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九岁查出白血病,需要五十万做手术。那是爸爸出车祸赔的钱,妈妈说会留着给我治病。
直到我病危那天,护士说欠费太久要停药。
时拿不出来,你再等等......"我让朋友去家里看,发现妈妈在和一个年轻男人视频。
带,声音发嗲:"宝贝,我又给你转了十万,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朋友拍下视频发给我。
我看着病房里的自己,头发掉光了,脸色惨白,身上插满了管子。
而妈妈,正用我的救命钱,养着一个比我还小的小白脸。她在我弥留之际,选择了爱情。
我录了一段视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妈,如果有来世,您别再选择生我了。
""这辈子欠您的,我在地狱慢慢还。"妈妈,您的爱情我买单了,下辈子请您自己负责。
01急性髓系白血病。这六个字,每一个都像淬了毒的钉子,钉进我的骨髓里。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纸,却感觉有千斤重。窗外的阳光很好,
透过玻璃照在我的身上,但我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有深入骨髓的寒冷。
妈妈徐静芳坐在我身边,起初是沉默,然后是压抑不住的抽泣。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泪水打湿了我的病历单。“思雨,我的思雨……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
声音里满是绝望。我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想安慰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来得及画出我最满意的作品,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我不想死。那天晚上,我们回到家。
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如今被死寂笼罩。墙上还挂着爸爸程建国的黑白照片,
他温和地笑着,仿佛还在我们身边。一年前,爸爸在一次工程事故中去世了。
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的倒下,让我们的天也塌了一半。妈妈看着爸爸的遗像,哭了很久。
然后,她擦干眼泪,从卧室最里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用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铁盒子。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存折。“思雨,你看。”她把存折递给我,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这里面是五十万,是你爸……是你爸用命换来的赔偿款。
我一分都没动,本来是想留着给你当嫁妆的。现在,这就是你的救命钱。
”我看着存折上那一串长长的零,眼泪终于决堤。这哪里是什么嫁妆,
这是爸爸燃烧自己生命最后的光,为我铺就的生路。妈妈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别怕,思雨,有妈在。妈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把你的病治好。
这钱,就是给你治病的,谁也动不了。”那一刻,我心里的冰山仿佛被暖流融化。是啊,
我还有妈妈,还有爸爸留下的希望。我用力地点头,把脸埋在妈妈的怀里,
像一个找到了港湾的溺水者。“嗯,妈,我不怕。”我相信她。就像我相信,
太阳明天依旧会升起一样。住院手续办得很快,我住进了一间双人病房。
化疗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痛苦,
恶心、呕吐、脱发……我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天天憔悴下去,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最后干脆让护士帮我剃了个光头。那天气色很好,晓晓来看我,
还特意给我带了一顶漂亮的针织帽。周晓晓是我的发小,我生命里除了爸妈之外最重要的人。
她看着我光秃秃的脑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哭什么,”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正好省洗发水了。你看,是不是还挺酷的?”晓晓吸了吸鼻子,给我削了一个苹果,
嘴里却骂骂咧咧:“酷个屁!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接最贵的头发,气死那些Tony老师。
”我被她逗笑了,病痛带来的阴霾似乎都消散了些许。妈妈每天都会来给我送饭,
她煲的汤总是那么香。她会坐在我的床边,给我掖好被角,絮絮叨叨地讲着家里的事,
嘱咐我一定要坚强。“思雨,医生说了,你这个病,只要坚持治疗,治愈率很高的。你看,
第一个疗程下来,你的癌细胞就少了很多。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妈都安排好了。
”她温柔的话语,是我在化疗的炼狱里,唯一的慰藉。我常常在想,爸爸在天上看着,
一定也会很欣慰吧。他最爱的两个女人,正在相依为命,努力地对抗着命运的不公。我以为,
我们会一直这样,直到我康复出院,重新拿起画笔。我以为的,终究只是我以为。
02第一个疗程结束,我的各项指标都趋于稳定,医生说效果很好,这给了我们巨大的信心。
妈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她来医院的次数虽然不像一开始那么频繁,但每次来,
都会带上我最爱吃的菜。“思雨,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吃点。”她一边给我夹菜,
一边说,“工作太忙了,厂里最近接了个大单,我得盯着点。不过你放心,你的事,
妈永远放在第一位。”我理解地点点头。爸爸走后,家里的重担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她既要工作,又要照顾我,一定很辛苦。“妈,你也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我心疼地看着她眼角的细纹。她笑了笑,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在闪烁。“妈不累,
只要你好好的,妈做什么都值得。”那段时间,我最常做的事,就是躺在病床上,
透过窗户看天。天很蓝,云很白,偶尔有飞鸟掠过,自由得让我羡慕。晓晓几乎每天都来,
她会给我讲学校里的趣事,哪个教授又拖堂了,食堂又出了什么黑暗料理,
谁和谁又谈恋爱了。“程思雨,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她一边给我念着八卦新闻,一边说,
“咱们的美院王子可还等着你回去PK呢。你不在,他都快独孤求败了。”我笑着,
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画画,那个我曾经以为会是我一生的事业,现在却变得那么遥远。
我的手因为化疗变得虚弱无力,连握紧笔都有些困难。“放心吧,等我出山,
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我故作豪气地说。病房里的日子单调而漫长,
唯一的娱乐就是看手机。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妈妈有些不对劲。她开始频繁地看手机,
而且每次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避开我的视线。
她的脸上会浮现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类似于少女怀春般的羞涩笑容。有一次,
我半夜醒来喝水,看到隔着帘子的床铺上,妈妈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她戴着耳机,
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和谁聊天。那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和甜蜜。
“……你真好……嗯,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我躺回床上,心里有些奇怪。
妈妈一向节俭,社交圈子也很窄,除了厂里的几个同事,几乎没什么朋友。这么晚了,
她会和谁聊天呢?第二天我随口问了一句:“妈,你昨晚跟谁聊天呢,那么晚还不睡。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哦,没什么,厂里的一个同事,
跟我讨论工作上的事呢。”她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我心里的疑云就越重。又过了几天,
医院催缴第二个疗程的费用。我去护士站问的时候,护士长看了我一眼,
欲言又止:“思雨啊,你妈妈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这次的费用,
拖了快一个星期了。”我的心咯噔一下。回到病房,我看到妈妈正坐在窗边,对着手机发呆,
嘴角还带着笑意。“妈,”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护士长说,我们该缴费了。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收起手机,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哦……哦,缴费啊,妈知道了。
最近银行的系统总出问题,转账老是延迟,我……我下午就去处理。”她的眼神闪躲,
不敢看我。那一刻,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我掐灭了。不会的,
那可是爸爸的赔偿款,是我的救命钱。
妈妈怎么可能……我宁愿相信是银行系统真的出了问题。我必须相信她。因为除了她,
我一无所有。03妈妈终究还是把钱交上了,虽然比预定的时间晚了整整十天。这十天里,
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护士长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同情,病友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身上。我不敢去问妈妈钱的下落,
我怕听到那个我无法接受的答案。我只能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妈妈有她的难处,
我要体谅她。钱交上的那天,她提着一个保温桶来到病房,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思雨,
快尝尝妈给你炖的鸽子汤,补身体的。”我看着她,沉默地接过汤碗,一勺一勺地喝着。
汤很鲜,但我却尝不出一丝味道。“妈,”我放下碗,轻声问,
“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摆摆手,
故作轻松地说:“能出什么事?就是厂里效益不好,工资晚发了几天。你别多想,安心养病。
钱的事,有妈在呢。”她又在撒谎。我清楚地记得,爸爸去世后,
她就从那个效益不好的服装厂辞职了,现在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工资是月结,
根本不存在“晚发”的说法。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被灌了铅。从那天起,
我开始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我发现她换了新的智能手机,学会了用各种美颜APP自拍。
她开始买新衣服,那些款式,是我这个年纪的女孩才会穿的亮色连衣裙和紧身T恤。
她甚至开始化妆,涂上了艳丽的口红。那个朴素、节俭,
为了省几块钱公交费宁愿走半小时路的妈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
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女人。她对着手机笑,对着手机哭。她的所有情绪,
似乎都系在那个小小的屏幕上,而我这个躺在病床上,生命正在倒计时的女儿,
反而成了她生活里的背景板。晓晓来看我的时候,撞见过一次。那天,妈妈正在卫生间里,
一边补妆,一边和一个男人视频。她的声音嗲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宝贝,
人家好想你呀……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哦……”晓晓站在门口,脸都绿了。
等妈妈扭着腰走出去后,晓晓冲到我床边,压低声音,气得浑身发抖:“程思雨!
你妈她是不是疯了!她到底在干什么?你的救命钱呢!”我闭上眼睛,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晓晓,别说了……”我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我怎么能不说!那是你爸的命换来的钱!
是用来救你的命的!她怎么可以……”晓晓气得口不择言,
“她怎么可以拿着你的救命钱去养小白脸!”“他不是小白脸!”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猛地坐起来,冲她喊道,“那是我妈!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不要这么说她!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我在维护什么?
维护那个正在用我的生命去浇灌她虚幻爱情的母亲吗?晓-晓看着我,
眼睛里满是失望和心痛。“程思雨,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她摔门而出,留下我一个人,
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泪流满面。我不是无可救药,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害怕一旦撕开那层虚伪的温情面纱,露出的真相会让我彻底崩溃。
我只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妈妈只是太孤独了,她需要一点感情的慰藉。等她清醒过来,
她还是会把我的病放在第一位的。毕竟,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啊。04和晓晓大吵一架后,
我们冷战了三天。这三天,是我住院以来最难熬的三天。没有了晓晓的陪伴,
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沉闷而粘稠。妈妈依旧每天来送饭,但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蜷缩在我的角落里。我们像两个生活在平行时空的陌生人,
被一堵无形的墙隔开。第四天,晓晓红着眼睛来了。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把一个削好的苹果塞到我手里。我知道,我们和好了。“思雨,对不起,
我那天太冲动了。”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摇摇头,眼泪掉了下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晓晓,我……我害怕。”我们抱在一起,哭得像两个孩子。
晓晓开始帮我留意妈妈的动向。她偷偷记下了妈妈的微信账号,
通过“共同好友”找到了那个男人的朋友圈。那个男人叫陆哲,看起来二十出头,比我还小。
朋友圈里都是些健身、跑车、名牌手表的照片,配的文字不是“努力奋斗”,
就是“感恩生活”。一个典型的、包装出来的“优质男性”。晓晓把手机递给我看,
撇撇嘴:“就这?阿姨什么眼光。这不就是网上说的那种‘杀猪盘’吗?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容阳光的男孩,心里一阵发冷。就是这个人,偷走了我妈妈的心,
也正在一点点偷走我的命。很快,第三个疗程开始了。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化疗的副作用像潮水一样,一波波地冲击着我本已脆弱的防线。这一次,缴费的通知下来后,
妈妈拖了足足半个月。期间,主治医生找我谈了一次话。“程思雨,你的情况很乐观,
骨髓库那边已经找到了初步匹配的供体。只要完成这期化疗,巩固好效果,
我们就可以准备进行移植手术了。”医生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真的吗?
医生!”我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是真的。”医生点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
表情变得严肃,“但是,你的治疗不能再拖了。你妈妈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手术需要一大笔押金,如果你们的资金有问题,要尽快想办法。时间不等人。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是啊,时间不等人。癌细胞不会等,死神也不会等。那天晚上,
我鼓起所有的勇气,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她没有来医院,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喂,思雨啊,
怎么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背景里还有隐约的音乐声。“妈,你在哪儿?
”“我……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呢。有事吗?”“医生找我了,他说我的骨髓配型找到了。
但是……他说治疗不能再拖了,手术需要交押金。”我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艰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哦……找到了啊,那太好了。”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喜悦,
“钱的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妈,我们不是有钱吗?爸爸留下的那五十万,
还剩多少?”我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桓在我心底最深处的问题。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钱……钱暂时拿不出来。”她的声音变得慌乱又闪躲,
“我……我把钱投到一个理财项目里了,说是利息很高。但是……要过段时间才能取出来。
你再等等……”理财?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挂了电话。窗外,夜色如墨。
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那张苍白、消瘦、形如鬼魅的脸,忽然觉得很可笑。
我在这里与死神赛跑,而我的妈妈,却在用我的救命钱,为她的爱情“理财”。多么讽刺。
05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从那天起,我不再主动联系妈妈。
她似乎也乐得清闲,只是每天像完成任务一样,把饭送到医院门口,让护工拿给我,
人却不进来。我们母女,彻底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的病情在恶化。因为化疗的不及时,
癌细胞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我开始持续低烧,浑身无力,连下床都变得困难。
医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惋惜。“思雨,你还年轻,不能放弃。再想想办法,
跟家里人好好沟通一下。”我还能怎么沟通?我躺在床上,像一株即将枯萎的植物,
雾岛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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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o1120
疯癫的鹤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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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辉煌的陆陆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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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