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裴不让,让人别让我干什么,我偏不。这是我爹妈给我起的名字,
虽然我压根没见过他们。福利院的院长说,捡到我的时候,襁褓里就一张纸条,
写着这三个字。我觉得这名字挺好,就是有点费嘴。我现在是个外卖员。或者说,是个骑手。
都一样。每天骑着我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手电动车,在城里的大街小巷乱窜。
今天这单有点急。一份加了三份珍珠的奶茶,顾客特意备注:要冰,八分钟内送到。红灯。
我停在斑马线后面,看着手机上红色的倒计时,7分12秒。心里盘算着,
下一个路口不堵车的话,应该来得及。旁边一辆黑色的轿车“轰”地一声窜了过去。
它不是从我旁边的车道走的,是压着非机动车道过去的。车轮子碾进路边的水洼,哗啦一下。
灰黑色的泥水,像扇子一样打开,全糊在了我的裤腿上。还有我那辆宝贝电动车的车身上。
我低头看了看。裤子是昨天刚换的。那辆黑车在前面停下了。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人。
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绳子下面吊着一块黄澄澄的东西,像个狗牌。他头发抹得油光锃亮,
能照出人影。男人绕到车屁股后面,蹲下身,好像在看什么。然后他站起来,扭过头,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他的视线像两把锥子,先是落在我身上,然后是我那辆破车上。
他朝我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用手指着他的车屁股,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得远,听不清。
大概不是什么好话。我掏出手机看了眼。6分47秒。风吹过来,有点凉。裤腿上湿哒哒的,
贴着肉,不舒服。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没去看那个朝我走过来的男人。我只是看着红灯。
红灯下面有个数字,正在往下跳。3。2。1。绿灯亮了。我拧动车把,
电动车“咯吱”一声,向前窜了出去。男人在我身后停下了脚。他好像还在骂。天空中,
一只鸽子飞过去。我听见“噗”的一声。一团白色的东西掉下来,很准。
正好落在他那黄澄澄的狗牌上。我没回头。我得赶时间。超时要扣钱。
2我把奶茶送到的时候,刚好超时了三十秒。开门的是个姑娘,她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我,
没说话,把奶茶拿走了。门“砰”地一声关上。我知道,一个差评是跑不掉了。
这个月奖金估计又没戏了。我叹了口气,骑着车往回走。路过刚才那个路口,那辆黑车还在。
旁边还多了辆闪着红蓝灯的车。几个穿制服的人围在那,地上好像还躺着一个。我没多看。
这世上的热闹,多看一眼都觉得累。回到家,是晚上十点。家是我租的城中村单间。
十五平米,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卫生间。没了。我脱下糊着泥点的裤子,扔进盆里。
打开手机,果然,一个鲜红的差评。“送餐超时,态度冷漠,这辈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去冲了个澡。热水哗哗地冲下来,
感觉今天一天的疲惫都顺着水流走了。我这人,从小运气就不好。喝凉水塞牙,
吃泡面没调料包,走在路上被鸟屎砸中,都是家常便饭。福利院的阿姨都说,我这孩子,
命里带衰。可奇怪的是,谁要是想欺负我,他的运气就会变得比我还差。小时候,
有个大点的孩子抢我的馒头。他刚把馒头塞进嘴里,一颗牙就硌掉了。不是馒头里有石子,
是他自己的牙,蛀了,自己掉的。还有一次,邻居家的狗总追着我咬。有一天,
它追我的时候,一头撞在了电线杆上,昏了过去。不是我引的,是它自己跑偏了。所以,
我对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一点也不奇怪。那个开黑车的男人,他看我的眼神不对。
他心里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至于那根掉下来的电线死死的砸中他那个牛高马大的保镖,
还有他自己开车想撞过来时,轮胎突然爆掉,车子失控一头亲吻上消防栓,这些事,
在我看来,都挺正常的。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我擦干头发,躺在床上。明天还得早起。
希望明天接的单子,别再有那么多要求了。最好是那种,把外卖放门口就行的。不用见面,
不用说话。省心。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我不知道,那个路口的监控视频,
已经被传到了网上。标题很吓人:《外卖小哥的神秘力量?恶霸富二代遭天谴实录!》。
更不知道,在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对着一块大屏幕,反复播放着这段视频。
一遍又一遍。3第二天醒来,我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的。是外卖站点的站长,老王。
电话一接通,老王的大嗓门就炸了开来:“裴不让!你小子火了!你出名了知道吗!
”我把手机拿远了点。“王哥,什么事?”“什么事?你上新闻了!
你昨天是不是跟人干仗了?”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没有。就是送餐路上出了点小意外。
”“小意外?人家保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脑震荡。那个姓邵的富二代,车子报废了不说,
还因为冲撞消防栓,要赔一大笔钱。这叫小意外?”老王的声音听起来又兴奋又紧张。“哦。
”我应了一声。这确实比我想的要严重一点。“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视频里那电线杆子,
跟长了眼睛一样。还有那轮胎,早不爆晚不爆,偏偏那时候爆。你老实交代,
是不是会什么功夫?”“王哥,你想多了。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你……”老王那边好像还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算了,你今天先别出车了。
上面来了通知,让你去一趟局里,配合调查。”“哪个局?”“还能哪个局,警察局呗。
”挂了电话,我有点烦。又要耽误一天工,又要扣钱。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随便吃了口昨晚剩下的面包,就出门了。警察局里人来人往。一个年轻的警察接待了我。
他带我进了一个小房间,给我倒了杯水。“裴不让,是吧?”我点头。“昨天下午,
在德胜路口发生的事情,你跟我们说说。”我就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从黑车溅我一身水,到那个富二代找我麻烦,再到他的保镖冲过来,然后电线杆倒了,
他自己想开车撞我,然后车胎爆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但那个年轻警察的表情,很古怪。
他好像在听一个神话故事。他反复问了我好几遍:“你确定,
你没有碰过那个保-那个叫雷虎的男人?”“没有。”“你也没有碰过邵兵的那辆车?
”“没有。”“那根电线杆……你之前知道它要倒吗?”我看着他,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好笑。
“警察同志,我要是能预知未来,我就去买彩票了,还送什么外卖?”年轻警察不说话了。
他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过了很久,他抬起头,说:“行了,你可以走了。
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我走出警察局,天阴沉沉的。感觉要下雨。我刚走到路边,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我面前停下。不是昨天那种很张扬的跑车,就是一辆很普通的黑色轿车,
牌子我也不认识。车窗摇下来,里面坐着一个男人。三十多岁,寸头,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
表情很严肃。“裴不让?”他问。我没说话,看着他。“我们不是警察。”男人说,
“我叫耿星汉。想跟你聊聊。上车吧。”我不想上车。我只想回家睡觉。
男人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又说:“我们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而且,
这关系到你以后还能不能安稳地送外卖。”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拉开了车门。
4车里很干净,有一股淡淡的皮革味。开车的司机目不斜视,像个木头人。后座上,
就我和这个叫耿星汉的男人。“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耿星汉开门见山,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处理一些……特殊事件的。”我没吭声。
他继续说:“我们看了监控。德胜路口的,还有你以前的一些记录。”“你们查我?
”我皱了皱眉。“是例行了解。”耿星汉的用词很讲究,“我们发现,
你身边总是会发生一些……巧合。凡是想对你不利的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而且,
对方的恶意越强,意外就越离谱。”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人,好像知道点什么。
“比如,三年前,你在一家餐馆打工。老板拖欠你工资,还想动手打你。结果他脚下一滑,
一头栽进了滚烫的汤锅里,二级烫伤。”“再比如,去年,一个偷电瓶的小偷,
盯上了你的车。他刚把钳子碰到你的电瓶线上,旁边高楼上一个花盆掉了下来,
正好砸在他脚上,粉碎性骨折。”耿星汉一口气说了好几件我自己都快忘了的事。每一件,
都和他说的一模一样。我沉默了。这些事,我一直以为只是我运气不好,连带着别人也倒霉。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你不用紧张。”耿星汉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们对你没有恶意。恰恰相反,我们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加入你们?干什么?
”“成为我们的‘特聘顾问’。”“顾问?”我愣住了。我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外卖员,
能当什么顾问?“你的工作很简单。”耿星HAN看着我的眼睛,“你不需要做任何事。
只需要……在我们执行某些任务的时候,跟我们待在一起就行。”我听明白了。
他们是想把我当成一个……吉祥物?或者说,一个移动的护身符。“这活儿……危险吗?
”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理论上,对你来说,你是最安全的一个。”耿星漢说,
“我们会给你提供最高的安全保障。当然,薪水也很可观。”他说了一个数字。
我得送好几年外卖才能挣到这么多钱。而且还不用风吹日晒,不用担心超时差评。
“我需要干什么?”我又问了一遍。“什么都不用干。上班打卡,下班回家。必要的时候,
跟我们出一次外勤。就这么简单。”听起来像个骗局。
但看着耿星汉那张严肃得像石头一样的脸,又不太像。“我考虑一下。”我说。“可以。
”耿星汉点点头,“这是我的电话。想好了打给我。哦,对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
递给我。“这是给你的补偿。昨天邵兵的事情,让你受了惊吓,还耽误了你工作。
密码是六个零。”车停在了我租的房子路口。我下了车,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
看着黑色的轿车消失在车流里。我走到最近的ATM机前,把卡插了进去。查询余额。
屏幕上显示出一串数字。我数了数,一共五个零。我把卡退了出来,在路边站了很久。
风好像更大了。天边的乌云压得很低。我觉得,我的生活,可能要变得不一样了。
5我给耿星汉打了电话。我说,我同意了。电话那头,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只说了一个地址,让我第二天上午九点去报到。
那个地址是一家公司的名字:“恒信安保咨询有限公司”。听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土。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把那身黄色的外卖服叠好,收进了柜子底。
找出衣柜里唯一一件还算看得过去的衬衫穿上。公司在一栋很气派的写字楼里。三十二层。
我坐电梯上去,前台的姑娘长得很漂亮,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她好像早就接到了通知,
直接把我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耿队,人来了。”门开了,还是那张严肃的脸。
“进来吧。”耿星汉说。办公室很大,但很空。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
还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从这里看出去,大半个城市都在脚下。“从今天起,
你就是我们‘异常现象管理局’的编外人员了。”耿星汉给我倒了杯水,“对外,
你的身份是恒信安保的特聘顾问。”“异常现象管理局?”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听起来比“恒信安保”酷多了。“我们的工作,是处理一些普通人无法理解,
也无法应对的事件。”耿星汉言简意赅,“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他们觉醒了特殊的能力。
我们称之为‘觉醒者’。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我们的任务,
就是抓住那些利用能力犯罪的坏人。”我大概明白了。就是电影里演的那种,超能力者。
“那我……”“你也是其中之一。”耿星汉看着我,“只是你的能力比较特殊。
是一种被动触发的因果律能力。我们暂时将其命名为‘厄运反弹’。
”“厄运反弹……”我咂摸了一下这个词。“任何对你怀有明确恶意,
并试图付诸行动的智慧生物,都会触发你的能力。恶意越强,行动越直接,
反弹回去的厄运就越可怕。”耿星汉解释道,“邵兵的保镖想打断你的腿,恶意很直接,
所以电线杆直接把他砸晕了。邵兵想开车撞死你,这是致命的恶意,
所以他的跑车直接失控报废。”我听得有点发愣。原来我身上发生的那些怪事,是这么回事。
“所以,你们找我来,就是想利用我这个能力?”“是互相帮助。”耿星汉纠正道,
“你需要一个安稳的工作和合法的身份来掩盖你的特殊。
我们需要你的能力来更安全地处理一些危险的目标。你就像一面盾牌,
一面能反弹所有伤害的盾牌。”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你的工作很简单。
”他指了指办公室外面,“大办公区里有你的位置。没任务的时候,你就在那待着。
可以上网,可以看书,可以打游戏。只要不离开这栋楼就行。工资月结,五险一金一样不少。
”这条件,好得有点不真实。“那……什么时候有任务?”“等通知。”耿星汉说,“现在,
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他带我走出了办公室。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开放式办公区。
几十个工位,但人不多,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这些人看到我,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有男有女,看起来跟普通上班族没什么两样。但他们的眼神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
耿星汉把我领到一个靠窗的空位子。“这是你的位置。电脑是新的,随便用。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欢迎加入,裴不让。”我坐在那张舒服的办公椅上,
看着崭新的电脑屏幕,闻着空气里淡淡的咖啡香。感觉像在做梦。我以前最大的愿望,
就是中个彩票,然后找个地方天天躺着。现在这个工作,好像跟中了彩票也差不多。
6我在异常现象管理局,简称“管理局”,过的第一周,非常平静。
平静得让我觉得有点心虚。我的工作,真的就只是坐在那里。电脑屏幕上是新出的游戏,
耳机里放着相声。渴了去茶水间接杯水,饿了就去楼下的食堂。食堂的饭菜很好吃,
四菜一汤,每天不重样。比我之前吃的外卖盒饭好上了一百倍。
办公区的同事们对我都很客气,但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他们会跟我打招呼,点头微笑,
但很少有人主动过来跟我聊天。我能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动物园里的一只珍稀动物。充满了好奇,还有一丝……敬畏?只有一个人例外。
她叫孟夏,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梳着高马尾,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很甜。
她是局里的技术支持,负责网络监控和情报分析。她的座位就在我斜对面。第一天,
她就端着一杯咖啡,溜达到我旁边。“你就是裴不让?”她眨着大眼睛问。我点了点头。
“我看了你的视频,酷毙了!”她压低声音,兴奋地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念力还是概率操控?那个电线杆倒下的角度,简直完美!还有那个消防栓,喷出来的水柱,
跟电影特效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总不能说,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往那一站,
事情就自己发生了。“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这么说。孟夏好像觉得我是在谦虚,
眼睛更亮了。“没关系,耿队说了,你的能力是机密。我不问了。对了,你游戏打得怎么样?
晚上要不要一起开黑?”从那以后,孟夏就成了我在局里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她会跟我聊游戏,聊新出的电影,聊哪家奶茶店又出了新品。她好像一点也不怕我。有一次,
我忍不住问她:“你……不怕我吗?”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怕你什么?
怕你不小心让我平地摔一跤,还是喝水被呛到?”“差不多吧。”我说。“安啦。
”她摆摆手,“我们都接受过培训。绝对不能对你产生任何恶意。
我们心里想的都是‘裴顾问是好同志’、‘裴顾问是我们的守护神’。所以,
你那个被动对我们是无效的。”她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双手合十,对我拜了拜。我有点想笑。
跟她聊天,让我感觉自己不像个怪物,更像个……普通人。这天下午,
我正戴着耳机听郭德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摘下耳机,是耿星汉。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严肃。“准备一下。”他说,“五分钟后,会议室开会。有任务了。
”我心里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7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除了耿星汉,
还有几个我没见过的生面孔。气氛很凝重。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耿星汉站在最前面的电子白板前。他按了一下遥控器,白板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光头,脖子上有老虎纹身。眼神很凶。“目标,‘爆炎虎’,
本名赵天虎。”耿星汉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响,“觉醒者,能力是火焰操控。
性格暴躁,心狠手辣。根据线报,他在城西的一个废弃工厂里,
经营着一家非法的觉醒者地下拳馆。”白板上的画面切换,变成了一段偷拍的视频。
视频很晃,也很模糊。只能看到一个拳台上,两个人影在交手。其中一个,浑身冒着火。
“这家拳馆,是很多在逃觉C犯罪者的聚集地。他们在这里堵伯、交易,甚至进行生死斗。
已经有多名觉醒者在里面失踪。”耿星汉继续说,“我们之前的几次渗透都失败了。
‘爆炎虎’非常警惕,而且实力很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了我身上。“所以,这次行动,我们需要一个……特殊的切入点。”所有人的目光,
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我。我感觉后背有点发毛。“裴不让。”耿星汉叫了我的名字。“到。
”我下意识地答道。“这次行动,你将作为我们的‘强力突入点’。”“强力……突入点?
”我没明白。旁边一个我不认识的行动队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马上又憋了回去。
耿星汉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我说:“我们的计划是,由一队正面佯攻,
吸引‘爆炎虎’和大部分打手的注意。然后,二队从侧翼突入,直取他们的监控室和动力室。
”“那我呢?”我问。“你,”耿星汉指着一张工厂的平面图,“你跟着二队。
但你不用做任何事。你只需要在他们突入的时候,走在最前面。”我懂了。
他们不是让我当突入点。他们是让我当人肉盾牌。不对,是人肉炸弹。谁敢拦我,谁就倒霉。
“耿队,这……这能行吗?”一个年轻的队员忍不住问,“裴顾问的能力,
不是只能反弹恶意吗?万一对方没有恶意,只是想拦住他呢?”“一个非法拳馆的打手,
看到有陌生人闯进他们的地盘,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耿星汉反问。那个队员不说话了。
“行动时间,今晚十一点。”耿星汉拍了拍桌子,“都清楚了吗?”“清楚了!
”会议室里响起整齐的回答。只有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跟我当初想的不一样啊。
李可妮
十三狮子
tianking
出水芙蓉的水仙
没怎么办要输了
大王月土
超安静的风
我是饼干
李可妮
熬猪油的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