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陈默的指尖滴落在金属芯片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颤抖着将芯片递给林夏,
眼神中混杂着痛苦与释然。"这是张昊所有的犯罪证据,"他的声音几乎被雷声淹没,
"包括他操控我的记录。"林夏的指尖触碰到芯片时,突然僵住了。
她瞪大眼睛盯着陈默的手腕——那里有一个熟悉的数字烙印。"07号实验体?
"她下意识卷起自己的袖口,露出同样的编号。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雨水打湿了两人相触的皮肤,那些数字在闪电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也...是孤儿院的实验品?"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林夏的嘴唇颤抖着,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阴暗的地下室,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还有那些注射进体内的冰冷液体。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活下来了..."老吴撑着黑伞从巷口跑来,看到两人手腕上的烙印时,
伞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造孽啊..."他佝偻着背,雨水顺着皱纹流进眼睛里,
"当年那场实验害了三十多个孩子..."陈默突然抓住林夏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所以张昊父母根本不是意外死亡?"他的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
"我父亲是在销毁实验证据?""你父亲最后救了你们。"老吴抹了把脸,
从怀里掏出个防水袋,"这是他留下的日记,本来打算带进棺材的。"林夏接过袋子时,
芯片和日记本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苏瑶呢?
她也是...""我在这里。"苏瑶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她浑身湿透,
右手按着渗血的左臂,"张昊给我打了镇静剂,但我割开了输液管。"她踉跄着走到光亮处,
卷起裤腿——脚踝上赫然印着"09"。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灯光刺破雨幕。
陈默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林夏立即蹲下抱住他,
感受到他全身肌肉的痉挛。"两种人格在融合,"她对着苏瑶喊道,"快帮我按住他!
"苏瑶却退后两步,眼神复杂地看着抽搐的陈默。
"他催眠我哥哥的那些录音..."她突然转身冲向警车,"我去自首!
"老吴捡起伞撑在陈默头顶,浑浊的眼里闪着泪光。"孩子,
你父亲临终前说...说实验数据就藏在..."他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
林夏突然感觉怀里的身体停止了颤抖。陈默缓缓抬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在茶馆的紫砂壶里,"他轻声说,"我八岁那年打碎过一把,父亲发了很大的火。
"警车急刹在三人面前,张昊被押解下来的瞬间,目光死死锁住陈默的手腕。
他突然疯狂大笑:"07号!我早该想到的!你们这些实验体都该死!"陈默站起身,
雨水顺着下巴滴落。他平静地走向警车,在张昊面前停下。"你父母是自愿参与人体实验的,
"他举起老吴给的日记本,"这里写着他们要求提高剂量。"张昊的表情凝固了。
他疯狂摇头:"不可能!他们是被骗的!"林夏突然冲上前,将芯片塞进警官手里。
"这里有他教唆杀人的全部证据,"她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晰,
"包括他利用陈默第二人格犯罪的录音。"当警车带走张昊时,陈默突然抓住林夏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眼神却异常清醒。"帮我个忙,"他凑近她耳边低语,"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次日清晨,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孤儿院废墟上。陈默蹲在焦黑的墙角,
手指抚过刻满划痕的砖块。"我们当时被关在这里,"他轻声说,"每天都要接受药物测试。
"林夏蹲下身,突然发现砖缝里卡着个生锈的小铁盒。她刚想伸手,陈默却按住她的手腕。
"等等,"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可能..."铁盒打开的瞬间,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
三十多个孩子站在阳光下笑着,背后是如今已成废墟的白楼。
照片背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07号、09号、12号...我们要永远当好朋友。
"林夏的眼泪砸在照片上。她抬头看向陈默,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眼神温柔而哀伤。
"现在你明白了吗,"他轻声说,"为什么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熟悉。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苏瑶穿着囚服走下警车,手腕上的镣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警方批准我协助指认现场,"她走到两人身边蹲下,指着照片角落,"看,
那是我哥哥...那时候他还不会恨任何人。"陈默突然站起身,向废墟深处走去。
在一堵半塌的墙前停下,他用力推开松动的砖块。灰尘散去后,
露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同一个日期。"实验爆炸的日子,"林夏捂住嘴,
"他们在倒数..."苏瑶的镣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颤抖着抚摸那些刻痕,
突然转向陈默:"你当时...是不是经常偷偷分食物给我?
我记得有个男孩..."陈默没有回答。阳光照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林夏突然明白了他眼里的哀伤从何而来——他记得每一个细节。
林夏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模糊的笑脸,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突然刺痛她的太阳穴。
"我记得这个院子,"她声音发颤,"他们给我们注射药物后,会把我们关在这里观察反应。
"陈默的指节泛白地捏着照片边缘,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十二号是王磊,"他突然说,
"他没能撑过第三次药物测试。"苏瑶的镣铐突然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死死盯着照片右下角:"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是张教授?
"她的指甲在照片上刮出几道白痕,"她每天给我们发糖果。
"林夏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腕:"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第一次咨询时你反复看我的挂号单,
是因为看到了我的出生日期?"陈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他缓慢地点头:"1989年7月7日...实验体编号都按入院日期排列。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烙印,"你当时总把面包分给09号。
"苏瑶猛地抬头,囚服领口被雨水浸透贴在锁骨上。"所以那天在警局,
你故意打翻咖啡在我手上,"她声音嘶哑,"是为了确认我的编号?
"老吴的咳嗽声从废墟入口传来。他拄着伞当拐杖,怀里抱着个沾满泥浆的紫砂壶。
"孩子们,"他喘着气说,"这壶底有夹层。"陈默接过壶的瞬间,
一块锈蚀的金属片从壶嘴滑出。林夏弯腰捡起,发现是半把钥匙。"孤儿院地下室,
"她突然说,"我们被带走前,张教授把这钥匙挂在了12号脖子上。
"苏瑶的镣铐哗啦作响。她踉跄着走向废墟西侧:"地下室的入口在厨房后面!
"她的囚服被钢筋划破,露出后背大片的烧伤疤痕,
"我哥哥...张昊他后来放火烧过这里。"陈默突然按住太阳穴,脸色煞白。
林夏立刻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两种人格又开始冲突了?"她急切地翻找药瓶,
"你今早吃药了吗?""不是人格分裂,"陈默的呼吸变得急促,
"是记忆...那些被药物模糊的记忆正在恢复。"他痛苦地蜷起手指,
"我看见我父亲在销毁实验数据时...发现了张教授私下增加剂量的事。
"老吴的伞啪地掉进积水里。
浊的眼里涌出泪水:"陈医生临终前把真正的实验记录藏在了..."他的话被警笛声打断。
三辆警车碾过杂草丛生的操场。张队长大步走来,制服肩章在雨中闪着冷光。"苏瑶,
"他严厉地说,"你的保释手续有问题。"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手中的照片,突然僵住了。
林夏敏锐地注意到张队长右手小指缺了半截。她脱口而出:"你是12号!
"照片从她手中飘落,背面朝上露出稚嫩的笔迹:12号最爱吃草莓糖。
张队长的表情瞬间扭曲。
他猛地拔出手枪对准陈默:"你们这些怪物早就该和那栋楼一起烧干净!
"他的吼声在废墟间回荡,"知道为什么我能当上刑警队长吗?
因为我要亲手...""因为你要掩盖当年参与纵火的证据。"陈默平静地打断他。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钥匙上,"张教授是你姑姑,她偷偷用你们做实验的事被发现了。
"苏瑶突然扑向张队长,镣铐链条绷得笔直:"哥!你答应过我只烧资料不伤人!
"她的哭喊混着雨声砸在水泥地上,"那晚值班的刘护士...是你锁在地下室的对不对?
"林夏感到陈默的手突然收紧。
他低声说:"刘护士...是第一个发现我们被注射过量药物的人。"他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天她本来要值夜班照顾发烧的09号..."张队长的枪口开始颤抖。
他疯狂地摇头:"闭嘴!你们这些实验体根本不算人!"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我亲眼看着你们瞳孔变成竖线..."老吴突然冲上前,佝偻的身体挡在枪口前。
"造孽啊!"他老泪纵横地举起紫砂壶,"陈医生留下的录音带在这里!
当年是他冒死把孩子们救出来的!"老吴颤抖的手指拨开紫砂壶底层的泥垢,
露出一个微型录音带。"三十年了,"他哽咽着说,
"陈医生临终前让我等所有孩子都找到再..."张队长的枪口突然转向老吴:"老东西!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那些孩子变成怪物都是你害的!""不!
"陈默箭步上前挡在老吴面前,"是你姑姑私自调整了药物比例!
"他的声音在雨声中异常清晰,"我父亲发现后立即停止了实验!
"林夏突然举起铁盒里的照片:"看背面!张教授给每个孩子都写了观察日记!
"她的指尖划过发黄的字迹,"'07号出现竖瞳反应后立即恢复,09号产生短暂幻觉,
12号...'"苏瑶猛地抓住张队长的手腕:"哥!
后面写着'12号自愿接受双倍剂量'!"她的镣铐深深勒进皮肤,
"你一直骗我是他们强迫你的!"张队长的表情突然扭曲。他疯狂摇头:"不可能!
姑姑说那是维生素!"他的枪口剧烈颤抖,
"你们在骗我...就像当年骗我父母...""你父母是第一批志愿者。
"陈默缓缓展开日记本泛潮的页面,"这里写着他们要求测试新配方,
说'为了科学可以冒险'。"雨点砸在纸页上,模糊了字迹。张队长突然跪倒在地,
手枪掉进积水里。"那地下室...刘护士..."他的声音支离破碎,
"她当时在给09号喂药..."苏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踉跄后退:"所以那晚你锁门时...知道她在里面?"她的囚服被钢筋勾破,
露出更多烧伤疤痕,"火灾警报是我拉响的!"林夏突然捂住太阳穴。
破碎的记忆如闪电划过——浓烟中,一个男孩背着她冲出火场。
"07号..."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你把我推到通风管道里..."陈默的衬衫被雨水浸透贴在背上。他弯腰捡起手枪,
卸下弹匣。"张昊,"他的声音疲惫而平静,"刘护士临终前把最后三支解毒剂给了孩子们。
"老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指缝渗出。林夏急忙扶住他,却发现老人死死攥着录音带。
"孩子们..."他气若游丝,"听..."录音带里传出沙沙的杂音,
接着是陈医生急促的声音:"实验数据已被张教授篡改,所有孩子必须立即停止用药!
07号、09号、12号出现严重副作用..."张队长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他扑向陈默:"都是你的错!如果你父亲早点发现..."他的指甲深深掐进陈默的手臂,
"我父母就不会死!""你父母死于药物过量引发的心脏骤停。"陈默任他撕打,
声音异常平静,"我父亲在 autopsy 报告上签了字,保护了你姑姑。
"苏瑶的镣铐突然绷断。她扑过去抱住疯狂的兄长:"哥!醒醒!"她的眼泪混着雨水滚落,
"我们都被骗了二十年!"林夏的指尖触碰到陈默流血的手臂。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咨询时,
他手腕上那道被袖口遮盖的伤疤。"你早就知道真相,"她轻声说,
"所以一直用催眠疗法帮我们屏蔽记忆?"陈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雨滴顺着他的鼻梁滑落:"直到三个月前,
我在催眠录音里听到自己的第二人格说话..."他的喉结滚动着,
"才发现我也被篡改了记忆。"警笛声再次逼近。张队长突然挣脱苏瑶,
捡起地上的枪管对准自己太阳穴。陈默比他更快,一记手刀精准击中他的腕神经。
"活着赎罪。"陈默接住昏倒的张昊,轻轻放在湿漉漉的地上。他的白大褂沾满泥水,
却比任何时候都像真正的医生。苏瑶颤抖着解开囚服纽扣,
露出锁骨下方的植入疤痕:"他们在我心脏旁边装了监测器..."她的指甲抠进疤痕,
"张昊说这是为了控制实验体复发。
林夏突然抓住陈默的手:"所以那些自杀的病人...是你的第二人格在清除可能的知情者?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包括上周跳楼的那个记者?""不,"陈默痛苦地闭上眼睛,
"是张昊利用我的催眠录音诱导他们。
他需要实验数据来证明..."他的话被警方的扩音器打断。"放下武器!
"全副武装的特警包围了废墟。带队的警官看到张队长时明显一愣:"张队?
这..."林夏高举着录音带和芯片冲进雨幕:"这里有连环自杀案的全部证据!
"她的声音穿透雨声,"还有二十年前非法人体实验的真相!
"陈默静静看着警方带走昏迷的张昊。当苏瑶也被带上救护车时,
她突然回头喊道:"07号!09号在福利院用的名字是..."一阵惊雷淹没了她的话。
陈默转向林夏,发现她正凝视着自己手腕上的烙印。雨势渐小,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那个模糊的"07"上。"明天还来咨询吗?"陈默轻声问,
用身体挡住她腕间的编号。林夏将照片小心塞进防水袋,
嘴角扬起微小的弧度:"如果你不介意病人知道医生的秘密。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白大褂口袋,"那里还装着草莓糖?"陈默怔了怔,
摸出那颗被雨水泡化的糖果。三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阴暗的实验室里,
12号男孩用半截小指换了一袋草莓糖,分给了所有孩子。"下次带你去个地方,
"他把变形的糖纸展平,"城南有家福利院,院长姓刘。"林夏的瞳孔在阳光下微微收缩,
像猫科动物遇见强光。她突然笑了:"真巧,我下周要去那里做义工。"她将湿发别到耳后,
"听说最近来了个爱哭的小姑娘,脚踝上有块胎记..."陈默望着她走向警车的背影,
雨后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摸出那颗融化的草莓糖,放进嘴里尝到了铁锈味的甜。
林夏的指尖还残留着草莓糖的甜腻,雨水却已将糖纸冲刷得透明。
她盯着陈默被雨水打湿的睫毛,突然发现他左眼虹膜边缘有一圈极细的银线。
"你的眼睛...""药物副作用。"陈默用袖口擦了擦脸,那道银线立刻隐没在阴影里,
"所有实验体都有,只是位置不同。"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露出锁骨下方月牙形的疤痕,"09号的在脚踝,12号的是小指。
"老吴的咳嗽声从警车旁传来。他佝偻着背,手里紫砂壶的裂痕里渗出暗红色液体。
"孩子们,"他每说一个字都在喘,
"这把壶...用陈医生的骨灰..."林夏的胃部突然痉挛。她想起每次去茶馆,
老吴都用这把壶给陈默泡安神茶。陈默却平静地接过壶,
手指抚过壶身的一道裂纹:"父亲去世那晚,这把壶从架子上掉下来。
""他临终前抓着壶说...说钥匙在..."老吴突然剧烈颤抖,紫砂壶从指间滑落。
陈默接住的瞬间,壶盖弹开,掉出半片泛黄的X光片。林夏弯腰捡起,
雨水立刻在胶片上晕开一片模糊的阴影。"这是...""儿童胸腔造影。
"陈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看右肺下叶的阴影,那是第一代监测器。
"他的指尖悬在胶片上方,"我们每个人都被植入了。
"苏瑶的尖叫声突然从救护车方向传来。她挣脱医护人员冲向废墟,
囚服后背的破洞露出狰狞的烧伤疤痕。"07号!"她抓住陈默的手腕,
"我刚刚想起来...张教授死前说过...说过监测器会..."陈默突然捂住右肋,
单膝跪地。林夏看见他白大褂下渗出暗色痕迹,像一朵蔓延的花。"你受伤了?
什么时候...""不是伤。"陈默解开衬衫,肋间赫然有个硬币大小的金属凸起,
正规律地闪着红光,"它每隔十年会激活一次。"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上次激活是孤儿院火灾那晚。"老吴突然扑过来抱住陈默,佝偻的身体像张破旧的弓。
"不能拔!"他浑浊的眼泪滴在金属装置上,
"陈医生说过...强行取出会引发..."林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她卷起自己湿透的袖管,
露出手腕内侧的陈旧针孔:"所以他们定期给我们注射的根本不是疫苗?""是抑制剂。
"陈默的瞳孔在雨中收缩成诡异的细线,
"张昊篡改了配方...把镇静剂换成了..."苏瑶的镣铐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抓挠着锁骨下的疤痕:"所以我哥每个月给我打的针...是在...""维持监测器运转。
"陈默的声音越来越弱,
"他需要活体数据...证明实验成果..."林夏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
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冰凉的针头,刺鼻的药水味,还有黑暗中被握住的手。
"那天晚上..."她抓住陈默颤抖的手指,"是你把我推出通风管的?
"陈默的虹膜已经完全变成银色。
地指向废墟深处:"地下...室...还有..."老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生锈的注射器,
里面晃动着浑浊液体。"最后...一支..."他枯瘦的手抓住陈默的衣领,
"陈医生留给...07号的..."林夏接过注射器时,
发现针管上刻着行小字:给最像他母亲的孩子。陈默的睫毛剧烈颤动,
雨水顺着银色的睫毛滴落。"父亲...从来没说过...""因为你母亲也是实验体。
"老吴的呼吸像破旧的风箱,"第一批...唯一存活..."注射器刺入皮肤的瞬间,
陈默肋间的金属装置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林夏看见他瞳孔里的银线如潮水般退去,
变成正常的深褐色。"有效时间...二十四小时..."老吴瘫坐在泥水里,
"要彻底解决...得找到..."苏瑶突然撕开囚服领口,
恶毒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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