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凌晨两点的低音炮周六凌晨两点十七分,我第无数次从代码海洋里挣扎着抬头,
颈椎传来的刺痛让我忍不住皱眉。电脑右下角的聊天框还在闪烁,
产品经理刚发来的需求文档标题刺眼 ——“周末前完成用户画像迭代”。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正准备保存代码起身冲咖啡,楼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鼓点,
混着低沉的说唱声,像是有人把音箱直接贴在了我的地板上。
“轰隆 ——” 一声重低音砸下来,我桌上的马克杯都跟着晃了晃,
里面剩下的半杯冷咖啡溅出几滴在键盘上。我瞬间炸毛,抓起外套就往楼下冲。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了,每次都是在我赶项目最关键的时候,
楼下的 “噪音制造者” 准时上线。602 的门虚掩着,
里面的音乐声几乎要把门框震掉。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正准备发作,
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背对着我站在调音台前,手里拿着监听耳机,
头随着节奏轻轻点着。他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和一截白皙的脖颈。“喂!”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可还是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能不能把声音调小一点?现在是凌晨两点,
别人还要睡觉、要工作的!”男人转过身,我这才看清他的脸。他的眼睛很大,
瞳孔是深邃的黑色,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此刻正微微抿着,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是楼下的?”“不然呢?” 我双手抱胸,毫不示弱地回视他,
“每次都在半夜搞这么大动静,你不觉得扰民吗?”“我搞音乐的,半夜才有灵感。
” 他摊了摊手,语气理所当然,“嫌吵你可以搬家。”“你!” 我被他的态度气到语塞,
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强压下怒火,咬着牙说:“这里是居民区,
不是你的录音棚!要么调小声音,要么去专业工作室,否则我就投诉你!”他挑了挑眉,
没说话,只是伸手把调音台上的音量旋钮往左转了转。音乐声瞬间小了很多,
刚好能听清旋律,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刺耳。“这样行了吧,小姐?” 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妥协了。我抿了抿唇,
说了句 “谢谢”,转身准备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在后面说:“对了,我叫江澈,
是个 rapper。以后半夜要是再吵到你,直接下来找我,别憋着,容易憋出病。
”我脚步一顿,没回头,反手带上了门。江澈……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好像是最近很火的一个地下 rapper,我同事还跟我推荐过他的歌。没想到,
竟然是我的邻居。回到 502,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
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江澈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尤其是他那双带着疏离和不耐烦的眼睛,还有他说 “容易憋出病” 时的语气。
我自嘲地笑了笑,他说得没错,我确实快憋出病了。原生家庭的阴影像一张无形的网,
把我困在里面。从小,父母就对我寄予厚望,要求我必须考第一,必须进最好的大学,
必须找最稳定的工作。他们从不关心我累不累,只关心我有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
长期的压力让我患上了焦虑症和抑郁症,每天都要靠药物来维持情绪稳定。
来到这家互联网大厂后,996 的工作节奏更是让我的病情雪上加霜,
只有在写代码的时候,我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痛苦和压力。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
试图平复心情。楼下的音乐声还在继续,只是变得很轻柔,像一首舒缓的摇篮曲。
我重新坐回电脑前,打开代码编辑器,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也许,
这个叫江澈的 rapper,也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讨厌。
第二章 电梯里的尴尬相遇周一早上,我特意早起了十分钟,就是为了避开早高峰的电梯。
可没想到,当我走到电梯口时,还是看见江澈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个滑板,
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他看见我,挑了挑眉,把烟拿下来,夹在手指间:“早啊。
”“早。” 我点了点头,尽量避免和他对视,目光落在电梯门上。电梯很快就到了,
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我率先走进去,按下了 1 楼。江澈跟着进来,站在我旁边,
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一股清爽的薄荷味,很特别的味道。电梯里很安静,
只有电梯运行的轻微声响。我能感觉到江澈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包带,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你每天都这么早去上班?
” 江澈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嗯,” 我点了点头,“我们公司上班早,还要打卡。
”“现在公司都这样?” 他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差不多吧,” 我苦笑了一下,
“996 是常态,有时候还要通宵加班。”“这么拼?” 他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身体能扛得住吗?”我心里一动,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里没有了昨天的疏离和不耐烦,
反而带着几分认真。“没办法,要生活嘛。” 我移开目光,轻声说。电梯到了 1 楼,
门打开。我率先走出去,说了句 “再见”,就快步往小区门口走。江澈跟在我后面,
走了一段路,突然说:“对了,我今晚可能要录歌,声音会稍微大一点,你要是受不了,
就敲我家门。”我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他:“你不是说半夜才有灵感吗?
”“有个比赛要交作品,只能加班录了。” 他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抱歉,
又要打扰你了。”看着他真诚道歉的样子,我心里的那点不满瞬间消失了。“没事,
” 我说,“你尽量调小一点声音就好。”“好,” 他点了点头,“谢谢你。对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苏晚。” 我说。“苏晚,
”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很好听的名字。”我脸颊微微发烫,
说了句 “再见”,就转身快步走了。走到小区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江澈还站在原地,
手里拿着滑板,看着我的方向。阳光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看起来格外耀眼。那天上班,我总是忍不住想起江澈。想起他在电梯里和我说话的样子,
想起他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我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想法从脑海里赶走。我和他只是邻居,
而且还是“冤家”邻居,不可能有什么别的关系。可命运好像总是喜欢开玩笑。下午的时候,
我接到了一个临时任务,需要去合作方公司对接一个项目。当我赶到合作方公司,
走进会议室时,却看见江澈坐在里面,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
和平时的休闲风格截然不同,显得格外成熟稳重。他也看见了我,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苏晚?真巧啊,没想到我们还有工作上的交集。
”我也愣住了,没想到合作方公司竟然会和江澈有合作。我定了定神,走过去,
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低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这个项目的音乐制作人,
” 他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没想到吧,程序员小姐。”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没想到,我和江澈的 “缘分” 竟然这么深,不仅是邻居,还有工作上的合作。
接下来的对接会议,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忍不住看向江澈。他在会议上表现得很专业,
思路清晰,谈吐得体,和平时那个玩世不恭的 rapper 判若两人。会议结束后,
江澈走到我面前,笑着说:“苏晚,晚上一起吃饭吧?
就当是为了昨天和今天打扰你的事道歉。”我犹豫了一下,心里有些纠结。
我知道我不该和他走得太近,可我又忍不住想答应他。最终,我还是点了点头:“好。
”第三章 餐桌上的真心话我们选了一家离公司不远的日料店,店里的环境很安静,
灯光柔和,很适合聊天。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从工作聊到生活,从音乐聊到编程。我发现,
江澈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跟他聊天很轻松,很愉快。
“你为什么会选择做 rapper?” 我好奇地问。江澈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清酒,
眼神里带着几分怀念:“我小时候就喜欢音乐,尤其是说唱。那时候,我爸妈离婚了,
我跟着我妈过。我妈工作很忙,很少管我,我经常一个人在家。说唱就像我的朋友,
陪着我度过了很多难熬的日子。后来,我就想把这个朋友分享给更多人,
所以就成了一名 rapper。”我看着他,心里有些心疼。没想到,
他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那你现在和你妈妈的关系怎么样?” 我问。“还行吧,
” 他笑了笑,语气有些平淡,“她现在不忙了,经常给我打电话,问我的情况。只是,
我们之间好像总是隔着点什么,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他们虽然没有离婚,但是对我只有无尽的要求和期望,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很疏远。也许,我们都是被原生家庭伤害过的人。“你呢?
” 江澈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心,“你为什么会选择做程序员?
”“我爸妈希望我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我苦笑了一下,“他们觉得程序员收入高,
工作稳定,很适合我。其实,我对编程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只是觉得写代码的时候,
我可以不用想那么多,不用面对他们的期望和压力。”江澈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李持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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