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血色绩效单深夜十一点,创界科技大厦十七层,只剩下沈默工位的一盏孤灯。
空气里弥漫着空调的低鸣和一种被数据浸透后的冰冷气味。沈默用力掐了掐眉心,
试图驱散眼前的模糊,屏幕上那份迟迟无法定稿的运营方案,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码。
贷还款提醒、女友林薇关于见家长的催促短信……这些无形的重量正沉沉压在他的肩胛骨上。
就在这时,内部通讯软件刺耳地响了一声,是部门总监严总。“来我办公室一下。
”冰冷的文字,不带任何情绪。沈默的心猛地一沉,这个时间点的召见,绝非好事。
严总的办公室宽敞而冷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
像一个巨大的、装满欲望与焦虑的棋盘。严总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没有开灯,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得他半边脸如同石膏像。“沈默,上个季度的绩效评估结果出来了。
”严总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你是C。”C级,待改进区间。
意味着奖金清零,意味着晋升通道关闭,意味着他成了团队里最危险的那一个。“严总,
我……”沈默喉咙发干,想解释项目遇到的阻力,想说明自己付出的努力。
“公司不关心过程。”严总打断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看结果。你是老员工了,
应该清楚,‘创界’不养闲人。”一股混合着屈辱和焦虑的热流冲上沈默的头顶。“不过,
”严总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公司有‘特殊资源’,
可以帮助‘有潜力’的员工快速突破瓶颈。当然,这需要一点……决心。
你愿意为自己争取一次吗?”沈默几乎是本能地点头。他需要这份工作,他别无选择。
“很好,协议稍后会发到你邮箱,记得‘自愿’签署。”严总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今晚,你可以用公司的资源,再把方案优化一下。”回到工位,沈默感到一阵虚脱。
邮箱里果然躺着一封名为“绩效提升计划-自愿协议书”的邮件,条款冗长而怪异,
充斥着“深度绑定”、“效率共享”等模糊字眼。在巨大的压力下,他闭眼点击了“同意”。
之后的事情,变得诡异起来。他仅仅去接了杯水,回来时,
发现自己那台卡顿的电脑风扇正疯狂运转,
屏幕上的方案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被修改、填充、优化!文字逻辑严谨,数据翔实,
策略老辣,远非他所能及。最后,在文档末尾,自动敲下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或者说,
一个工号——#0424周启明。紧接着,那行字瞬间变成刺目的血红,疯狂闪烁!
沈默吓得猛地后仰,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他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只有一排排冰冷的工位在黑暗中沉默。恐惧攫住了他。他抓起手机和背包,
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冲到玻璃门前,他用力一推——纹丝不动。
又试了旁边的安全通道门,同样被牢牢锁死。他像一只无头苍蝇,
沿着办公区的环形通道狂奔,试图找到任何一个出口,但所有的门都拒绝了它。“咔哒。
”整个楼层的灯光,由远及近,依次熄灭。最终,彻底的黑暗和寂静将他吞没。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唯有他工位上的电脑屏幕,依旧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沈默颤抖着走回工位,屏幕中央,一个血红色的、如同未凝固血液般的倒计时,
正无情地跳动着:167:59:58167:59:57……七天。
他瘫坐在椅子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他被困住了。与一个陌生的“鬼”,
和一个死亡的倒计时,一起锁在了这栋现代化的坟墓里。
第2章:共享者的规则冰冷的恐惧沿着脊椎爬升,沈默死死盯着那血红的倒计时。
他猛地拔掉电脑电源,屏幕瞬间黑了下去。可不到三秒,它又自动亮起,
倒计时分秒不差地继续流逝,仿佛直接连接着某个永恒的诅咒电源。他试图用手机求救,
无信号。拨打紧急电话,听筒里只有滋啦啦的、仿佛无数人在低声念着报表数据的杂音。
当他下意识想用手机拍下屏幕证据时,手机屏幕骤然闪烁,冒出刺鼻的焦糊味,彻底报废。
规则一:禁止记录,禁止外泄。黑暗中,只有机箱的风扇声像垂死的喘息。
沈默强迫自己冷静,他是学技术出身,逻辑是他的武器。他重新坐回工位,
在电脑上新建一个文档,尝试打字:“你是谁?”光标跳动,文档上自动浮现一行字,
冷静得像系统提示: 共享者:周启明。完成KPI,活下去。“放我出去!
” 每日04:00,门禁刷新。未能完成当日隐性KPI,权限清零。隐性KPI?
沈默心头一寒。他立刻点开工作系统,
果然在角落找到一个新出现的、没有任何说明的进度条,目前显示0%。
他点开严总的对话窗口,发现已被拉黑。他被完全孤立在这个无形的牢笼里。
疲惫和绝望如潮水般涌来,他不知不觉在工位上趴着睡去。迷迷糊糊中,
他感到脖颈后有冰冷的呼吸吹过,一个模糊的、穿着过时工装的身影坐在他旁边的工位上,
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永无止境。第二天清晨,沈默被保洁阿姨的动静惊醒。天亮了,
门果然能打开了。同事们陆续到来,一切如常,没人对昨晚被锁感到奇怪,
仿佛那只是他的一场噩梦。但当他打开电脑,那个血红的倒计时和隐性KPI条,
依旧赫然在目。午休时,和他关系不错的赵强凑过来,压低声音:“默哥,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遇到什么怪事吧?”沈默心中一紧,想起规则,只能摇头。
赵强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眼神意味深长:“没事就好。多喝热水,提提神。
”说完便匆匆离开。沈默摊开纸条,上面只有六个潦草的字: 别信严总,小心镜子。
他猛地抬头,看向办公室尽头那面光洁的仪容镜。镜子里,他苍白的脸后,
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咧开嘴,对他无声地笑着。
第3章:第一个消失者恐惧有了具体的形状。沈默开始疯狂工作,
试图填满那该死的“隐性KPI”进度条。他发现,只要他专注于任务,
那种被窥视的冰冷感就会稍减。周启明的“帮助”变得隐晦,有时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灵感,
有时是一段自动修正的代码。但他付出的代价是显而易见的。他迅速消瘦,
黑眼圈浓重得像化了烟熏妆,记忆也开始出现断层。这天早会,负责同样项目的女同事李婷,
顶着更严重的憔悴汇报工作。严总面无表情地听完,冷冷道:“李婷,你的进度严重滞后,
影响了团队。根据‘计划’,你需要承担后果。”李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突然,她整个人开始“闪烁”!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
她的身体在实体与虚影间快速切换,轮廓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她惊恐地看向自己的手,它们正像沙堡一样开始消散。“不……严总,
再给我一次……”她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夹杂着杂音。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
包括平时与李婷要好的几个人,全都面无表情地看着,甚至有人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仿佛在躲避什么脏东西。几秒钟内,李婷在众目睽睽之下,
化作一堆灰白色的、类似纸灰的尘埃,飘落在她的椅子上。下一秒,连那点尘埃也消失不见。
系统提示音悦耳地响起:“员工李婷已自愿离职。”沈默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冷汗浸透了后背。这不是离职,这是被彻底“删除”了!他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干呕。
用冷水狠狠泼脸,他抬起头,看向镜子——镜子里,他的影像迟滞了半秒才动作。
而在他身后,周启明就站在那里。不再是模糊的影子,他的脸清晰、惨白,
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眼神空洞,嘴角却向上扯出一个标准的、僵硬的微笑。
他微微前倾,冰冷的吐息仿佛能穿透镜面,吹在沈默的耳廓上,
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你的时间……不多了。
”第4章:数据坟场李婷的“被离职”像一把冰锥,刺醒了沈默。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他想起赵强的纸条和那个关于镜子的警告。周启明似乎无法在镜子里完全隐藏自己。
他还想起了公司的“数据坟场”——一个存储着所有已删除、已归档数据的离线服务器区域,
据说因为一次失败的升级,访问权限产生了漏洞,一直没被修复。他的技术本能被激活了。
求生,需要信息。深夜,沈默利用一个已知的后门漏洞,绕过了安全审计,潜入了数据坟场。
这里仿佛是数字世界的乱葬岗,废弃的代码、过时的项目、注销员工的信息……堆积成山。
他在浩如烟海的数据中搜寻“周启明”、“绩效共享计划”、“#0424”。终于,
他找到了!周启明,五年前的王牌程序员,以疯狂加班和超高效著称,
最后一个项目“普罗米修斯”上线前夜,猝死在工位上。公司对外宣称是意外,
但内部日志显示,他死前一周,平均每日工作时间超过20小时。
而“绩效共享计划”的原始框架,正是基于周启明开发的“智能效率辅助系统”扭曲而成!
计划参与者名单像一份死亡预告,李婷的名字刚刚变灰,
前面还有一串长长的、已经灰暗的名字。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
他找到了一份加密的生命体征监测数据流。解密后,数据显示,
所有参与者的心率、血压、甚至脑电波活跃度,都被实时量化,汇入一个核心程序,
而那个程序的标识,正是周启明的工号#0424。他们不是在共享绩效,
他们是在被当作“生物电池”,为某个东西提供能量!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的、经过处理的电子音通过服务器的音响系统,在整个数据坟场响起:“沈默,
好奇心,会消耗额外绩效。”是严总的声音!下一秒,他眼前的数据流开始狂暴地旋转,
化作一条条黑色的、由代码组成的触手,从屏幕中伸出,向他缠绕而来!
整个数据坟场的温度骤然降低。第5章:背叛与联盟沈默拔腿就跑,
身后的数据触手像有生命般紧追不舍,所过之处,机柜发出刺耳的嗡鸣。
他凭借来时的记忆在昏暗的走廊里狂奔,就在一条触手即将缠上他脖颈的瞬间,
旁边一扇防火门猛地打开,一只手将他粗暴地拽了进去!“砰!”门被关上,
外面传来触手撞击金属门的闷响。救他的人,是赵强。“强子你……”“别废话!
”赵强脸色严峻,拉着他从消防通道快速离开,“我哥,赵明,五年前和周启明一个项目组,
他是……第一批‘离职’的。”沈默瞬间明白了。赵强留在公司,是为了调查真相。
两人躲进一间闲置的会议室。赵强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咖啡杯,
杯壁上模糊地刻着“ZQ”。“周启明的杯子,我从废旧物资里找到的。接触它,
能暂时干扰‘他’的感知。”“严总才是幕后黑手?”沈默喘息着问。“他是‘管理员’,
但不是根源。”赵强眼神复杂,“周启明的执念是根源,但严总用他的执念构建了这个系统,
芠悦
东哥梦笔
东哥梦笔
东哥梦笔
煮雪
煮雪
煮雪
马思宇
马思宇
马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