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染血的王座冰冷的雨水顺着城堡的黑石墙滑下,在窗台上积成一滩暗色的水洼。
大殿中央的高背椅是新的,用的是整块龙骨雕刻,
椅背上的倒刺还残留着上一任主人断裂的指甲——那家伙死之前抓得太用力了。
“第三十七个。”我甩了甩沾血的手套,丢到一旁侍从哆嗦端着的银盘里。侍女差点没接住,
她怕我,但更怕自己发抖的动作被发现。
我知道她们私下里怎么称呼我:"黑荆棘"——一种带毒的藤蔓,谁碰谁死。"恭喜你,
穿越者。"那个声音又来了。像是脑子里有人捏着嗓子念诵圣旨。
"你已经消灭了所有的敌人,现在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王。"侍从们齐刷刷跪下了,
额头紧贴地面。我没让他们抬头,只是慢慢踱步到龙椅前,靴子碾过地上未干的血迹。
那些血属于南境最后一位大公,就在十分钟前,他的脖子被法术拧成了麻花状。
“这就...结束了?”我在心里问那个声音。"对你来说结束了。
" 引导的语调永远那么欠揍,"但对我而言,这只是一次还算成功的观测。"我嗤笑一声,
抓起王座旁摆着的青铜酒壶灌了一口。劣质麦酒,酸涩得像是掺了呕吐物。但没关系,
至少它能让我喉咙里的血腥味淡一些。这个世界的贵族品味居然比地球的暴发户还糟糕。
“观测?”我不动声色地腹诽,“意思是你们这帮躲在幕后的家伙,
就是特地来看我挣扎着活下来的真人秀?”侍从们还跪着。有个年轻骑士的腿在发抖,
铠甲衔接处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五个月前这小子还趾高气扬地带兵包围我的藏身处,
现在他的佩剑正插在他父亲的胸口——我让他亲手捅的。"你可以这么理解。
" 引导愉快地说,"不过别担心,
游戏进度已经保存了......"酒杯在我手中裂开一道缝。酒液渗出来,
把虎口染成暗红色。这不是我第一次想宰了这个所谓的“引导”。
从六年前莫名其妙被扔进这个见鬼的世界开始,
它就一直在用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给我所谓的“建议”。
旦旦地说“七大公爵已经宣誓效忠”——而刚才那位南境大公的偷袭差点让我没了半边脑袋。
现在它倒来邀功了。“滚吧。”我丢开酒杯,任由它在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
跪着的仆从们集体颤了一下。脚步声从长廊传来,我的亲卫队长带着一身血腥气快步走近。
他不跪,只是把染满蓝血的畸形头颅扔在我脚边——那是北境最后的余孽,
一个能和树妖交配的半精灵杂种。“解决了?”我问。“都砍了。
”队长抹了把溅到眼睛里的血,“就是那些小崽子……”“喂地牢的魔鼠。”我打断他。
六年前我可能会犹豫,但现在?让仇敌断子绝孙才是基本操作。"冷酷得恰到好处。
" 引导阴阳怪气地点评,"不愧是能在魔法瘟疫里存活下来的男人。"我懒得理它,
挥手让所有人退下。当沉重的橡木门关上后,
我从王座暗格里抽出一把造型怪异的匕首——这是地球上带来的唯一物品,刃口已经钝了,
但握把上“made in china”的标签依然清晰。十年了。没有系统,没有面板,
连“叮”的一声提示音都没有。每次濒死时咬碎的牙齿、被魔法烧焦又愈合的皮肤,
全是自己的血肉在扛。现在这些终于换来了......我抬头望向穹顶的彩绘玻璃。
阳光透进来,把王座上的血渍照得闪闪发亮,像铺了层红宝石。有趣的是,
那些玻璃上原本绘着旧日诸神的面孔,现在统统被替换成了我的侧脸。
“王啊……”门外传来老巫师沙哑的呼喊。这老东西活了两百多岁,
如今跪着爬过门坎的样子却像个瘸腿的乞丐。他捧着水晶球的手在抖,
球上翻得几乎看不见瞳孔:“预言示警…星辰轨迹显示……”我抬腿踩住水晶球:“讲人话。
”“新的、新的穿越者出现了!”老巫师被我靴底碾碎的球体碎片划破手掌,却不敢抽手,
“就在东海岸的渔村……”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原来是这种套路?
等玩家通关后就刷新个新角色继承存档?踢开哭嚎的巫师,
我伸手抚过龙骨椅背上的凹痕——上一任主人被钉死在这把椅子上时,
抓出来的指痕还没打磨干净。“让暗影小队去处理。”我对空荡荡的大厅下令,
“不用留全尸。”"我伟大的王。" 引导突然插嘴,语气诡异地亢奋,
"建议您亲自去瞧瞧——我预言到他会推翻您的统治。"我愣了一下。
这语气和十八个月前它骗我去“绝对安全”的古代遗迹时一模一样。“他很强?
”我眯起眼睛。在魔法大陆十年积累的本能让我肌肉绷紧,“拥有传奇装备?
还是携带了系统?”"都没有哦~" 引导欢快地说,"和最初的您一样,
只是个来自地球的普通人。"普通...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王座扶手,
那里镶嵌着第三位死在我手上的魔导师的眼球。现在它已经变成了硬化晶体,触感冰凉光滑,
像个做工拙劣的玻璃弹珠。"您想到了有趣的事?" 引导察觉到我嘴角的弧度。“备马。
”我突然站起来,“再准备套旅行商人的衣服。”暗处传来衣物摩擦声。
负责阴影护卫的双胞胎姐妹现身出来,姐姐手里捧着一套粗布外套,
妹妹已经准备好了伪造的商会纹章。不愧是从尸山血海里筛选出来的心腹。
"您要..."“既然他喜欢穿越,”我把地球带来的匕首别进腰带,
“那我就陪他再玩一次穿越游戏。”龙皮靴踩碎水晶球最后的碎片时,
我听见引导在脑内鼓掌——也可能是错觉。无所谓了,总得找点新乐子,
毕竟当腻反派的勇者算什么好魔王?
第二部分:穿越者的相遇1东海岸渔村咸湿的海风裹着腐烂鱼虾的气味扑面而来时,
我突然很想笑。这地方可太"友好"了——破败的码头,歪歪扭扭的矮木屋,
几个穿着粗布短褂的渔民正蹲在岸边掏鱼的内脏,血水和鱼鳞沿着粗糙的木板缝隙往下滴。
比我刚穿越时待的贫民窟还寒酸。"老爷,就是那儿。
"暗探像条湿漉漉的黄鼠狼从巷子阴影里冒出来,冲最角落的木屋抬抬下巴,
"两天前海上飘来一块舢板,这小子就躺在里面,浑身是水。
醒过来就开始说什么'敌人要塞''群众路线'……"我摆摆手让他闭嘴。
身上这套粗糙的亚麻布确实够平民,甚至故意抹了层鱼油,
但袖口内侧缝着的微型魔法阵还在微微发热——只要我想,
下一秒这些渔民就会变成挂在屋顶上的肉干。木屋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来个人影,
站在阳光下眯了眯眼。我愣住了。这小子比我预想的还要年轻,顶多十七八岁,
打着补丁的靛蓝色军装挂在瘦削的身板上,袖口还露着线头。
谱的是他腰间居然用麻绳系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地球上抗日剧里那种砍鬼子的片儿刀。
2异界的"同志""老乡!"他看见我眼睛一亮,三步并两步跨过来,
"可算见着活人了!你们这儿的方言太难学了!"他普通话里掺着浓重的山东口音。
一股诡异的熟悉感像潮水般漫上来——我小时候跟着姥爷看《亮剑》就这调调。
"听说……"我慢吞吞开口,盯着他脖子上那枚用线拴着的黄铜子弹壳,
"你是从海上漂来的外乡人?""可不咋的!"年轻人一拍大腿,
"俺正跟着突击队打鬼子据点呢,轰隆一声就掉海里了!睁眼就到这……"他突然压低声音,
"老乡,这儿是不是叫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引导在我脑子里发出电子故障般的哧哧声。"这里叫瑟林王国。"我故意用本地口音回答,
看着他眼里的光噗嗤灭了,"现在是黑……呃,伟大的维瑟尔陛下统治的第七年。
"年轻人跟挨了一闷棍似的呆住,嘴里喃喃着"穿越?真他娘赶上时髦了"。
这反应倒新鲜——我见过穿越者嚎啕大哭的,崩溃砍人的,
还没见过第一时间就能消化设定的。"你叫啥?"我问。"二狗!李二狗!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把大刀往地上一杵,"俺就说这地方不对劲嘛!
那帮渔夫非说我中邪了……诶同志!"他猛地拽住我胳膊,"你中文说得这么溜,
是不是也穿过来的?"我袖口的魔法阵瞬间发烫。
3"抗日"奇侠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失控了。我计划中应该循序渐进地套情报,
结果二狗用三分钟讲完了他的生平——1940年冀中军区侦察兵,
在炸鬼子炮楼的时候被气浪掀进河里。更荒诞的是,
这傻小子看见我腰间的军用匕首淘宝29块包邮款当场就热泪盈眶了。
"果然是组织派来的!"他握着我的手上下猛摇,"咱队伍还剩多少人?
这鬼地方的'魔王军'相当于啥编制?"夕阳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正好盖住后面那几个悄悄围上来的暗影卫队。我冲他们做了个隐蔽的手势。"不着急。
"我把匕首收起来,突然改了主意,"先说清楚,你打算怎么打……呃,魔王?
"二狗来了精神。他从破包袱里掏出个小本本,密密麻麻写着歪扭的字。借着魔法强化视力,
我看到第一页赫然写着《瑟林王国阶级分析报告》。"经过我这两天调查,
这就是个地主老财压榨穷苦百姓的典型旧社会!"他煞有介事地比划,
"那个'黑荆棘'魔王好比蒋介石,他手下的领主就是各地军阀。渔民说东边矿区天天死人?
肯定有白狗子监工!"我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所以你打算……""发动群众啊!
"二狗激动得唾沫星子乱飞,"我在渔村发现三个苦大仇深的青年,
我爱平顶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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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塞拉岛的小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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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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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