挺唬人,
不会也是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吧?”那块玉佩,是江河母亲留给他的遗物。通体墨黑,
质地温润,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许你碰它!”江“河目眦欲裂,一把护住玉佩。
“碰一下怎么了?金贵得很?”赵峰来了兴致,一把抢了过去。他拿在手里掂了掂,
对着灯光照了照,一脸不屑。“什么垃圾玩意儿,黑不溜秋的,连点水头都没有。
”“还给我!”江河怒吼着扑过去。“给你?”赵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他手一扬。
“啪!”玉佩被狠狠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一个破石头而已,急什么?
”“我赔你就是了。”赵峰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百元大钞,轻蔑地扔在江河脸上。“够不够?
不够我还有。”红色的钞票,像雪花一样散落。每一张,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江”河的尊严上。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母亲最后的念想,没了。
三年的爱情,成了一个笑话。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和悲痛直冲天灵盖。“啊——!
”江河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也就在这时,地上的玉佩碎片,
忽然散发出一阵微不可查的幽光。一道冰凉的气流,顺着江河的脚底,闪电般窜入他的双眼。
眼前一黑。江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昏迷前,他只听到刘燕惊慌失措的声音。“峰哥,
他、他不会死了吧?”“死了才好,一个废物。”赵峰的声音冷酷至极。……不知过了多久。
江河悠悠转醒。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后巷里,浑身酸痛,像是被卡车碾过。
是餐厅的保安把他拖出来的。周围是刺鼻的垃圾馊味。他挣扎着坐起来,头痛欲裂。
昨晚的一幕幕,像是电影回放,在脑海里清晰上演。屈辱。愤怒。不甘。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碎。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忽然,他愣住了。
他的手……怎么变成半透明的了?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手掌的骨骼、血管,
甚至血液在其中缓缓流动的轨迹。幻觉?江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传来。
不是幻觉!他惊骇地看向自己的另一只手,同样如此。他猛地抬头,看向巷口的墙壁。
厚重的砖墙,在他眼中,也渐渐变得透明。他看到了墙壁后面的钢筋结构,
看到了穿行的电线,甚至看到了墙另一边,一个正在打瞌睡的保安。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块玉佩?一股狂喜瞬间冲散了所有的负面情绪。透视!他竟然获得了透视的能力!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无法遏制。江河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一个能让他把这个能力发挥到极致,一个能让他把失去的一切都百倍、千倍拿回来的地方!
潘家园!全国最大的古玩玉石交易市场!赌石!2潘家园,人声鼎沸。这里是天堂,
也是地狱。一夜暴富和倾家荡产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江河挤在人群中,
像一滴汇入大海的水珠,毫不起眼。他兜里只剩下最后三百四十二块五毛钱。
这是他这个月剩下的全部生活费。但他一点也不慌。他的眼睛,就是他最大的本钱。
他开启了透视能力。瞬间,周围的世界变了。琳琅满目的古玩玉石,
在他眼中都失去了外在的伪装,呈现出最本质的形态。一件号称“明代青花”的瓷瓶,
内部结构粗糙,有现代机器打磨的痕-迹。假的。一串油光锃亮的“老蜜蜡”手串,
里面充满了气泡和流淌纹。塑料的。一块标价五万的“和田玉籽料”,内部石纹杂乱,
密度不均。垃圾青海料。江河一路看过去,心中震撼不已。这市场里,
十件东西有九件半是假的。水太深了。要是没有这双眼睛,他那点钱扔进来,
连个水花都听不见。他没有在古玩区过多停留,直奔最热闹的赌石区。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巨大的棚子底下,摆满了成千上万块来自缅甸矿区的翡翠原石。这些石头,大的像水牛,
小的像拳头。它们被一层厚厚的石皮包裹着,没人知道里面是价值连城的帝王绿,
还是分文不值的废料。“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就是赌石的魅力所在。“老板,
这块怎么卖?”一个油腻的中年胖子指着一块半人高的原石问道。“王老板好眼力!
这可是老坑莫西沙的料子,皮壳紧实,翻砂均匀,绝对能出高冰!”摊主唾沫横飞地介绍着。
“八十万,不二价!”江河扫了一眼。透视能力发动。厚厚的石皮在他眼中如薄纱般褪去。
石头内部,灰蒙蒙一片,夹杂着几道刺眼的裂纹。垮了。连块砖头料都算不上。
江-河心中冷笑,这就是所谓的“好眼力”?他继续往前走,一块块原石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垮。垮。还是垮。连续看了上百块,竟然没有一块里面有绿。
最好的也不过是块质地粗糙的豆青,根本不值钱。江河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透视能力消耗极大,他感觉脑袋一阵阵发晕。看来这个能力不能无节制地使用。
他找了个角落,靠着墙壁休息,顺便补充点水分。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
瞥见角落里堆着一堆不起眼的废料。这些都是别人挑剩下,或者解垮了的边角料,
被当成垃圾一样扔在那里。摊主为了腾地方,甚至用“一百块一盆,随便挑”的方式处理。
江河本来没在意。可就在他视线扫过其中一块只有拳头大小,黑不溜秋,
长得像个煤球的石头时。一股奇异的暖流,忽然从那块石头上传来,涌入他的双眼。
他那因为过度使用能力而疲惫的双眼,瞬间舒服了不少。嗯?江河心中一动,集中精神,
朝那块“煤球”看去。下一秒,他的呼吸骤然停止。只见那丑陋的石皮之下,
一团温润通透的翠绿,静静地躺在那里。那绿色,就像一汪清澈的湖水,纯净,剔透,
带着一丝淡淡的荧光。冰种!而且是水头十足的高冰!这么大一块,至少能出两只手镯,
外加十几个挂件!价值……至少五十万!江河的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
他装作不经意地走到那堆废料前,蹲下身子,像个没钱又想捡漏的穷学生一样,
在里面扒拉着。“小兄弟,也想来玩玩?”摊主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兴趣。“随便看看。
”江河憨厚地笑了笑。他把那块“煤球”和其他几块废石一起抱在怀里,站起身。“老板,
这些怎么卖?”摊主扫了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一百块,拿走拿走。”江河心中狂喜,
但脸上却装出肉痛的样子,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老板,
能再便宜点吗?我就是个学生……”“滚蛋!一百块你还想讲价?不买就放下!
”摊主眼睛一瞪。“买,我买!”江河赶紧付了钱,抱着那几块破石头,
像是抱着什么绝世珍宝,一溜烟跑了。他没有直接去解石。财不露白。
他找了个偏僻的公共厕所,把其他几块废石扔进垃圾桶,只留下那块“煤球”,
用自己的外套紧紧包住。然后,他直奔潘家园里一家最老字号的解石店。“钱记解石坊。
”3钱记解石坊的老板,人称钱爷。一个年过六旬,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小老头。
据说他年轻时也是赌石界的一把好手,后来金盆洗手,开了这家解石店。手艺精湛,
童叟无欺。江河抱着石头走进去的时候,店里正好没人。钱爷正躺在摇椅上,
闭着眼睛听京剧。“老板,解石。”江河把石头放在解石机上。钱爷睁开眼,
瞥了一眼那块“煤球”,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小伙子,这块料子是垃圾堆里捡的吧?
”“乌漆嘛黑,连个松花蟒带都没有,典型的废石。”“听我一句劝,别解了,浪费解石费。
”江“河笑了笑:“来都来了,总得试试。万一呢?”钱爷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见过的赌徒太多了,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怎么解?擦窗还是直接切?”“直接切吧。
”江河指了个位置,“从这里,一刀两断。”他指的位置,
正好能最大限度地保留里面的翡翠,同时避开几道细微的内裂。
这是他用透视眼观察到的最佳切割方案。钱爷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位置,
从一个新手的角度来说,选得有点刁钻。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坐稳了。”钱爷戴上护目镜,启动了机器。“滋啦——”刺耳的切割声响起,
砂轮飞速旋转,水花四溅。江河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越来越深的切口。
尽管他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心脏还是不争气地提到了嗓子眼。钱爷经验老道,动作又快又稳。
不过一分钟,石头便被一分为二。他关掉机器,拿起水管冲掉石屑。
当切面显露出来的那一刻。钱爷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这……这怎么可能!
”只见那平整的切面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翠绿,像是一块被冰封的极光,
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水润,通透,光泽感极强。在灯光下,甚至泛着一丝丝的寒意。
“高……高冰!还是晴水底!”钱爷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玩了一辈子石头,
什么好料子没见过?但这块不一样!这是从一块谁都看不上眼的废料里切出来的!
这简直就是奇迹!“小伙子!你……你这块石头……”钱爷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江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狂喜。“钱爷,您给估个价?
”钱爷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两半石头,拿出强光手电,仔仔细细地照了又照。越看,
他脸上的惊骇之色就越浓。“完美!太完美了!”“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道裂纹!
”“这块料子,至少能出两只正装手镯,镯心还能做四个大牌,边角料做些小蛋面,
一点都不会浪费!”他放下手电,看着江河,眼神变得无比炙热。“小伙子,这块料子,
你卖不卖?”“我出五十万!现在就给你转账!”五十万!江河的心脏狠狠一抽。
他昨天还是个为了几千块戒指发愁的穷光蛋。今天,就有人要花五十万买他一块石头。
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钱爷,我……”“六十万!”钱爷看出他的犹豫,直接加价,
“小兄弟,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再高我也拿不出来。这个价,绝对公道!
”江-河知道,钱爷没骗他。这块料子市场价大概在七八十万左右,
但那是卖给终端客户的价格。钱爷作为商家,收货肯定要留出利润空间。六十万,
已经很有诚意了。“好,卖了!”江河没有丝毫犹豫。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爽快!
”钱爷立刻拿出手机操作。很快,江河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银行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收入600,000.00元,
当前余额600,342.50元。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江河感觉像在做梦。
他真的……有钱了!“小兄弟,还没请教大名?”钱爷的态度变得无比客气。“免贵姓江,
单名一个河。”“江小哥。”钱爷递过来一支烟,“你这运气,真是逆天了。不过,
赌石这行,运气只是一方面。”“今天你从废料里切出高冰,这事要是传出去,
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以后你再来市场,恐怕就会被人盯上了。
”江河知道钱爷是在提点他。树大招风。“多谢钱爷提醒,小子明白。”他收起手机,
正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让开让开!赵公子来了!”江河眉头一皱。
真是冤家路窄。他一抬头,就看到赵峰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而在他身边,像个小鸟依人般挽着他胳膊的,正是刘燕。两人看到江河,都是一愣。
赵峰的脸上,瞬间写满了鄙夷和不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废物。”“怎么?
昨天被扔出去,今天又跑来捡垃圾了?”4“峰哥,别理他,我们进去吧。
”刘燕拉了拉赵峰的衣袖,眼神躲闪,不敢看江河。她化着精致的妆,
身上穿着香奈儿的新款连衣裙,和昨天那个嫌弃钻戒太小的女孩判若两人。看来,
那颗八十八万的粉钻,已经让她彻底沦陷了。江河的心,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现在看刘燕,就像在看一个贴着价签的商品。廉价,且毫无吸引力。“急什么?
”赵峰一把甩开刘燕的手,饶有兴致地走向江河。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再好好羞辱这个不自量力的穷鬼。“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买得起这里的石头吗?
”“这里的石头,随便一块都够你奋斗一辈子了。”赵峰指着旁边一块标价三十万的原石,
语气极尽嘲讽。江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赵峰身后,
一块被几个工人费力抬进来的巨大原石上。那块原石足有半吨重,通体呈黄褐色,
表面布满了蜡状的光泽。是块典型的会卡场口料子。“哟,各位快来看!
赵公子今天又带好东西来了!”“这块可是正儿八经的会卡老象皮,看这皮壳,看这品相,
绝对要大涨啊!”周围的玉石商人纷纷围了上来,各种吹捧不绝于耳。赵峰被捧得飘飘然,
得意地说道:“这块料子,我花了一百五十万才拿下的。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江河心中冷笑。他悄悄开启了透视。瞬间,那厚重的石皮变得透明。石头内部的景象,
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棉絮,杂质,还有一道从头贯穿到尾的恐怖大裂。整块石头,
从里到外,就是一块彻头彻尾的废料!一百五十万?买了一块一文不值的破石头。
真是个冤大头。“江河,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赌石!”赵峰指着那块巨型原石,
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河。“像你这种穷鬼,一辈子也别想摸到。”刘燕也附和道:“江河,
认清现实吧,你和峰哥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峰哥的起点。
”江河笑了。他看着这对狗男女,像在看两个跳梁小丑。“是吗?
”他慢悠悠地走到那块原石前,伸出手,在上面敲了敲。“这块石头,外强中干,裂多棉重,
谁买谁亏。”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人群中,却显得异常清晰。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峰更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你个废物也懂赌石?
”“你他妈知道这是什么料子吗?这是会卡老象皮!十赌九涨!”“你说它垮?
你眼睛瞎了吧!”周围的人也纷纷指责江-河。“这小子谁啊?口气这么大?
”“一个毛头小子,懂个屁!”“我看他就是嫉妒赵公子,故意来捣乱的!”面对千夫所指,
江河面不改色。他看向赵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敢不敢赌一把?
”赵峰一愣:“赌什么?”“就赌这块石头。”江河指着原石,“如果切开是废料,
你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如果涨了……”江河顿了顿,
从口袋里掏出刚到手的银行卡。“这张卡里有六十万,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话音一落,
全场哗然。六十万!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江河。这个穷酸小子,哪来的六十万?
就算有,他凭什么敢跟赵峰一百五十万的料子对赌?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
赵峰也懵了。他死死盯着江河手里的银行卡,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卡里有六十万?
你他妈骗鬼呢!”“是真是假,验一下不就知道了?”江河把卡递给一旁的钱爷。
钱爷将信将疑地接过卡,在POS机上一刷。滴。查询余额。
当屏幕上显示出那一串“600342.50”的数字时。钱爷的手,抖了一下。周围的人,
也都看到了那个数字,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
甚至有点寒酸的年轻人,卡里竟然真的有六十万!刘燕更是惊得捂住了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哪来这么多钱?难道……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赵峰的脸色,
也变得极其难看。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他刚刚还在嘲笑江河是穷鬼,
结果人家反手就甩出了六十万现金。这脸打得,啪啪响。“怎么样?赌不赌?
”江河收回银行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赵峰被逼到了墙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如果他不敢赌,那他赵公子的名声就彻底臭了。更何况,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这块花了一百五十万请专家掌眼才买下的料子会垮。这个江河,
一定是在虚张声势!“赌!为什么不赌!”赵峰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我今天就让你这个废物输得底裤都不剩!”“来人!给我把这块石头切了!
”“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是怎么个‘垮’法!”他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仿佛已经看到江河跪在地上给他磕头的凄惨模样。5“切!马上切!”“有好戏看了!
一百五十万的料子现场解!”“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六十万赌赵公子的石头垮,疯了吧!
”人群瞬间沸腾了,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把解石机围得水泄不通。钱爷看着江河,眼神复杂。
他想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年轻人,太邪门了。他刚才从废料里切出高冰晴水,
那份眼力,根本不像个新手。或许……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两个工人合力将巨大的原石抬上解石机。赵峰亲自拿起记号笔,在石头上画了一道线。
“从这里切!”他选的是最稳妥的“开窗”切法,先切掉一小块皮,看看里面的情况。
“小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赵峰冷笑道。江-河双手抱胸,一脸淡然。“废话少说,切吧。”“不见棺材不掉泪!
”赵峰怒吼一声,亲自按下了切割机的开关。“滋啦——”巨大的砂轮带着刺耳的轰鸣,
狠狠切入石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切口。
刘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既希望石头大涨,让赵峰更有面子,又隐隐有些不安。
江河的淡定,让她感到一阵心慌。切割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赵峰的额头上,
也渗出了汗珠。他虽然嘴上强硬,但心里也不是百分百有底。毕竟,神仙难断寸玉。终于,
砂轮停了下来。一块厚厚的石皮被切下。“快!上水!”赵峰迫不及待地喊道。
工人立刻用水管冲刷切面。随着石屑被冲走,切面上的景象,慢慢显露出来。
没有预想中的满眼翠绿。也没有哪怕一丝的绿色。切面上,是一片灰白色的石肉,
上面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细密的黑色纹路。是裂!而且是满裂!
“嘶——”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垮……垮了?”“第一刀就见裂,还是满裂,
这……这基本没救了啊!”“完了,这块料子彻底完了!”赵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没有一丝血色。他踉跄着上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疯了一样抢过水管,对着切面疯狂冲刷,仿佛想把那些裂纹冲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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