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靠做好事来供养全家的移动电源。我哥江承运,是商界最年轻有为的“锦鲤霸总”,
人人都说他气运加身,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宠儿。没人知道,他那身耀眼的“好运”,
全是我一件件善事、一次次牺牲换来的。
为了让我这个“功德存钱罐”能源源不断地产出福报,全家对我实行了最严格的道德绑架。
“知善,隔壁王奶奶的孙子学费不够,你把你的奖学金捐了吧,这是积德!”“知善,
公司有个项目需要人去偏远山区支援,你去吧,多吃点苦是福报!
”我曾以为这是我天生倒霉,直到我撞见了我那道貌岸然的未婚夫,玄学大师玄虚道长,
正在和我哥交谈。玄虚道长:“承运,你妹妹身上的功德金光越来越暗了,
这说明她的善缘快被你耗尽了。”江承运冷笑:“那又如何?反正下个月的风水大会,
只要我夺得魁首,就能用她的‘善体’做最后的‘祭品’,助我突破境界,
从此我的气运将与我自身融为一体,再也不需要这个累赘了。”原来,他们不仅要榨干我,
最后还要拿我的命去铺就他的通天大道。好,真是我的好家人。这一次,我不再积德行善。
他们不是要福报吗?那我就专门制造“业障”,看看你们接不接得住!1我猛然睁开眼,
重生回到了我的未婚夫给我玉佩的这一天。我的未婚夫玄虚道长正握着我冰冷的手,
那张脸上写满了伪善。“知善,你命格多舛,天生就是为家人挡灾的命。唯有多行善事,
将功德渡给至亲,方能为你自己化解一二。”他将一枚温润的玉符递到我面前。
“这是我为你求来的护身符,能帮你更好地汇聚善缘,记得贴身佩戴,切莫离身。
”我死死盯着那枚玉符。上一世,就是它,像个寄生虫一样贴在我身上。
日夜不停地吸干我的气运、我的健康、我的一切,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我那天之骄子的好哥哥,
江承运。直到我二十五岁就油尽灯枯,病死在医院的角落里。而江承运,踩着我的尸骨,
登上了财富的巅峰,风光无限。此刻,我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
冰冷的湖水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整个人冷得像一块冰。就在半小时前,
我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小孩,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初春冰冷的湖里,不仅浑身湿透,
连刚发的工资和身份证都打了水漂。可我精疲力尽地回到家,没有热汤,没有关心。
迎接我的,是满屋子刺鼻的酒味儿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客厅的水晶灯下,
我的家人正举杯狂欢。我哥江承运,就在我跳湖救人的同一时间,
奇迹般地拿下了那块人人都说不可能到手的百亿地皮,一战封神。我的出现,像一盆脏水,
瞬间浇熄了所有喜悦。我妈看到我这副鬼样子,脸立刻拉了下来,眉心拧成一个死结。
她捏着鼻子,嫌恶地将一套干衣服扔在我脚下,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瘟疫。
“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像什么样子!”我冻得嘴唇发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嫌弃地打量了我几秒,忽然又笑了,那眼神像在看一个趁手的工具。“不过也好,
承运今天运气这么旺,肯定是你这件善事给家里积了福。以后多做点,别偷懒。
”没有一句关心,只有对我“利用价值”的肯定和鞭策。江承运端着酒杯,
像个君王一样踱到我面前,用眼角瞥着我,嘴角是掩不住的得意。“知善,听见没?
你这“学习雷锋”的精神可得好好保持,以后家里的荣华富贵,全指望你了!
”他们一唱一和,根本没把我当人看。而现在,这场吸血盛宴的总策划师,
我的好未婚夫玄虚道长,正举着那枚罪恶的玉符,等着我像上一世那样,感恩戴德地收下。
我看着他虚伪的脸,上一世被活活吸干的痛苦和不甘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爆发。我笑了。
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我一把夺过那枚玉符。它的触感温润,却藏着最阴毒的算计。
玄虚道长以为我要戴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可下一秒,我攥着玉符,
径直走向我那志得意满的好哥哥江承运。“哥,”我笑得比谁都灿烂,“道长说了,
这可是天大的宝贝,能聚福纳运。我一个女孩子家,命格多舛,福薄受不住。
你可是我们江家的顶梁柱,未来的百亿总裁,这福气,当然得你来享啊!
”在江承运呆滞的目光中,我掰开他的手,用力将那枚“功德管道”塞进了他的掌心。然后,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地对玄虚道长说:“我的命,是好是坏,都他妈是我自己的事!
用不着你们这群吸血鬼在这里假慈悲!”“这护身符,谁爱要谁要!从今天起,我的善行,
我积的德,哪怕是喂路边的狗,也跟你们江家没有半毛钱关系!”2我的话像一颗炸雷,
在金碧辉煌的客厅里轰然炸响。上一秒还洋溢着狂喜和香槟气味的空气,瞬间死寂。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我爸的脸黑得能滴出墨,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而我的好哥哥江承运,正一脸惊骇地瞪着我,
手里攥着那枚被我硬塞过去的玉符,像是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哎呀,承运,
你们这是怎么了?别吓着我呀。”江承运的女友柳莺莺,像只花蝴蝶一样从人群里钻出来,
亲昵地挽住江承运的胳膊,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她完全没看懂现场的气氛,
一门心思只想炫耀。她故意把戴着硕大钻戒的手举到我面前,那钻石的光几乎闪瞎我的眼。
“知善姐,你看,这是承运刚送我的海洋之心!他说多亏了你,他才能这么顺风顺水,
拿下百亿的项目呢!”柳莺莺这个蠢货,仗着我哥的宠爱,向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此刻,
她看着我身上廉价的、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眼里的鄙夷和炫耀几乎要溢出来。她捏着嗓子,
用一种假惺惺的、仿佛在普度众生的语气说道:“知善姐,你真是承运的福星!
我听道长说了,你越是朴素善良,多做善事,承运的财运就越是亨通。
你可千万要保持下去呀,为了承运,也为了我们江家!”她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
好像我天生就该是他们荣华富贵的垫脚石,是他们家养着专门用来产功德的牲口。上一世,
我听到这种话只会默默忍受,甚至愚蠢地觉得这是我的价值所在。但现在,我只想笑。
我看着她那张蠢得无可救药的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是吗?
那我劝你最好每天烧香拜佛,祈祷我千万别想不开,别突然想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说完,
我懒得再看她那张瞬间错愕的脸,转身就走。我需要冷静一下,
上一世被活活吸干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我穿过长廊,来到后花园的假山旁。
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让我沸腾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就在这时,
两个熟悉的声音从假山另一头传来。是江承运和他那个狗屁道长未婚夫。“道长!
这到底怎么回事!江知善那个死丫头今天跟疯了一样,她把护身符扔给了我!
这功德是不是断了?我的运气会不会就到此为止了?”江承运的声音里满是惊慌和暴躁。
玄虚道长依旧是那副故作高深的腔调,慢悠悠地安抚他。“承运,稍安勿躁。
主管道早就埋下了,那玉符不过是加强转换的最后一道保险。她闹脾气,断不了根基。
”“那万一她以后都不肯做善事了呢?万一她就是不肯戴呢?”玄虚道长冷笑一声,
那声音阴森得让我遍体生寒。“无妨。她肯不肯,已经不重要了。七天后的七星转运大法,
需要的是一个血脉相连的活祭。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是你妹妹,她就是你最好的祭品。
”祭品!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脑海里。原来,他们不仅要吸我的气运,
最后还要我的命!我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我靠在冰冷的假山上,
浑身都在颤抖。我缓缓抬起我的手腕,借着月光,看着手腕内侧那道退了色的红绳。
这是他们告诉我特地为我求得保平安的。他们告诉我,这是神明的恩赐。现在我才知道,
这他妈是给我提前刻好的墓志铭!巨大的荒谬和极致的愤怒涌上心头,我再也忍不住。
我看着那道红绳,笑了。真好啊。你们不是想要祭品吗?想要福报吗?这一世,我倒要看看,
最后被摆上祭台的,到底是谁!3从那晚偷听到真相后,我整个人都变了。第二天一大早,
我妈又像往常一样,拿了一沓厚厚的现金给我,让我去给市里的春风慈善机构捐款。
这是我妈的固定任务,美其名曰为家族积福,实际上就是逼着我去做善事,
好让他有功德可吸。上一世,我每次都乖乖照办,把钱送到,再拿回一张薄薄的收据,
像个听话的机器人。但今天,我接过那笔钱,当着我妈的面,
露出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妈,您放心,我一定把您的善心,落到实处!
”我拿着钱,出了门。走到小区门口那个巨大的绿色垃圾桶旁边时,我毫不犹豫地扬起手,
把那沓捆得整整齐齐的钞票,“唰”地一下,全扔了进去。我妈派来监视我的保镖当场石化,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没理他,径直走到了马路对面。那里蹲着一个乞丐,
面前摆着个破碗,音响里放着“求求你,帮帮我吧”,演技拙劣得可笑。我一眼就认出他,
这是这一带有名的职业骗子。我走到他面前,在他震惊的目光中,
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恭恭敬敬地放进了他的破碗里。“大哥,辛苦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真诚。“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早日发大财!
”那假乞丐拿着钱,一脸诧异,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晚上,
我回到家就听说我哥在一个重要的饭局上,当着所有合作伙伴的面,突发急性肠胃炎,
上吐下泻,吐了对方一身,把价值几千万的合同和脸面一起丢进了马桶里。
那个他好不容易签下的合同,对方公司因为严重的财务造假,被查封破产了。江家,
第一次因为我哥的“坏运气”而乱成了一锅粥。我爸气得把桌子都掀了,
我妈抱着我哥哭天抢地。一片混乱中,只有我坐在角落里,慢悠悠地喝着汤。
玄虚道长站在楼梯旁边,没有看惊慌失措的江家人,而是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眼神里,
第一次没有了那种悲天悯人的伪善,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法掩饰的惊疑和探究。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迎上他的目光,对他举了举汤碗,
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天使。4江承运接连倒霉,整个江家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我妈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理所当然的利用,而是带着一丝恐惧和怨毒,
好像我成了什么不祥之物。我哥江承运更是把我当成了瘟神,看见我就绕道走,
生怕沾上一点我的晦气。只有玄虚道长,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深沉。我知道,他在怀疑,
但他没有证据。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他加点料。我开始变本加厉。以前的我,
是小区里有名的“活雷锋”,扶老奶奶过马路,帮邻居扛大米,
谁家有困难我都第一个冲上去。现在,我看到颤巍巍的老奶奶,眼皮都不抬一下。
看到邻居家漏水,我甚至会幸灾乐祸地吹声口哨。我的善行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鸡飞狗跳的恶作剧。我不再默默忍受,而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刺头。
那天,我特意跑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那里豪车遍地,
开车的个个都跟赶着去投胎一样横冲直撞。我瞅准一辆开得最嚣张的红色法拉利,
算好提前量,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然后在离车头还有半米远的地方,
极其夸张地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哎哟!撞死人啦!有没有王法啦!
”我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车主是个戴着大金链子的暴发户,
气急败坏地下车指着我鼻子骂,我也不甘示弱,叉着腰跟他对骂。
我们俩从交通法规骂到祖宗十八代,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警察来了,调了监控,
判定我是恶意碰瓷,当场对我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我被带回了家,
我妈气得差点当场厥过去,指着我骂了足足半个小时不重样。我低着头,任由她骂,
心里却在冷笑。果然,当天晚上,我哥那辆停在别墅车库里,
崭新锃亮、他宝贝得不得了的限量款布加迪威龙,被顶楼掉下来的一个巨大空调外机,
不偏不倚地砸了个正着。“轰”的一声巨响,那辆价值几千万的豪车,当场变成了一堆废铁。
江承运看着那堆废铁,发出了惨叫。这次,玄虚道长再也坐不住了。当晚,我躲在暗处,
看到他行色匆匆地进了书房,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悄悄跟过去,趴在门缝上偷听。
只听见他在里面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不对,不对……这因果转嫁之术,
只能转移功德,怎么可能连业障也一并转移了?难道说……”他猛地停住脚步,
声音里带着一丝恍然和惊恐。“难道这法术本身就不分善恶,只认因果?
只要是江知善这个因产生的果,无论是好是坏,都会全数报应在江承运身上?”我听到这里,
心头狂喜。赌对了!这个恶毒的法术,果然有漏洞!只听玄虚道长在里面咬牙切齿。
“必须马上修复法阵!再这样下去,承运非被她克死不可!”我立刻溜回房间,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我知道他要修复法阵,必定需要开坛做法,而做法,离不开朱砂画符。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骗着,用自己的血混合朱砂,画下了那道加固管道的最终符咒。
李可妮
十三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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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芙蓉的水仙
没怎么办要输了
大王月土
超安静的风
我是饼干
李可妮
熬猪油的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