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暴雨夜的驱逐暴雨砸在窗玻璃上,“噼啪” 声裹着风,像要把玻璃撞碎。
周家客厅里却暖烘烘的,暖气开得足,空气里飘着苹果的甜香。李桂兰端着果盘,
牙签扎着块苹果,直接递到周明女朋友小丽嘴边,笑容堆得满脸都是:“小丽尝尝,
刚从冰箱拿的,脆着呢!”周明瘫在沙发里刷短视频,手机外放的笑声盖过雨声。
他头都没抬,鼻子里 “嗯” 了声,小丽娇滴滴地说:“谢谢阿姨,
就是…… 我们看的那套房子,首付还差点。”“差多少?” 李桂兰立刻接话,
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目光扫过门口 —— 周薇刚下班,外套肩头湿了一大片,
发梢还滴着水。“放心!咱家这老房不是要拆了?一百二十万拆迁款,下周就能到账!
”周薇换鞋的动作顿了顿,冰凉的雨水顺着裤脚流进袜子里。她尽量放轻声音:“妈,
拆迁款里有我的份额,我想留着……”“留着?留着给谁?” 李桂兰的笑瞬间没了,
声音拔高了些,“你的钱不就是家里的钱?薇薇啊,妈正跟你说呢,你工作这几年攒了多少?
都拿出来!你弟弟买房结婚是头等大事,女孩子家家的,留那么多钱干啥?迟早便宜外人!
”周薇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指尖发麻。“妈,那是我自己攒的嫁妆。
而且按法律规定,拆迁款我有合法份额。”“法律?你跟亲妈讲法律?” 李桂兰尖着嗓子,
伸手点了点周薇的额头,“我白养你二十多年!供你吃供你穿,现在翅膀硬了,
敢跟我顶嘴了是吧?”一直没吭声的周明终于抬头,嘴角撇出个嗤笑。他夹着烟,
猩红的烟灰 “弹” 地一下,正好落在茶几上那本暗红色的《注册会计师》证书封面上。
火星子烫出个小黑点,慢慢蜷成焦屑。“姐,你考这破玩意儿有啥用?能当饭吃?妈说得对,
女生读再多书,不如我一套房实在。”这话像根针,扎得周薇心口发紧。
那本证书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掉了半头头发才考下来的,封面上还留着她划重点时的铅笔印。
她下意识伸手想去护,李桂兰却先一步抓过证书,“啪” 地摔在地上,
还狠狠踩了一脚 —— 鞋底碾过纸张,发出脆生生的响。“看见没?废纸一张!
” 李桂兰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张纸,甩在周薇面前,“赶紧把这《自愿放弃财产协议》签了!
拆迁款给你弟弟买房,天经地义!”周薇盯着协议上 “自愿放弃” 四个字,
眼前阵阵发黑。窗外的雨还在下,玻璃上的水痕像眼泪,蜿蜒着往下流。“我不签!
当年翻修老房,我打工赚的八万也投进去了!那是我的钱!”“反了你了!白眼狼!
” 李桂兰彻底翻脸,一把拽过周薇的行李箱,拉开拉链,
把衣柜里几件旧衣服胡乱塞进去 —— 有件还是周薇大学时穿的卫衣,袖口都磨白了。
“滚!你给我滚出这个家!我没你这么不孝的女儿!”周薇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跌进门外的雨里。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她的衣服,冻得她牙齿打颤。
行李箱 “咚” 地砸在地上,衣服撒了一地。她回头时,只看见母亲 “砰” 地关上门,
门缝里最后闪过的,是周明靠在门框上、带着讥讽的脸。周薇蹲下来,一件一件捡衣服。
手指碰到那本被踩过的会计证时,她的手抖得厉害 —— 封面皱了,还沾着鞋底的灰。
她把证书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最后一点念想。行李箱夹层里,藏着个磨破边角的笔记本,
里面记着她的 “偏心账本”:2017 年她生日,妈给周明买了新手机,
只给她煮了碗面条;2020 年她发年终奖,妈说帮她存着,
转头就给周明还了信用卡……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下,是陌生号码的短信:“周薇女士,
您尾号 XXXX 的账户关联网贷已逾期,请尽快处理……” 她没看,只是拉起行李箱,
一步步走进滂沱的雨里。1.2 医院里的真相社区医院的走廊飘着消毒水味,
混着隔壁病房小孩的哭闹声 —— 那孩子喊着要吃草莓,声音尖利。周薇蜷缩在塑料椅上,
浑身湿冷,头发黏在额头上,烧得她浑身打哆嗦。她手里捧着桶方便面,开水泡了快半小时,
面条都坨了,她却一口没吃,只觉得胃里堵得慌。手机突然亮了,一条短信弹出来。
周薇划开屏幕,瞳孔猛地缩了 ——XX 网贷平台尊敬的周薇女士,
您关联人周明的借款已严重逾期,我方将于 24 小时内启动上门催收程序,
请保持电话畅通。特此通知!周明!他竟然用她的身份证贷了款!三万元!
周薇的手瞬间冰凉,手机 “啪” 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差点栽倒在地。扶着椅子站起来时,她点开微信,李桂兰的朋友圈赫然在目:九宫格照片,
全是周明站在新商品房里的样子 —— 他靠在阳台栏杆上,比着 “耶” 的手势,
客厅里还堆着没拆封的沙发。配文刺得她眼睛疼:“儿子是建设银行,女儿是招商银行。
给建行添砖加瓦,招行懂事不添乱,妈妈心甚慰~” 下面一串点赞,
大姨评论:“桂兰好福气!” 舅妈说:“明明有出息!薇薇真乖!
”“真乖……” 周薇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原来她这些年的退让、付出,
在妈眼里只是 “不添乱”。“36 号,周薇!” 护士的声音传来。
给她测体温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护士,看了眼体温计,眉头皱起来:“39 度 2!
怎么烧这么厉害才来?家里人没陪你?”周薇摇了摇头,嗓子干得发不出声。
老护士一边填单子,一边絮絮叨叨:“我瞅你面熟,是不是老周家的闺女?
前阵子你妈带周明来体检,一千多的套餐,眼睛都不眨就付了。当时还跟我叨叨,
说‘薇薇那单位好,医保能报不少,不用我操心’,转头就给周明买了双新球鞋,一千二呢!
你说现在这当妈的……”后面的话,周薇听不清了。耳朵里嗡嗡响,
老护士的声音像隔了层水。她想起去年自己发烧,妈只扔给她一盒退烧药,
说 “小感冒别矫情”;想起周明咳嗽两声,
妈立刻带他去挂专家号……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她就是家里的 “外人”,
她的医保、她的工资,都是给周明铺路的垫脚石。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掉了。
摸索着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相册 —— 里面只有一张截图,
是她通过注册会计师考试的通知。屏幕反光里,她的眼睛通红,
手指划过截图上的 “合格” 两个字,指尖微微发抖。
这是她唯一没被家里 “拿走” 的东西,是她偷偷藏在心里的光。现在,这束光,
不能再灭了。1.3 旧友的提醒雨小了些,天还是阴沉沉的。
周薇和林晓坐在快餐店靠窗的位置,桌上的热奶茶凉了大半,杯壁凝的水珠滴在桌面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林晓的手机壳是星黛露的,边缘掉了点漆,
她把手机推到周薇面前:“薇薇,你看这个。”屏幕上是几张模糊的照片,
拍的是《房屋拆迁补偿协议》的附件。
晓指着其中一行:“你看这里 ——‘被拆迁房屋共有人:周建国、李桂兰、周薇、周明’。
你是合法共有人!”周薇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屏幕上自己的名字,眼泪差点掉下来。
“共有人……”“对!所以拆迁款有你法定的份!” 林晓压低声音,抓着周薇的手,
她的手很暖,“你妈让你签的放弃协议,根本不合法!我跟你说,我刚才算了算,
这五年你帮你弟还车贷、房贷,还有贴补家里的,加起来至少三十二万!薇薇,
你不是他们的血包!你该为自己活!”“三十二万……” 这个数字像重锤,
砸碎了周薇最后一点侥幸。她一直知道自己在付出,
却从没算过总数 —— 那些她放弃的晋升机会、省吃俭用攒下的钱,
原来都成了周明的房子、车子。她突然想起被赶出家门前,父亲偷偷塞给她一张银行卡。
当时父亲的手很抖,把卡塞进她口袋时,还说了句 “以后急用……”,话没说完,
就被李桂兰的喊叫声打断了。那张卡她一直没敢查,她怕里面只有几百块,
连父亲这点微薄的歉意,都是假的。林晓见她不说话,又拿出手机:“我给你找了个律师,
是我同学的表哥,专门打房产官司的。你别怕,有证据,咱们就能要回属于你的东西!
”周薇抬起头,眼里第一次有了光。不是哭红的水光,是带着决绝的亮。她看着林晓,
声音有点哑,却很坚定:“晓晓,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拿起手机,
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律师的电话。指尖悬在拨号键上,
她深吸一口气 —— 过去二十年的委屈、隐忍,像被雨水泡透的棉絮,终于要被她抖落了。
反击的按钮,在这一刻,被她按下了。
2.1 律师楼的发现律师事务所藏在市中心写字楼的 18 层,
出电梯时还能闻到走廊里飘着的咖啡香。推门进去,前台小姑娘抬眼笑了笑,
指了指靠窗的隔间 —— 张律师已经在那等了,桌上摆着杯没喝完的绿茶,
杯沿印着圈淡褐色的茶渍,旁边堆着两叠用回形针别好的文件,
倒不像电视里律师那样端着架子。“周小姐,拆迁办那边磨了两天,
总算把协议原件调出来了。” 张律师没多寒暄,把复印件推过来时,
指尖在 “周薇” 的签名上顿了顿,“我们比对了你给的工资单、以前写的家书,
这签名的笔锋太硬,跟你平时偏软的字迹差太远 —— 伪造的可能性至少九成。
”周薇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包带,帆布包的边缘被她捏得发皱。其实早有预感,
可从律师嘴里听到 “伪造” 两个字时,后颈还是窜起一阵凉。
她低头盯着复印件上歪扭的签名,突然想起小时候妈总说 “你写字没力气,
不像个能扛事的”,原来最后竟是用这种方式 “替” 她签字。“要是笔迹鉴定实锤了,
这份放弃协议从根上就不算数。” 张律师喝了口绿茶,语气沉了沉,“你母亲这行为,
往轻了说是民事欺诈,往重了…… 可能够得上刑事责任。”“刑事责任” 四个字,
周薇念得很轻,尾音有点发飘。她从包里掏笔记本电脑时,
手指蹭到了内侧的旧划痕 —— 那是去年弟弟周明抢电脑玩游戏时划的,
当时妈还说 “男孩子手笨,你让着点”。屏幕亮起来,映得她眼下的青黑更明显,
“张律师,关于房屋贡献,我算了下。”Excel 表格打开的瞬间,张律师挑了下眉。
周薇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每一行数据都标着来源:“2008 年翻修老房,
总花 15 万,这里是我当时在餐馆打工的工资流水,
8 万是分三次转妈的;还有 2015 年我给房顶换瓦,
师傅的收据在这儿……” 她讲得细,连当年建材涨价的票据都存着,
像在跟客户做财报复盘。张律师指尖敲了敲表格里的贡献率数字,
抬眼时眼里带了点笑意:“这么清楚,到法庭上法官都省事儿。” 他顿了顿,
钢笔在纸上轻轻点了点,“你父亲…… 知道这些吗?”周薇沉默了。
桌上的绿茶氤氲着热气,她想起上周给爸打电话,爸只在那头叹气:“薇薇,
你妈也是为了这个家……” 她喉结动了动:“他知道协议的事,没拦着,也没说啥。
”张律师没再追问,只是把钢笔帽拧上,声音轻了点:“周小姐,
有时候家里的事比案子难办 —— 沉默这东西,往往比帮腔更像站队。”这句话像根细针,
扎破了周薇最后一点侥幸。是啊,爸每次的犹豫、每次的 “不说啥”,
不都是在给妈和弟弟递台阶吗?她合上电脑时,屏幕反光里映出自己的脸,
眼神比进来时亮了点 —— 反击的第一把武器,总算攥在手里了。四十五万,不只是钱,
是她这些年被 “家里” 偷走的工资、放弃的晋升,是她该拿回来的公道。
2.2 亲戚群的风暴出租屋只有十几平米,晚上关了灯,窗外的霓虹灯能照到床沿。
周薇对着电脑坐了一夜,把张律师的话整理成笔记,财务数据核对了三遍,
连 2019 年给妈还信用卡的账单都扫了进去。最末,
她翻开那个带锁的笔记本 —— 里面记着她的 “偏心账本”,
翻到 2019 年 2 月那页,铅笔字被划了又划:“年终奖 10000,
妈说存我卡上,转头给明买了游戏本,型号 ROG,我在网上查了,8999。
” 她把这页拍了照,跟网贷催款短信、拆迁协议关键页拼在一起,存成 PDF,
文件名没敢写太冲,就叫《关于周家拆迁款及二十年家庭财务情况的说明》。
第二天早上九点,家族群 “幸福一家人” 里刚热闹起来 —— 大姨发了条 “早安,
吃早餐了吗”,舅妈紧跟着转了篇 “女人要多喝红糖姜茶”。周薇深吸一口气,
把 PDF 发了进去,配的文字没带情绪:“各位长辈,我是周薇。
文件里记了我这些年为家里花的钱,还有这次拆迁我该得的 45 万。
我总共帮家里还了 32 万多债务,只拿 45 万,请问过分吗?”群里瞬间静了。
大姨的 “早安” 下面空了一排,舅妈那篇养生文像卡在半空。周薇盯着屏幕,
手指数着秒,整整五分钟,没人发一个表情。然后消息就炸了。大姨先跳出来,
发的语音带着点急:“薇薇你这孩子咋这样!家丑不可外扬啊!你妈把你养这么大,
你跟她算这么精?” 舅妈紧跟着打字:“女孩子太计较钱,以后婆家要笑话的!
你弟还没结婚,你就不能让着点?”周薇没回,把手机放在桌上,盯着屏幕里跳出来的消息,
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她知道,有人比她急。转折是二姑婆的六十秒语音。
老人家一口老家口音,中间还咳了两声,听得出来是真生气:“桂兰你太不像话!
薇薇当年考上师范大学,你跟我哭穷说没钱供,转头就给明买游戏机!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机子要五千多!你这是把闺女当提款机啊!薇薇你别怕,二姑婆给你撑腰!
”这条语音发出来,群里又静了会儿。然后三舅舅突然私聊她,消息发得断断续续:“薇薇,
我是三舅。老房前几年出租,租金都是你妈收的,她没记在公账里,都贴给明了。
我手里有流水,之前怕你妈不高兴没敢说,现在…… 现在我得给你。”周薇没多想,
赶紧点了接收 —— 她不知道,这流水是妈故意让三舅发的,里面掺了假账,
就等着她拿着去跟周明闹,好把水搅浑。可这会儿,这流水在她眼里,
就是压垮妈的又一根稻草。高潮是周明自己撞上来的。他发了条语音,火气特别大,
背景里还能听到游戏音效:“周薇你是不是疯了!为了这点破钱在群里丢人!你就是拜金女!
想逼死我和妈是吧!”语音刚发完,堂哥就 @了他。堂哥在体制内上班,平时很少说话,
这次打字特别快:“周明你闭嘴!我刚看了薇薇发的记录,
光帮你还网贷、车贷就有三十多万!你姐毕业才五年,这些钱够你买三个游戏本了!
你啃姐啃得理直气壮,还有脸骂人?要点脸行不行!”堂哥这话像个信号。紧接着,
二姑父发了句 “薇薇这孩子一直实诚,桂兰这事做得不对”,
表姐也跟了句 “我之前就觉得明被惯坏了”。群里的消息刷得飞快,原来站妈的人没了声,
全是说周明不懂事、心疼周薇的。周薇看着屏幕,突然鼻子一酸。她没哭,
只是把手机调成静音 —— 舆论这东西,总算站到她这边了。
2.3 母亲的假意求和舆论战过去三天,晚上七点多,周薇正煮面条,门突然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是妈李桂兰,手里端着个旧保温桶,桶身掉了块漆,是家里用了十年的那个。
“薇薇,妈给你做了番茄鸡蛋面,快趁热吃。” 李桂兰挤进门,
眼神扫过墙角堆的纸箱里面是她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眉头皱了下,又赶紧堆起笑,
伸手想去拉周薇的手,“你看你住这地方,又小又暗,跟妈回家吧,啊?”周薇往后退了步,
没让她碰到。她靠在厨房门口,
看着妈把保温桶放在折叠桌上 —— 那桌子是她从二手市场淘的,桌腿有点晃。
李桂兰见她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开始抹眼泪:“薇薇,妈知道之前签协议是急了点,
可妈是为你好啊!你一个女孩子,手里揣那么多钱干啥?以后嫁了人,钱还不是婆家的?
妈是想帮你守着,等你用的时候再给你……”“守到周明的房子里去?” 周薇打断她,
声音没温度。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了录音键,放在桌上,“妈,你说的话我录着,
免得以后你忘了,或者我记错了。”李桂兰的脸瞬间白了下,擦眼泪的手顿了顿。
周薇没管她,又从包里掏出本证书 —— 是她的注册会计师证,封面左上角有块咖啡渍,
是去年备考时洒的,右下角还有个小烫痕,是周明抽烟时不小心烫的。
她把证书轻轻放在手机旁边:“妈,我考下来了。注册会计师,就是管算账的。
家里那本糊涂账,我现在算得比谁都清。你伪造我签名,
想吞我拆迁款;老房的租金你偷偷给明,这些事在法律上叫啥,要不要我给你讲?
”李桂兰盯着那本证书,嘴唇哆嗦了下。她突然抬手,
一把扫掉桌上的保温桶 ——“啪嚓” 一声,番茄鸡蛋面洒了一地,
惊鸿不抵梦重重
作者不知道用啥名称
七月艳阳天
永恒不灭的刘三姐
拿阿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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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阳先生
江东李修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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