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识林晓第一次注意到陈默,是在初三那个燥热的九月下午。
教室里的电扇有气无力地转着,搅动着闷热的空气。物理老师正在黑板上画着复杂的电路图,
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的吱呀声让人昏昏欲睡。林晓端正地坐着,
笔记本上工整地记录着每一个知识点。作为班上的学习委员,她从来不会在课堂上走神。
忽然,一个揉成小团的纸条落在她的桌面上,轻轻弹跳了一下,停在了她的笔袋旁。
她下意识地回头,正好撞上后排陈默笑嘻嘻的目光。他的眼睛很亮,
像是盛满了这个下午所有的阳光。"学霸,第三题怎么做?"那是他第一次叫她"学霸",
带着调侃却无恶意的语气。林晓抿了抿嘴,四下张望确认老师没有注意,
这才悄悄在纸条背面写上详细的解题步骤,趁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瞬间,迅速扔了回去。
她看见陈默展开纸条后那恍然大悟的表情,还附带了一个无声的"谢谢"口型,
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满足。这种满足感,比起解出一道难题或是考了满分,似乎都要特别一些。
从那天起,陈默总是找各种借口和她说话——问作业、借笔记、讨论题目。渐渐地,
他们成了前后桌之间熟悉的陌生人。林晓发现,这个成绩中上、爱打篮球的男生,
有一种让她不由自主想靠近的温暖。他的笑容很干净,说话时喜欢用手势强调,
思考时会不自觉地咬笔头。一次月考后,陈默指着林晓几乎满分的数学试卷,
夸张地摇头:"林晓,你是不是偷偷在梦里也在学习啊?
"林晓难得地笑了:"那你是不是在梦里都在打篮球?"陈默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莫非你也关注篮球?"林晓顿时语塞,脸颊泛起红晕。她的确开始留意操场上的身影,
开始知道他在周三和周五下午会去训练,知道他最擅长的是三分球,
知道他在球衣里面总会穿一件白色的T恤。这份悄然萌生的关注,是她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有一次体育课,女生测800米,林晓跑到最后一圈时已经气喘吁吁。
正在篮球场训练的陈默忽然跑到跑道边,跟着她的节奏慢跑,
一边跑一边给她打气:"加油啊学霸,最后一百米了!调整呼吸,手臂摆起来!
"在他的鼓励下,林晓竟然跑出了个人最好的成绩。冲过终点线后,她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陈默递过来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表现不错嘛。"他说这话时眼睛弯弯的,
林晓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分不清是因为刚跑完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初三就这样在题海和若有若无的暧昧中溜走。毕业典礼那天,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伤感。
同学们互相在纪念册上写下祝福,交换着联系方式。陈默塞给林晓一张折得很工整的同学录,
她回到家才打开,翻到背面,他清秀的字迹写道:"保持联系,学霸。我会想你的。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林晓紧紧攥着那张纸,整晚没睡着。
2 距离高中如预期那样分开了。林晓考上了市重点高中,陈默则去了一所普通中学。
新的环境,新的同学,但距离没有切断林晓的念想,反而让暗恋在心底扎得更深。
她会在周末偷偷登录QQ,只为了看看他的头像是否亮着。
他的头像是火影忍者里的宇智波佐助,一直没换过。偶尔,他会主动发来消息,聊篮球赛,
聊新同学,聊考试多难。每一次对话框的跳动,都让她的心跳漏掉半拍。
林晓的室友们很快发现了她的秘密。每当她在电脑前发呆,或是因为收到一条消息而雀跃时,
她们就会起哄:"是不是那个'他'又来找你啦?"林晓总是红着脸否认,
但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高二那年冬天,
林晓从老同学那里听说陈默和班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据说那个女生很漂亮,是文艺委员,
会弹钢琴。她盯着那条消息,整个人像被浸入冰水。那一整个星期,她都心不在焉,
连最拿手的物理小测都错了两道题。她点开陈默的QQ空间,一遍遍翻看每一条动态,
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在他的好友列表里,她找到了那个女生的账号,头像是她的自拍,
确实很漂亮。林晓点开她的空间,看到她在最近一条动态下回复了陈默的评论,语气亲昵。
那一刻,林晓觉得自己的暗恋可笑极了。她在这里心心念念,而他的生活里,
早已有了别人的痕迹。直到周末,陈默突然在QQ上找她:"学霸,求救!马上期末考了,
能不能借我你的数学笔记?"林晓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好久,最终却只回了一个字:"好。
"那个周末,她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把笔记重新整理抄写,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还在难点旁边加了详细的注解。她甚至在一些容易出错的地方用红笔标出了注意事项,
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多想起她一点。周一清晨,她早早来到邮局,把那份包裹寄了出去,
附上的纸条上只写了"加油"二字。她没有问那个女生的事,他也不曾提起。
寄出笔记后的日子,林晓每天都期待着陈默的反馈。他会在收到后说什么?会感谢她吗?
会再次主动联系她吗?然而,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始终没有消息。林晓按捺不住,
终于在某个晚上发了条消息过去:"笔记收到了吗?"过了很久,陈默才回复:"收到了,
谢谢。"如此简短,如此疏离。林晓关掉对话框,第一次为自己的执着感到疲惫。
3 未竟的表白大学,林晓去了北京,陈默留在了省城。新的城市,新的生活,
林晓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一切。她参加了学生会,加入了读书社,
试图用忙碌填满所有空闲时间,好让自己不再想起那个记忆中的人。但有些事情,
越是刻意逃避,就越是如影随形。大二那年秋天,林晓看着校园里成双成对的情侣,
银杏叶金黄金黄地落了一地,美得让人心醉。她忽然觉得,如果再不说出口,
这份感情就要像这些叶子一样,枯萎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了。深夜,宿舍熄灯后,
林晓躲在被窝里,在手机屏幕上打下一段长长的表白。"陈默,我喜欢你,从初三到现在。
我知道我们可能不在一条轨道上,但我不想再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了。你不用为难,
拒绝我也没关系。"每一个字都打得小心翼翼,又重如千钧。点击发送后,
她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一个人跑到操场上跑了十圈。夜风很凉,吹在发热的脸颊上很舒服。
她想象着他会怎么回复,是接受,还是拒绝?或者,就像这些年来很多时候一样,选择沉默?
回来时,手机屏幕干净得让人心慌——没有回复,没有未接来电,甚至连一个表情包都没有。
那一夜,林晓睁着眼睛到天亮。她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他没看到?他不知道怎么回?
还是他根本不在乎到连拒绝都懒得说?接下来的日子,陈默依然会在朋友圈点赞,
偶尔评论她的动态,却对那条表白只字不提。林晓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暗恋的火焰被悄悄埋得更深,成了不肯熄灭的余烬。有时,林晓会想,
也许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给她留面子。不回应,好过直白的拒绝。但这个念头,
并没有让她好受多少。大学生活继续着。林晓的成绩依然优秀,参加的活动也越来越多。
身边不乏追求者,但她总是婉拒。室友说她太挑剔,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那个位置,
始终被一个人占据着,即使那个人可能从未真正在乎过她。大三那年寒假,初中同学聚会。
组织者是当年的班长,地点就在他们初中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林晓犹豫再三,还是去了。
她想着,总要面对的。走进包厢时,她一眼就看到了陈默。他正和几个男生说笑,
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看起来更成熟了些,穿着深色的羽绒服,
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林晓!"当年的班长热情地招呼她,"咱们班的学霸来了!
"陈默闻声转过头,目光与她相遇。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学霸,
好久不见。"他自然地和她打招呼,仿佛那条石沉大海的表白从未存在过。
"在北京过得怎么样?"他问,语气熟稔得像昨天才见过。"挺好的。
"林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聚会中,大家聊起初中时的趣事,说起严厉的班主任,
说起每次考试后排名的竞争。有人提起陈默当年总爱向林晓问题目的事,
几个男生发出意味深长的起哄声。陈默笑着摆手:"别瞎说,我那是不耻下问。
"林晓配合地笑了笑,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整个聚会,他们像普通同学一样交谈,
聊大学生活,聊未来规划。但每当林晓看向他,总会发现他的目光在回避。那一刻,
林晓明白了,他不是没看到那条消息,他只是选择了忽略。聚会上,
有同学起哄问陈默是不是谈恋爱了。林晓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有什么情况啊默哥?"一个男生拍着他的肩膀问。"别瞎猜。"陈默轻轻推开他,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个细微的回避,像一根针,轻轻扎进了林晓的心。聚会结束后,
大家各自道别。陈默和几个男生说要去续摊,问林晓要不要一起。她摇了摇头,说累了。
回家的路上,林晓一个人走在飘雪的路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雪花落在脸上,
冰凉冰凉的,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是时候放手了。
4 最后的尝试大学毕业前夕,林晓整理着四年来的书籍和笔记,
发现心底那份感情依然鲜活。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尝试,
玖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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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温暖
码字不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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