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小雅她快不行了。”
傅景洲的声音,是我听过最温柔的毒药,在这千亿庆功宴后的天台,被猎猎寒风包裹着,钻进我的耳朵里。
他将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就在三小时前,我们共同缔造的商业帝国,市值正式突破千亿。五年,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站在这座城市的顶端。他是我亲手加冕的王。
“医生说,她唯一的生机,就是心情愉悦。”他从背后拥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颈窝,温热的气息拂过,却让我如坠冰窟,“所以,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毫无牵挂地陪她。原谅我。”
最后三个字落下的瞬间,我腰间的手,骤然收紧,随即化作一股冰冷而巨大的力量,将我狠狠地推向了护栏之外!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身体已经越过了天台的边缘,向着下方那片由霓虹灯组成的、虚假的星河坠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无数怨鬼的嚎哭。我拼尽全力地回过头,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那个我爱了整整八年的男人。
他站在那里,衣袂翻飞,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为什么?
这个念头,像一颗子弹,击穿了我的灵魂。
我为他放弃了国外顶尖投行的合伙人身份,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熬过无数个通宵,做过上百份策划案。我把一个商业奇才的自己,彻底碾碎,糅进了他的血肉里,成为了他成功路上最坚实的基石。
我以为,我们的爱情,坚不可摧。
原来,只是我以为。
温雅,他那个躺在病床上,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让他抛下一切的白月光。她像一根扎在我婚姻里的毒刺,时不时就要发作,提醒我,我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替代品。
我原以为,他至少,对我有一丝情分。
却原来,我的存在,只是她“心情愉悦”的阻碍。我的死,是她活下去的“良药”。
哈哈……哈哈哈哈……
极致的悲愤和荒谬,让我在急速的坠落中,发出了无声的狂笑。眼泪被烈风吹干,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恨意。
傅景洲,你好狠的心!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地盯着他,想将他那张伪善的脸,刻进我灵魂的每一寸碎片里。我要让他知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砰——”
身体与冰冷地面碰撞的巨响,终结了我所有的意识。鲜血,从我身下蔓延开来,像一朵妖异的彼岸花,在这座城市的午夜,悄然盛开。
我的灵魂,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
我看到傅景洲从容地走下天台,脸上挂着悲痛欲绝的表情,拨通了急救电话。他对着电话那头,用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救救我太太……她……她产后抑郁,自杀了……”
产后抑郁?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那个我们共同期待了三个月,还未来得及告诉他的孩子,陪着我一起,化成了一滩血泥。
原来,他连我们未出世的孩子,都一起算计进去了。
多么完美的借口。一个刚为丈夫诞下商业帝国的女强人,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准妈妈,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定义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
我看到救护车呼啸而来,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我看到傅景洲在媒体的闪光灯前,悲痛得几乎晕厥,将一个深情不移、却痛失爱妻的丈夫,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看到他手机屏幕上,温雅发来的短信:“景洲,谢谢你。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我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下两个字:“等我。”
那一刻,滔天的恨意,如火山般爆发!
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
如果地狱真的存在,我愿化身恶鬼,爬回人间,向这对狗男女,索命!
“你想复仇吗?”
一个冰冷的、不属于人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地回头,眼前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想!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要他们血债血偿!”
“很好。”那个声音似乎很满意,“那就用这具身体,去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吧。”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的灵魂,狠狠地拽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之中!
重生:从地狱归来,我是索命的恶鬼
剧痛。
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打碎重组,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灼烧。
我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医院那片惨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刺鼻。
我还活着?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却看到了一只完全陌生的、纤细苍白的手。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刚刚愈合的疤痕。这不是我的手。我的手,因为常年敲击键盘和翻阅文件,指腹上有一层薄茧。
我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顶级的VIP病房,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床头柜上,放着一面镜子。
我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那面镜子。
镜子里,是一张同样陌生的脸。
那是一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却又因为过分的苍白和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阴郁,而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这不是我。
我,沈清秋,长相只能算是清秀佳人,常年不施粉黛,穿着职业套装,骨子里透着一股干练与温和。而镜子里的这个女人,像一朵盛开在午夜的、有毒的玫瑰,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得惊心动魄。
就在这时,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了我的脑海。
贺晚星,二十二岁,海外顶级财阀贺家的独生女。因为被渣男欺骗,一时想不开,在浴缸里割腕自杀。恰巧,在我坠楼身亡的同一时间,她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于是,我,沈清秋的灵魂,住进了她,贺晚星的身体里。
我重生了。
重生在了一个拥有着绝世美貌、滔天财富和显赫家世的女人身上。
而那个欺骗了贺晚星的渣男,因为害怕承担责任,早已卷款跑路,不知所踪。贺家的掌舵人,也就是贺晚星的爷爷,在痛失唯一的孙女后,心脏病发,也撒手人寰。
临终前,他将整个贺氏财阀,连同一个名为“创世纪资本”的庞大商业帝国,全都留给了这个他最疼爱的孙女。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贺晚星,不仅拥有了复仇的资本,更拥有了,将傅景洲连根拔起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嗜血的笑容。
傅景洲,温雅。
你们听到了吗?
那个被你们亲手推下地狱的沈清秋,回来了。
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为爱卑微到尘埃里的傻子。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向你们索命的恶鬼。
我放下镜子,掀开被子,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
“贺总,您醒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看到我下床,他立刻快步上前,脸上带着关切,“您的身体还没好,医生说您需要静养。”
从记忆中,我知道,他叫林伯,是贺爷爷最信任的助手,现在,也是我最忠诚的执行者。
“我没事。”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久病初愈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林伯,帮我办一件事。”
“您请吩咐。”
“以创世纪资本的名义,立刻在国内成立分公司。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收购一家名为‘风暴’的科技公司。”
林伯愣了一下。
“贺总,‘风暴’科技虽然潜力不错,但它目前是傅氏集团正在竞标的囊中之物。傅氏的傅景洲,是近几年国内声名鹊起的商业新贵,行事狠辣,我们现在和他硬碰,恐怕……”
傅景洲?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林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是要和他碰。”
“我要的,不是‘风暴’科技。”
“我要的,是傅景洲,一无所有。”
林伯看着我眼中那滔天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恨意,身体猛地一颤。他不再多问,只是恭敬地低下头。
“是,我马上去办。”
窗外,天色渐亮。
一轮崭新的、血红色的太阳,正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傅景洲,我为你精心准备的、长达十五幕的复仇盛宴,从今天起,正式开席。
你,准备好迎接你的末日了吗?
梵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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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银
穗银
穗银
不想变成煎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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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