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85年深秋的夜,上海西区那栋矗立了半个世纪的欧式公馆被夜色包裹。
沈佩兰刚在书房写完最后一组导弹轨道参数,红木桌面上摊开的演算纸墨水还未凝固。
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呛人的浓烟从门缝里钻进来——火光映红了窗帘,
伴随着爆裂的噼啪声,整栋楼在沉睡中惊醒。“小恺!”她抓起羊绒披肩冲向楼梯,
38岁的身影在光影里显得格外单薄。浓烟猛地窜过来,呛得她剧烈咳嗽,
珍珠耳环在奔逃中摔落在地,滚进地毯里。二楼回廊那面家族照片墙正在烈火映照着,
祖父穿着西装的黑白肖像已经被烧的面部全非,她和丈夫的结婚照在相框里卷曲,
玻璃表面裂开蛛网纹路。那些承载着岁月的物件正在化为灰烬。
衣帽间里挂着的苏绣旗袍被热浪掀起,孔雀蓝的缎面迅速变焦,
盘扣噼里啪啦地崩落——那是她20岁生日时母亲送的礼物,如今只剩下一缕烟。
沈佩兰的手指被掉落的横梁烫出燎泡,却浑然不觉,
三楼琴房的方向传来儿子断断续续的哭喊,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脏。“妈妈来了!
”她撞开琴房的门,7岁的沈恺蜷缩在钢琴底下,白色的琴键已经开始融化。
沈佩兰扑过去将儿子紧紧搂进怀里,钢琴被烧得流起的液体落在她的真丝裙摆上。“别怕,
妈妈在。”她吻着儿子汗湿的额头,
目光扫过墙角那盆被烧焦的兰花——那是他们约定的秘密信号,每当小恺练琴偷懒,
就会偷偷掐掉一片叶子。房梁突然坍塌,火焰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沈佩兰摸到儿子口袋里露出的怀表链,那是他刚得到的生日礼物。
她颤抖着解开颈间的翡翠项链,这是沈家祖传的物件,
链扣处雕刻着微型的星轨图——只有她和父亲知道,这图案里藏着一组重要的天文参数。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丢掉这个。”她将项链塞进儿子贴身的口袋,
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去找张伯伯,告诉他‘猎户座偏移了三度’。
”灼热的气浪掀走了她的披肩,卷发在高温中扭曲一团,她最后望了一眼窗外被火光夜空,
那里猎户座的腰带三星正缓缓西沉。当消防员从废墟中抱出尚有气息的沈恺时,
孩子紧握的拳头里,那枚翡翠项链的链扣已经被烤热,背面刻着的“佩”字在烟火熏染下,
反而愈发清晰。2.2045年的晨光透过大学宿舍的智能玻璃照进来,
林晚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右手下意识按住左手腕——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火焰形胎记,
此刻正烫得惊人。“又做噩梦了?”下铺的室友嚼着营养棒抬头,
“你喊‘小恺’喊得跟杀猪似的。”林晚掀开被子冲到镜子前,
22岁的脸庞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可梦里那种灼烧感如此真实,
红木书桌上的演算纸、烧焦的旗袍碎片、还有儿子惊恐的哭喊声,一切都清晰得不像幻觉。
她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冷水,镜中倒影的瞳孔里还残留着火光的残影。宿舍门被粗暴地推开,
养父母林国栋和张翠芬闯了进来。“死丫头,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翠芬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毛巾,“王老板家儿子彩礼再加两百万,
足够你弟弟在新区买套智能公寓了!”“我不嫁。”林晚后退半步,后腰撞到暖气片,
“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毕业?一个破二本计算机专业能值几个钱?”林国栋啐了一口,
“要不是当年捡你回来,你早饿死在垃圾堆里了!下个月必须订婚,不然就把你学籍销了!
”他们摔门而去,留下林晚瘫坐在地上。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
这对夫妇待她不算坏,却总像在计算某种投资回报。手腕上的胎记隐隐作痛,
她突然看到新闻推送——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宣布外滩数字改造计划,
背景板上的“沈氏集团”四个金字格外刺眼。“沈氏集团董事长沈恺……”林晚喃喃自语,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7岁的男孩坐在钢琴前,手指笨拙地敲着琴键,
身后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笑着说“小恺要记住,妈妈教你的算法,比任何乐谱都重要”。
她猛地抓起光脑,调出沈恺的资料。老人鬓角染霜,可眉眼间的轮廓,
分明就是梦里那个躲在钢琴底下的小男孩!报道里说他今年67岁,
执掌的沈氏集团是全球顶尖的网络安全企业,尤其在防御境外黑客攻击领域声名赫赫。
“1985年……火灾……”林晚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翻出历史数据库里关于1985年那场著名火灾的记载——“沈公馆失火,
女主人沈佩兰遇难,幼子沈恺获救”。时间、姓名、事件,所有碎片突然拼凑成形。
那天晚上,林晚做了个决定。她卖掉了养父母给的唯一一件首饰,买了张去上海的车票。
光脑屏幕上,沈氏集团的招聘启事正在闪烁——他们正在招募实习生,
专业要求:数学、计算机相关。3.沈氏集团总部大厦像块水晶矗立在陆家嘴的云端。
林晚攥着简历站在旋转门前,手心全是汗。前台机器人扫描了她的身份信息,
全息指引牌亮起:“林晚,应聘算法实习生,请至18层人事部。”笔试环节异常艰难,
最后一道附加题是关于星轨参数优化的,
林晚几乎没思考就写出了三种解法——那些公式像是刻在骨子里,
连她自己都惊讶为何如此熟练。面试她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看到答卷时突然坐直了身体:“这组轨道修正值……你是怎么推导出来的?”“凭感觉。
”林晚实话实说,“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模型。”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在终端上敲了几个字:“你被录用了,明天开始在董事长直属项目组实习。
”进入沈氏集团的第一个月,林晚像块海绵疯狂吸收知识。
她的数学天赋在代码世界里找到了出口,尽管对计算机硬件还很陌生,
但总能用独特的算法思路解决难题。午休时,她总借口熟悉环境在大楼里闲逛,
直到某天在安保机器人的引导下走进那栋保留完好的老建筑——沈氏祖宅,
如今成了集团的博物馆。推开雕花木门,一楼展厅还原了当年的场景,
墙上挂着沈佩兰的油画肖像,画中女人穿着孔雀蓝旗袍,颈间的翡翠项链熠熠生辉。
林晚站在画前挪不动脚步,眼眶突然发热——画像里的人,和她镜中倒影有着惊人的相似。
“喜欢这幅画?”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林晚转身,正对上沈恺温和的目光。
老人拄着智能拐杖,西装袖口绣着细小的星图图案。“沈董好。”她慌忙低头,
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你是新来的实习生林晚吧?”沈恺笑了笑,“张总监跟我说过,
你在星轨算法上很有天赋。”他看向画像,眼神变得悠远,“这是我母亲,1985年走的。
”“她很美丽。”林晚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沈恺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里的火焰胎记在白衬衫下若隐隐若现。“你的胎记很特别。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祖宅三楼还保留着当年的火灾痕迹,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三楼琴房的墙壁上,焦黑的印记像某种抽象画。林晚抚摸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灼烧痕,
指尖触到一块松动的木板——里面藏着个铁盒,打开后掉出几张泛黄的《申报》剪报。
“沈公馆大火原因查明,
系电路老化所致”——1985年11月12日的头版新闻配着火灾现场的照片。
林晚放大图片,角落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往救护车方向张望,那人的侧脸轮廓,
让她想起资料里沈佩兰二叔沈明远的照片。
更里面的剪报是关于沈氏企业的变迁:沈佩兰死后不到半年,
沈明远就将家族产业中的精密仪器部门低价转让给了一家外资公司,而那家公司的背后股东,
正是当时活跃在亚太地区的某情报机构。“电路老化?”林晚冷笑一声,将剪报塞进包里。
手腕上的胎记再次发烫,这次她清晰地“看”到了画面:书房里,沈佩兰正在销毁文件,
窗外有人影闪过,接着是二叔阴恻恻的声音:“嫂子,那些导弹参数,交出来吧。
”4.沈恺的办公室在顶层,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黄浦江。林晚以送文件为由进去时,
老人正对着全息沙盘研究外滩改造的网络防护系统。“沈董,这是优化后的防火墙参数。
”她将光脑递过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墙角的保险箱——上次来送茶时,
她无意中看到沈恺输入密码的手势,那串数字组合,正是1985年11月10日,
火灾发生的那天。“做得不错。”沈恺看着参数点头,“你对动态加密算法的理解很特别,
有点像……”他顿住了,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像某种轨道模型?”林晚接过话头,
心脏狂跳,“就像您母亲研究的那些?”沈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您钢琴底下藏着薄荷糖。”林晚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每次练琴偷懒被发现,您就会把糖塞进琴键缝里。我还知道翡翠项链的链扣里刻着星图,
那是猎户座的腰带三星,您说过长大要当宇航员,去触摸那些星星。”老人的手指开始发抖,
他缓步走到保险箱前,输入密码。厚重的柜门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个烧焦的丝绒盒子。沈恺颤抖着打开盒子,那枚翡翠项链静静躺在其中,
边缘还留着灼烧的焦痕,链扣处的星图却依然清晰。“小恺。”林晚轻声唤道,
这个在梦里喊了无数次的名字,此刻终于脱口而出。沈恺猛地抬头,
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他颤抖着举起项链,
链扣内侧刻着的“佩”字和“恺”字相互依偎。
“妈妈……”67岁的老人突然像个孩子般哽咽,“真的是你吗?”“是我。”林晚走过去,
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记得所有事。那天晚上,
二叔在书房放了火,他要的不是财产,是您研究的那些参数。”沈恺老泪纵横,
他将项链放在林晚手心。冰凉的玉石贴着她的皮肤,像是跨越时空的电流瞬间贯通。
“火灾后我在医院醒来,口袋里只有这个。”他哽咽着,“医生说您把我护在钢琴底下,
自己……”“别说了。”林晚擦去他的泪水,“我记得您说过,
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只要您还记得,我就不算真正离开。
”窗外的阳光透过项链的折射,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像极了那年深秋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沈恺紧紧抱住眼前的女孩,
这个与自己孙女同龄的年轻人,身体里跳动的却是他思念了六十年的母亲的灵魂。
5.沈恺将林晚接回沈家老宅时,庭院里的银杏树正落满金黄的叶子。
管家福伯看到林晚时愣了半晌,喃喃道:“太像了……和夫人年轻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福伯,这是……”沈恺顿了顿,最终还是说,“这是林晚,以后就住在这里。
”他没解释身份,只是吩咐佣人收拾出二楼东边的房间——那原本是沈佩兰的卧室,
六十年来一直保持着原样。“爷爷!”门口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
沈恺的孙女沈玥带着男友周浩走了进来。看到林晚时,沈玥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是谁?
”“集团的实习生,暂时住在这里。”沈恺不想过多解释,“林晚,这是我孙女沈玥。
”沈玥上下打量着林晚,目光在她手腕的胎记上停留片刻,
嘴角勾起嘲讽:“实习生能住到祖宅来?爷爷,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周浩连忙打圆场:“玥玥别这样,沈董肯定有安排。”他看向林晚的眼神却带着探究,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似乎让沈玥格外紧张。晚餐时的气氛格外微妙。沈恺不断给林晚夹菜,
询问她在公司的情况,那种亲昵让沈玥脸色越来越难看。“林小姐在哪所大学读书啊?
”沈玥突然开口,“我们沈氏招实习生,至少也得是清北复交吧?
”“我……”“小林很有天赋,是我特招的。”沈恺打断她,“她在算法上的造诣,
比很多名校教授都强。”沈玥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爷爷!您怎么能这么说?
周浩哥可是麻省理工的博士!”“算法领域不看出身。”林晚放下筷子,平静地看向沈玥,
“就像您祖父,当年在火灾废墟里重建沈氏,靠的也不是家族光环。”沈恺眼中闪过赞许,
沈玥却气得涨红了脸。接下来的日子,沈玥开始处处针对林晚。
在公司里故意打翻咖啡弄脏她的文件,在朋友圈发些含沙射影的话,
甚至故意在沈恺面前说林晚坏话,暗示她是为了钱才接近老人。“她就是个骗子!
”某次争吵中,沈玥对着沈恺尖叫,“哪有人二十岁就懂那些老掉牙的家族秘闻?
肯定是查了资料来骗您的!”林晚正好撞见这一幕,她没进去辩解,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东方
山中灵
炸鱼块
火爆鸡丝
东方
卡拉皮
李辰竹
暴富小鱼
晨晨要努力
橘橘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