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薄荷糖与意外九月的阳光炙烤着操场,育英中学的运动会人声鼎沸。
林清月微微蹙眉,小心地避开人群。她刚被洒了几滴果汁,黏腻感让她极度不适,
只想尽快清理。她是个秩序井然的人,书本按科目排列,笔记用荧光笔划分重点,
就连校服外套也折叠得棱角分明。这种规整让她感到安全,
却也让她在同学间得了“冰山BJD”的称号——美则美矣,却疏离得像橱窗里精致的娃娃,
按自身轨道运行,与周遭喧闹格格不入。就在她即将走下看台时,
一道红色身影如旋风般冲来。“砰!”结实的碰撞让她踉跄了一下。紧接着,
一只沾着尘土的篮球鞋,不偏不倚踩在了她纯白的运动鞋上,留下清晰的灰黑鞋印。
时间凝滞一瞬。“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我急着去拿护具!”撞她的男生语速很快,
声音清亮,带着显而易见的歉意。林清月没有回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鞋面的污迹攫住,
那种脱离控制的“不洁净”感让她大脑警报作响。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蹲下,伸出纤细手指,
极其认真,甚至带着点仪式感地,快速掸了掸鞋面。这个动作在喧嚣背景下,
显得格外突兀清冷。窃窃私语飘来:“……至于吗?
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陆星河又不是故意的……”“陆星河”这个名字让她指尖微顿。
她终于抬起头。刹那间,她的目光撞进一双眼睛里。那是很典型的运动系男生的眼睛,明亮,
清澈,像被水洗过的夏日晴空,此刻盛满了愣怔和一丝……无措。
他似乎因她的反应和议论而尴尬,准备好的话卡在喉咙里。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这个在年级里都很有名的男生。很高,挺拔,蓬勃朝气扑面而来。
此刻,他那总是带笑的脸上显得有些局促。林清月的嘴唇微动,想说“没关系”,
或解释这只是习惯。但周围的目光像无形薄膜包裹着她,让她开不了口。最终,
她只是摇了摇头,便直起身,绕过他,走向洗手间,背影挺直孤傲。陆星河站在原地,
看着那离去的纤细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他抓抓头发,有些懊恼。
那双抬起来看他的眼睛,很漂亮,像博物馆的琉璃,干净剔透,却也凉丝丝的。
还有她掸鞋面的动作,那么认真,好像他是什么细菌源头。“喂!星河!护具!”好友在喊。
他回过神,应声跑开,只是脑海里,那双微凉眼眸和认真掸灰的画面,暂时留了下来。
而走到洗手池前的林清月,看着镜中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
眼前却莫名浮现出刚才那双愣怔的、属于陆星河的眼睛。很亮。
像……一颗不小心滚落到她井然有序世界里,带着体温的薄荷糖。有点意外,有点扰乱,
还有一丝极细微的、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冰与火的第一次碰撞,
始于一场充满汗水和灰尘的意外。第二章:窗边的光影运动会后,校园恢复秩序。
陆星河发现自己去A班的次数莫名变多。
以前只有找铁哥们周浩体育委员才会踏足那片“学术高地”,
现在却会因各种蹩脚理由出现在A班后门。“星河,最近很勤啊?看上谁了?
”周浩勾住他脖子笑问。“去你的!”陆星河用手肘顶开他,眼神却不受控制飘向靠窗位置。
林清月总是安静坐在那里,仿佛自带隔音屏障。窗外光线勾勒她柔和的侧脸,睫毛低垂,
专注地看着书或试卷。她周围世界喧闹,她却像暴风眼,处于动态中心,保持绝对静止。
细节:她用纯白色的笔;书桌整洁得不像话;思考时指尖会轻轻敲击桌面;她很少主动说话,
但回答问题时,会抬起清凌灵的眼睛,认真倾听,用最简练的语言回应。一次放学值日,
他看到她踮脚擦黑板,最上方仍有一小片顽固粉笔印够不着,
那微微蹙眉、带着无奈又执着的表情,莫名戳中在后门“偷窥”的他。身体快于大脑,
他几步走过去,默不作声从她手中拿过板擦,轻松利落地清理干净。林清月似乎被惊到,
站在原地,微微仰头看他。近距离看,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鼻子小巧挺翘,
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谢……谢谢。”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
陆星河放下板擦,心跳有点快,耳根发烫。他不敢多看她的眼睛,胡乱摆手,
几乎是同手同脚快步离开,差点撞到门框。林清月看着那“落荒而逃”的高大背影,
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粉笔灰的手。走到窗边,迎着傍晚微风,轻轻拍了拍手。这一次,
动作不再像运动会那天带着被冒犯后的急促疏离,反而有些……迟缓。
脑海里浮现出他靠近时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和那双明亮眼眸中闪过的慌张。她回到座位,
剥开一颗薄荷糖,清凉微甜在舌尖弥漫。窗外夕阳暖橙,
光线在她井然有序的书桌上投下温暖光斑。那个像风一样闯入她视野的男生,
似乎也像这抹意外阳光,正悄无声息地,试图融化她周身的冰层。
第三章:对门的小太阳七月初,林清月被奶奶接到小镇过暑假。青石板路,爬满藤蔓的老墙,
空气里是栀子花香和阳光晒过旧木头的味道。这里宁静有序,让她安心。抵达第一天,
奶奶让她给对门新邻居送桂花糕。她走到对门,轻轻按响门铃。门“咔哒”打开。
一个穿着宽松篮球背心、头发湿漉滴着水珠的少年出现在门口,正用毛巾胡乱擦头发,
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两秒。林清月瞳孔微放大。
陆星河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嘴巴微张,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眼睛里,先是一丝茫然,
随即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林……林清月?”声音因惊讶略微拔高。她维持镇定,
轻轻“嗯”了一声,递过盘子:“我奶奶做的,给新邻居。”“啊!谢谢!
”他几乎手忙脚乱接过,笑容灿烂,“你们就住对门?太巧了!”他的话语像欢快溪流,
打破沉默,冲散尴尬。“你怎么在这里?”“爸妈忙,我来陪外婆。”他指着屋内,
笑容不减,“她说这里安静,适合我收心,‘感受田园风光’。”他模仿长辈语气,
有点滑稽。林清月忍不住弯了一下嘴角,很浅。这个细微表情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心头一跳,像被羽毛轻搔。第一次清楚看到她笑,虽然转瞬即逝,却像冰层裂开缝隙,
透出底下温暖的光。他邀请她进屋坐坐,她摇头拒绝:“还要帮奶奶收拾东西。
欢迎搬到对面。”说完,微微颔首,转身回院。陆星河端着那盘温热的桂花糕,站在门口,
看着关上的木门,心脏“咚咚”狂跳。缘分妙不可言。
原本因离开哥们和球场来到“无聊”小镇的郁闷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混合惊喜期待的雀跃。
他对这个暑假,充满前所未有的期待。而回到屋内的林清月,靠在门板上,轻轻吐气。
窗外阳光透过格子窗棂,投下斑驳光影。空气里,桂花糕的甜香与他身上清爽沐浴露味道,
隐隐约约交织。这个夏天,注定不会只有宁静规整了。一颗名为“意外”的石子,
投入她心湖,漾开圈圈无法忽视的涟漪。第四章:共享书房与星空小镇清晨被鸟鸣唤醒。
林清月走进奶奶的老书房,这里是她最爱的地方。高大书架,泛黄旧书,
空气里弥漫纸张、墨水和老木头的宁静香气。她刚坐下,
就听到院外陆星河清亮声音:“林奶奶早!我来还盘子,外婆说桂花糕太好吃了!
”奶奶显然喜欢这阳光少年,乐呵呵聊起来。没多久,书房门被轻敲。他探进半个身子,
眼里带着好奇试探:“早啊,林清月。奶奶说……你在这里看书?”“嗯。
”“那个……”他摸摸鼻子,晃了晃手里牛皮纸包着的绿豆糕,“我外婆做的,非让我送来。
还有……你家书房好厉害,我能……参观吗?”理由蹩脚自然,眼神真诚期待。
林清月沉默两秒,看着他那双像小狗般湿漉漉恳求的眼睛,那句“不行”绕了一圈,
变成轻轻的:“好。”他眼睛瞬间亮了,轻手轻脚走近。像个进入宝藏洞穴的孩子,
仰头浏览书籍,手指轻拂书脊,动作带着意外郑重。
“《百年孤独》……《麦田守望者》……还有县志地方志……”他低声赞叹,“林清月,
你家书房像小型图书馆。”她没有应声,余光留意着他。忽然,他目光定格书架某一层,
惊喜道:“咦?你也有《海伯利安》?这套科幻史诗超棒!”她终于抬头,有些讶异。
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只知道运动的男生,会看这种需要耐心的硬科幻。“你看过?”“当然!
”他像找到知音,立刻来了精神,小心抽出书,眼神发亮,
“丹·西蒙斯构建的世界太庞大了,尤其是诗人赛纳利斯的故事……”他侃侃而谈,
不再是莽撞运动少年,而是有着丰富精神世界的同好。阳光透过窗棂,光柱笼罩两人身影。
一个坐书桌前,一个站书架旁,就着一本遥远科幻史诗,聊了开来。主要是他说,
她偶尔回应,眼神专注,甚至在他精妙比喻时,唇角极轻微向上牵动。直到外婆喊他吃早饭,
他才依依不舍放下书。“我明天……还能来吗?”他站在门口回头,眼神忐忑,
“我保证不吵你!就是……挺喜欢这儿。”她看着他被阳光镀上金边的轮廓,
和手里作为“借口”的绿豆糕,点了点头。“好。”他立刻笑开,像得到最甜的糖果,
脚步轻快离开。书房恢复安静。林清月低头,看着草稿纸上被他突然出现划出的无意义线条,
许久未动笔。空气里,残留着他带来的夏日蓬勃生气,和绿豆糕清甜香气。
这个共享书房的夏日,似乎……并不坏。
第五章:酸涩杨梅与失控心跳陆星河外婆家后有片杨梅林。熟透的杨梅像深红宝石挂满枝头。
这天下午,他提着小竹篮敲开林清月家门。“林清月,走,摘杨梅去!我外婆说今年特别甜!
”她正对复杂物理题犹豫。“劳逸结合嘛!”他看出迟疑,不由分说抽走她的笔,“而且,
实践出真知,摘杨梅也是技术活,涉及力学和精准判断!”他总是有一堆歪理。
看着他被阳光晒微红、洋溢热情的脸,拒绝终究没说出口。她放下笔:“等我一下。
”奶奶笑着准备遮阳帽和水壶。杨梅林枝叶繁茂,散发酸甜香气。陆星河灵活攀上高枝,
专挑颜色深紫饱满的杨梅扔下:“接着!”林清月在树下有些手忙脚乱接住。
深红汁液染上她白皙指尖,留下黏腻触感。若在平时,她会立刻去清洗。但此刻,
看着枝桠间笑容灿烂、额角挂汗珠的少年,她只微蹙下眉,继续将杨梅轻轻放入篮中。
“你尝尝,甜不甜?”他从树上溜下,凑到她面前,眼神亮晶晶期待评价。
她看着篮中最大最红那颗,犹豫一下,拿起小心咬了一口。极致酸意率先冲击味蕾,
让她眯了下眼,随即浓郁甜味翻涌上来,中和酸涩,形成独特鲜明滋味。“怎么样?
”他紧张问。“……酸。”她老实回答,紧接着补充,“但后来,很甜。”他愣了一下,
笑容更大,露出白牙:“对吧!我就说嘛!”自己也捡起一颗扔进嘴里,被酸得龇牙咧嘴,
却笑得开心。她看着他夸张表情,唇角也忍不住向上弯起。阳光透过树叶缝隙,
在她沾染杨梅汁的指尖跳跃。那种脱离控制的黏腻感,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回去路上,他推着自行车,车把挂杨梅篮。“上来吧,我载你回去,路不远。”他拍拍后座。
她看着那无依靠的金属后座,下意识摇头。这不在安全范畴。“怕什么?我技术好!
运动会金牌保证!”他挺起胸膛,又放软声音诱哄,“试试嘛,林清月?
就当……体验‘不按部就班’?”最后那句话戳中她。想起那晚星空下对话。她犹豫很久,
久到他以为又要拒绝时,才极轻点头。她侧身小心翼翼坐上后座,
手指紧紧抓住座位下金属支架,身体僵硬像木头。“坐稳咯!”他笑着提醒,脚下用力一蹬。
自行车平稳滑去,夏风迎面吹来,拂动她发丝衣角。起初她依旧紧绷,
但随着车行在安静乡间小路,两旁绿色稻田摇曳野花,身体慢慢放松。她开始敢抬头,
看着前方少年宽阔、被汗水微湿的背部,看他随蹬车动作轻微起伏的肩膀。风吹过耳畔,
带来自由味道。小小下坡,他稍微加速,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欢快喊:“加速!”车身微震,
她低呼一声,身体惯性后仰,手下意识从冰冷支架松开,慌乱中抓住他腰侧衣服。布料之下,
是少年紧实温暖体温。瞬间,两人都僵了一下。陆星河感觉腰侧像过电般酥麻,
差点握不住车把。努力稳住心神,耳根却不受控制红透。林清月也像被烫到,猛地松手,
脸颊绯红,心跳如擂鼓。指尖残留触感,比杨梅汁液更灼人。风依旧吹,车依旧前行。
但有什么东西,在刚才短暂意外接触中,悄然失控。像那颗杨梅滋味,先酸涩,
后是无法忽视的、汹涌的甜。剩下路程,两人都很沉默。直到车在她奶奶家门口停下,
她几乎立刻跳下,低头声音细若蚊蚋:“谢谢。”便快步进院,没有回头。
陆星河推车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消失,才抬手摸摸发烫耳朵,
低头看腰侧那片被她抓过、仿佛还残留触感的衣料。舔舔嘴唇,
仿佛还能尝到杨梅先酸后甜的滋味。他忽然觉得,这个夏天,可能比他想象中,
还要“甜”上许多。第六章:冰敷与裂痕自杨梅林归来,
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似乎被捅破小口。空气中流淌着微妙心照不宣的悸动。这天下午,
陆星河来时却显沉闷。没有“贿赂”零食,没有活力分享趣闻,蔫蔫趴桌,额头抵冰凉桌面,
像晒蔫向日葵。林清月从英文原著抬头看他一眼。注意到他右手手指不自然蜷缩,
指关节透出不正常红,甚至微肿。她沉默看他毛茸茸发顶足足一分钟。然后,轻轻合上书,
站起身走出书房。陆星河听到动静抬头,只看到她消失背影,心里莫名空了一下。
连她也觉得他烦,不想理他?失落地重新趴回去,手指钝痛和心里委屈交织。没多久,
轻微脚步声去而复返。他再次抬头,看见林清月端着小瓷盆回来,
盆里清水漂浮几块未完全融化冰块,旁边搭干净软布。她将瓷盆轻轻放他手边桌面。“手,
”声音依旧清淡,却带着不容置疑坚持,“冰敷一下,会好点。”他愣住了,
看着那盆冒丝丝凉气的冰水,又看看她平静无波的脸,心脏像被温暖手紧紧攥住,酸胀厉害。
她注意到了,什么都注意到了。他默默伸出手,将红肿指关节浸入冰水,刺骨凉意缓解疼痛,
却让心口暖意更加汹涌。“怎么弄的?”她问,重新坐回位置,目光落书页上,
仿佛随口一问。“帮外婆修旧柜子,锤子砸了一下。”他老实回答,声音闷。她没有再说话,
书房里只剩冰块融化细微声响和她偶尔翻动书页声音。但这份沉默,
不再是以往各自独立的安静,而是充满了无声关怀与陪伴。
他看着水中自己微微变形手指倒影,又偷偷瞄一眼对面垂眸看书的少女,
只觉得连手指疼痛都变成甜蜜负担。冰敷十几分钟,她又不知从哪里找出活血化瘀药膏,
默默推到他面前。他接过,小心翼翼涂抹,药膏清凉,带着淡淡草药味,就像她给人的感觉。
气氛正温馨宁静,他放在桌上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显示来电人周浩。他擦擦手,
没多想,直接按免提接听。“喂!星河!干嘛呢?‘攻略’进度怎么样了?
”周浩大嗓门瞬间充斥安静书房,语气带着明显戏谑好奇,
“那个‘冰山BJD’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油盐不进,难搞得很啊?
你说你非要挑战这种高难度……”“轰!”陆星河只觉大脑空白,血液瞬间凝固。
他手忙脚乱抓起手机,猛按掉免提,慌乱对着话筒吼:“你胡说什么!我忙着呢!
”立刻挂断。世界重归死寂。心脏在胸腔疯狂擂动,几乎跳出。他不敢抬头,
不敢看对面林清月表情。林清月握着书页的手指,在听到“攻略”和“冰山BJD”瞬间,
骤然收紧,指甲在泛黄纸页掐出深深印痕。原来……是这样。所有靠近,所有热情,
所有“巧合”与“分享”,都只是一场有目的的“攻略”?
一场关于“挑战高难度”的赌局游戏?她想起运动会旁人议论,
想起自己那次掸灰动作后他愣怔眼神。原来在他和朋友眼里,她的习惯,疏离,
只是“难搞”和“油盐不进”。心底刚刚破土、名为信任的幼苗,被瞬间踩踏冻结。
那股熟悉冰冷自我保护意识,如潮水迅速回涌,将她牢牢包裹。她缓缓合上书,
动作僵硬起身。“我有点累了,你该回去了。”声音平静无波,甚至比初次见面更冷几分。
她没有看他,径直走向门口。“林清月!不是……你听我解释!”他急忙站起想拦,
语气焦急万分。但她只是脚步微顿,连头都没回,便消失在门口。陆星河僵在原地,
手里还握着那管带着她好意的药膏,看着那盆逐渐融化冰水和对面空荡座位,
一种前所未有恐慌懊悔攫住他。盛夏书房,冷意骤生。刚刚建立的一切温暖默契,
仿佛都在那通不合时宜电话后,摇摇欲坠。第七章:无声的靠近暑假在冰冷氛围中走到尾声。
回城前一天傍晚,陆星河在林清月奶奶家院门外徘徊很久,最终在她独自倒垃圾时拦住她。
“林清月,明天回去了。走之前,我必须解释清楚。”他眼神带着前所未有认真和一丝慌乱。
她停下脚步,拎着垃圾袋,静静看他,等下文。眼神像看陌生人。“周浩说的都是瞎起哄,
我从来没把认识你当‘攻略’或‘挑战’。““一开始,我承认,运动会后是有点好奇,
觉得你……很特别。”“但后来,在书房一起看书,聊科幻,摘杨梅,
还有……你帮我冰敷……”他顿了顿,耳根发红,声音更低却更清晰,“那些都是真的。
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喜欢看你安静看书样子,喜欢你偶尔笑一下……我是认真的,林清月。
”第一次如此直白剖白心迹,带着少年人笨拙真诚。晚风吹过,拂动她额前碎发。
她安静听着,脸上无表情变化,仿佛听他讲与己无关的故事。直到他说完,
空气陷入令人心慌寂静。几秒后,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像浸过冰水:“说完了?”他的心,
随这三个字,猛沉下去。她拎垃圾袋走向垃圾桶,动作依旧规整,无一丝紊乱。扔掉垃圾,
转身往回走,经过他身边时,脚步未停。“陆星河,”她叫他名字,
语气平淡像陈述客观事实,“我们就当这个夏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说完,径直进院,
关上门。他独自站在渐浓暮色里,看着那扇将他隔绝在外的木门,只觉浑身发冷。
所有解释和真心,在她那句轻飘飘话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夏天,真的结束了。
以他从未预料的冰冷方式。第八章:新序章与界限返校日,
高三一班教室如同高速运转精密仪器,散发着紧绷气息。
倒计时牌、堆叠新教材、同学凝重坚定表情,宣告着高中最后艰苦一年的到来。
林清月提前十分钟走进新教室,找到靠窗自己座位,默默将书包挂好,
暑假作业、新教材、笔袋按熟悉顺序摆放整齐。
试图用固有秩序感隔绝心底那一丝因新环境和班级名单上那个熟悉名字产生的微不可察涟漪。
直到上课预备铃响,一道高大熟悉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她握着笔的手指几不可查收紧,
没有抬头,视线落空白笔记本扉页。那身影在门口微顿,目光扫视教室,
最终精准落向她方向。然后迈开长腿径直走来,在她旁边空位停下。书包放下闷响,
拉拽椅子动静,
随之而来那股她已然熟悉的、带着阳光与洗衣液混合的清爽气息——一切宣告,陆星河,
这个她以为可随暑假结束封存的名字,不仅同班,而且就坐在她旁边。他来了。陆星河坐下,
身体不易察觉僵硬。偷偷用余光打量身旁人。她穿着干净校服,马尾一丝不苟,
侧脸线条清冷流畅,完全沉浸自己世界,仿佛他的到来与空气无异。果然,
还是假期末那堵冰冷墙。班主任强调座位“原则上不再变动”。他注意力都在这几个字上。
混合庆幸和巨大压力的情绪包裹他。他成功来到她班级,坐在她身边。但这只是开始。
课间休息,两人之间弥漫近乎凝固沉默。陆星河看着两人课桌间那条无形界限,
想起运动会后她在原班级画下的“三八线”。他深吸气,像下定某种决心。
从笔袋拿出黑色签字笔,侧身,手臂越过虚拟界限,用笔帽在原本该有线桌面上,
轻轻敲击三下。“叩、叩、叩。”清脆声响打破沉寂,终于引起林清月注意。
佚名
小晓燕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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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亦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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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赫岛的楚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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