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下葬那天,下着冷雨,灰得像天也懒得哭。我穿着黑西装,撑着伞站在墓碑前,没有哭。
不是不难过,是太清楚这场戏——只有我是真女儿,只有我是真输家。
那些站在我旁边的陌生人,有的低头抹泪,有的假装哽咽,我却一眼看清他们眼里的算盘。
果不其然,火化还没过三天,律师就告诉我:“有人申请冻结沈先生海外信托的账户,
说自己是沈先生的子女,也有继承权。”我冷笑。“是三个人吗?”“你怎么知道?
”我慢慢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打印纸。
的——三份私生子女的资料、曾参与信托设立的记录、甚至他们偷偷更改受益人顺序的截图。
“他们比我还着急。”律师愣了一下:“你早知道他们会出手?”“当然知道。狗饿久了,
看到骨头还不得疯咬。”他们约我见面。是在一家老式会所的贵宾厅,装潢还停留在十年前,
玻璃灯罩上落着灰尘,像极了他们那些所谓的“感情”。第一个开口的是那个最年长的男的,
沈泽川。他穿着一套笔挺西装,脸上表情无比正经,
说话却没半点敬意:“我们三个也是他亲生的,血缘不会说谎。现在该谈谈怎么分配遗产了。
”我看着他,轻轻掀开文件夹,将父亲2020年签署的遗嘱推到他们面前。
“你们是他的谁?”“子女。”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孩沈婕薇抢着说,
“我们有DNA证明——”“可遗嘱只写了我一个人。”我打断她,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
“你!”中间那位戴金边眼镜的沈启恒一拍桌子,“你故意的!
你利用你妈那点身份——”“我妈是合法婚配,他是我父亲,是我从小喊到大的爸爸,
你们呢?”我目光扫过他们,“是他偷偷养的,是他不敢认的,
你们连上户口都不敢写他名字吧?”他们一时间安静了。我把遗嘱收回,
语气如霜:“你们没名分,也没份。”“但他生前承诺过我们的信托!”沈泽川怒道,
“你不能私自把我们踢出去!”“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吧。”我站起来,“看看遗嘱有效,
还是你们的‘许诺’更可信。”当天下午,我飞去了香港。
我知道他们已经申请冻结了父亲的信托账户。可惜——我比他们早一步。
父亲去世的前三个月,我已经完成信托重组,将所有信托主体归并至我名下的公司。
账户管理人签署变更协议的那天,我站在会议室窗前看着东方之珠的灯火,
心里没有一点波澜。他们追求的,是一份我早已握在手里的东西。回国那天,
机场出口处有人拦我。是沈启恒的前女友,长得清瘦,眼圈发黑。她递给我一个U盘,
嗓音哑得像烟嗓:“这是你要的东西。”我接过后点了点头:“你的欠款,我会安排打给你。
”她摇头,笑得有点苍凉:“不是为了钱。他早就抛弃我了。我要让他也尝尝被扔下的感觉。
”我回家那天,母亲坐在沙发上削苹果。她动作一如往昔,慢条斯理地问:“搞定了吗?
”我点头:“马上要吠的狗,牙我已经拔了。”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语气轻轻的:“你爸活着时,只疼你这一点果断。”我接过苹果,一口咬下。
心想:那群“兄妹”,他们要抢的不是遗产,是身份,是一份父亲从未给过他们的承认。
可惜。这世界上,不是每条狗都能进主人的祖屋。我,就是钥匙本身。
2.在香港法院听证会那天,我穿着黑色长裙,头发一丝不乱地盘在脑后。对面的席位上,
沈泽川、沈启恒和沈婕薇三人坐得笔直,像是准备上台领奖一样,
脸上还带着“受害者”的克制笑意。律师递给我一份文件,
上面印着他们联合申请冻结“清曜控股海外信托资金”的陈述。理由:资产归属存疑,
子女继承存在争议。我扫了一眼,淡淡问一句:“你们这是写给记者看的吗?
”我身边的律师轻咳一声,没接话。我自己把资料往后一推,
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盖章文件,递了上去。是父亲去世前57天,
亲手签署的董事变更协议。签字、指纹、监证三方,手续完备。那天父亲状态不错,
还能自己下楼走动。他问我:“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特别怕黑,我陪你睡了整整一个暑假吗?
”我没回答,只从包里拿出那份文件。“爸,签这里。”他沉默了三十秒。然后签了。
那一刻我知道,他把唯一的门票,彻底交给我了。听证会结束后,我没有立刻回国。
反而约了汇丰私人账户经理,吩咐将“清曜控股”名下可动用流动资金,
全部转入我在开曼设立的新信托结构。“金额?”他问。我淡淡开口:“一千八百万美元,
整。”他沉吟了片刻:“是否需要通知前受益人?”我递给他一张董事名录复印件,
指了指自己的名字。“不需要通知。他们,已经是‘前’董事了。”三人中,最先急眼的,
是沈启恒。听证会两天后,我收到他从上海发来的邮件。整整三千字,
说我“卸磨杀驴”“不顾血缘”“冷血无情”……我没看完。直接转发给我在中环的律师,
并附上一句话:“打印出来,我回家给我妈当笑话读。”但我不是只会堵人嘴。
我也要堵他们的财路。我调出沈氏三人近五年的银行账户、交易流水、第三方信托信息。
果然不出所料。沈泽川名下墨西哥账户曾在父亲生前,
通过挂名公司收取过一笔三百万美元“业务顾问费”。笑死,
他连公司业务是卖饮料还是做物流都搞不清,就敢接这笔“顾问费”。
我让法务部写了一封“信托滥用警告函”,发往他每一个曾用过的邮箱和地址。
你不是想分钱?那你就得解释你以前偷拿的钱,算哪门子继承。
我回到“清曜控股”大厦的那天,员工站成两列,和我擦肩时都下意识低头。他们在怕。
也在看。我没说话,直接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关上门,吩咐助理:“列个名单。
”“凡是与那三人有任何利益往来的高管,一起处理。”“一个不留。”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我妈。他们还在闹吗?我回她:闹完了。她又发来:鲍汁排骨炖好了,
晚上回来吃饭不?我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一下。别人都说我冷血。可我妈知道,
我不是冷血。我只是把温情只给值得的人。三天后,我回国。刚落地,
助理就递来一份文件:“沈婕薇名下三套房产,法院已经开始冻结流程了。
”我点点头:“好。”他又低声说:“沈泽川发微博了,
控诉你‘不念血缘’、‘赶尽杀绝’。”我笑出声:“行,那你也发一篇。”“标题叫什么?
”我眸光一冷:“《分家产时不念血缘,现在想打感情牌?》”我回家那晚,
妈已经摆好饭桌。她把我爱吃的排骨端上桌:“都搞定了?”我坐下来,淡淡地说:“还没,
他们还剩几个牙,得一颗颗拔。”她夹了块排骨给我,语气轻描淡写:“那你慢慢拔。
”“你爸当年最不如你的地方就是,他留过情。”我咬了一口排骨,酸甜有味,
跟小时候吃的一样。我想起那年父亲带我去吃自助餐,他跟别的女人说话,
笑得比对我妈都温柔。我那天才明白,原来“感情”可以被分出等级。而我,
必须是最高等级的那一个。不然这个姓,就没有意义。3.父亲的骨灰盒进陵园那天,
我没有去。不是懒得去,是没必要。那天来送葬的大多数人,都比我还清醒:人死了,
钱还在。骨灰埋了,名声还活着。我守的不是他那堆灰,
是他那块印着“沈万钧”三个字的招牌。我不能输。我一输,
他们就能改姓、能进祠堂、能把“沈氏家族”四个字挂在嘴边跟投资人唠嗑。
我关在清曜控股董事长办公室三天,
调出了集团所有高管资料、股东结构图、各级资产流向、五年审计报告,
还有信托残留未注销的分支。一个个筛。一个个划红线。有些人,
我早就记下他们“打圆场”“说好听话”“装糊涂”的样子。“副总韩启山的外甥,
在我们广州包装厂上班,没经过正常流程。”“记下来,准备裁撤。
”“金渊成的儿媳注册公司,在我们供应链第五级吃回扣,每月对账金额浮动异常。
”“让她主动辞职。”我不是天生狠,是怕心软成了下一场事故的导火索。
父亲死后的第四个周一,我召开了清曜集团第一次全体高管会议。我让人关了大灯,
只留顶上的一束白光,打在会议桌上。我缓缓扫了一圈。“我知道,有人觉得我年轻。
”“有人以为我没结过婚、没养过孩子、没和人打过官司,所以坐不稳这个位子。
”“那你们看好了——”我轻轻在桌上敲了下:“今天起,不服的可以站出来。”没人动。
我笑了。“没人动,那就坐好。”“别再搞小动作。”“我不怕别人背后插刀,
我怕你刀不利——让我浪费时间处理你那点小聪明。”会议一结束,金渊成当晚就递了辞呈。
他甚至没打电话,直接让秘书塞进我办公室信封里,连一句话都没留下。我知道,
他是看明白了: 这届掌权人,不讲情面。我正坐着喝水,助理忽然敲门:“沈总,
有人带着记者堵在公司门口。”我挑眉:“谁?”“沈泽川、沈婕薇,
还有他们找来的两个所谓‘支持者’,都在门口喊‘正义继承’。”我嗤笑。
“这回换打法了,打情牌打不过,打网络牌?”“那就请他们上楼。”“顺便,
我请几个董事一起来听听‘故事’。”会议室里,我站在窗边,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
阳光打在我肩上。沈婕薇眼圈发红,一上来就扑到我面前:“你不能这样!
他是我们共同的父亲,我们也有份!”我看着她,淡淡道:“你现在这副样子,
就像小时候我家养的那只猫。知道主人不会给它吃的,就拼命把自己蹭上来,蹭出一点同情。
”她呆了一下,嘴唇颤抖。“我不是猫!”“我知道你不是。”我冷笑,“猫认主人,
你不认。”“你只认钱。”沈泽川看我言语不善,咬牙开口:“沈家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你确定?”我转身,手一挥,助理将一份大屏投影打开。
沈婕薇 2021年 日本账户资产购房转账记录沈启恒 2019年 到2022年,
私设三层空壳公司回扣交易“这些,是你们‘共同’守护的沈家吗?
”“你们不配姓这个姓。”我最后一句话落下时,场子一片死寂。董事们面面相觑。
助理轻声问我:“需要报警吗?”我笑笑:“不急。”“我还要看他们怎么表演完这一出。
”会后,沈婕薇堵我电梯口,声音尖利:“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绝?”我回头,
慢悠悠看着她:“绝?你以为我才开始绝?”“我在你还穿着假名牌包骗老男人的时候,
就已经安排好了公司治理架构。”“你以为你能抢,是我没准备?”“不,
是我比你早十年就知道你要抢。”电梯门关上那一刻,
我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妆容冷淡、唇色微冷。眼里,没有一丝犹豫。
父亲总说:“做人不能太绝。”可这句话,他只教了我前半句。而我,
活给他看的是后半句:——不绝,就死。4.集团高管清洗,我只用了七天。
第一个被开除的是韩启山——我父亲沈万钧的“老搭档”,也是公司里人情味最重的那一位。
会做人,打圆场,谁都不得罪。所有人都知道,他手里有一份“备用董事会提案”。
只要他在某场会议上提出,就能让那三位“私生子”堂而皇之地入局。但他一直没交,
也一直没烧。我知道他在等——等我犯错,等局势松动,等有人愿意高价买下那一纸话语权。
我选择亲自动手。那天的董事会议上,我将那份“提案”甩在桌上,
在下李太白净
墨澜睿
柿子和栗子
喵喵叫糖糖
江南烟云韵
文笔渣渣
在下李太白净
雾都山茶花
枝上海棠
笛飞满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