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被弃的冬夜
十二月的风裹着雪粒子,砸在林晚脸上像细小的冰碴。她抱着最后一本素描本蹲在林家别墅的铁门外,指节冻得发僵,连翻页的力气都快没了。
半小时前,客厅里的水晶灯还亮得晃眼。林梦瑶捧着碎成两半的青花瓶哭得抽噎,鬓角的碎发黏在泪湿的脸颊上,看起来委屈又可怜。“爸,妈,我不是故意的……是姐姐说这瓶子土气,伸手要拿,我没接住才……”
林建国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在扶手上敲得笃笃响。他没看林晚,只皱着眉对张岚说:“行了,让她滚出去反省。”
张岚立刻像得了圣旨,转身就把林晚往门外推。“我们林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梦瑶好心好意给你留晚饭,你倒好,敢摔爷爷留下的宝贝!”她的指甲掐进林晚胳膊,“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行李箱被从二楼窗户扔下来,拉链崩开,里面的几件旧衣服和画具撒了一地。林晚看着散落的画笔——那是养父母省吃俭用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辩解没用,在这个家里,她的沉默是“阴沉”,解释是“顶嘴”,连呼吸都像是错的。
雪越下越大,把她的头发染成了白色。林晚蹲下来捡画笔,笔尖的木质部分在结冰的路面上磕出细小的裂痕,像她此刻的心情。她想起三年前被接回林家那天,张岚捏着她洗得发白的校服说“穿得跟叫花子似的”,林梦瑶笑着递来一条名牌裙子,眼底却藏着轻蔑。这三年,她像个透明人,住在阁楼最角落的房间,吃着他们剩下的饭菜,连画素描都得躲在被子里开手电筒——因为张岚说“浪费电”。
“需要帮忙吗?”
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在头顶响起。林晚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男人穿着黑色长款大衣,领口露出银灰色高领毛衣,站在雪地里像幅精心构图的画。路灯的光落在他侧脸,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感。
可这张脸,林晚却觉得熟悉。
男人弯腰,捡起一支滚到他脚边的画笔,指尖修长,骨节分明。“林晚,不认识我了?”他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怀念,“小时候总抢你零食的顾琛。”
顾琛……
这个名字像钥匙,猛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十岁那年的夏天,邻居家搬来个小男孩,总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她被大院里的孩子嘲笑“没爸爸”,是他攥着拳头冲上去打架,被推倒在地还不忘把口袋里的奶糖塞给她。后来他家突然搬走,临走前,他说:“林晚,等我回来找你。”
原来他真的回来了。只是现在的他,西装革履,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场,和记忆里那个满身泥巴的小男孩判若两人。
林晚的鼻子突然发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在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刻,这个只存在于童年记忆里的人,却像一道光,劈开了漫天风雪。
鱼橙
玉竹
苹果
有钱八十八号
在碧炎寺打球滴瑞婆婆
凶狗睡大石
7点准时帅醒
扶正
小汤圆
一颗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