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场死亡,母亲创伤性脑损伤,智力等同三岁稚儿。
就当她以为永远破不了案时,无意中听见结婚五年的丈夫,封景明和他好兄弟兼助理的对话。
“封总,医生说病人又出现恢复记忆的倾向,还要继续打抑制剂吗?”“打。
那老太婆见过蔓蔓的脸,绝对不能让她恢复记忆。”
蔓蔓......许欣蔓,封景明的大嫂。
枕边人熟悉的声线,说出的话却让娄雅云如遭雷劈。
七年前一个雨夜,娄爸娄妈出门散步,过马路时被一辆严重超速的豪车撞上,两人飞行十几米远。
豪车非但没有停下来,还视而不见地碾压过去。
娄爸将娄妈紧紧拥在怀里充当肉垫,全身粉碎性骨折没一处好肉。
妈妈进了ICU,全院各科医生用了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才将人救回。
代价是一辈子要在医院度日。
想到这些痛苦回忆,娄雅云浑身剧烈颤抖,眼眶逐渐蓄满泪水。
怪不得迟迟找不到肇事者,原来是封景明抹掉所有证据,将人严严实实保护了起来。
甚至为了那个人,不惜给妈妈打抑制剂,让她整整五年没有丁点好转。
娄雅云想过很多种结果,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种。
可真相偏偏就是如此不堪。
为什么要骗她......又为什么隐瞒这些和她在一起......眼里的震惊化为悲愤和不甘,娄雅云准备推门进去问个明白,又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叹息。
“话说封哥,你为了蔓姐,赔上自己的一辈子,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扶在门锁上的手缓缓顿住,周遭一切声音都消退,他的回答是如此清晰。
也是如此坚定。
“值得。”
“封哥大义。”
“不过话又说起来,那女人侧脸和背影还有几分像蔓姐。”
“难怪给笔钱就能打发的事,你还要把自己赔进去,怕不是想睹物思人吧。”
调侃的男声落下,对面的人既没附和,也没出言纠正。
心脏被利刃贯穿,痛得她脸色苍白如纸。
娄雅云再也听不下去,只想闯进去和他当面对质。
按下门把手的瞬间,房门猛地向外打开,一道人影冲了出来。
“蔓蔓等我,我现在就回去!”封景明握着手机,向来温文尔雅的面容上满是焦急。
极少见到他有如此失态的模样。
巨大力道撞上她右肩,娄雅云被撞得连连后退,跌在身后路过的医用推车上。
车上的玻璃器皿噼啪炸开一地。
娄雅云倒在上面,大大小小的碎片嵌进肉里,朵朵血花在瓷白地砖上尽数绽放。
身体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娄雅云猩红着眼,冲封景明背影大喊:“封景明!”男人置若罔闻,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很快消失在大厅门口。
盯着他离开的位置,娄雅云笑了,一行清泪从眼尾滑落,砸落地面。
爸爸去世后,为了救妈妈,她花光了全家所有积蓄,但重症ICU费用一天即是天价。
她把能借的钱都借了,依旧填不上这口黑洞。
重压之下,她想过带妈妈一块去死。
在她绝望之际,一个好心人匿名帮了她,经过多方打听,她才知道那人是海城封家的二少爷,封景明。
那所医院也是封家旗下的。
娄雅云面试进了封氏集团工作,只为当面和他道谢。
本以为两人的交集到此为止,一次出差项目中,他向她表白,展开热烈追求。
每日雷打不动的999朵玫瑰,说不尽的缠绵爱意。
在她受委屈时,他总是第一个发现并为她公开撑腰。
在她难过时,尊贵如他也会放下身段,用尽全力逗她开心,哪怕有其他下属在场。
知道她每天都要探望妈妈,他风雨无阻接送,上亿项目说放就放,只为亲眼见她平安到家。
在他日复一日的猛烈攻势中,娄雅云很快沦陷了。
婚礼上,他握着她的手,用生命起誓:往后的日子,他会时刻守护在她身边。
只要她叫他,他一定会放下所有事情马上出现,哪怕相隔万水千山。
可如今,他却食言了。
婉拒护士带她去清创的要求,娄雅云脚步虚浮往医院门口走,血花开了一路。
她要回去问个明白!推开家门,封景明单膝跪地蹲在沙发前,为许欣蔓处理脚腕上一丁点的破皮。
时不时垂首轻轻吹气,生怕弄疼她一般。
画面唯美暧昧。
娄雅云心底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见到她出现,许欣蔓动了动被男人抓住的脚踝,神色拘谨:“雅云你别误会,阿明是怕佣人弄疼我,才帮我上药的。”
封景明淡淡扫了她一眼,将她的脚拉回,宠溺道:“上个药而已,躲什么。”
路过的佣人见到娄雅云,小声惊呼,“二夫人,你受伤了。”
闻言,封景明起身走过来,触及她小臂上的深痕时眉头紧锁:“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他牵着她的手到沙发旁坐下,从医药箱里找出镊子和药水,为她处理。
娄雅云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最终开口轻问:“撞死我爸的杀人凶手,有下落了吗?”封景明头也没抬,语气如常,“还没有。”
尽管早知道会是这个回答,娄雅云依旧感到周身发寒。
她红着眼,每个字咬得极重,“你有认真找过吗,还是说,你隐瞒了......”事情真相。
话音未落,沙发对面的许欣蔓突然用力捶打脑袋,“头,阿明,我的头好疼啊。”
“蔓蔓。”
封景明神色慌张,手一抖,刚刚夹起的玻璃碎片又插.入几分,干涸乌黑的血迹被涌出的鲜红覆盖。
没有丝毫犹豫,他丢下工具朝许欣蔓飞步走去,将人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想起什么,他转头丢下一句:“雅云,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上的人还没有下来的迹象。
手上鲜红血迹再次变得乌黑,远处佣人们同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良久,娄雅云动了。
她低头,将陷进肉里的碎玻璃硬生生扣了出来。
连带着对他的爱意,一同剥离干净。
失魂落魄回到卧室,娄雅云洗澡躺下,盯着窗外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覆上一道热源,细碎的吻落在她颈侧。
娄雅云没有回头,“我累了。”
封景明身形一顿,以为她是在为刚刚的事生气,解释道:“大哥去世,蔓蔓又失忆,她能相信的人只有我,自然对我比较依赖些。”
“不要再为这点小事生气了,嗯?”“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露营吗?下周,下周我就陪你去。”
话落,大手熟练游走在她腰间,焦急缠绵的吻再次落下。
“我说,我累了!”娄雅云用力挥开他的手,翻过身直视他。
触及她脸庞,封景明神色顿时清明几分,冷硬丢下一句“你先睡”,便出了房门。
鬼使神差的,娄雅云跟了上去。
未关实的,她从未被允许踏足过的书房里,传来阵阵低喘。
透过门缝,男人手上拿着的赫然是许欣蔓的照片!墙上挂着、桌上放着的也全都是!娄雅云的心重重下坠,胃里一阵剧烈翻滚。
办公室外听见的那句话蓦地回荡在耳边。
难怪五年来,他哄着她试过各种姿势各处地点,却唯独没有正面和她做过。
原来是怕不好代入啊。
恶心黏腻感受瞬间浮满全身,让她干呕不已。
跌跌撞撞回到卧室,娄雅云颤抖着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叶叔叔,您能帮我个忙吗?”“帮我和妈妈假死脱身,永远离开海城!”她要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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