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沅把最后一件戏服叠进樟木箱时。窗棂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
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她抬头望向墙上褪色的剧照,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凤冠霞帔,水袖半掩着唇,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那是她过世的母亲,
曾经名动一时的昆曲名伶。“轰隆 ——”又一声惊雷滚过。老宅的木门被撞开,
带着一身寒气的男人闯了进来。黑色定制西装被雨水浸透,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流畅线条。
厉烬言抬手扯掉领带,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暴戾,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苏清沅,签了它。
”他把一份文件拍在积灰的八仙桌上。纸张边缘被雨水打湿,
晕开了 “婚前协议” 四个黑体字。苏清沅握紧了手中的素色帕子,指节泛白。
她认得这个男人。厉烬言,厉氏集团的掌权人,一手遮天的娱乐业巨鳄。三天前,
她那赌成性的父亲卷走了剧团所有积蓄,还欠下厉氏三千万赌债。今天是最后的还款期限。
“我不签。”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昆曲讲究的是水磨腔,
她的语调天生带着三分软糯,此刻却像淬了冰。厉烬言冷笑一声,俯身逼近。
冰冷的气息喷在她额间,带着高级古龙水混着雨水的味道。“不签?”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指腹的薄茧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那就等着看你母亲留下的这破戏台,
明天被推土机碾成平地。”苏清沅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戏台是母亲的心血,
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厉烬言,你卑鄙。”“比起你父亲的背信弃义,我这算仁慈。
”男人松开手,从公文包里抽出钢笔,粗暴地塞进她手里。“签了协议,三千万一笔勾销。
”“婚后一年,我会给你自由。”“这期间,你只需要扮演好厉太太的角色。
”苏清沅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窗外的闪电劈开夜幕,照亮他眼底深藏的偏执。这个男人,
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掠夺者。而她,不过是他唾手可得的猎物。
雨水顺着房梁缝隙滴落在青石板上,叮咚作响。像是谁在敲着催命的鼓点。
她颤抖着握住钢笔,墨水滴落在签名处,晕开一个小小的墨团。就像她此刻的人生,
一片狼藉。“我有条件。”苏清沅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挺直了脊梁。厉烬言挑眉,
似乎有些意外。“说。”“不准干涉我剧团的事。”“还有,分房睡。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苏清沅,
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签了字,就守好你的本分。”他转身走向太师椅,
动作优雅地坐下。长腿交叠,姿态慵懒,却透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苏清沅深吸一口气,
在协议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这空旷的老宅里格外清晰。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看似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正死死掐进掌心。直到她放下笔,
厉烬言才缓缓抬眼。目光扫过她苍白的小脸,最终定格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心头莫名一紧。他别开视线,冷声道:“明天九点,我的人会来接你。”说完,
便起身离开了老宅。木门在他身后吱呀作响。苏清沅瘫坐在地上,抱着樟木箱失声痛哭。
雨声渐大,仿佛要将这百年老宅彻底淹没。第二天清晨。苏清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揉着酸涩的眼睛打开门,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恭敬地站在门外。“苏小姐,
厉总让我们来接您。”苏清沅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轻声道:“稍等。
”她转身回房,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件月白色旗袍。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真丝面料上绣着缠枝莲纹样,素雅又不失精致。换上旗袍,她对着铜镜简单梳理了头发。
镜中的女孩眉眼清秀,只是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彻夜未眠的疲惫。“苏小姐,车备好了。
”保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清沅深吸一口气,拿起小巧的坤包走出房门。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巷口,与周围古朴的建筑格格不入。保镖拉开后座车门。
苏清沅弯腰坐进去时,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气。厉烬言闭目靠在真皮座椅上,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他似乎睡着了。苏清沅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悄悄往车门边挪了挪。车辆平稳地行驶在柏油路上。
窗外的景象从斑驳的老巷变成了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不知过了多久,厉烬言突然睁开眼。
漆黑的瞳孔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你就穿这个去见我奶奶?”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苏清沅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旗袍,不解地问:“有什么问题吗?”这是她最体面的一件衣服了。
厉烬言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从领口的盘扣滑到裙摆的开叉。
月白色的旗袍紧紧包裹着少女玲珑有致的曲线。尤其是开叉处若隐隐若现的白皙小腿,
像剥了壳的荔枝,诱人采撷。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别开视线。“去买身新衣服。
”不容置疑的命令。司机立刻将车停在一家奢侈品百货门口。厉烬言率先下车,
绕到另一侧替她拉开车门。苏清沅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
金碧辉煌的大厅晃得她有些眼晕。导购员看到厉烬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殷勤地上前招呼:“厉总,您来了。”厉烬言没说话,只是朝苏清沅抬了抬下巴。
导购员立刻会意,开始热情地给她推荐衣服。苏清沅看着标签上的数字,
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了,我觉得我身上这件挺好的。”一件衬衫的价格,
足够她们剧团一个月的开销了。厉烬言皱眉,语气冷硬:“让你试你就试。
”他随手拿起一件藕粉色的连衣裙塞给她:“去换上。”苏清沅还想拒绝,
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冻住了。她只好拿着裙子走进试衣间。出来的时候,
厉烬言正在和导购员低声说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时,
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藕粉色衬得她肌肤胜雪,收腰的设计凸显出纤细的腰肢。
长发松松地披在肩上,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添了几分柔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厉烬言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很快恢复了镇定,面无表情地说:“就这件。
”然后又指着旁边几件衣服:“都包起来。”苏清沅惊得瞪圆了眼睛:“太多了,
我用不上……”“我说包起来。”厉烬言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
导购员喜笑颜开地开始打包。苏清沅看着他刷卡时毫不犹豫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难以想象。厉家老宅坐落在市郊的半山腰。中式庭院古朴典雅,
门口两尊石狮子栩栩如生。车子刚停稳,就有管家恭敬地迎了上来。“少爷,您回来了。
”厉烬言 “嗯” 了一声,脱下西装递给管家。然后,在苏清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伸手牵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苏清沅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别惹奶奶生气。”他压低声音,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苏清沅愣住了。这还是那个霸道专横的厉烬言吗?
她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里面似乎藏着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鬼使神差地,
她没有再挣扎。两人相携走进客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看到他们进来,老太太立刻放下茶杯,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烬言,这就是清沅吧?
”厉烬言松开苏清沅的手,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奶奶,她是苏清沅。
”苏清沅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奶奶好。”老太太拉过她的手,细细打量着她,
越看越满意:“好孩子,真是个标致的姑娘。”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翡翠手镯,
不由分说地戴在苏清沅手上。“这是我们厉家祖传的手镯,给你了。”手镯温润通透,
一看就价值不菲。苏清沅连忙想摘下来:“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拿着。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慈爱却带着威严:“既然是烬言认定的人,
就是我们厉家的孙媳妇。”苏清沅求助地看向厉烬言。他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苏清沅只好尴尬地收下了手镯。午饭很丰盛,
满满一桌子菜。老太太不停地给苏清沅夹菜,把她的碗堆得像座小山。“清沅啊,
你跟烬言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老太太突然问道。苏清沅手里的筷子一顿,
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求助地看向厉烬言。厉烬言放下筷子,
面无表情地说:“等忙完手头的项目就办。”“那可得抓紧啊。
”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还等着抱重孙子呢。”苏清沅的脸更红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顿饭吃得她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
老太太又拉着她聊了很久。从她的喜好问到她的家庭。苏清沅只能拣些无关紧要的说。
直到夕阳西下,他们才起身告辞。车子驶离厉家老宅后。苏清沅终于忍不住开口:“厉烬言,
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厉烬言正在看文件的手一顿。他抬起头,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鸷:“你说什么?”“我们只是契约婚姻,不是吗?
”苏清沅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既然已经骗过奶奶了,是不是可以……”“不可以。
”厉烬言打断她,语气冰冷:“契约上写得很清楚,婚姻持续一年。
”“可你明明说……”“我说的是一年后给你自由。”厉烬言靠回座椅上,
重新拿起文件:“在这期间,你必须扮演好厉太太的角色。”苏清沅气结。这个男人,
简直就是个无赖!她气鼓鼓地别过脸,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侧脸上,
给她白皙的肌肤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着。
厉烬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他的嘴角,
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弧度。厉烬言的别墅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
现代简约风格的装修,黑白灰三色为主调,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气。
管家带着苏清沅来到二楼的客房:“少奶奶,这是您的房间。”房间很大,装修得很精致,
阳台上还摆放着几盆绿植。苏清沅松了口气。还好,他还记得分房睡的约定。“谢谢。
”她对管家笑了笑。管家受宠若惊地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苏清沅打开行李箱,
把自己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放好。看着满柜子的奢侈品和自己带来的几件旧衣服,
显得格格不入。她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夜幕降临。
苏清沅饿得肚子咕咕叫。她打开房门,想去找点吃的。却在走廊上看到了厉烬言。
他穿着黑色真丝睡衣,领口微开,露出性感的锁骨。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珠,显然刚洗完澡。
“饿了?”他挑眉问道。苏清沅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跟我来。”厉烬言转身走向楼梯。
苏清沅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厨房很大,厨具一应俱全,却干净得像是从没使用过。
厉烬言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瓶矿泉水和一些速冻食品。他皱了皱眉,拿出一袋速冻饺子。
“会煮吗?”苏清沅点点头:“我来吧。”她熟练地接过去,烧水,下饺子,动作一气呵成。
厉烬言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她身上,
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侧脸很柔和,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神情专注。这一刻,
冰冷的厨房似乎也变得温馨起来。“好了。”苏清沅把饺子盛进盘子里,递给他一碗。
厉烬言接过,尝了一口。味道很普通,甚至不如酒店的好吃。可他却莫名觉得,
比那些山珍海味都要美味。两人沉默地吃着饺子。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明天跟我去公司。”厉烬言突然开口。苏清沅抬起头:“去公司做什么?
”“宣布我们结婚的消息。”厉烬言面无表情地说。
苏清沅愣了一下:“不是说只是演戏给奶奶看吗?”“奶奶会去查的。
”厉烬言放下筷子:“我们必须做得逼真一点。”苏清沅还想再说什么。
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制止了。她只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吃完饺子,苏清沅主动收拾碗筷。
厉烬言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她的个子不高,洗碗的时候需要踮着脚尖。
白色的家居服衬得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厉烬言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他转身走出厨房,声音有些不自然:“早点休息。”苏清沅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
有些莫名其妙。厉氏集团总部大厦。苏清沅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手心微微出汗。
厉烬言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怕,有我在。”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给了她一丝莫名的勇气。两人乘坐总裁专属电梯来到顶层。员工们看到他们相携走来,
都惊呆了。厉总不是一向不近女色吗?这个女孩是谁?“这是苏清沅,我的妻子。
”厉烬言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苏清沅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羡慕,
也有嫉妒。厉烬言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他握紧苏清沅的手,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象。厉烬言松开她的手,
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你先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会儿。”苏清沅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
她拿起一本杂志翻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全是刚才员工们震惊的表情。
她真的要以厉太太的身份,在这里待下去吗?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身材火辣,妆容精致,看到苏清沅时,
眼中闪过一丝敌意。“烬言,这就是你藏着掖着的小情人?”她语气轻佻,
径直走到厉烬言身边,想挽住他的胳膊。厉烬言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林薇薇,
注意你的言辞。”他的语气冰冷:“她是我太太。”“太太?”林薇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夸张地笑了起来:“烬言,你别逗我了。就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片子,
也配当厉太太?”苏清沅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站起身,
冷冷地看着林薇薇:“我是不是厉太太,好像跟你没关系。”“哟,还挺有脾气。
”林薇薇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充满了不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林氏集团的千金,
跟烬言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觉得,你能跟我比吗?
”苏清沅懒得跟她计较。这种仗着家世耀武扬威的女人,她见得多了。她转身想坐回沙发上。
林薇薇却不依不饶,伸手想去推她。“砰 ——”一声闷响。林薇薇尖叫着摔倒在地上。
苏清沅愣住了。她明明没碰到她。厉烬言皱了皱眉,语气冰冷:“林薇薇,你闹够了没有?
”林薇薇委屈地瘪瘪嘴,眼眶瞬间红了:“烬言,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凶我?
我只是想跟她打个招呼而已,她就推我……”“我没推她。”苏清沅皱着眉解释。
“你还敢狡辩!”林薇薇哭得更凶了:“烬言,你看她……”厉烬言站起身,
走到苏清沅身边。在林薇薇期待的目光中,他轻轻握住苏清沅的手。“我相信她。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炸得林薇薇目瞪口呆。“你…… 你相信她?
”林薇薇不敢置信地看着厉烬言:“烬言,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你居然相信一个陌生人,
不相信我?”厉烬言面无表情地说:“我太太,不是陌生人。
”他看向林薇薇:“如果你是来捣乱的,现在可以走了。”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
她恶狠狠地瞪了苏清沅一眼,转身哭着跑了出去。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苏清沅看着厉烬言,有些惊讶:“你……”“她就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厉烬言打断她,
语气有些不自然:“以后离她远点。”苏清沅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难道只是为了维护厉家的面子?中午,厉烬言带着苏清沅去公司餐厅吃饭。他们一出现,
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苏清沅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想快点吃完离开。“多吃点。
”厉烬言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苏清沅愣了一下,低声说了句 “谢谢”。就在这时,
林薇薇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她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烬言,我能坐在这里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厉烬言皱眉:“没看到这里有人了吗?”林薇薇的脸色白了白,
却还是不死心:“那我坐在旁边可以吗?我想跟你说说话。”厉烬言还想说什么。
苏清沅却抢先开口:“坐吧。”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林薇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可她的目光,却一直黏在厉烬言身上。“烬言,晚上有个慈善晚宴,
我们一起去吧?”她语气娇嗲。厉烬言头也没抬:“不去。”“为什么啊?
”林薇薇不依不饶:“那可是很重要的晚宴,很多商界名流都会参加的。”“没空。
”厉烬言的语气依旧冰冷。林薇薇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看向苏清沅,突然笑了:“对了,
清沅妹妹,你也会去吧?”苏清沅愣了一下:“我?”“是啊。
”林薇薇笑得不怀好意:“这种场合,作为厉太太,肯定要陪在烬言身边的。
不过……”她上下打量着苏清沅:“妹妹有合适的礼服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哦,
我有很多高定礼服,都是最新款的。”明摆着是在炫耀。苏清沅还没来得及回答。
厉烬言就放下了筷子:“不需要。”他看向苏清沅:“下午跟我去选礼服。
”苏清沅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他居然要带她去选礼服?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咬着唇,强忍着眼泪:“烬言,你……”厉烬言却没再理她,
拉着苏清沅站起身:“我们走。”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
林薇薇气得把餐盘狠狠摔在地上。“苏清沅,你给我等着!”下午,
厉烬言带着苏清沅来到一家高级定制礼服店。店员看到他们,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厉总,
厉太太,里面请。”苏清沅被店里琳琅满目的礼服看得眼花缭乱。
每件礼服都精致得像艺术品。“喜欢哪件?”厉烬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清沅回过神,
摇了摇头:“我都可以。”她对这些并不懂。厉烬言皱了皱眉,开始认真地帮她挑选。
他的目光在一件件礼服上逡巡,时而驻足,时而摇头。最后,
他指着一件淡紫色的礼服:“试试这件。”礼服是抹胸设计,裙摆上缀满了细小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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