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是被冻醒的。不是空调温度开太低的凉,是那种裹着三层被子仍能钻到骨头缝里的冷,
混着窗外飘进来的雪粒子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睁开眼,
头顶不是她租屋那盏发黄的吸顶灯,而是绣着暗纹的青纱帐,
帐角垂着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叮当作响。“陛下醒了?”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响起,
紧接着帐子被轻轻掀开,穿着淡绿色宫装的小宫女捧着铜盆进来,见她坐起身,
连忙上前扶着:“天儿冷,陛下快披件衣裳,昨儿雪下得大,
皇后娘娘特意让人送了件狐裘过来,说让您上朝时穿。”“陛下?”林薇脑子“嗡”的一声,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却比她平时的手大了一圈,身上的寝衣是月白色的丝绸,
绣着细密的龙纹。她猛地掀开被子,脚踩在铺着羊绒毯的地上,快步走到铜镜前。
镜里的人眉清目秀,鼻梁挺直,唇色偏淡,明明是张陌生的少年脸,
眼神里却满是她自己的震惊。
混乱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进来:原主是大靖朝刚登基半年的新帝,年方十七,父亲早逝,
留下一堆烂摊子,朝堂被太傅、丞相、大将军三方把持,
后宫更是一锅粥——皇后是太傅之女,端庄却强势;李贵妃是丞相的侄女,
骄纵爱争风;张贵妃是大将军的妹妹,性子直却护短。原主性格懦弱,既不敢管前朝,
也不敢惹后宫,每日躲在书房里练字,活生生把自己憋出了心病。而她林薇,
昨天还在加班改项目方案,因为赶不上地铁跑了两步,结果眼前一黑,再睁眼就成了皇帝。
“陛下,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小宫女见她盯着镜子不动,担忧地上前。
这宫女叫春桃,是原主母妃留下的人,忠心耿耿,没被后宫任何一方收买。林薇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穿越都穿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她前世学的是行政管理,
虽然管的是公司部门,但“管人”的道理是相通的。前朝暂时动不了,
那不如先从后宫下手——要是连后院都管不好,还当什么皇帝?“春桃,”林薇转过身,
努力模仿着记忆中原主的语气,却不自觉带了点现代职场里的利落,
“去把御膳房的总领刘公公叫过来,再让人告诉皇后,朕今日不用她陪膳了,
让她在坤宁宫等着,朕一会儿过去。”春桃愣了一下,连忙应声:“是。
”她总觉得今天的陛下好像跟平时不一样了,眼神里多了点她看不懂的坚定。没一会儿,
刘公公就来了。这老头穿着深蓝色的太监服,肚子圆滚滚的,见了林薇就跪下行礼,
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谄媚:“老奴给陛下请安,不知陛下找老奴来有何吩咐?
”林薇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目光落在他身上:“朕问你,
今早的早膳是谁准备的?”刘公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依旧堆着笑:“回陛下,
是御膳房的小的们按例准备的,有莲子羹、水晶虾饺、翡翠白玉卷,都是陛下爱吃的。
”“是吗?”林薇挑眉,“那朕怎么听说,昨儿李贵妃宫里的小厨房,
用的是本该给朕准备的长白山人参?还有张贵妃宫里,前儿刚领了十匹云锦,说是做新衣裳,
可御膳房这边,给朕熬汤用的银耳,却是去年的陈货?
”这些事是她刚才在记忆里翻到的——原主虽然懦弱,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知道后宫的人在克扣他的用度,只是不敢说。刘公公的脸瞬间白了,额头冒出冷汗,
连忙磕头:“陛下恕罪!老奴……老奴不知道啊!这人参和云锦的事,都是各宫按份例领的,
老奴只是照章办事……”“照章办事?”林薇打断他,声音冷了几分,“朕的份例,
什么时候轮到各宫来分了?御膳房是给朕和后宫嫔妃们管吃食的,不是给某些人当私库的!
刘公公,你是御膳房的总领,管不好下面的人,还纵容各宫乱拿东西,你说,该怎么罚?
”刘公公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陛下饶命!老奴知错了!
老奴这就把人参和云锦要回来,以后再也不敢了!”“要回来就完了?”林薇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你在御膳房待了十年,什么规矩不懂?说白了,就是觉得朕年轻,好欺负,
敢拿着朕的东西去讨好各宫主子,给自己谋好处。”她顿了顿,
语气缓和了些:“朕也不重罚你,罚你去浣衣局待一个月,好好反省反省。御膳房的总领,
暂时让李师傅接任——就是那个做点心最拿手的李师傅,你应该认识。”刘公公一愣,
随即连忙磕头谢恩:“谢陛下开恩!老奴一定好好反省!”他原本以为至少要被杖责,
没想到只是去浣衣局待一个月,心里又惊又怕,再也不敢小瞧这位年轻的皇帝。
打发走刘公公,林薇又让人把内务府的总管叫来,把后宫的份例账本要了过来。
她坐在书桌前,拿着毛笔,却觉得怎么写都不顺手,干脆让人找了张白纸,
用炭笔在上面画表格——左边列嫔妃位分,中间列应得份例,右边列实际发放情况,
一目了然。春桃站在旁边,看着陛下在纸上画些奇奇怪怪的格子,还时不时在上面写数字,
虽然看不懂,但心里却越来越佩服。等把账本理得差不多了,林薇才起身,
带着春桃和几个侍卫去坤宁宫。一路上,宫女太监们见了她,都规规矩矩地行礼,
眼神里少了往日的轻视,多了几分敬畏——刚才刘公公被打发去浣衣局的事,
已经在宫里传开了。到了坤宁宫,皇后早已在宫门口等候。她穿着正红色的宫装,头戴凤钗,
见了林薇,微微屈膝行礼:“臣妾参见陛下。”林薇走上前,虚扶了她一把:“皇后免礼,
进去说吧。”进了坤宁宫,宫女们奉了茶就退下了。皇后看着林薇,
眼神里带着审视:“陛下今日找臣妾,可是有什么事?”林薇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开门见山:“皇后,朕今日找你,是想跟你聊聊后宫的事。”皇后心里一动,
面上却依旧端庄:“后宫之事,本就该臣妾打理,陛下有何吩咐,尽管告诉臣妾便是。
”“朕看了内务府的账本,”林薇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身上,“后宫的份例发放混乱,
各宫嫔妃的用度要么多了,要么少了,还有人私自动用朕的份例。皇后,你是后宫之主,
这些事,你知道吗?”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当然知道——李贵妃和张贵妃仗着家族势力,
经常让内务府多给她们发份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是不想得罪丞相和大将军,
二是自己宫里也偶尔会多拿些东西。“陛下,”皇后定了定神,缓缓开口,“后宫嫔妃众多,
份例发放难免有疏漏之处,臣妾回头就让内务府仔细核对,一定严加管教。”“疏漏?
”林薇笑了笑,拿出那张画着表格的纸,递给皇后,“皇后看看,这是朕刚才整理的。
李贵妃这个月领了三匹云锦,按份例她只能领一匹;张贵妃宫里的炭火,
比皇后你宫里还多了十斤;还有低位的沈妃,她的份例被克扣了一半,连过冬的棉衣都不够。
这要是疏漏,那内务府的人怕是眼睛都瞎了。”皇后接过纸,看着上面清晰的表格和数字,
心里又惊又气——她没想到皇帝竟然会亲自整理这些,
更没想到后宫的混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陛下,臣妾……臣妾疏于管教,罪该万死。
”皇后连忙跪下请罪。林薇起身扶起她:“皇后起来吧,这事不能全怪你。以前朕不管事,
才让她们越来越放肆。从今天起,后宫要立规矩。”他顿了顿,说出自己的想法:“第一,
重新制定后宫份例标准,按位分定好衣食住行的数量,写在纸上,贴在内务府和各宫的门口,
谁都不能多拿,也不能少给。第二,设立‘后宫督查处’,让春桃牵头,
再从各宫选两个没有派系的宫女太监,专门检查份例发放、宫女太监考勤这些事,
有问题直接向朕汇报。第三,各宫之间不准互相送礼、拉帮结派,要是被查到,不管是谁,
都要罚。”皇后听着这些话,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些规矩要是能立起来,不仅能整顿后宫,
还能削弱李贵妃和张贵妃的势力,对她这个皇后来说,百利而无一害。“陛下圣明!
”皇后连忙行礼,“臣妾一定全力配合陛下,把后宫打理好。”林薇点点头,
心里松了口气——第一步总算走对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
还有李贵妃和张贵妃这两个硬茬要对付。果然,没过两天,李贵妃就闹起来了。
那天林薇正在书房看奏折,春桃急匆匆地跑进来:“陛下,不好了!
李贵妃在御花园里跟沈妃吵起来了,还动手打了沈妃一巴掌!”林薇放下奏折,
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听说沈妃按新规矩领了份例,李贵妃觉得沈妃以前依附过她,
现在有了陛下撑腰就敢不听她的话,特意堵在御花园里找事,还说新规矩是瞎折腾,
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春桃说道。林薇冷笑一声:“好啊,朕的规矩刚立起来,
就有人敢挑战了。走,去看看。”到了御花园,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
李贵妃穿着粉色的宫装,叉着腰站在中间,脸上满是骄纵;沈妃穿着素色的衣服,
捂着脸站在旁边,眼圈红红的,却不敢说话。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低着头,没人敢上前劝。
“李贵妃,好大的威风啊。”林薇的声音传来,人群连忙分开一条路。李贵妃回头看见林薇,
脸上的骄纵收敛了些,却还是没行礼,只是撇了撇嘴:“陛下怎么来了?
臣妾只是跟沈妃妹妹聊聊天,谁知道她不识抬举,臣妾一时失手才打了她。”“聊聊天?
”林薇走到沈妃身边,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眼神冷了下来,“聊聊天需要动手?
还说朕的新规矩是瞎折腾?李贵妃,你倒是说说,朕的规矩哪里瞎折腾了?
”李贵妃见林薇动了真怒,心里有点发怵,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
后宫向来是按位分和恩宠定份例,现在一刀切,多没规矩。
再说沈妃以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林薇打断她,“朕定的规矩,
就是后宫的新规矩。按位分领份例,公平公正,难道不好吗?你觉得不好,
是因为你以前能多拿多占,现在没好处了吧?”李贵妃脸色涨得通红:“陛下!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为了后宫好!”“为了后宫好?”林薇笑了,“为了后宫好,
就该遵守规矩;为了后宫好,就不该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低位嫔妃;为了后宫好,
就不该不把朕放在眼里!”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李贵妃,你以下犯上,顶撞朕,
还动手打人,按规矩该罚。念在你是初犯,朕不重罚你,罚你禁足坤宁宫三个月,
抄写《女诫》一百遍。另外,沈妃受了委屈,朕赏你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好好养伤。
”李贵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您竟然罚我?就因为一个低贱的沈妃?”“放肆!
”林薇厉声喝道,“沈妃是朕的嫔妃,也是大靖朝的妃嫔,轮不到你说低贱!怎么?
你不服气?”李贵妃被他的气势吓到,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却还是不肯认错:“臣妾不服!臣妾的伯父是丞相,陛下您不能这么对我!
”这话彻底惹恼了林薇。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拿家族势力压人的人。“丞相又怎么样?
”林薇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丞相是朝廷的官员,不是你李贵妃仗势欺人的靠山!
朕是大靖朝的皇帝,就算是丞相,也得听朕的!你要是再敢提丞相,
朕就不是禁足你这么简单了!”李贵妃被他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说话,
只能哭着被宫女扶走。周围的嫔妃和宫女太监们都低着头,
没人敢看林薇的眼睛——他们第一次发现,这位年轻的皇帝,竟然有这么强的气场。
沈妃连忙跪下:“谢陛下为臣妾做主。”“起来吧,”林薇的语气缓和了些,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直接告诉朕,不用怕。”沈妃含泪点头:“是,谢陛下。
”处理完李贵妃的事,林薇以为张贵妃会收敛些,没想到她倒是来了个“先礼后兵”。
第二天,张贵妃派人送来了一篮子新鲜的荔枝,说是她哥哥大将军从南方运来的,
特意给陛下尝尝鲜。春桃把荔枝端进来,笑着说:“陛下,张贵妃这次倒是懂事,
知道给您送东西。”林薇看着那篮子荔枝,果皮鲜红,一看就是刚摘的。他拿起一颗,
剥了皮,放进嘴里——甜得发腻。“懂事?”林薇笑了笑,“她是想试探朕。李贵妃被罚了,
她怕朕接下来对付她,所以先送点东西示好,顺便看看朕的态度。”他放下荔枝,
对春桃说:“你去告诉张贵妃,荔枝朕收到了,多谢她。另外,让她别忘了,
后宫的规矩对谁都一样,不管她哥哥是谁,都不能例外。”春桃愣了一下,连忙应声:“是。
”没过多久,春桃就回来了,脸上带着点古怪的神色:“陛下,张贵妃听了您的话,
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奴婢把这个给您。”说着,春桃递过来一个小盒子。林薇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块玉佩,玉质通透,雕着精美的龙纹,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这是想跟朕打感情牌?
”林薇挑了挑眉,把玉佩放回盒子里,“你把玉佩还回去,告诉她,朕是皇帝,不是商人,
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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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可可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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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子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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