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这座城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随手将行李箱扔在客厅角落。三天的商务出差让我筋疲力尽,尤其是和那些老狐狸谈判,
每一句话都得小心翼翼。洗完澡后,我才想起要整理行李。打开箱子的瞬间,我愣住了。
一枚袖扣静静地躺在我的白衬衫旁边。不是普通的袖扣,而是那种昂贵的定制款,
银色的底座上镶嵌着一颗深蓝色的蓝宝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最关键的是,
袖扣的一角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我的手微微颤抖。这枚袖扣我见过,就在三天前的会议上,
魏总伸手拿文件时,袖口露出的就是这一对。魏康宁,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四十五岁,
冷面无情,在公司里人人都怕他。包括我。可是这枚袖扣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行李箱里?
我仔细回想这三天的行程。周一早上我们一起从公司出发,
坐同一班飞机到海城谈一个大项目。魏总住总统套房,我住标准间,
两个房间隔着整整一层楼。除了工作会议,我们几乎没有私下接触。
那他的袖扣是怎么跑到我箱子里的?更让我不安的是那抹血迹。在灯光下,
那暗红色显得格外刺眼。手机突然响了,是公司人事部的电话。"程峰,你回来了吗?
"人事部经理赵姐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刚到家,怎么了?""魏总失踪了。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什么意思?""酒店那边打电话过来,
说魏总昨晚入住后就没有出现过。房间里的东西都在,但是人不见了。酒店调了监控,
魏总进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我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出汗。昨晚,也就是周三晚上,
我们结束了最后一轮谈判。我记得魏总当时脸色很难看,说是身体不舒服,
提前回房间休息了。"那现在怎么办?"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警察已经介入调查了。明天你来公司一趟,可能需要你配合调查。"挂断电话后,
我盯着那枚袖扣,脑子里一片混乱。魏总失踪了,而他的袖扣却出现在我的行李箱里,
还带着疑似血迹的污渍。如果被警察发现,我要怎么解释?
我想起魏总最后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情景。当时我们刚结束和海城那边的谈判,
这个项目最终没有谈成。魏总的脸色很差,不只是因为身体不适,
更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他当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程峰,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当时以为他指的是这次失败的谈判,但现在想来,
也许另有深意。我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起袖扣,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是主动上交给警察,
还是先调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怎样,我都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场风暴正在向我袭来。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程先生,
我是市刑警队的张警官。关于魏康宁失踪案,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一小时后,
我坐在警察局的询问室里,面对着两名刑警。"程先生,请详细说明一下这次出差的情况。
"年长的张警官翻着记录本问道。我尽量详细地回忆了这三天的行程,
包括我们住的酒店、见的客户、谈判的内容。但关于那枚袖扣,我选择了暂时隐瞒。
"最后一次见到魏总是什么时候?""周三晚上八点左右,在酒店大堂。他说身体不舒服,
先回房间休息。""他当时的状态怎么样?"我犹豫了一下:"脸色很差,
而且......""而且什么?""他好像很担心什么事情。整个下午他都心不在焉的,
连谈判都有些分神。"张警官和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程先生,据我们了解,
这次的项目谈判失败了,是吗?""是的。对方最终选择了另一家公司。
""那魏总对这个结果有什么反应?"我回想起魏总当时的表情,确实比单纯的失望更复杂。
"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甚至在谈判桌上,我感觉他有些......故意让步。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细节。当时我以为是魏总的策略,但现在想来确实很反常。
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项目。"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让这次谈判失败?
""我不确定,只是有这种感觉。"询问持续了两个小时。离开警察局的时候,
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枚袖扣就在我家里,像一颗定时炸弹。
回到公司,整个办公室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同事们小声议论着,
看到我的时候都投来异样的眼神。"程哥,听说你和魏总一起出差的?
"财务部的小王凑过来问。"嗯。""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失踪吗?有没有什么征兆?
"我摇摇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下午的时候,人事部的赵姐找到我。"程峰,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她压低声音说,"魏总失踪前一天,
有人看到他在公司里翻阅你的人事档案。"我愣住了:"我的档案?为什么?""不清楚。
而且他还调阅了你最近三年的所有项目记录。"这个消息让我更加不安。
魏总为什么要查我的资料?难道他怀疑我什么?还是说,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提前在做准备?晚上回到家,我再次拿出那枚袖扣仔细观察。在放大镜下,
我发现了一个细节:袖扣背面刻着两个字母——"W.K"。魏康宁的缩写。
但更让我震惊的是,我在袖扣的边缘发现了一根细微的头发。金黄色的,很短,
显然不是魏总的。魏总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且从不染发。那么这根金发是哪里来的?
我想起海城的那几天,接触过的人并不多。客户方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女士确实是金发,
叫做凯瑟琳,是个混血儿。难道魏总的失踪和她有关?
我开始重新梳理这次出差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被我忽略的线索。第三章我决定主动调查。
第二天是周六,我借口有事要处理,重新飞到了海城。海城的天空灰蒙蒙的,
和我的心情一样沉重。我直接去了上次住的酒店——海城君悦大酒店。"先生,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前台小姐礼貌地询问。"我想了解一下周三晚上的情况。
我的同事魏康宁,住1208房间,现在失踪了。"听到"失踪"两个字,
前台小姐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先生,这件事警察已经调查过了,
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人信息。"我掏出工作证和魏总的照片:"我是他的同事,
这次是一起出差的。我只想知道周三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下,
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那天晚上确实有些奇怪。""怎么奇怪?
""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有个外国女人来找魏先生。我们按规定给1208房间打了电话,
魏先生说让她上去。"我的心跳加速:"外国女人?什么样的?""金头发,很漂亮,
穿着黑色风衣。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是凯瑟琳!"她在楼上待了多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监控显示,她大概十一点半左右离开的。""那魏先生呢?
""没有出来过。从那天晚上开始,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魏先生。"我谢过前台小姐,
心里更加确定魏总的失踪和凯瑟琳有关。但是袖扣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行李箱里?
我来到酒店的12楼,1208房间门口已经贴了封条。
隔壁1210房间就是我当时住的地方。我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周三晚上我睡得很死,
但半夜好像听到过走廊里有脚步声。当时我以为是其他客人,现在想来,
会不会是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我找到楼层的服务员,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阿姨,
周三晚上您值班吗?""值班啊,怎么了小伙子?""我住1210房间,
想问问那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阿姨想了想:"倒是有件奇怪的事。
那天晚上一点多,我看到有个人从1210房间出来。"我的血液凝固了:"什么人?
""一个男的,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帽子,看不清脸。我以为是你呢,所以也没多问。
""他手里拿着什么吗?""好像拿着个小箱子,黑色的,不大。"小箱子?
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回房间检查自己的行李箱。果然,在箱子底部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切口,
几乎看不出来。有人用专业工具撬开了我的行李箱,放入了那枚袖扣,然后又重新封好。
而这一切都是在我熟睡的时候完成的。但为什么要陷害我?我和魏总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甚至可以说关系还不错。除非......有人想让我卷入这个案子。我拿出手机,
查找凯瑟琳的联系方式。作为这次谈判的对方代表,她的名片还在我的钱包里。电话接通了。
"Hello, Catherine speaking.""凯瑟琳小姐,我是程峰,
上次谈判的......""程先生!"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惊喜,"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想问问周三晚上的事情。"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什么事情?
""您去过海城君悦大酒店吗?"又是一阵沉默。"程先生,我觉得我们最好见面谈。
您现在在哪里?""海城。""那太好了,我也在。一小时后,海城咖啡馆见面,可以吗?
"挂断电话后,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走向一个陷阱。但是为了搞清楚真相,我别无选择。
第四章海城咖啡馆是市中心一家很有名的连锁店,人来人往,相对安全。
我提前二十分钟到达,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可以观察到进出的所有人。
凯瑟琳准时出现了。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金色的头发挽成低髻,看起来优雅而知性。
但我注意到她的眼神中有些紧张。"程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她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
"关于周三晚上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在听。""首先,我确实去过酒店,
确实见过魏先生。但是当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那你们谈了什么?
"凯瑟琳犹豫了一下:"程先生,您了解魏先生之前的工作背景吗?"这个问题让我意外。
魏总的简历我当然知道,名牌大学毕业,然后就一直在投资行业工作,履历很清白。
"据我所知,他一直在投资行业。""那您知道他十年前在做什么吗?"我摇摇头。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十年前,魏康宁在一家叫做蓝海资本的公司工作。
那家公司后来倒闭了,因为涉嫌洗钱。"洗钱?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
"您的意思是......""魏先生当时是蓝海资本的核心成员之一。
虽然最后没有被起诉,但是有很多证据表明他参与了那些违法活动。"我感觉脑袋有些晕。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魏总隐瞒了太多东西。"这和这次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因为有人想要那些证据。"凯瑟琳压低声音说,"蓝海资本倒闭的时候,
有一批关键文件失踪了。据说那些文件里记录了所有违法交易的细节,
以及参与其中的所有人名单。""您是说魏总手里有那些文件?""不只是有,
他就是那些文件的保管人。这些年来,一直有人在寻找那些文件,包括一些很危险的人。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魏总看起来总是很谨慎,为什么他对每个项目都格外小心。
"那周三晚上您去找他是为了什么?""有人委托我去取那些文件。
"凯瑟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他们说只要我能拿到文件,就给我一大笔钱。
""那您拿到了吗?""没有。魏先生拒绝了。他说那些文件是他的保命符,一旦交出去,
他就死定了。""然后呢?""然后我就离开了。我向您保证,当时魏先生还在房间里,
而且看起来很正常。"但我不完全相信她的话。如果魏总真的拒绝交出文件,
那些想要文件的人会就此罢休吗?"凯瑟琳小姐,您知道是谁委托您去取文件的吗?
"她摇摇头:"他们很神秘,所有联系都是通过中间人。我只知道他们有很大的能量,
而且很危险。""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因为我觉得您也有危险。"她认真地看着我,
"如果那些人发现取不到文件,他们可能会想办法从魏先生身边的人下手。
您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他们很可能会找上您。"我想起那枚出现在我行李箱里的袖扣,
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还有一件事,"凯瑟琳继续说,"我怀疑有人在监视您。
离开酒店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一直在您房间门口的走廊里徘徊。""什么样的人?
""中等身材,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但是看动作很专业,像是训练有素的。
"这和服务员描述的从我房间出来的人很像。我们又聊了半个小时,
凯瑟琳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如果遇到危险可以联系她。但我对她的话只信了一半,
毕竟她承认自己也卷入了这件事。离开咖啡馆的时候,
我注意到有一辆黑色轿车一直跟在我后面。第五章回到酒店房间后,
我立刻检查了所有的角落,确认没有被安装窃听设备。然后我开始思考目前掌握的信息。
魏总失踪很可能和十年前蓝海资本的事情有关。有人想要得到他手中的证据文件,
而他拒绝交出。现在他失踪了,而我却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其中。
那枚袖扣显然是有人故意放进我行李箱的,目的是让我成为怀疑对象。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也许魏总并不是被绑架或者杀害,而是主动消失了。
如果他意识到那些人不会放过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假死脱身。而我,
很可能就是他选中的替罪羊。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为了验证这个猜测,
我决定重新调查魏总的行踪。我联系了海城的出租车公司,
询问周三晚上是否有司机接过从君悦大酒店出发的乘客。经过一番查找,我找到了一个线索。
我爱平顶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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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塞拉岛的小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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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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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