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砸进土里。
震得虎口发麻。
豁口的地方卷着泥。
我直起腰。
捶了捶后腰。
汗珠子顺着下巴颏往下淌。
砸在干裂的地皮上。
“娘!”
安安在田埂上跑。
小短腿倒腾得挺快。
挎着个快比他大的破竹篮。
“慢点!”我喊。
嗓子眼干得冒烟。
安安跑到跟前。
脸蛋红扑扑。
汗湿的头发贴在脑门上。
“挖到了!娘你看!”
他把竹篮举到我鼻子底下。
几根蔫巴巴的荠菜。
还有一小把灰灰菜。
叶子都黄了边。
“安安真能干。”我摸摸他脑袋。
心里发酸。
这年月。
野菜都快让人挖绝了。
筐里这点东西。
不够塞牙缝的。
安安仰着小脸。
眼睛亮晶晶的:“娘,今天能吃饱吗?”
我喉咙一哽。
“能。”我蹲下。
把他裤腿上的泥拍掉,“回家娘给你煮菜糊糊。”
他用力点头。
小手攥着我的衣角。
我们沿着田埂往家走。
日头毒辣辣地晒着。
后背的旧褂子湿了又干。
结了一层盐霜。
家是山脚下一间破茅屋。
篱笆墙歪歪扭扭。
推开那扇吱呀响的破木门。
安安把篮子放在灶台边。
“娘,我去喂鸡。”
他熟门熟路地跑去屋后。
鸡就剩一只了。
老母鸡。
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下的蛋也小得可怜。
昨天刚拿它跟村东头王婶换了半碗糙米。
我舀了半瓢水。
倒进豁了口的瓦盆里。
准备洗菜。
水缸快见底了。
明天又得去几里外的山涧挑水。
日子像磨盘。
一圈圈转。
沉甸甸地碾着人。
洗完菜。
准备生火。
柴也不多了。
“安安!”我朝屋后喊,“跟娘去后山拾点柴火!”
“来啦!”安安跑过来。
小脸蹭了道灰。
我拿上砍柴的旧镰刀。
背起大竹筐。
锁好那扇不顶啥用的破门。
往后山走。
后山其实就个小土坡。
树稀稀拉拉。
好烧的枯枝早被人捡光了。
只能往深里走。
星辰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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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未海
令狐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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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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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壹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