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芬林悦(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光线温馨,但气氛微妙。合写一本书)免费阅读无弹窗_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光线温馨,但气氛微妙。合写一本书赵淑芬林悦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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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 其它小说
  • 作者:不晚珊YU
  • 更新:2025-10-10 11:3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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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光线温馨,但气氛微妙。合写一本书》是知名作者“不晚珊YU”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赵淑芬林悦展开。全文精彩片段: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光线温馨,但气氛微妙。合写一本书》主要是描写林悦,赵淑芬,陈远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不晚珊YU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光线温馨,但气氛微妙。合写一本书

《赵淑芬林悦(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光线温馨,但气氛微妙。合写一本书)免费阅读无弹窗_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光线温馨,但气氛微妙。合写一本书赵淑芬林悦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精彩片段

1 精致的假面傍晚的光斜斜切过落地窗,在米色沙发上淌出半块暖黄,

连茶几上的玻璃花瓶都裹了层软乎乎的边。空气里飘着糖醋排骨的甜香,

混着清蒸鲈鱼的鲜气,一桌子菜摆得齐整——排骨裹着亮闪闪的汁,鲈鱼的鱼眼还透着新鲜,

连凉拌青菜都码成了小堆,是林悦熟悉的、属于婆婆赵淑芬的“体面”。今天是周六,

陈远家雷打不动的家庭聚餐日,也是林悦每周里,神经得悄悄绷成一根弦的几小时。“妈,

这鱼蒸得正好,鲜得很。”林悦夹了块雪白的鱼肉,嘴角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

声音里的赞叹不浓不淡,刚好够让婆婆听见。赵淑芬的眼睛立刻亮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

筷子尖还沾着鱼汁,就往陈远碗里又拨了块:“悦悦爱吃就多夹点!小远打小就好这口,

小时候能就着这鱼,扒两大碗白饭,嘴角沾着鱼籽都不管!”话头绕了个圈,

还是落回了陈远身上。林悦的筷子在碗沿轻轻磕了下,她赶紧又夹了口青菜,

把那点晃神压下去。这家里好像有个看不见的磁石,不管聊什么,最后都会吸到陈远那儿。

她像个坐在台下的观众,看着婆婆演一场“我儿子最棒”的小戏,

自己只需要在该笑的时候笑,该点头的时候点头。陈远大概也觉出点不对劲,扒了口饭,

含糊着岔话:“妈您也吃,别光说。悦悦最近加班多,这排骨她爱吃,您多给她留两块。

”他说着,就往林悦碗里夹了块排骨,眼神里带着点慌慌的调和味。林悦心里轻轻叹口气。

这种刻意的“找平”,反而让空气更沉了。她刚要开口说句什么,婆婆的话已经接了上来。

“可不是嘛,你们年轻人现在太累了。”赵淑芬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手,

语气像聊天气似的随意,“下午在楼下碰着老王媳妇,抱着她家小孙子,哎哟那叫一个热闹。

说孩子刚三岁,就报了幼小衔接班,天天背单词呢。”林悦的背悄悄挺了挺,

指尖攥了攥筷子。来了,又是这样——裹在“家常”里的试探,

比直接问“你们啥时候要孩子”还让她难受。“现在都这样,身边朋友的孩子也差不多。

”她尽量让声音听着平稳,像在说别人的事。“要我说啊,孩子哪用这么折腾?

”赵淑芬笑了,眼角的纹路里带着点过来人的笃定,“我们那时候,孩子放院里疯跑,

到点喊回家吃饭,不也长大了?现在的家长,就是想太多。

”林悦的心里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下。时代不一样了,竞争不一样了,

她夜里想的“事业上升期能不能请假”“学区房怎么凑首付”,在婆婆的“想太多”里,

好像都成了矫情。可这些话到了嘴边,最后只变成一句软乎乎的妥协:“妈说得对,

快乐最重要。就是现在大环境这样,大家也没办法。”她太熟这种话术了——不反驳,

不较真,用一句“万能认同”把话头堵回去,省得吵起来,也省得自己更累。

陈远显然听出了这对话里的“涩味”,他赶紧端起汤碗,喝了一大口,含糊着转话题:“咳,

对了妈,我们所里最近接了个城北的项目,后面可能得常跑工地,估计周末要少回来两次。

”话题被硬生生拽到工桌上,桌上静了下来,只剩碗筷碰撞的轻响。

这安静比刚才的对话还让林悦累,像一层薄冰盖在水面上,底下藏着没说透的焦虑和回避,

稍不注意就会裂开。终于等到晚餐结束。林悦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

伸手去收盘子:“妈您坐着看会儿电视,我来收拾就行,没几个碗。”赵淑芬也跟着起身,

手已经碰到了一个空盘子:“我跟你一起,快些。”“真不用。

”林悦的手轻轻按在婆婆腕子上,指尖带着点凉,“您歇着,我顺手就弄完了。”话软,

动作却不含糊,稳稳地把婆婆手里的盘子接了过来。赵淑芬的手顿在半空,

几秒后才慢慢收回去。她看着林悦端着碗碟转身进厨房的背影——儿媳的背挺得直,

连走路的步子都透着“利落”,像在自己和她之间,筑了道看不见的墙。她站在原地,

脸上的笑淡了点,添了丝局促,最后还是转身走向沙发,拿起了遥控器。厨房里,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温水。林悦背对着客厅,才敢轻轻吸了口气,把胸口的滞闷吐出去。

温水冲掉盘子上的油污,却冲不散那股子压在心里的沉。她总觉得,

婆婆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背上,所以擦盘子的动作得慢些、稳些,连脖颈都不敢太放松。

她成功了——没吵架,没红脸,维持了表面的平和。可代价是,

那股熟悉的疏离感又缠了上来,比厨房的蒸汽还黏,裹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抽油烟机还在嗡嗡转,林悦关掉水龙头,拿干净的布擦盘子。客厅里的电视声飘进来,

是综艺节目的罐头笑声,混着陈远和婆婆的低语,听不清说什么。

她望着玻璃门外的客厅——婆婆靠在沙发上,陈远正给她递削好的苹果,

暖黄的灯光裹着他们俩,像一幅软乎乎的画。而她站在厨房的瓷砖上,

指尖还沾着洗洁精的泡沫,忽然觉得,这道玻璃门,像隔着两个世界。

2 无声的惊雷周一早晨的阳光总带着点周末余温,暖融融地淌过客厅地板。

陈远刚拎着公文包出门,玄关的防盗门“咔嗒”一声合上,

家里瞬间静得能听见窗外麻雀的扑棱声。林悦喜欢这份静——这是她能沉下心干活的信号。

下午要跟那位以挑剔闻名的青年作家开视频会,讨论书稿修改,她得拿出十二分的状态。

她踩着软底拖鞋走进衣帽间,指尖划过挂得齐整的衣架,

目光最终落在最里面那排——她要找那件驼色羊绒高领毛衣。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她第一次独立带项目,熬了三个通宵改方案,

最后拿到的奖金比预期多了三成,当天就去商场把这件毛衣买了下来。羊绒软得像云,

贴在皮肤上暖烘烘的,后来每次遇到硬仗,比如跟难搞的作者谈判、做重要的项目汇报,

她都会穿它。像是件无声的铠甲,裹着她那点藏在职业感里的底气。可今天,

原本挂着毛衣的地方,空了。林悦的手顿在半空,先以为是自己记混了。

她踮着脚把左边的大衣拨到一边,

又把右边的针织衫一件件扒开看——浅灰的、米白的、墨绿的,唯独没有那抹熟悉的驼色。

心底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下,泛起一丝慌。她甚至蹲下来,看了看衣帽间最底层的收纳箱,

连换季收起来的薄外套都翻了,还是没有。上周婆婆的话突然冒出来:“悦悦啊,换季了,

你衣柜里有些衣服堆得乱,我帮你拾掇拾掇?”当时她正对着电脑改书稿,头都没抬,

只含糊应了句“麻烦妈了”。心脏猛地沉了一下。林悦几乎是跑着冲出衣帽间,

直奔客卫旁边的储物间。那里堆着几个纸箱,是婆婆前阵子说要“捐给灾区”的旧物。

她蹲下来,指尖因为急,有点发颤,

先翻开最上面的纸箱——里面是陈远高中时的篮球服、旧球鞋,还有几条起球的围巾。

她把这些扒到一边,又去掀第二个箱子,直到第三个,最满的那个,

她的指尖触到了熟悉的软。那件驼色毛衣,被卷成一团,塞在陈远两件泛黄的旧衬衫中间,

像块被丢弃的抹布。林悦的血一下子涌到头顶,耳朵嗡嗡响,紧接着又凉了下去,

连指尖都透着冰。她小心翼翼地把毛衣抽出来,羊绒上沾了点灰,领口被压得皱巴巴的,

可那熟悉的质感还在——那是她当初摸着舍不得放下的、最厚实的一款羊绒。为什么?

她捏着毛衣的袖口,站在储物间门口。走廊尽头的窗户漏进一缕阳光,

照得空气中的浮尘清清楚楚地飘着,可那光落在她身上,一点暖意都没有。

她想起婆婆整理衣柜时的样子: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樟脑丸,

笑着说“这些旧东西放着占地方,不如捐了给需要的人”。那时候她只觉得婆婆热心,

现在才懂,这份“热心”里,根本没有问过她一句“要不要”。林悦深吸一口气,

把毛衣搭在臂弯里,一步步往客厅走。脚步很轻,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得慌。

赵淑芬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翻家庭相册,

手指在陈远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上轻轻蹭着,嘴角还带着笑。“妈。”林悦开口,

声音比她预想的要干,像喉咙里卡了沙。赵淑芬抬起头,眼里还带着看照片的软意:“哎,

悦悦,找啥呢?”林悦把臂弯里的毛衣拎起来一点,尽量让语气平着:“妈,这件毛衣,

怎么在捐赠箱里?”赵淑芬脸上的笑顿了顿,随即“哦”了一声,像是才想起这回事,

语气还带着点“多大事”的轻松:“你说这件啊?上周收拾你衣柜,看你把它塞在最里面,

压得皱巴巴的。我摸了摸,领口这儿都有点松了——你现在穿的不都是挺括的款式嘛,

这个看着旧了,还长,我想着你大概不穿了。羊绒料子是好,扔了可惜,捐出去多好,

给山区孩子穿也暖和。”“这件毛衣对我很重要。”林悦打断她,声音没拔高,却像根细针,

轻轻扎破了刚才的平和。她想解释,想说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做项目的奖励,

想说每次穿它都能给自己打气,可话到嘴边,看着婆婆那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

突然觉得那些话都多余——婆婆不会懂,她眼里的“旧了、不穿了”,是她心里的念想。

赵淑芬脸上的轻松没了,她放下相册,身子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上了点委屈:“悦悦,

妈是一片好心啊。我要是知道你还想要,我能给你塞进去吗?你这孩子,

有心思咋不跟妈说呢?不就是件衣服吗,你早说,妈肯定给你留着。

”“不跟你说”——林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问题根本不是“说不说”,

是婆婆在动她的东西之前,连问都没问过一句。她的衣柜,她的东西,在婆婆眼里,

好像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就能凭着“好心”处置。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比直接说“这衣服该扔了”更让她难受。林悦看着婆婆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我没错”和“你怎么还生气了”,所有想说的话突然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知道,要是吵起来,最后只会是婆婆委屈,陈远夹在中间为难,而她,

只会落个“不孝顺、斤斤计较”的名声。最后,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深深地看了婆婆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有冷,还有点累。她把毛衣抱在怀里,

转身往书房走。“悦悦!”赵淑芬在后面叫她,声音里带着点慌,伸手想拉她,

却只碰到了一片空。林悦没回头。她走进书房,轻轻合上门。门轴没发出一点声音,

可那道合上的门缝,像突然拉上的幕布,把客厅的阳光和声音都挡在了外面。她背靠着门板,

慢慢滑坐到地上。怀里的毛衣还带着储物间的灰尘味,可贴在胸口,还是暖的。

她把脸埋进毛衣领口,那熟悉的羊绒触感蹭得脸颊有点痒,

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毛衣被塞进捐赠箱,是因为那份不被尊重的委屈,

还有想沟通却根本说不通的无力。客厅里,赵淑芬还坐在沙发上,相册摊在膝头,

陈远的笑脸在上面对着她,可她却没心思看了。她伸手摸了摸相册封面,手指有点抖,

心里纳闷:不就是件旧毛衣吗?怎么悦悦就突然变了脸?刚才那眼神,冷得让她有点心慌,

好像她们之间,突然隔了层看不见的冰。窗外的阳光还在,可整个家里,却静得发冷,

像被一场无声的雪,悄悄盖满了。3 尴尬的台阶家里的空气像结了层薄冰,

从毛衣那件事之后,整整两天没化。林悦和赵淑芬像两条刻意绕着走的影子,

在同一屋檐下精准避开所有正面照面的可能。林悦要么把自己锁在书房,

电脑屏幕亮到后半夜,桌上的速溶咖啡罐空了两个;要么一早就说“社里要开选题会”,

踩着高跟鞋出门,直到晚上陈远快睡了才回来,玄关的灯只亮短短几分钟。赵淑芬呢,

活动范围就缩在客厅和客房,电视机开得比蚊子叫还轻,多数时候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里攥着块抹布,把光可鉴人的茶几擦了一遍又一遍,指尖都磨得发红。饭还是照样做,

糖醋排骨、清蒸鲈鱼换着来,可餐桌上只剩碗筷碰着瓷盘的脆响,

连嚼饭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扎耳。最恼人的是陈远。他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想救火,

却连火苗在哪儿都摸不着。夜里躺在床上,他侧着身碰了碰林悦的胳膊:“老婆,

是不是妈哪儿做得不对?你跟我说说。”林悦背对着他,声音裹在被子里,

闷得发虚:“没有,妈挺好的。我就是最近累。”他又凑到客厅,

趁赵淑芬择菜时搭话:“妈,悦悦她最近赶书稿,脾气可能躁点,您别往心里去。

”赵淑芬手里的青菜顿了顿,扯出个笑,眼尾的纹都没舒展开:“我知道,你上班够累了,

别操心家里。”两头都碰着软钉子,陈远连叹气都不敢大声。家里的低气压压得他胸口发闷,

周一早上出门时,他几乎是逃着进电梯的,连“妈我们走了”都喊得比平时快半拍。

周二的晚饭还是静。林悦扒完最后一口饭,刚要推碗起身,陈远突然放下筷子,

像是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个破口,语气发飘地找话:“悦悦,

你们出版社最近……没搞点有意思的活动?前阵子看你天天加班。”林悦的手顿在半空。

她知道陈远的心思——这是想搭座桥,让这冰壳子裂道缝。心里烦归烦,

可看着丈夫那副急得快冒汗的样子,她又有点不忍心。她重新坐下,

声音平得像念工作清单:“有个征集,要写‘双人合作、代际对话’的中篇,

算是试非虚构的新路子。”本来只想说两句就打住,可话一出口,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念头。

她抬起眼,目光第一次实实在在落在赵淑芬脸上,

语气里裹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东西——有累,有气,

还有点像赌似的试探:“要求两个人一起写,最好是母女、婆媳这种,

写不同年代的理解和隔阂。听着……挺难的,也挺有意思。”桌上又静了。

但这次的静不一样,像水里投了颗小石子,虽没声响,却晃开了圈涟漪。突然,

赵淑芬抬起头。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睛里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快得抓不住。

她看着林悦,像是下了挺大的决心,又像是被那点“赌意”勾着,语气半真半假,

几乎是冲口而出:“理解和隔阂?这不就现成的题材吗?要不……咱娘俩试试?

”这话一出来,林悦先愣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婆婆会接茬。赵淑芬自己也愣了,

手里的筷子差点滑掉。陈远更是瞪圆了眼,看看林悦,又看看妈,嘴张着,

半天没合上——这情节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空气像冻住了。试试?怎么试?

就凭她们现在连多说一句话都嫌累的关系?

林悦的第一反应是荒唐——她们连件毛衣的事都没说通,还能一起写“理解”?

简直是天方夜谭。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可抬眼时,她瞥见了赵淑芬的眼神。

那里面不光有前两天的委屈,还有点破罐破摔的硬气,

甚至藏着一丝特别浅的、连赵淑芬自己可能都没发现的——想把这僵局砸开的盼头。

拒绝了又能怎么样?继续冷战?让陈远天天夹在中间为难?

让这个家永远像个没人气的空房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搅着好几股滋味。

有赌劲——你说能写,那咱就写,

看看能不能写出点不一样的;有无奈——这大概是眼下唯一能不吵架又打破沉默的办法了,

再糟还能糟到哪儿去?还有点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她是个编辑,见过太多作者,

可眼前这个围着锅台转、连智能手机都用不利索的婆婆,要是拿起笔,会写出些什么?

这些念头在心里打了个转,最后还是那句“还能更糟吗”占了上风。

陈远都快要不自然地笑出声来打圆场了,林悦的声音突然响了,冷清清的,

却带着点豁出去的稳:“好啊。试试就试试。”赵淑芬显然也没料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怔了几秒,随即像是被点燃了似的,腰杆挺了挺,

语气里带了点“应战”的劲:“那……说好了?”“说好了。”林悦点头,“用笔名,

不公开身份,就在网上找个协作平台写。”“行。”赵淑芬答得干脆,

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了敲,“就叫‘舒月’吧,各取咱俩名字里一个字的音,听着也文气。

”一场没头没脑的“合作”,就这么在还剩着菜汤的餐桌上定了。没有握手,没有笑,

倒像是两个要一起跳崖的人,都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决绝。

陈远看着突然达成一致的婆媳俩,张了张嘴,最后只干笑了两声。

他觉得有点魔幻——早上还怕家里冰着,晚上倒突然有了“共同目标”。而林悦和赵淑芬,

各自移开了目光,谁也没再说话。她们都清楚,这不是写个故事那么简单,

更像一场没硝烟的仗,或是一次往黑胡同里走的探险,不知道前面是墙,还是能绕出条路来。

台阶算是搭好了,哪怕这台阶晃得厉害,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迈第一步。

4 笨拙的共舞协议定下来的那晚,林悦在书房坐了半宿。电脑屏幕亮得晃眼,

共享文档的页面空白得像块没铺桌布的餐桌,连光标都在上面孤零零地闪。

她指尖划过鼠标垫边缘,咖啡凉透了都没察觉——不是没写过合作稿,

可哪次的“合作者”是刚跟自己冷战了三天的婆婆?她深吸口气,把那点别扭压下去。

工作是她的避风港,再荒唐的事,只要套上“专业”的壳,总能稳点。想了想,

她敲下标题《玻璃墙》,又在下面补了行小字:“当代都市女性的困境与突围”。

主角叫“夏楠”,设定成出版社编辑——多少掺了点自己的影子。开篇她写夏楠加班到十点,

地铁里人挤人,汗味混着外卖味往鼻子里钻;回到家,丈夫蜷在沙发上刷手机,

抬头就说“妈又问啥时候要孩子”;微信工作群里,上司还在发“明天把方案再改一版”,

末尾带个暧昧的笑脸表情。林悦写得快,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

把最近憋的那点累、那点烦,都揉进夏楠的日子里。两千字写完,她点保存时,

嘴角勾了下——倒要看看,婆婆读这些“现代烦恼”时,

会不会皱着眉说“年轻人就是矫情”。接下来一整天,林悦故意不去碰那个文档。

在出版社审作者的稿子时,目光总往电脑右下角飘,连对面编辑问她“这个书名行不行”,

她都愣了两秒才回神。直到晚上陈远加班没回,客厅只剩冰箱制冷的嗡嗡声,她才摸出手机,

点开了链接。文档更新了。多出来的三千字,像凭空冒出来的杂草,

把她的开篇缠得乱七八糟。林悦的眉头一下就皱紧了。

婆婆压根没接她的故事——夏楠刚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睡去,

下一段就写“她跌进个光怪陆离的梦,再睁眼时,窗棂是雕花的,雨打在芭蕉叶上,

滴答得人心慌”。故事直接跳到了民国,主角换成个叫“婉清”的女学生,

在阁楼翻出本写满簪花小楷的诗稿,字里行间全是对东洋求学表哥的念想。什么跟什么啊?

林悦耐着性子往下读。婆婆的字倒是软,写婉清摸诗稿时指尖的颤,

写雨巷里油纸伞的桐油味,连窗台上那盆茉莉蔫了两片叶子都写得清清楚楚。

可这跟“代际对话”有半毛钱关系?这不是续写,是硬生生把她的故事劈成两半,

自己另起了炉灶!协作平台的聊天框亮着,林悦点开,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天,

才敲出一行还算克制的话:“妈,您写的文笔很细腻,但我们是不是该先定好主线?

现在时代和人物都变了,读者会 confusion 的。”没等两分钟,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跳了出来,跳了又停,停了又跳,最后发来一句:“悦悦,

民国的故事才有味道啊,慢着写,能把心思揉进去。现代那日子太快了,读着干巴巴的。

”干巴巴?林悦差点把手机扔桌上。她压着气,又敲:“可我们要写的是‘代际对话’,

得贴近现在的生活,不然怎么让读者有共鸣?”“共鸣不一定非要写现在啊。

”婆婆的回复来得快了些,“婉清也难,家里逼她嫁人,她想读书又不敢说,

这不跟你们现在的压力一样吗?”林悦看着屏幕,突然觉得没劲。她想说“不一样”,

想说现代的压力是职场内卷、是生育焦虑、是明明在一个屋檐下却像隔着墙的孤独,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跟婆婆说这些,她会懂吗?大概只会觉得是她在找借口吧。

她刚要打“那先这样,明天再说”,聊天框里又跳出一行字,不是辩论的语气,

倒像句没头没尾的叹息:“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写点东西的,那时候在纺织厂上班,

下了班就躲在小屋里写日记,后来结婚有了小远,就再也没碰过笔了。”林悦的手指顿住了。

她从没听过婆婆说这些。记忆里的赵淑芬,永远是系着围裙的,是在菜市场跟小贩砍价的,

是翻着旧相册说“小远小时候”的,从不是哪个躲在屋里写日记的年轻姑娘。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轻轻砸在她心里那片烦躁上,

漾开点不一样的东西——或许婆婆不是故意跟她对着干,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

把藏了几十年的心思,好好说出来?可这点念头没撑多久,就被刚才的挫败感盖了过去。

她删掉打好的字,只回了句“我知道了,今天先到这,我再想想”,就关掉了页面。

文档还停在那里,前半段是夏楠在地铁里攥着冰凉的扶手,

后半段是婉清在阁楼里对着诗稿掉眼泪,两段文字凑在一起,别扭得像西装套着旗袍。

林悦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路灯,灯光昏昏的,把树影投在墙上,晃得人心乱。

她原以为用工作的方式能把这事理顺,现在才发现,

这根本不是“写故事”的问题——她们连虚构的世界都没法好好待在一块,还谈什么理解?

客房里,赵淑芬也没睡。她把平板放在枕头边,手指摸着屏幕上自己写的字,心里有点空。

她觉得婉清的心事写得够真了,怎么悦悦就是不喜欢呢?她想起年轻时写的那些日记,

后来搬家时弄丢了,当时还哭了好几天。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再写点什么,怎么就这么难?

两个人隔着两道门,都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这场说好的“共舞”,才刚抬起脚,

就踩得彼此生疼。那本叫《玻璃墙》的文档,

成了最尴尬的见证——见证着她们怎么在虚构里,重复着现实里的隔阂。

5 转折的镜像“舒月”的文档沉了三天。家里的空气还是闷,

但闷得跟之前不一样——以前是冰碴子似的冷,现在倒像煮到半开的水,

底下藏着点没冒头的热气,全是那个没写完的故事勾出来的悬念。林悦的气早消了,

反倒被编辑的老毛病缠上——她从不是会轻易丢项目的人,哪怕这项目是跟婆婆合作,

荒唐得像场梦。这天晚上,她又点开文档,从头读婆婆写的民国章节。抛开之前的抵触,

她忽然觉出点不一样来:婉清摸诗稿时指尖的颤,雨打芭蕉的闷响,

连窗台上茉莉蔫了两片叶子的细节,都软乎乎地往心里钻。尤其是那句“我年轻的时候,

也想过写点东西的”,总在耳边绕,像根细针轻轻扎着。硬碰硬肯定不行。

林悦盯着屏幕上的“婉清”,忽然有了个念头——不是妥协,是顺着来。

既然婆婆偏疼民国的调调,那不如就借这个壳,把她想说的话装进去。像赌一把似的,

她点开空白页。没接婉清的故事,却把背景留在了民国,

新写了个人物——沈家大小姐沈明兰。这姑娘读过洋学堂,心里憋着股劲,想往北平跑,

要去办女子学校。开篇就写她跟守旧的爹吵翻,爹拍着桌子骂她“不安分,女子无才便是德,

读了两天书就想翻天”。林悦写得急,指尖敲得键盘发沉。

她把自己的心思全揉进明兰里:写明兰深夜对着镜子发呆,心里的话像没关的水龙头,

哗啦啦往外流——“我读书不是为了嫁个好人家,不是为了天天围着灶台转。

这世上路那么宽,凭什么女子只能走相夫教子那一条?我先是我自己,再是沈家的女儿,

谁的媳妇都不是!”写完两千字,她长长舒了口气,像把心里的闷都倒了出来。

可按下保存时,又有点慌——婆婆会怎么看?会不会觉得她故意对着干,直接无视?

没等一整天。第二天上午,她躲在茶水间,忍不住点开了文档。文档更新了。婆婆不仅读了,

还接着写了。更让她意外的是,婆婆没删明兰,反倒加了个新角色——明兰的姑姑沈慧心。

这姑姑守寡多年,天天在佛堂里待着,看着像个没脾气的老好人,却藏着故事。

婆婆谢慧心在明兰跟爹吵完架后,把她叫到佛堂。没说教,没劝和,就点了炉檀香,

烟飘起来的时候,才慢慢讲起自己的事:年轻时喜欢过个教书先生,俩人偷偷换过书信,

可家里嫌先生穷,硬把她嫁给了有钱人家。男人没活几年就没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林悦的呼吸突然停了。婆婆借慧心的嘴写的那段话,像根线,一下牵住了她的魂:“明兰啊,

你说天地广阔,姑姑怎会不懂?我年轻的时候,也觉得这小院困不住我,总想着往外跑,

去看你说的那些洋学堂,去读你读的那些书。可那时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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