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搬进新家第一天,我就收到了合租室友的消息。“小雅,
我看到你螺蛳粉的汤汁滴了一滴在灶台上,下次要立刻擦掉哦。”我连忙道歉,
以为只是个爱干净的姐姐。十分钟后,微信又响了。“你的洗发水香味太浓了,闻得我头晕,
下次能换个味道吗?”我还没来得及回复,第三条消息紧随而至。“对了,
我帮你把阳台的内衣收了,下次记得翻过来晾晒。”我忍着不适,委婉回复:“谢谢,
不过我的私人物品还是我自己来处理比较好。”本以为她能明白我的意思。结果下班回家,
我看着贴满了我房间的328张便利贴,傻眼了。
……听到我的动静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应该就是我的室友,林姐。
“小雅是吧?我看你年纪小,很多生活习惯需要人提点。
”她指了指我房间里密密麻麻的便利贴,“比如,你的电子产品不要堆在桌上,辐射大,
影响皮肤。”“还有,你的睡衣是化纤的,摩擦会产生静电,影响睡眠质量,
明天就去换成纯棉的。”我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地跳。“林姐,谢谢你的‘好意’,
但这些是我的私事。”我伸手就去撕门上的便利贴。“别动!”她声音尖利起来,
“规矩就是规矩!破坏规矩的人,会受到惩罚的。”接着她递给我一沓厚厚的A4纸,
“小雅,为了帮助你更快地适应我们的家,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入住须知补充条例》。
”我接过那叠纸,比我毕业签的劳动合同还厚。林姐的目光,落在玄关处的鞋架上。
“那双鞋,我已经帮你处理了。”“鞋底的纹路太深,
会携带超过一万种以上的细菌和微生物,严重污染我们家。”看着她似有若无的笑意,
大事不妙,我冲向卫生间。我刚斥巨资买的匡威帆布鞋,正泡一盆冒着气泡的消毒液里。
鞋子的边缘,还因为强力漂白液而渗出了黄色。我回头,看着倚在门框上的林姐,
声音都在抖。“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她歪了歪头,表情天真又无辜。
“难道你想把外面那些肮脏的东西,都带到我们干净的家里来吗?”“那不是脏东西!
那是我的鞋!”我快要气疯了。“哦,”她点点头,“那现在是干净的鞋了。
”我气得说不出话,转身拉开冰箱门,想拿瓶冰水冷静一下。可冰箱里空空如也。
我昨天才塞满的薯片、可乐、小蛋糕,全都不见了。冰箱里全部都是林姐的东西,
我忍无可忍,猛地关上冰箱门。“我买的东西呢?”背后传来林姐的声音,
“你那些垃圾食品我已经帮你处理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可以喝我准备的营养汁,
这里有苦瓜芹菜汁胡罗卜汁,你看你喜欢喝什么。”“林姐,
你之前的室友她也能忍受你这些?”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和她住在一起。
林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指了指阳台上的一盆植物。那盆红掌开得正艳,
“她们总是不听话。”“现在,变成养料了。”“你看,花开得多红。”什么?
我感觉我快不能呼吸了。我看着那盆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吓得连连后退,
她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你开玩笑的啦。”“她只是换了份离得远的工作,
就搬走了。”“你……”她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应该很乖吧?”我不敢再想那盆花,
也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只觉得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为了这间月租能便宜五百的房子,
我跑了一个月。在深圳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这已经是我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能够接受的极限了。但是现在,这个房子,
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冲回房间,锁上门,拿出手机联系中介。“王哥,我要换房!立刻!
马上!”中介的声音听起来很意外:“小雅啊,怎么了?这才第一天。
”“那个林姐……她是个疯子!”“哎呀,怎么说话呢,”中介在那头轻笑,
“林姐人很好的,就是有洁癖,爱干净了点嘛。”“我不管!我要搬走!现在就搬!
”“小雅,你冷静点。合同上写得很清楚,房东全权委托林姐管理这套房子,
我们中介也只跟她对接。”“而且你签的是押一付三,你要是现在单方面违约,
押金可是不退的哦。”押金,加上三个月的房租,那是我全部的积蓄。我一个刚毕业,
工资低得可怜的实习生,根本没有任性的资本。难道,我真的要和一个神经病住在一起?
躺在床上越想越气给男朋友周哲打了个电话吐槽。“阿哲,你是不知道这个林姐简直了,
变态狂控制狂,真的受不了了……”“和我那前女友有一拼,也是控制狂。
你别说你们都姓林,也是挺巧的。”“是挺巧的。神经病都让咱俩遇见了。”“还有更巧的,
我那前女友和你一样都叫林雅。欸,宝宝你那边什么声音啊?”“哎呀,不和你说了,
控制狂又来了。”林姐在门外”咚咚咚“的敲着我的房门,敲了已经十多分钟了还不放弃,
我真的忍不了了。起身打开门。“林姐,你到底想干嘛。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
请你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可以吗?”她端着一杯热牛奶,并没有回答我愤怒的质问,
反而笑得和善。“小雅,睡前喝杯牛奶,助眠。”我看着那杯牛奶,根本不敢接。“不用了,
谢谢。”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我是在命令你。”“规矩第78条,
每晚十点半必须喝一杯热牛奶。”“我……我乳糖不耐受。”我找了个借口。
林姐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你在挑战我的耐心。”她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
“阿雅,无药物及食物过敏史,乳糖耐受。”阿雅。是我的小名。除了我爸妈,
很少有人这么叫我。她怎么会知道?我感觉全身的汗毛立起了,我不会被什么东西做局了吧。
我是她的室友又不是她的女儿,我干嘛要听她的,我直接挥开了林姐递过来的牛奶杯,
没控制住力气,牛奶杯“啪”的摔在地上,流的到处都是。看着地上粉碎的杯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拒绝而已,没想到会这样。林姐也没有生气,
重新去厨房倒了杯牛奶递在我手里。“阿雅,赶紧喝了。”看着林姐有些很厉的眼神,
我有些害怕。她突然笑了,那笑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让我毛骨悚然。
“你知道垃圾是怎么分类的吗?”“不听话的、没用的东西,都属于有害垃圾。
”“需要被……处理掉哦。”她口中的“有害垃圾”指的是什么?是我,
还是那个“消失”的前室友?我端起牛奶,当着她的面一口气喝了下去。
我脸上挤出微笑:“林姐,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呢。我最喜欢喝牛奶了。”她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转身离开。门一关上,我立刻反锁,抱着垃圾桶把手指伸进喉咙里,使劲地催吐。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我不能硬碰硬,能迁就的我就尽量迁就一下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从那天起,我开始扮演一个“听话”的室友。早上六点,闹钟一响,我准时起床。出门前,
我要把今天穿的衣服颜色,用微信报备给她。晚上回家第一件事,
是用吸尘器清理我的鞋底、裤脚和背包。林姐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
对我的监视也放松了一些。只是我发现,她经常一个人坐在客厅拿着一个相框,
对着空气说话。时而温柔,时而嗔怒,这场面看的我全身一哆嗦,好诡异。
有一次我不小心瞥到了相框上的人影,感觉有些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更诡异的是,
她开始模仿我。我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她明天就会穿上一模一样的。我去理发店剪短了头发,
第二天,她的黑长直也变成了同款的齐耳短发。有好几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
都看到她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站在客厅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前。她对着镜子,
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样……这样笑,阿哲就会喜欢我了吧?”“阿哲,你看,我很乖的。
”阿哲?好巧,她也有朋友叫阿哲。还是我听错了呢?这天,公司临时通知加班,
我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下班。走出地铁站,深圳的夜风还是有些凉的。
我看着手机上林姐发来的十几条未读信息,心里一阵发毛。九点五十五,你还没出门。
十点整,你迟到了。十点十五,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本来加班就烦,
还有一个神经病一直催催催,催什么催我妈都没这么催我。我直接就把她拉黑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想到林姐她狠厉的眼神, 我内心还是一阵打鼓的。我蹑手蹑脚地打开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太好了,林姐应该已经睡了。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啪嗒。
”客厅的灯突然亮起。林姐穿着她那身真丝睡衣,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你迟到了。”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娃娃的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你迟到了一个小时零八分钟。
”她幽幽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好像还能听到回响。“规矩第3条,
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加完班真的太累了,我也没有精力去应付她了。“对不起林姐,
公司临时有急事,我加班了……”“我不想听借口。”她冷冷地打断我,“犯了错,
就要受罚。”她举起怀里的布娃娃,用一种梦呓般的语气说:“宝宝,你说,
该怎么惩罚姐姐呢?”然后,她自己捏着嗓子,用一种尖细的童音回答。
“把她的手……剁掉……”刚从资本家那里解脱,现在回家了还要面对一个神经病,
我也不是泥捏的啊。“你有病啊,还剁手。法治社会我看你敢来剁我手试试呢?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把钥匙一把朝林姐扔去。她没动,看着我诡异的笑了笑,
一边从沙发垫子下面抽出一把菜刀。那是我们厨房里,用来剁骨头的刀,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林姐!你冷静点!”我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但大门被她反锁了,我拧了好几下都打不开。“你想去哪儿?”她提着刀,一步步向我逼近,
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除非……”她顿了顿,“除非,
变成和宝宝一样,永远陪着我。”我绝望地拍打着门板:“救命!救命啊!杀人了!
”“别叫了,这房子的隔音很好。”她离我越来越近,刀锋上反射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本来很喜欢你的,小雅,你那么听话。”“为什么要犯错呢?为什么非要逼我呢?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委屈,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你到底是谁!
”我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我是姐姐啊,”她委屈地看着我,“我在保护你。
”“阿哲不要你了,没关系,我来保护你。”我脑子飞速运转,寻找着任何可能生还的机会。
对了,手机!我想起口袋里的手机,立刻掏出来准备报警。林姐看到我的动作,脸色一变,
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把手机给我!”混乱中,我被她狠狠推倒在地,
手机脱手飞了出去摔得粉碎。“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她举起菜刀,
面目狰狞地朝我砍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胡乱抓起我的背包砸了出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我颤抖着,慢慢睁开一条眼缝。看到林姐愣在原地,高高地举着刀,
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她的目光越过我,死死地盯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
我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我背包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口红,钥匙,
纸巾……还有一张照片。她的目光就落在那张照片上。那是我刚和男朋友在一起时拍的合影,
我特意洗出来放在包里。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哐当!
”林姐手中的菜刀,掉在了地上,她突然跪在地上,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尖叫。“不是我!
不是我害死你的!”“对不起!阿哲!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哲?这次我能肯定,林姐叫的就是阿哲,
是我男朋友的名字。我看着地上那张甜蜜的合影,再看看眼前这个几近崩溃的女人。
我脑中想到了什么,一句话闪过,“我前女友也叫林雅!”周哲说过她前女友叫林雅。
难道林姐就是周哲的前女友林雅?我捡起那张照片,走到林姐面前,林姐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照片里的男人,“阿哲……我的阿哲……”她伸出手,
想要触摸照片,却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猛地缩了回去,我终于明白了。
我知道周哲大学时那个前女友。因为女方的占有欲太强,控制欲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
顾念七
骑着羊牧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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