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双腿的第三个月,余笙晚坐在轮椅上,听着一旁的年轻小姑娘谈论着方鹤安的桃色新闻。
醒目的新闻标题赫然写着:方氏集团总裁方鹤安被曝婚内出轨,
深夜和美女在车内激吻 年轻女孩看着八卦新闻的照片:“这女的身份也被扒了出来,
好像是个舞蹈老师。这个方总还挺专一的,喜欢的都是这种长得漂亮会跳舞的。
” “我记得方鹤安结婚当天,全城的LED屏幕都是他和他妻子的拥吻的照片,
那可是轰轰烈烈,所有人都以为是没有代餐的真爱呢!现在家里的老婆车祸腿断了,
他就光速找了替补。”1失去双腿的第三个月,余笙晚坐在轮椅上,
听着一旁的年轻小姑娘谈论着方鹤安的桃色新闻。
醒目的新闻标题赫然写着:方氏集团总裁方鹤安被曝婚内出轨,
深夜和美女在车内激吻年轻女孩看着八卦新闻的照片:“这女的身份也被扒了出来,
好像是个舞蹈老师。这个方总还挺专一的,喜欢的都是这种长得漂亮会跳舞的。
”“我记得方鹤安结婚当天,全城的LED屏幕都是他和他妻子的拥吻的照片,
那可是轰轰烈烈,所有人都以为是没有代餐的真爱呢!现在家里的老婆车祸腿断了,
他就光速找了替补。”“就是可怜原配,一下失去了最爱的舞蹈事业,又失去了最爱的丈夫,
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出门来放松的心情瞬间全无,双手紧紧抓着轮椅,
浑身像是被泡在冰冷的湖水中一样,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余笙晚庆幸自己戴了墨镜,
才没有被认出来。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侧头压低了声音吩咐身后的小保姆小琴,
“回家吧。”内心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那些新闻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方鹤安亲口跟她说,她都不会相信。和方鹤安结婚七年,他们感情始终如初。
她想跳舞不愿生孩子,他就一个人扛着家里的压力,让她做喜欢的事情。他们约定了,
彼此之间不会有任何秘密,如果对对方有了猜忌,一定要坦诚的说出来。
她现在就要回去问问方鹤安,新闻上的那些照片是不是真的。门刚推开一个缝,
就传来一阵暧昧的声音。余笙晚如遭雷击,怔怔的看着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鹤安,
好累,我不想动了~”女人的声音娇媚如丝。方鹤安坐在沙发上,衬衣敞开,
连西裤都还未完全褪去,手扶在女人的腰间,
低沉的嗓音中隐藏了一丝欲 望:“你坐在我身上自己动的样子很美,我很喜欢。
”这一句话,像是给女人打了兴奋剂一般,搂着他的脖子又开始了新的浪潮。
余笙晚握着冰凉的门把手,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心口传来的疼痛快要让她窒息。
以前方鹤安在床上的时候,也喜欢对她说类似的话。“晚晚,你的长发缠绕着你身体的样子,
真的好美。”里面的动静在提醒着她,方鹤安真的有了别的女人。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腿,
眼泪落在了手背上。腿没有了,方鹤安变心了,曾经的幸福,再也回不去了。
浑浑噩噩的离开家,余笙晚置身于阳光之下,心底着散发着一阵阵的冷意。小花心疼的劝慰,
“太太,方先生或许就是被一时迷惑,他最爱的肯定还是你。”余笙晚苦笑,
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落下。她了解方鹤安,他从不是一个轻易被迷惑的人。
以前有人为了拉拢他,把女人都送到他的床上了,他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直接让人丢出去。
她也以为,他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或许真的像那几个年轻小姑娘说的那样,
他只是喜欢漂亮又会跳舞的。那个人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别人。现在的她,
已经没办法再站在他身边做那个耀眼夺目、人人艳羡的方太太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小琴惊讶,“太太,
你真要跟方先生离婚?”余笙晚的眼中多了一丝坚定,“被苍蝇叮过的蛋,早晚会发烂发臭。
”“没有忠诚的婚约,注定不可能维持太久。”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方鹤安变心了,
那她就不再做他的方太太,只做余笙晚。
2余笙晚让小琴推着自己在外面呆了三个小时才回家。一进门,
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香味,像是刻意掩盖什么特别的味道。方鹤安靠在沙发上,
嘴里吞吐着烟雾,看到她立马掐灭了烟头,“好不容易出去走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双深邃的眼中,还藏着和以往一样的深情。在失去双腿后,余笙晚痛不欲生,
她再也没法跳舞,再也没法在舞台上发光发亮。她甚至想过死了一了百了。是方鹤安,
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跟她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跟你一起面对。”今天,是她断腿后第一次走出这个家门。好不容易打起精神,
要好好面对未来的生活。可是没想到,却让她看到了那令人窒息的一幕。余笙晚没有回答,
避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方鹤安顿了一下,又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你不是喜欢看话剧吗?
正好明天有一场,我带你去看好不好?”“你不能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
不去接触外界的东西。”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转了一圈只变成了一个字,“好。
”既然决定离开方鹤安,她一定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第二天一大早,
方鹤安就带着余笙晚出门去了看话剧表演。刚进去,就有人来跟他打招呼。“方总,好巧,
你也来看话剧?”简短的一句话,让余笙晚的脸色变了,
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看着眼前娇俏的女人。这个声音,和昨天家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方鹤安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疏离。余笙晚鼻间酸涩,她不相信这是巧合。
想起昨天看到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涌,“我想去趟卫生间。”说完,她就逃离似的,
转动轮椅离开了这个地方。在卫生间呆坐了好一会儿,平复完情绪才准备出去。刚出来,
就看到走廊上的一男一女,气氛暧昧。梁希含勾着方鹤安的皮带,眼神魅惑。
方鹤安冷着脸要推开她,梁希含突然踮脚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话说:“你不是想要这样刺激她让她振作起来吗?她现在在看,
你确定不演下去?”思索片刻,方鹤安一个转身,直接将面前的女人压在了墙壁上,
狠狠的吻了下去。余笙晚死死的咬着唇,嘴里很快就漫开一股血腥味。她自虐一般,
不愿移开自己的视线,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两人。方鹤安的手放在梁希含的腰间,
带着隐忍和克制。即便相隔数米,她也能感觉到这个吻有多么热烈汹涌。良久,
方鹤安才松开了梁希含,低哑的声音多了一丝欲 望,“晚上洗干净等我。
”‘啪’余笙晚仿佛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她再也克制不住翻涌的情绪,
快速转动着轮椅朝另一个方向离去。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才觉得脸上湿漉漉的,
抬手一抹早就满是泪水。这就是她爱了七年的男人。她抓着自己空荡荡的裤腿,
心口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场让她失去双腿退的车祸,
竟然变成了她和方鹤安婚姻的照妖镜。本想独自离开,可方鹤安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她。
他的神色如常,眸中甚至还有着曾经独属于她的温柔,“晚晚,话剧马上开始了,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余笙晚努力忽略他嘴角的口红,只能任由着他推着自己离开。
好不容易熬到话剧看完,余笙晚立马提出要回家。方鹤安没有异议,只是把她送到家后,
吻了吻她的额头,“晚晚,今天公司有点事情要加班,晚上就不回来了,
你害怕的话就让小琴守着你睡。”额头的吻格外滚烫,余笙晚身体僵住,
脑子忽然响起了在卫生间走廊听到的那句话:“晚上洗干净等我。”结婚七年,
他从来没有晚上不回家的情况。哪怕在外面应酬再晚,都会回来。每次回来的晚,
他都会搂着她温柔的说:“晚晚,我是不是病了,不抱着你睡就睡不着。”心中的恶心,
让她连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曾经的甜蜜,变成了也变成了让她窒息的毒药。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方鹤安,不见了。3这一夜,余笙晚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脑海里不断出现和方鹤安的点点滴滴,直到天快亮,她才想明白。一个变心的男人,
不值得她去神伤。起床后,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难得的化了一个妆。自从失去双腿后,
她连镜子都不敢照,害怕看到里面那个‘不堪入目’的自己。刚收拾好,
彻夜未归的方鹤安就回来了。看到她脸上精致的妆容,眼中多了几分欣喜。“晚晚,
你今天真美。”余笙晚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心中全是苦涩。她不得不承认,
方鹤安爱的根本就不是她这个人,只是她的这副皮囊罢了。如今这副皮囊也变得残缺,
他自然要去找能够代替她的人。温热的手掌落在了她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过几天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我准备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告诉全世界,我有多爱你。
”明明他眼里的爱意和温柔都还跟从前一样,可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他了。余笙晚垂下眼,
遮住泛红的眼眶,嘴角的弧度全是苦涩。被背叛的婚姻,还有什么好纪念的?
手机‘叮咚’一声,余笙晚打开一看,是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她正想跟他说离婚的事情,
额头上又落下一个吻,头顶响起方鹤安的声音。“你看看今天要不要出去转转,让小琴陪你,
我还有事,拿份文件就走。”说完,他就匆匆忙忙进了书房,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份文件,
快步离开了。余笙晚看着他背影,喃喃自语,“方鹤安,我们离婚吧。”可惜着急离开的人,
却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听她说话。余笙晚没有呆在家里,
而是让小琴带着自己去定制了一个假肢。之前她一直很抗拒这个东西,
不愿意让那个冰冷的部件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没办法接受双腿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可现在,却不得不接受。定完假肢,她又去了一趟舞蹈学校。小琴把她送到后,
就在外面等着。看到舞蹈实里的梁希含时,她的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团。
梁希含笑着跟她打招呼,“余小姐你好,鹤安安排我到这里来到舞蹈老师。”方鹤安?
余笙晚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裤腿,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可心,
还是莫名的抽疼了一下。为什么方鹤安,连这唯一的净土都不放过?见她没有说完,
梁希含笑着蹲了下来,手放在了她仅有的大腿上。“余笙晚,你的这双腿,
这辈子都无法跳舞了,鹤安每次跟我上床的时候都说,看到你的这双腿就反胃!
”“过不了多久,你的舞蹈学校,和你的男人,都会属于我。
”余笙晚回忆着这三个月以来的事情,好像自从她腿断了后,
方鹤安和她就没有什么亲密的行为。哪怕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也不会触碰到彼此。
余笙晚讨厌梁希含用这样的事情来挑衅,更加讨厌她对自己的触碰,本能用手猛地推开。
“啊!”梁希含一声惊呼,跌倒在地,泪盈盈的望着余笙晚,好像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希含!”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余笙晚转过头,
就看到方鹤安神情紧张的朝梁希含快步走了过去。4梁希含被方鹤安扶起,还没站稳,
又跌进了他的怀里,眼眶里全是让人怜惜的泪水。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分明在告诉眼前的男人,余笙晚在刁难她。方鹤安眉头紧皱,“怎么回事?”余笙晚张口,
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梁希含抢了先。“鹤安,我还是走吧。
这家舞蹈学校是余小姐的,她不喜欢我,我是呆不下去的。
”方鹤安小心的把梁希含护在怀里,语气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你就在这儿,
哪儿都不用去。”说着,他又看向余笙晚,“晚晚,让希含来这里工作,是我做的决定,
希望你不要针对她。”余笙晚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的笑容讽刺,“像她说的,
这学校是我的,如果我非要针对她呢?”方鹤安眸光晦暗,薄唇紧抿,没有回答。
梁希含娇滴滴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余小姐,所有人都知道这家学校是鹤安给你开的,
你怎么对我都不要紧,但你实在不该这样跟鹤安说话。”“况且你的腿现在已经不能跳舞了,
更别提管理这所舞蹈学校了。”在余笙晚看不见的地方,她轻轻的扯了扯方鹤安的袖子,
似乎在提醒他什么。沉默的方鹤安终于开口,“晚晚,希含说的有道理。
你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管理这所学校。”余笙晚不敢置信的看着方鹤安,“你在说什么?
”他现在是当着她的面,向着梁希含?七年夫妻,他连这点体面都不愿给她留?
方鹤安没有回答她,只是朝外面喊了一声,“小琴,送太太回去!”他的态度,
已经说明了一切。明明告诉过自己,不会再因为他和别的女人而难过。
余笙晚却好像又感觉到双腿被汽车压碎的疼痛,只是这一次,那种痛全都在她的心脏。
她努力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直到小琴把她推出舞蹈室,
眼里才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身后传来梁希含的声音,“鹤安,余小姐看起来好像很伤心,
还是不要让她走吧,我可以走没关系的,她已经没了双腿……”方鹤安的声音清润,
没有波澜,“你不用走,这样对她或许才是最好的。”余笙晚擦着眼泪苦笑,
这就是她同床共枕两千多个夜晚的男人。小琴同情的看着余笙晚,不知道怎么安慰。
扶着她上车后,方鹤安也跟了过来。看到她眼眶里未干的泪水,顿时心疼了起来,“晚晚,
你以后要是想来的话……”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仓促的手机铃声打断。电话接通后,
传来梁希含的声音。“鹤安,下雨了我没带伞,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我今天穿的衣服淋雨的话,会变透明。”方鹤安看了余笙晚一眼,
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挂断电后,他又嘱咐小琴,“送太太回去,好好陪着她。
”说完,又像往常一样在余笙晚额头亲吻了一下,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余笙晚坐在车里,
用力的擦拭着额头被吻过的地方,直到皮肤发红。小琴劝慰,“太太,
你别难过……”安慰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方鹤安用自己的西装挡在梁希含的头上走了出来。
两人一起上了前面的黑色宾利。余笙晚眼眶泛红,透过玻璃窗看着那辆车飞驰而去。
曾几何时,方鹤安也用他的西装挡在她的头上,用最温柔的声音跟她说:“晚晚,
这辈子我都会为你遮风挡雨。”她忽然笑了,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开口时,声音变得沙哑,
“开车吧。”5方鹤安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进门,他就拿了本册子递给余笙晚,
“你看看,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你想要布置成什么样,按你的喜好来。”温柔的嗓音,
让余笙晚片刻欢呼,吻身上沾染着独属于女人的香气后,她立刻又醒悟了过来。
手里的册子全都是宴会奢华的布置照片,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会很开心很感动。可现在,
心里却只有无限凄凉。“方鹤安,我们离……”离婚两个字还没来及说完,
方鹤安的手机就响了,刚按下接听,外头忽然响起一声惊雷。余笙晚吓得身子一颤,
手里的册子掉落在了地上。她又想起了那个致命的雨夜,她被压在汽车下,
怎么哭喊求救都没人来帮她。痛苦的记忆侵蚀着她的心,身体因为恐惧颤抖了起来。
方鹤安连忙把她搂在了怀里,耳边的手机传来梁希含的声音,“鹤安,打雷了,我好害怕,
你能不能过来陪我?”男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现在有事,没时间!”说完,
他直接挂断,紧紧把余笙晚搂在怀里,“别怕晚晚,有我在,别怕。”温柔的嗓音,
让余笙晚平静了下来,脑海里涌现出刚断腿时那些痛苦的日子,他也都是这样陪着她。
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让她不自觉宠溺其中。她甚至想要脱口问出,
为什么他要背叛他们的婚姻,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还是有了别的女人。话到嘴边,
方鹤安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手机一看,眉头紧锁。下一秒,就松开抱着余笙晚的手,“晚晚,
我有点事情要离开一下。”‘轰隆’闪电照亮夜空,巨大的雷声让余笙晚变成了惊弓之鸟。
她紧紧拉住方鹤安的手,眼里满是恐惧的哀求着,“鹤安,不要走,求求你别丢下我。
”方鹤安挣扎片刻,还是推开了余笙晚的手。“对不起,晚晚。”留下这五个字后,
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余笙晚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身体像是被恐惧包裹着一样。她用力的支撑着身体上了轮椅,流着泪出了房间,
想要叫小琴起床。经过楼梯时,雷声巨响。“啊!”双手本能的捂住耳朵,
松开轮椅的一瞬间,轮椅不受控制的朝楼梯跌了下去——身体在楼梯上翻滚着,
每一处都剧烈的疼着。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再也不要爱方鹤安了。
6醒来时,余笙晚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入目一片洁白,轻微的动作引得全身疼痛。
病房门被打开,方鹤安满脸紧张的走了进来,“晚晚!你受伤了为什么没让人告诉我?
疼不疼?”他紧紧的握着余笙晚的手,深邃的双眼全是对她的担心,“还好你没事,
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余笙晚没去听他说的话,
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后的梁希含身上。梁希含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温声解释:“我有点不舒服,鹤安特地送我来医院,正好碰到小琴,说你摔倒住院了,
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看似温和的话语,字里行间好像都在告诉别人,
她和方鹤安才是一对。来看看余笙晚,不过是凑巧而已。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已经变得麻木,
余笙晚目光清冷,抽回了被方鹤安紧紧握着的手。方鹤安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正欲开口解释,
梁希含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鹤安,我们排的号已经到了,你先去陪我检查可以吗?
”他眼中的担忧被歉疚代替,“晚晚,你先好好养身体,我一会儿再来看你。”说完,
就起身和梁希含一起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
梁希含转过头冲着病床上的余笙晚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好像在无声的对她说:看吧,
你伤成这样他也不在乎你,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只有我。余笙晚并没有生气,
这些日子她早就已经习惯方鹤安毫不犹豫地选择梁希含。那天走了之后,
方鹤安就再没出现过,直到出院那天才安排司机来接她去结婚纪念日宴会的现场。七年了,
或许应该在这个日子结束了。余笙晚上了车,让司机去帮自己取来之前订好的假肢,
带上假肢后,又去换了身礼服,好好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及地的礼服看不出她双腿的异样,
一旁的小琴忍不住感叹:“太太你真的好美。”但她早就过了被人称赞就会开心的年纪。
到达宴会现场后,就看到方鹤安和梁希含双双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梁希含忽然停住脚步,
叫住方鹤安,然后动作自然的帮他整理着领带,像极了一个贤惠的妻子。她压低了声音,
在方鹤安耳畔说着:“今天一定要狠下心来,不能前功尽弃。
”想到余笙晚在病房里憔悴的模样,方鹤安心疼不已,
“我不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再让晚晚难过。”梁希含柔声劝着,“余笙晚这段时间的变化,
你应该最清楚,如果不狠下心,她之前受的伤害都白费了。”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挣扎,
有那么一瞬间,方鹤安也在怀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他来不及思考,
梁希含的目光就朝他身后看去,笑盈盈的喊了一声:“余小姐。”方鹤安有些慌乱,
转过身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余笙晚,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盛装打扮的余笙晚了,仿佛回到了她还没出车祸前的样子。
只是她眼底的那一抹清冷,看着他好像看陌生人一般。他张口想要解释,
梁希含的手指在他腰间轻点了点,提醒着他。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走过去,牵余笙晚的手,眸光温柔,“晚晚,你今天真美,
以后迎接我们的都会是幸福。”余笙晚却没有丝毫波澜,多了一个人的婚姻,
怎么可能幸福呢?方鹤安牵着她走进宴会后,许多宾客都感叹着他们的感情。
“方总和方太太感情真好,结婚七年了,还这么恩爱。”“是呀!放眼整个南城,
有谁能像方总这样疼老婆的?”在场的每一个人肯定都看过方鹤安的花边新闻,
却还能说出这些违心的话,让余笙晚感觉可笑。她挣脱了方鹤安的手,
目光放在中央的舞台上:“我想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一件事情。
”方鹤安没有多想,“想说什么就说,这场宴会本来就是为你而办的,你是主角。
”余笙晚扯了扯唇,却没有丝毫笑意,大步朝台上走去。她要告诉所有人,
她要和方鹤安离婚了。话筒放在嘴边,看着眼前觥筹交错的画面,缓缓开口,“我和方鹤安,
就要离……”剩下的一个‘婚’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底下的宾客脸色全都变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她身后的大屏幕,有震惊的,也有厌恶的。余笙晚转过身,
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时,话筒直接‘砰’一声掉在了地上。7数米宽的大屏幕上,
正滚动播放着她失去双腿后在医院痛苦的样子。
从膝盖以下被截肢而变得残缺的伤双腿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伤口触目惊心。
余笙晚的脸色惨白,浑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人群中纷纷传来议论声:“天哪,
这些伤口好恶心,一想到她裙子底下是这双腿,都无法直视了。
”“难怪方总在短短几个月就有了新欢,
是个男人都没办法跟身体已经残缺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这些声音变得尖锐,
全都刺进了余笙晚的耳中。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方鹤安身上,
这就是他费尽心机准备的惊喜?方鹤安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不敢跟她对视。
梁希含弯着唇走上台,捡起被余笙晚掉在地上的话筒。
“请大家不要因为这些照片就歧视余小姐,这些伤痕都是她的勋章,
她今天站在这里是花了很大的勇气的。”余笙晚的手紧紧抓着自己身上的裙子,
宾客们的目光像是一双又一双的手把她的外衣扒掉,让她最难堪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她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却在走下台时,双腿绊在一起直接摔倒了。
裙子底下的假肢露了出来,所有人都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她。她挣扎着要起来,
却又重新跌了回去,假肢也摔掉了。“不要看!不要看!
”她红着眼用手扯着裙子想要遮住双腿,心里无助又委屈。这就是方鹤安说的,
盛大的结婚纪念宴会,真的是让她此生难忘。方鹤安正欲上前,却被梁希含一把拉住,
冲他摇了摇头。随后梁希含走上前,笑容温柔的‘鼓励’余笙晚,“余小姐,相信自己,
你一定可以爬起来的!”有了她的‘鼓励’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方鹤安,
见他没有要帮忙的样子,大家都觉得他已经厌弃了余笙晚。这些人也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
“是啊,你一定可以自己爬起来。”“梁小姐是一名舞者,肯定更加能够理解钟太太的自尊。
”这些鼓励的声音,却带着许多嘲讽和幸灾乐祸的味道。
余笙晚满眼泪水看向袖手旁观的方鹤安,“方鹤安,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这并不是爱,
是穿肠的毒药!她眼眶里的泪水,像是落在了方鹤安心口一般,烫的他心头一颤,
刚上前又把手伸向她,小琴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太太!你没事吧?!
”小琴连忙捡起假肢给余笙晚戴好,又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脸上全是心疼。
余笙晚抬手擦掉眼泪,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我们走吧。”在经过方鹤安时,
他伸手想要拉住她,却在触碰到她手的那一刻被狠狠甩开,这样的方鹤安,她不可能再要了。
8回到家后,余笙晚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墙上的婚纱照,那些幸福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她还记得结婚那天,她穿着婚奢华的婚纱,一步步走向了另一头的方鹤安。
方鹤安在握上她手的那一刻,手心里全都是汗,眼神中是化不开的。在所有亲友的祝福中,
他替她带上了象征着幸福和承诺的钻戒,然后激动地紧紧抱住她,
在她耳边轻声承诺:“晚晚,这辈子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会一辈子爱你、守护你。”温柔的誓言,让余笙晚的心化成了一滩春水。她无数次庆幸,
找到了这样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他们一起走过了七年,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余笙晚叫来佣人,把墙上所有的婚纱照都取了下来,然后拿到院子里一张张全部烧掉。
有佣人要上来劝,都被小琴拦住,“太太心里难过,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
”她曾经是那样耀眼,自尊心极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到那样的羞辱,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任由所有人嘲笑她,看她出丑。
记录了曾经那些幸福的照片,全部在大火中变成了灰烬,连同余笙晚心中的爱,
也被烧了个干净。做完这些后,余笙晚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
方鹤安买的那些昂贵珠宝和奢侈品包包她一件都没拿,只拿了几件最近常穿的衣服。
这个生活了七年的家,再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她留恋。行李收拾完,
她又去书房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几秒钟余笙晚的名字就出现在了上面。把离婚协议放在床头后,她就拉着行李直接往外走去。
小琴看着她满眼不舍,却没有阻拦。她亲眼见证了余笙晚遭遇背叛,伤心痛苦的样子,
离开对余笙晚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临出门前,余笙晚停下脚步,松开自己手里的行李箱,
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小琴。“小琴,谢谢你这些天一直陪着我。”说完,
她就松开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别墅。仰头望着蓝天,心情忽然变得轻松起来。七年的婚姻,
彻底划上了句号。以后方鹤安不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9方鹤安回来时,
家里四处都没有见到余笙晚的身影,连同挂在各处的婚纱照也都不见了。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他急忙叫来小琴询问,“我和太太的婚纱照呢?”想到余笙晚悲伤的样子,
小琴不禁对方鹤安多了几分怨气,“太太全都给烧了,她很难过,眼睛都哭红了。”烧了?
想到余笙晚神情悲伤的样子,方鹤安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下,“太太人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不应该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让余笙晚振作。
就算她一辈子不想出门,他陪着她就是了。哪怕放下其他所有的事情,他也要陪着他,
看着灿烂的笑容重新绽放在她的脸上。想起余笙晚离开时的样子,小琴忍不住叹了口气,
“太太已经走了。”以前家里的佣人,都很羡慕方鹤安和余笙晚那么相爱。
谁能想到一场车祸,把他们原本幸福的生活给弄得一塌糊涂。“走了?!”方鹤安震惊,
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走了?她去哪儿了?她现在脚不好,你为什么不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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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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