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作家“一只小豆鸡”的优质好文,《豆丁国之夜》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姬亿元阿梅,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在豆丁国鸡源特别行政区,十二岁的小母鸡姬亿元的人生轨迹,在辍学进入TUX电子厂的那一刻,便与流水线的轰鸣声紧紧缠绕。
她住在两百层高的拥挤住宅楼里,每日挤着沙丁鱼罐头般的地铁往返于工厂,在高温、嘈杂、充满罚款条例的车间里,重复着机械的劳作。父亲在工地的意外坠落,用一条生命换来了六十万豆丁币的赔偿,这笔不算丰厚的钱,成了这个困顿家庭唯一的喘息之机。
鸡源区的生活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低薪、拥挤、看不到尽头的劳作压得人喘不过气。姬亿元带着远超年龄的早熟,攥着这笔浸着血泪的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是用它在边缘的鸡杏区买下一间十平米的小屋,构筑一个安稳的家?还是用它去撬动另一种可能?
《豆丁国之夜姬亿元阿梅免费小说完结_最新完本小说推荐豆丁国之夜(姬亿元阿梅)》精彩片段
姬亿元把银行卡插进ATM机时,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屏幕亮起的瞬间,那串“600000.00”的数字刺得她眼睛发酸,像是用父亲的命换来的玻璃珠,亮闪闪地躺在机器里,透着股冰凉的陌生。
“小姑娘,取完快点!”
后面的母鸡敲了敲机器外壳,工牌上“鸡杏区菜市场”的字样沾着点泥星子。
姬亿元慌忙按了退出键,银行卡滑出来的瞬间,她攥得指节发白——这六十万,是父亲从塔吊上坠落时,最后攥住的那根钢筋。
回到178层的家,母亲还在对着父亲的旧工装发呆。
出租屋的墙皮又剥落了一块,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水泥,去年贴的福字被油烟熏得发了黄。
姬亿元把银行卡放在褪色的桌布上,声音比想象中平静:“妈,我去中介问过了。”
母亲猛地抬起头,眼圈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问……问什么?”
“鸡杏区的房子。”
姬亿元从口袋里掏出张揉皱的房源单,上面用圆珠笔圈着个地址,“十平米的单间,带个能站下两个人的阳台,六十万正好够全款。”
母亲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我们住这儿不是挺好吗?
政府补贴过的房子,一个月才交三百租金……这里是出租屋。”
姬亿元打断她,目光扫过墙上贴着的租金催缴单,“纪念堂路87号这套房,原价两百万,政府报销一半,咱家付了一百万才拿到使用权,可房产证上写的是政府的名字。
爸说过,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才算有个根。”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去年冬天,父亲难得歇工在家,抱着她挤在暖气片旁算账。
他用铅笔在废报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数字:“你妈一个月西千二,我拼死加班能拿五千五,除去房租水电,每个月能攒三千。
再干十五年,就能把这房子彻底买下来了……”铅笔尖在“十五年”三个字上顿了顿,在旁边画了只咧嘴笑的小鸡,“到时候给亿元装个落地窗,能看见鸡源区的夜景。”
可现在,那支铅笔躺在父亲的遗物盒里,落地窗成了永远画不完的梦。
姬亿元摸着房源单上“鸡杏区”三个字,那里是比不弃区更边缘的地方,楼房最高的只有三十层,街道上没有川流不息的地铁,只有慢悠悠晃荡的三轮车。
中介说那里住的都是做小生意的母鸡,清晨能听见菜市场的叫卖声,不像纪念堂路,永远只有电梯的嗡鸣和流水线的噪音。
“可……可这钱是你爸的命啊……”母亲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银行卡上的纹路,像是在抚摸什么滚烫的东西。
姬亿元没说话,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
对面楼的窗户里,无数盏灯像困在盒子里的萤火虫,每一盏灯下都有和她们一样的家庭——父亲在某个工地扛活,母亲在某条流水线熬夜,孩子要么在昏暗的灯下写作业,要么早就像她一样,套上了洗得发白的工装。
她想起辍学那天,班主任叹着气说“鸡源区的孩子,不读书就只能干最苦的活”,当时她只觉得这话刺耳,现在才明白,那些苦活背后,是无数个攒不够一百万的家庭。
“明天我请个假,咱们去鸡杏区看看。”
姬亿元把房源单折成方块塞进兜里,“爸不在了,我得撑起这个家。”
母亲望着女儿突然挺首的肩膀,恍惚间觉得这只十二岁的小母鸡好像一夜之间长了个头。
她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样飘忽,说话时带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笃定,就像她父亲当年攥着房产证复印件时的模样。
深夜的车间里,姬亿元的手指在玻璃屏幕上滑动,检测灯的光映在她眼里,却没再照出往日的疲惫。
她数着传送带上的屏幕,一块,两块,三块……每一块都映出个模糊的影子,像被困在玻璃里的未来。
但她知道,再过不久,这个影子就会站在鸡杏区那间十平米的小屋里,推开窗,闻见清晨菜市场的烟火气。
六十万不算多,不够在鸡源区的中心买个厕所,不够付清纪念堂路87号的尾款,却够给母亲和自己一个真正的家。
姬亿元把最后一块合格的屏幕推上传送带,指尖的伤口己经结痂,摸起来硬硬的,像层薄薄的铠甲。
组长的橡胶棍又在旁边晃了晃,她却没像往常那样低头,只是望着流水线尽头那片黑暗,仿佛己经看见鸡杏区的阳光,正穿过层层叠叠的高楼,落在崭新的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