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辉,这是妈给你的零花钱。"
婆婆林秀芳笑容满面地将一张厚厚的银行卡递给小叔子赵建辉,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卡里有八百万,你在国外读书用着。"
然后她转向我,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撕成两半,扔给我其中一半:"赵明轩,这八块钱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
客厅里鸦雀无声。
所有亲戚朋友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连向来护着我的妻子赵雅琪也愣在原地。
"妈,您这样是不是有点..."雅琪小声开口。
"我怎样?"婆婆扬起下巴,理直气壮道:"建辉是我亲儿子,明轩只是上门女婿。我的钱爱给谁就给谁,有问题吗?"
我看着手里那半张十元纸币,上面印着毛主席的半边脸,突然笑了。
"没问题。"我将那半张钞票塞进口袋,"谢谢妈的'慷慨'。"
赵建辉得意地晃了晃银行卡:"哥,别介意啊。谁让你当初非要入赘我们赵家呢?现在知道什么叫门不当户不对了吧?"
他今年才二十三岁,比我小五岁,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建辉,别说了。"雅琪拉了拉弟弟的袖子。
"姐,你还护着他?"建辉冷笑,"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哪里配得上我们赵家大小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地摊货T恤和发白的牛仔裤。三年来,我的所有收入都上交给了家里,自己身上从来不敢花超过一百块钱。
"是啊,我确实配不上。"我点点头,"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不用配了。"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婆婆冷哼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想离开我们赵家?门都没有!"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因为你是我买回来的!"婆婆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当年我花了三百万娶你进门,你就是我们赵家的佣人!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雅琪猛地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震惊。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我深深地看了婆婆一眼,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陈律师吗?我是赵明轩。麻烦你现在就到富贵小区1栋2单元502,有急事。"
"你打电话给谁?"婆婆有些慌了。
"我的律师。"我收起手机,"既然您说我是买回来的,那我们就好好算算这笔账。"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陈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名牌西装。他进门后先是扫视了一圈,然后对我点了点头。
"赵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麻烦你给在座的各位普及一下法律知识。"我指着婆婆,"如果有人说花钱买了一个成年男性当佣人,这在法律上叫什么?"
陈律师推了推眼镜,声音严肃:"这叫人口买卖,涉嫌拐卖人口罪。根据刑法规定,最高可判十年有期徒刑。"
婆婆的脸唰地白了:"我...我刚才说着玩的..."
"录音已经保存。"我晃了晃手机,"陈律师,这算不算犯罪证据?"
"完全可以作为证据使用。"陈律师严肃地说,"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人证物证俱全。"
客厅里的亲戚们开始交头接耳,看向婆婆的眼神都变了。
赵建辉跳了起来:"你敢威胁我妈?信不信我弄死你!"
"建辉!"雅琪厉声制止弟弟。
我看着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子,突然觉得很可笑。三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爱情才忍受这些屈辱,现在才明白,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陈律师,麻烦你再解释一下威胁罪的构成要件。"
陈律师点点头:"威胁他人人身安全,情节严重的,可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刚才这位先生的话已经构成威胁。"
赵建辉瞬间蔫了,躲到婆婆身后不敢说话。
"够了!"雅琪终于爆发了,"你们还嫌不够乱吗?"
她走到我面前,眼中含着泪水:"明轩,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但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回房间说好吗?"
我看着这个和我结婚三年的女人。她很美,是那种标准的江南女子的温婉美丽。三年来,她虽然没有公开维护过我,但私下里对我还算温柔。
可是现在,我突然不想再忍了。
"雅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客厅里听得格外清楚。
"什么问题?"
"你知道我每个月上交给家里多少钱吗?"
她迟疑了一下:"这个...妈妈说你收入不高..."
"每个月十五万。"我报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数字,"三年来,我一共上交了五百四十万。"
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
婆婆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胡说八道!你一个送外卖的哪来那么多钱?"
"送外卖?"我笑了,"谁告诉你我是送外卖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扔在茶几上:"我是华泰集团西南区总经理,年薪两百万,另外还有期权分红。"
雅琪拿起名片,看到上面烫金的字体和精美的设计,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真的?"
"陈律师可以作证。"我看向身边的律师,"他是华泰集团的法律顾问,同时也是我的私人律师。"
陈律师点头确认:"赵明轩先生确实是华泰集团的高级管理人员,在商界颇有声誉。"
婆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得像张白纸。
她终于明白,自己得罪的不是什么穷光蛋女婿,而是一个真正的成功人士。
而更让她害怕的是,如果我真的要追究她刚才那些话的法律责任...
"明轩,我刚才说错话了。"婆婆的声音开始发抖,"你别往心里去,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看着她,眼神冰冷,"刚才您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转向陈律师:"麻烦你联系相关部门,我要举报有人涉嫌人口买卖。另外,准备起诉材料,我要追回这三年来被侵占的财产。"
"等等!"雅琪急忙拦住我,"明轩,你冷静一点。妈妈她..."
"她什么?"我打断了妻子的话,"她侮辱我三年,榨取我三年,现在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买了我?雅琪,如果你还当我是你丈夫,就请你站在我这边。"
雅琪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三年来,她第一次看到我如此强势,如此不容置疑。
这样的我,和她认识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上门女婿判若两人。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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