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突然要查我的养老金,说怕我被女儿骗了。
我心如刀绞,那是女儿一直辛苦照料的钱。
女儿面无表情地递出一张银行卡,里面只有三万。
儿子冷笑着收下卡,“人老了就别管钱了。”
就在儿子得意洋洋转身的瞬间,女儿又塞了张卡到我手里。
那是我的真养老金卡,余额后面一串零。
我看着儿子的背影,突然懂了女儿的深意。
客厅里的空气凝滞了。
窗外明明是明媚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
在红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坐在沙发上,那是我最喜欢的梨花木沙发,此刻却坚硬得像一块石头。
我的儿子,叶峰,就坐在我对面。
他翘着二郎腿,姿态闲适,语气却像是审判官。
“妈,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您的养老金。”
他身旁的妻子李芳,立刻像个最默契的捧哏,接上了话:“是啊妈,阿峰也是担心您。您年纪大了,叶婉又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万一投资失败,把您的养老钱都赔进去了怎么办?”
她的话像一把裹着蜜糖的刀,扎进我的心口。
我猛地一颤,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从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和儿媳嘴里说出来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女儿,叶婉。
她就站在我身边,像一尊沉默的雕像,脸色平静无波,眼神却是一口看不见底的深潭。
叶峰见我不说话,从公文包里甩出一叠打印的资料,扔在茶几上。
“妈,您看看,现在外面养老诈骗多猖獗!我听朋友说,叶婉最近跟人合伙的工作室,资金链都快断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一个女人家,懂什么投资理财?把钱放在她那,我不放心!今天,必须把账目和银行卡都交出来,我来替您保管!”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我的胸口。
我教了一辈子语文,自诩桃李满天下,却没教会自己的儿子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
我的养老金,从退休那天起,就是叶婉在打理。
她细心、妥帖,每个月都会把账目整理好给我过目。
她会记得我爱吃的香糯米糕,会记得我膝盖的老毛病,会在每个换季的时候提前把我的厚衣服拿出来晒好。
而我的儿子叶峰,一年到头,除了需要用钱和在亲戚面前彰显“孝心”的时候,我几乎见不到他的影子。
此刻,他却像个正义的使者,理直气壮地指责着那个为我付出最多的女儿。
叶婉全程没有说一个字。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叶峰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当叶峰咄咄逼人,几乎要指着她的鼻子让她交出卡时,她没有任何争辩。
她只是平静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出去。
她的动作,从容得近乎决绝。
叶峰一把夺过卡,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迅速用手机银行登录查询,那个夸张的动作,好像生怕我们看不见。
很快,他把手机屏幕怼到我的眼前。
“余额:30,000.00元”。
他的笑容在脸上无限放大,眼底的轻蔑和得意,像是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妈,您看!我就说吧!”
他把那张卡揣进自己的口袋,声音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狂妄。
“姐姐这哪里是替您管钱?分明是拿着您的钱去填她自己的窟窿了!才三万块?够干什么?我早就说了,人老了就别管钱了,以后这钱,我来打理!保证比姐姐打理得好!”
李芳也跟着附和:“就是啊妈,阿峰在外面是大公司的中层,认识的人多,路子广,钱放在他这,您就一百个放心吧。”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的丑陋嘴脸,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攫住,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我的脸一定白得像纸。
我太了解我的女儿了,她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会把我的养老金只剩下三万块?
这不可能。
可儿子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却在告诉我,这就是他想要的真相。
他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他只在乎他赢了。
我对他,对我曾经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和寒心。
叶峰看了一眼叶婉,眼神里带着警告和示威,然后心满意足地拉着李芳,转身准备离开。
“妈,那我们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刽子手不是他。
就在他转身,背影即将消失在玄关的那一刻。
一直沉默的叶婉,动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悄无声息地,将另一张银行卡,塞进了我冰冷的手中。
那是一张一模一样的银行卡。
我握住它的时候,却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带着温度的力量。
我猛地低头,看向手中的卡。
然后,我迅速抬头,看向儿子那挂着得意笑容、即将消失在门后的背影。
那一瞬间,我心中所有的疑惑、痛苦、寒心,忽然被一道清明的光芒穿透。
女儿那平静如水的表情,那看似顺从的动作,那面无表情下的深意,在我的脑海中瞬间串联成线。
这不仅仅是一张卡。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一个精妙的布局。
而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老木刀
老木刀
老木刀
降真著
降真著
降真著
无可争议的向井户爱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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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木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