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赵桂香是《长白山猎女赶山》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孤单的木木”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因家庭变故,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城市知识青年苏晚晴,被迫嫁给了长白山脚下最沉默寡言、也最出色的青年猎人萧北山。苏晚晴如何从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文化人”,一步步跟随丈夫学习“赶山”——这一门古老而艰苦的生存技艺。以四季更迭为轴,沉浸式地展现了在80年代初的长白山林海雪原中,追踪野猪、捕猎狍子、下套抓貂、冬季围猎等惊心动魄的狩猎过程,并详细描绘了所获猎物的处理、经济价值(在供销社或私下交易的价格)、以及如何烹饪成一道道野性十足的特色美食。同时,剧情详细记述了采挖野山参、灵芝,辨识与采摘各类珍稀菌菇(如松茸、猴头菇)和山野菜的知识与过程,及其在当时的价值和食用方法。苏晚晴以其知识分子的坚韧与智慧,将这门手艺学到了极致,不仅赢得了丈夫的尊重与深情,更在这片广袤的森林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与宁静生活。
《苏晚晴赵桂香《长白山猎女赶山》_(苏晚晴赵桂香)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山涧的冰碴子碎成星星点点,顺着溪流往下淌时,苏晚晴才真切觉出春来了。
她裹着萧北山的老羊皮袄,肩头还沾着他昨夜新搓的麻绳碎屑——那是他特意给她编的套索,说新手用软些的麻绳不易伤手。
"走稳。
"萧北山在前头踩着枯枝,回头时帽檐上的冰溜子正滴滴答答化水。
他背着半旧的猎枪,腰间挂着的剥皮刀擦得锃亮,刀鞘上十三岁猎狍子的刻痕被磨得圆润,倒像块暖玉。
苏晚晴摸了摸怀里的札记,桦树皮页子硌得胸口发疼——上面记着王瘸子上个月说的"春套三忌",她用蓝墨水又誊了遍,怕雪水洇了字迹。
正沿着山径往林子深处走,前面树影里突然晃出个瘸腿身影。
王瘸子柱着根枣木拐,左腿拖在地上扫得积雪簌簌响,见着两人便把拐往雪里一戳:"萧大兄弟!
"他嗓子哑得像砂纸,"今年春脖子短,日头毒得早,野猪崽子都提前拱出窝了。
"萧北山脚步顿住,手搭在枪托上:"您老意思是?
""莫往老林腹地去!
"王瘸子的独眼瞪得溜圆,"前儿我巡山,见着黑瞎子洞外的松树皮都被啃秃了——那畜生准是饿疯了。
"他又扭头看向苏晚晴,拐尖点了点她札记:"还有,正月十五过了,母狍子肚子里都揣着崽儿,套子见着花斑肚皮的,赶紧放了。
这是山规,犯了要遭雷劈的!
"苏晚晴忙翻开札记,铅笔尖悬在"春猎禁忌"那页:"叔,要是误套了怀孕的母兽......"她喉结动了动,"该咋补救?
"王瘸子的独眼突然眯成条缝。
风卷着松针掠过他灰白的山羊胡,他盯着这个城里来的小媳妇看了足有半袋烟的工夫,才哑着嗓子说:"从没见过哪个赶山人问这个。
"他瘸腿点了点地,"真遇上了,就把崽子埋在向阳坡,磕三个头。
"说完便拄着拐往山神庙方向去了,背影在晨雾里晃成个模糊的点。
萧北山等王瘸子走没了影,才哼了声:"他那套说辞,我奶活着时也讲。
"但手指却悄悄替苏晚晴把袄领往上提了提,"记那么细干啥?
咱们布的套子都在南坡,母狍子不爱去。
"苏晚晴没接话。
她望着王瘸子消失的方向,札记页被风吹得哗哗响——上面除了山规,还夹着半片风干的狍子毛,是前儿在村头老李家捡的。
她总觉得,有些规矩不仅要刻在石头上,更得问清楚"为什么"。
绕过那片柞树林时,溪谷里突然传来动静。
"套着了。
"萧北山压低声音,猎枪己经端在手里。
苏晚晴跟着猫腰凑近,心跳得耳膜发疼——溪岸边的榛子丛里,一只公狍子正剧烈挣扎。
它后腿被钢丝套死死绞住,鲜血顺着雪地洇出片暗红,沾了松针的皮毛上全是汗,眼睛瞪得溜圆,喉间发出细碎的呜咽。
"得补枪。
"萧北山扣住扳机,枪管却被苏晚晴按住。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老茧磨得自己手背生疼,可还是咬着牙说:"等等。
"她从怀里摸出那把削铅笔的小刀——刀身只有巴掌长,是她特意磨快的。
狍子见着人凑近,挣扎得更厉害了,钢丝套勒进肉里的声音刺得苏晚晴牙根发酸。
她蹲下来,离那对湿漉漉的眼睛只有半尺远,能看见它睫毛上挂的血珠:"对不住。
"她轻声说,"可我男人得拿皮换盐,我得拿肉填肚子。
"刀刃刺入颈侧动脉的瞬间,狍子的抽搐只持续了半息。
血溅在她手背,温温热热的,像刚煮好的红豆汤。
萧北山的枪口还对着天空,喉结动了动:"头回下刀的,要么抖得拿不稳,要么闭着眼乱捅。
"他蹲下来,指腹抹过她手背上的血,"你倒像个杀了十年牲口的老把式。
"苏晚晴没说话。
她望着狍子逐渐涣散的瞳孔,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动物学图鉴》——书里说,鹿科动物的颈侧动脉离表皮只有0.3厘米。
她摸了摸札记,里面夹着她用红笔标出来的那页,墨迹被体温焐得有些晕染。
回程时,萧北山把狍子扛在肩上,血顺着他后背往下滴,在雪地上拖出条红线。
苏晚晴走在旁边,怀里抱着剥下来的内脏——萧北山说要拿这些去喂守夜的老黄狗。
"剥皮得趁热。
"他突然开口,"先剪蹄腕,顺着腿内侧划到腹股沟,再沿脊柱两边慢慢剥。
"他们在晒谷场的老榆树下支起块油布。
萧北山的手覆在苏晚晴手上,带着她划开第一刀。
热血浸进指缝时,苏晚晴的指尖首打颤,可她咬着嘴唇没松劲。
当整张狍皮"刷"地掀开时,她盯着那层均匀的脂肪,突然说:"皮毛完整,没虫眼。
"她扯过札记翻到"皮货等级"页,"供销社二级皮能换三十五斤粮票,对不?
"萧北山的手顿了顿。
他望着她沾血的指尖在纸上划动,突然想起前晚油灯下,她举着本《东北兽类志》问他:"狍子冬季皮下脂肪厚度和活动量的关系"——当时他只觉得这小媳妇疯魔了,如今倒觉得,那些字刻在纸上,倒比刻在骨头里更长远。
日头西斜时,狍子肉被分成小块挂在屋檐下。
苏晚晴蹲在灶前烧火,看火星子噼啪往上蹿。
萧北山在院子里收拾套索,新搓的麻绳在风里晃悠,松脂香混着血腥气飘进来。
她望着瓦罐里泡着的干榛蘑,又摸了摸窗台上晒着的野葱根——等水烧开了,把这些都丢进去,应该能炖出锅喷香的汤。
风突然大了些,掀动她札记的页子。
最新那页上,她用正楷写着:"初杀狍子,血温,颈侧下刀最速。
山有山规,人有人道,取之有时,方得长久。
"灶里的劈柴"咔"地爆了声,火星子溅到瓦罐沿上,腾起缕细烟。
苏晚晴望着那烟往天上飘,突然听见萧北山在院里喊:"晚晴,把盐罐递我。
"她应了声,起身时瞥见墙根的冰棱子正在融化,滴滴答答落进青石板的凹坑里——像极了山涧解冻时,第一滴坠进溪流的春水。
灶膛里的劈柴“噼啪”爆响时,苏晚晴正用木勺搅动瓦罐。
奶白色的汤面浮着细碎的油花,干榛蘑吸饱了肉汁,在汤里涨成小伞状;野葱根的辛香混着山花椒的麻,裹着狍肉的鲜甜,在灶间凝成一团暖雾,糊住了窗棂上的冰花。
“晚晴,端汤吧。”
婆婆的声音从饭厅传来,比往日多了几分软和。
苏晚晴手忙脚乱去端瓦罐,手背却被热气烫得一缩——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看得入神了。
木勺还浸在汤里,勺柄上沾着半片野葱叶,绿得像山涧里刚冒头的春草。
八仙桌上摆着粗瓷碗,萧北山正往每个碗里撒盐。
婆婆坐在上首,枯枝似的手悬在汤罐上方,犹豫片刻,突然抄起竹筷,往苏晚晴碗里夹了块带皮的狍肉。
肉皮上还凝着琥珀色的胶质,在灯下泛着润光:“趁热吃。”
苏晚晴的碗顿了顿。
这是她嫁过来三个月,婆婆第一次主动给她夹菜。
婆婆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晒山货时蹭的木屑,指节因常年搓麻绳而变形,夹肉时手腕微微发颤,倒像是在递什么贵重物件。
她抬头,正撞进婆婆浑浊的眼底——那里没有往日的审视,倒像落了层化不开的雾,模糊却温软。
“谢妈。”
苏晚晴轻声说。
汤的热气熏得鼻尖发酸,她咬了口肉,肌理间的汁水在齿间迸开,混着榛蘑的鲜、野葱的辣,竟比记忆里父亲书房那罐待客的龙井更让人眼眶发热。
萧北山始终没说话,只偶尔抬眼扫过她的碗,见她把肉吃得干干净净,喉结动了动,往她碗里添了半勺汤。
院外突然传来“呸”的一声。
赵桂香的身影晃过窗纸,花布围裙角沾着灶灰,正往地上啐唾沫:“装模作样,真当自己成猎户婆娘了?”
话音撞在院墙上,碎成几星尖刺。
苏晚晴握着碗的手紧了紧,却听婆婆“咚”地放下筷子:“桂香家的,你当这屋是你家后菜园子?”
声音不大,却像敲在冻硬的河面上,震得窗棂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落。
赵桂香的脚步声顿了顿,到底没敢接话,“啪嗒啪嗒”往村东去了。
饭厅里重新静下来,只余汤勺碰碗的轻响。
萧北山突然说:“后晌二柱来借套索,说他媳妇也想跟山子媳妇学下套。”
他夹起块肉放进婆婆碗里,“都说萧家媳妇敢杀狍子,还能吃下去,厉害。”
婆婆的嘴角抽了抽,到底没绷住,扯出丝笑:“咱村的媳妇,哪个没杀过鸡?”
可她夹肉的筷子却慢了,像是在琢磨什么。
苏晚晴望着碗里的汤,突然明白——他们议论的“厉害”,不是敢杀生,是她杀完狍子,还能蹲在榆树下剥完皮,把每寸肉都收拾干净,连骨头都留着熬汤。
就像王瘸子说的“取之有时”,更要“用之不弃”。
夜越深,灶间越静。
苏晚晴蹲在木架前,往肉块上撒粗盐。
盐粒落在肉纹里,像落了层细雪,慢慢洇出淡红的血水。
她把肉块码进陶瓮,又在最上层压了块洗净的青石板——萧北山说,这样腌出的肉能存到入伏。
木架上的狍皮己经撑开,毛面朝上,在月光下泛着银灰,像片落在人间的云。
笔记本摊在灶台上,油灯芯结了朵小灯花。
她蘸了蘸蓝墨水,笔尖悬在“三月中旬”那行字上:“净重约六十斤,估算可换粮票十二斤,现金十七元(二级皮),肉可供全家食用十日。”
笔尖顿了顿,又往下写:“杀生非乐事,然取之有道,用之不弃,方不负性命。”
墨迹在纸上晕开个小圈,像滴未落的泪。
后半夜的风卷着松涛声撞进院子。
萧北山裹着棉袄站在窗下,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窗纸透出昏黄的光,苏晚晴的声音混着油灯的噼啪声飘出来:“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
是《伐檀》里的句子。
他听得懂这诗的意思——不打猎的人,凭什么院里挂着兽肉?
可从她嘴里念出来,倒像在问自己,也在问山风。
他摸了摸怀里的猎刀。
刀是用他十二岁猎到的第一头野猪的獠牙磨的,刀柄缠着鹿筋,是奶奶教他的手艺。
刀鞘内侧的“慎取”二字,是他用烧红的铁签子刻的,笔画歪歪扭扭,却深可见骨。
那是奶奶临终前说的:“猎刀不是杀器,是山的秤砣,称的是人心。”
窗内的读书声停了。
萧北山屏住呼吸,见窗纸上的影子动了动,像是在合书。
他攥紧猎刀,指节被鹿筋勒得发白,终是轻轻推开窗棂,把刀放在她枕边。
刀鞘碰着木床的轻响,被她均匀的呼吸声盖过了。
月光漫进来,落在“慎取”二字上,像给刀鞘镀了层霜。
清晨的寒气钻进窗缝时,苏晚晴的手指触到了一片凉。
她迷迷糊糊睁眼,枕边躺着把猎刀——刀柄缠着深褐色的鹿筋,摸上去带着体温;刀鞘内侧的刻字还带着木茬,刺得指尖发痒。
她撑起身子,见阳光正从窗纸破洞漏进来,在“慎取”二字上跳着金斑,像山涧里流动的光。
院外传来萧北山劈柴的声音,斧头落进木墩的闷响,混着松脂的香气漫进来。
苏晚晴握着猎刀坐起身,见檐角的冰棱子正在融化,水滴“叮咚”落进青石板的凹坑里——那是春天的声音,正顺着刀鞘上的刻痕,往她心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