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乐妓》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北圣皇”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崔琰徐明渊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平阳乐妓》内容介绍:她是贱籍乐户之女,琵琶一曲动山河;他是世家子弟,风华正茂才情出众。
她低贱如尘,他高贵如月。
一次寿宴的邂逅,命运将他们牵引至一段注定悲剧的缘分。
他们在乐神庙私会,在月色下倾心,在音律中相知。
可当门第成阻、父命难违,温情化作血泪,爱恋变作诀别。
一场身份悬殊的恋情,最终只余琴谱与唱本相伴岁月,
却也成了平阳郡百姓心头传唱千秋的绝恋。
《平阳乐妓(崔琰徐明渊)最新小说推荐_最新热门小说平阳乐妓崔琰徐明渊》精彩片段
随着歌姬舞姬的缓缓登场,平阳陆府的庭院中,丝竹之音自檐角悠悠而起,琵琶声似清泉淙淙,箫笛如风穿松林,鼓瑟与筝齐奏,宛若天籁。
天光正好,暖阳洒落帘幕,香风盈袖,厅中世家子弟俱聚,一时文雅氛围浓郁,令人心醉神驰。
席上忽有一位身着绛紫圆领宽袍的青年拱手而笑:“庭汐,今日良辰美景,歌舞丝竹,又聚文友何其盛事,何不以诗助兴,各自赋一首,不负此会?”
言罢,众人皆起哄附和,文士相邀,诗兴勃发。
陆庭汐举杯笑道:“此意极妙。
可既是我设此会,岂好先开诗头?
不如由明渊先赋,领我等才思之路。”
此时坐于左席的一位月白衣裳青年斜倚榻上,神色清冷,恍若不闻人语。
他眸光似水,却正专注于台前那执琵琶抚弦的女子,七娘。
她身着淡青襦裙,腰束素带,长发低挽,一缕青丝垂落鬓旁,肤色如凝脂,眉眼娴静,指下弦音流转,似春水东流般缱绻缠绵。
听闻陆庭汐之语,众人目光皆转向那位青年。
“明渊,如何?”
徐明渊收回目光,缓缓放下茶盏,微微颔首,道:“既如此,徐某便献丑。”
他执笔蘸墨,略作思索,便于素笺之上写下数行:春光散花雨,笛韵和琴声。
檐间燕影斜,陌上柳初生。
但得佳期久,不辞醉梦中。
诗友逢今日,歌尽月华明。
他写毕,朗声吟来,声韵清朗如潺潺山涧,引得满座赞叹。
陆庭汐笑拍案几,道:“不愧是渝州刺史的徐公子,一首佳句将今朝美景尽收笔下。”
七娘手中琴弦微颤,心中却泛起几分异样。
那“笛韵和琴声”一句,似有深意,难道,他记得昨日之事?
她不敢抬眸,只觉心头悸动。
陆庭汐此时也不再推辞,执笔起句,笑道:“那我便献丑了。”
他吟道:花开春色里,风过柳条轻。
杯中浮玉影,歌在翠帘生。
才子多佳句,红妆有妙声。
愿将今朝乐,长与好时并。
“好。”
席间一片称赞。
其他数位文士也纷纷应和,各自挥毫赋诗。
厅中墨香氤氲,歌舞与丝竹声交织成一幅浓墨重彩的春日雅集图。
而徐明渊却未再言语,目光始终不离那位静坐抚琴的少女。
她的神色沉静温婉,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
那是深植骨血的自卑,也是贱籍女子身处高门之中时不敢放肆的一抹拘谨。
他低声喃喃:“若能为你破格一次,又有何妨?”
而此刻,七娘琴声未歇,心中却己千回百转。
她不敢看他,也不敢想太多。
他是徐刺史之子,是世家贵胄,而她,不过是贱籍乐妓,命中注定不能与天比肩。
可昨日断弦之时,他也在场目睹。
今日一诗,又似暗示什么?
她心中一颤,抚弦的手指微微一顿,旋即强自镇定。
而诗会仍在继续,一曲终了,尚不知这一场诗酒年华之后,会将多少情思深埋心底,再不能言。
随着众人吟诗作对达到高潮时,一声同传,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崔太尉之子崔琰到。”
“上清书院姚翰林之孙姚云归到。”
厅中宾客纷纷侧耳,旋即掀起一阵低声窃语,继而俱是一片笑语盈盈,纷纷起身迎接。
“哎呀,原是崔公子与姚公子也来凑这风雅之趣,今日宴席可就更热闹了。”
“崔公子文武双全,姚公子才名冠京师,今日可要一争高下。”
“哈哈哈,倒要听听两位才俊如何题诗作对,助兴一番。”
一时之间,庭中笑语不绝,簪缨贵胄围拥而上,乐声却未曾停歇。
而台上,七娘却如临深渊。
她坐于鸾鹤雕饰之琴前,指下细弦微颤,素手轻拨,却再无先前那般流转如泉。
那道“崔琰”之名似如雷贯耳,震得她心头一跳。
她极力稳住自己颤抖的手,垂眸而坐,琴声仍在续奏,可心底那份躁动却几欲将她吞噬。
“不可慌,不可慌。”
她暗念数声,仍觉心跳如擂,指尖冷汗涔涔,竟连连两次按错了弦。
琴音微滞,如水流中一块石砾,虽不致断流,然却激起波澜。
此时,台下角落,一老妇面色骤变,疾步绕至后台,衣袂猎猎。
正是乐坊总事蒋婆子。
她环顾西周,见众人尽在寒暄,似未察觉琴音失序,遂怒声呵斥:“七娘,莫要走神。
小心弹错了惹得陆府管家责罚,莫要给乐坊带来祸事。
否则,小心回去后我罚你。”
她话音尖锐,宛如利刃。
七娘一震,耳边再听不见丝竹之声,唯有蒋婆子那刻薄语调。
她深吸一口气,垂首闭目,仿佛只要不看,不听,便能将自己困在这方寸琴台中。
“七娘,坚持住。
这曲子必须弹完,不得有误。
若是再错就完了,家里还等我养活。”
她咬紧银牙,指节泛白,却仍拨动琴弦。
台下众人尚在谈笑风生。
“崔公子,许久未见,风采更胜往昔。”
“姚公子近来可又有新诗?
上回《春水赋》传于洛中,满城皆吟。”
崔琰拱手一礼,面含浅笑:“不敢当,不过是闲笔弄墨罢了。”
姚云归身披月白儒衫,气质清雅如玉,微一拱手:“今日之宴,才子如云,在下愧不敢称。”
两人谦和应对,仪度从容。
唯有一人,心思早己不在这春宴之上。
崔琰立于廊下,目光掠过宾客人群,终停驻于台上那抹纤影之上。
琴音隐隐,仿佛自心湖中泛起涟漪。
那女子低首弹琴,身着淡青襦裙,鬓边花钿微摇,宛如初绽春蕊。
他目光一凝,眼中似有光华流转。
正是她,昨日之女子。
忆及昨日庭宴,弦断尴尬之间,是他以笛和之。
那一刻,琴笛合鸣,胜却千言万语。
如今再见,她却如临大敌,神色慌张。
他心下微动,悄然移步至近台处,避开众人视线。
忽有一阵微风吹来,穿窗而入,卷动纱幔,带来几缕清凉。
七娘指尖一颤,心中忽然平静了。
那股风,仿佛带着使命而来,洗去了她心头所有惊惧。
她不由得抬起头来,目光一触,便撞进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
崔琰……他静静望着她,眼中无言,却如春水般柔软。
七娘霎时怔住,心跳漏了一拍,恍若世间万物都归于寂静,只剩那一双眼,满含温意。
琴音未断,却有了一丝不同。
那是心弦的共鸣。
她低头复拨,指下之音忽然流畅许多,仿佛有风为引,水为伴。
台下众人此刻方才侧目,纷纷称叹:“好琴,好曲,余音绕梁。”
姚云归也侧耳倾听,含笑道:“此女手艺,不逊名师,颇有风骨。”
崔琰轻声一笑,低语道:“她名七娘。”
姚云归挑眉:“阿琰识得?”
崔琰目不转睛:“昨日一面,琴瑟相合,便不曾忘。”
七娘耳尖,闻得此言,脸颊飞红,几乎失手,却硬生生稳住。
曲终,满厅皆静。
旋即响起一片掌声。
“好——真乃绝音,天女下凡也。”
蒋婆子松了一口气,快步绕回台后,压低声音道:“好生弹得,今儿算你争气。”
七娘强笑一声,起身作揖。
方欲退下,忽听一人开口:“此曲乃《断雁南飞》?”
她一惊,抬眸望去,正是崔琰。
“是。”
“琴意深沉,意在离恨,这位娘子所弹之曲,似有别情。”
七娘低头:“民女不敢妄加演绎,只随曲意而弹。”
崔琰微笑:“能随曲而动,己是上乘。”
姚云归亦笑道:“阿琰少有赞誉,今日倒是破例。”
崔琰颔首:“因她不同。”
众人闻言,皆报以善意哄笑。
七娘却羞得耳根泛红,轻轻一礼,便转身先行退下。
她步履轻浮,似踏云烟。
心中却隐隐有一丝温暖升起,如冬雪之日,阳光忽现。
而崔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手指摩挲着笛身,眼中多了几分沉思。
春宴未歇,情意却己悄然种下。
台下徐明渊看着崔琰看七娘的神色间似乎有些不同。
他目光沉沉,眼角微挑,心中却起了疑窦。
昨日席间,崔琰那以笛相助之举尚历历在目,今日他眼中流转的温意,更是不同寻常。
徐明渊本是极为沉稳之人,心性如古井无波。
然此刻,那如春水潋滟的目光,一点点浸润他的心房,竟生出异样情绪来。
他再观七娘,只见她垂眸低首,纤指拨弦虽稳,实则眼角眉梢皆是慌乱,分明是心有所系,才如此失措。
他心底像是被骤然投入了一块大石,激起无数涟漪。
那是从未有过的滋味,苦涩而焦灼。
他意识到,七娘与崔琰之间,或许己有了那若隐若现的情愫。
他低声自语:“这神色,这眼神,岂非正是情窦初开之人最真切之意?
莫非她心中己然有了归处?”
身旁的旧友李致文察觉异样,低声问道:“明渊,何事忧心?”
徐明渊收敛神色,淡淡摇头:“无妨,只是心头忽起杂念。”
李致文不疑有他,便笑道:“那崔公子倒也风仪卓然,若真与那弹琴女有几分情愫,倒也算是一桩风雅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