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守不住秘密雨水周屿完整版免费阅读_雨水周屿精彩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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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 言情小说
  • 作者:南枝北客
  • 更新:2025-07-18 21: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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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洞守不住秘密》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雨水周屿,讲述了​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树洞守不住秘密》主要是描写周屿,雨水,树洞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南枝北客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树洞守不住秘密

《树洞守不住秘密雨水周屿完整版免费阅读_雨水周屿精彩小说》精彩片段

十岁那年的初夏,空气里像掺了蜜糖,阳光裹挟着老槐树新绽的洁白花串,甜得人微微发晕。

我,林小满,像颗被弹弓射出去的小石子,拽着身后那个总比我慢半拍的周屿,

一头扎进老槐树浓得化不开的绿荫里。“快点呀,周屿!蜗牛都比你跑得快!

”我气喘吁吁地停在树干前,手叉着腰,得意洋洋地宣布,“看见没?这就是我的秘密基地!

全世界最厉害的地方!”周屿慢吞吞地跟上来,额角沁着细汗,脸颊跑得红扑扑的,

像熟透的桃子。他喘匀了气,才抬起那双沉静的眼睛,

慢条斯理地打量眼前这棵虬枝盘绕的老树。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个孩子合抱,树皮沟壑纵横,

深深浅浅的纹路里写满了岁月。阳光筛过层层叠叠的绿叶,

在他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上跳跃着碎金。“树洞?”他轻轻问,

目光最终落定在树干离地约莫半人高的地方。那里有个天然的凹陷,不大不小,

被时光打磨得光滑圆润,像个沉默张开的嘴巴。“对!树洞!”我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一把将他拉到那个黑黢黢的洞口前,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仿佛在传递一个惊天动地的密码,

“告诉你哦,它可厉害了!无论你说什么秘密,它都会帮你藏得好好的,藏到天荒地老,

海枯石烂!”我用上了刚从大人那里听来的词,感觉特别有分量。周屿凑近了些,

带着男孩特有的好奇,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洞口边缘潮湿温润的树皮。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和他的人一样,有种安静的整洁感。“不信?看我的!

”为了证明树洞的神奇,我决定率先垂范。我踮起脚尖,双手拢成喇叭状,

深深吸了一大口混合着泥土和槐花香的空气,然后猛地将整个脸蛋都挤向那个深邃的洞口。

粗糙的树皮蹭得我脸颊发痒。“我——林小满——”我铆足了劲,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撞出嗡嗡的回响,“昨天偷吃了妈妈藏在柜顶的冰糖!一整块!

千万别告诉她!”喊完,我迅速缩回脑袋,得意地转向周屿,

脸颊上还印着几道浅浅的树皮纹路。周屿看着我,先是有点愣,随即,

那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一圈清浅的笑意,渐渐扩散,

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他的笑声干净清朗,像风掠过新抽的柳条。“笨蛋。

”他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抬手,用他那方叠得整整齐齐、洗得发硬的蓝格子手帕,

在我沾了点口水和树皮屑的脸颊上仔细地擦了几下。动作很轻,

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耐心。“该你了!该你了!”我顾不上那点小小的羞窘,

急切地推搡着他的胳膊,催促道,“快点!把你的秘密告诉树洞!

”周屿被我推得向前踉跄了小半步,终于站定在树洞前。他收敛了笑意,

侧脸在斑驳的光影里显得格外认真。他微微低下头,嘴唇凑近那个幽暗的入口。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像羽毛飘落,轻得我竖起了耳朵也只捕捉到几个模糊的字眼,

似乎是“长大……想……”后面的内容,彻底融化在树洞的寂静里。“说的什么呀?听不清!

”我扒拉着他的胳膊,试图把耳朵也塞进树洞。他却迅速直起身,

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神情,只淡淡地说:“说给它听的,不是给你听的。

树洞的秘密,要自己守着。”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跳跃的光斑,语气笃定,

“它会守住的。”那时的我们,都无比虔诚地相信着老槐树沉默的诺言。阳光筛过枝叶,

在我们脚边投下摇晃的光斑,像无数跳动的、金色的秘密契约。时光像个任性的孩子,

推搡着我们跌跌撞撞往前跑。老槐树依旧沉默地伫立着,年复一年地开花、落叶,

见证着树荫下那个女孩从扎着羊角辫的疯丫头,渐渐抽条,

长成眉宇间偶尔会掠过一丝莫名心事的少女。十五岁的初夏,

空气里那熟悉的槐花甜香似乎比往年更浓烈了些,熏得人有些恍惚。那天午后,

校园里安静得像沉入了水底。模拟考的卷子发下来了,鲜红的分数像针一样扎眼。

我捏着那张轻飘飘又重逾千斤的纸,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像被无形的线牵引,

不知不觉又绕到了老槐树下。浓密的树冠投下巨大的、令人安心的阴影,

仿佛一个无声的怀抱。我背靠着粗糙的树干,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夏季校服传到皮肤上。

试卷在手里被无意识地揉捏着,发出窸窣的声响。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一下下敲打着胸腔。一些模糊的、滚烫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翻腾。

那个总是坐在我斜后方,安静得像幅素描的身影;那道我绞尽脑汁解不出时,

他递过来写满清晰步骤的草稿纸;还有昨天放学路上,

他默默替我挡开飞驰而过的单车溅起的泥水时,

手臂擦过我肩膀的温度…一股强烈的冲动攫住了我。我猛地转过身,面对着那个熟悉的树洞。

它还是老样子,像一只深邃的眼睛。我像小时候那样,双手拢在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涌入肺腑的甜香里,混入了青草被晒暖的气息和泥土的微腥。

“喂——”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带着点破音的沙哑,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突兀。

我顿了顿,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地擂鼓。后面的话像烧红的炭,烫得我喉咙发干。

“周屿……我……”声音卡住了,脸烫得快要烧起来。我用力闭了闭眼,指甲掐进掌心,

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把那句滚烫的话挤了出来,语速快得像怕被谁中途截断,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喊完最后一个字,我像耗尽了所有力气,猛地转过身,

背脊紧紧抵住树干,大口喘着气。脸颊火烧火燎,耳朵里嗡嗡作响。完了完了,

声音是不是太大了?会不会被风传到很远?树洞啊树洞,你可千万要守住!我的秘密,

我的兵荒马乱……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树根旁侧后方那片浓密的草丛里,

似乎……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周屿?!我的血液瞬间冻结了。他侧躺在那里,

手臂枕在脑后,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身上,眼睛……眼睛是闭着的。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身上洒下跳跃的光斑。

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呼吸平稳悠长,对刚才树洞旁那场惊心动魄的告白毫无所觉。

巨大的羞窘和恐慌瞬间淹没了我。他听到了吗?他一定是听到了!不然怎么会躺在这里?

可是……他闭着眼,呼吸那么均匀……是睡着了吧?对,一定是太累了,

考完试在这里睡着了!我的脚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心跳声在死寂的午后膨胀,

震耳欲聋。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片小小的、洁白的槐花被微风拂落,打着旋儿,

晃晃悠悠地飘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在他微微蹙起的眉间。那片小小的白色,

像一枚灼热的印章,烫得我猛地转开视线。逃!必须马上逃开!我用尽全身力气,

才让僵硬的腿动了起来,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那棵老槐树,逃离了那片令人窒息的树荫。

身后,那片洁白的槐花在他眉间停留了片刻,又被一阵更轻的风悄悄吹落,无声地隐入草丛。

直到跑出很远,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才稍稍平复。我躲在教学楼转角粗大的廊柱后面,

偷偷地、大口地喘气。阳光明晃晃地刺眼。脸颊上的热度迟迟不肯退去。

他……真的睡着了吗?那个微不可察的蹙眉……那片飘落的槐花……树洞啊,我的秘密,

到底有没有泄露出去?老槐树沉默地伫立在原地,枝头的花朵在阳光下白得耀眼,

甜香依旧浓郁。它只是沉默着,像一个守口如瓶,却又洞悉一切的旁观者。高考放榜那天,

整个城市像被投入了沸水。电子屏上滚动的名字,承载着千家万户的悲欢。

我挤在喧嚣的人群里,目光死死锁住屏幕上方那片代表最高殿堂的区域。当“周屿”两个字,

稳稳地落在“清华大学”那一栏时,周围爆发出巨大的惊叹和议论。而我自己的名字,

“林小满”,则出现在几百行之后,属于“北京大学”的序列里。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

地图上一条清晰的对角线,仿佛在无声地宣判着什么。心口的位置,

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闷闷的,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带来一丝清晰的刺痛。开学报到日,

天空蓝得像刚洗过的玻璃。清华园庄重的朱红大门前,

拖着行李箱的新生和家长汇成喧闹的人流。我远远地就看见了他。

周屿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身姿挺拔得像一棵小白杨,立在涌动的人潮边缘,

格外显眼。阳光落在他干净的短发上,跳跃着细碎的金光。他微微仰着头,

似乎在辨认着校门上方那几个遒劲的大字,又像是在……等人?那一刻,

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心脏在胸腔里笨拙地加速。他是在等我吗?

他知道我考上了北大,会路过这里?

那棵老槐树下的秘密……他是不是……其实……纷乱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然而,

就在距离他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我猛地刹住了脚步。十五岁那个灼热的午后,

树根旁他紧闭的双眼,眉间那片飘落的槐花,

还有自己落荒而逃的狼狈……所有画面瞬间清晰无比地涌了上来。

一股更强烈的情绪——某种混合着羞怯、骄傲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固执——猛地攫住了我。

不能过去。不能让他以为……我几乎是仓促地低下头,拉起行李箱的拉杆,

硬生生地扭转了方向。脚步快得有些踉跄,几乎是贴着人流的外围,

绕了一个大大的、笨拙的弧线,刻意避开了那个朱红大门下熟悉的身影。

我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他似乎若有所觉,原本望向校门的视线转向了我这边。

隔着攒动的人头和行李箱的轮子,他的目光似乎在我这个方向停顿了一瞬,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那目光像细小的芒刺,扎得我脸颊发烫。我慌忙低下头,

把脸更深地埋下去,拉着箱子,一头扎进了旁边通往地铁站的小路,脚步更快了。

身后的喧闹声渐渐模糊。地铁站口灌出来的凉风带着地下特有的气息,吹在脸上,

却吹不散心头的燥热和那点说不出的涩意。地铁呼啸着进站,巨大的噪音吞没了一切。

我挤在车厢里,拉着冰冷的扶手,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光影,

脑子里却固执地回放着刚才那个瞬间——他站在清华门口,阳光落满肩头的身影。大学四年,

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未名湖畔的垂柳绿了又黄,博雅塔的影子在四季流转中拉长又缩短。

我和周屿,像两颗被投掷在不同轨道上的行星,各自忙碌旋转。联系变得极其稀薄,

像蛛丝一样若有若无。偶尔在寒暑假回到那个种满老槐树的小城,也总是阴差阳错地错过。

有时是母亲不经意地提起:“周屿那孩子前几天回来过,还问起你呢。

” 有时是我走在街上,恍惚间似乎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再追过去时,

只剩下空荡的巷子和风吹过的声音。唯一固执地提醒着某种存在的,是每年生日前夕,

一封没有署名的邮件会准时躺在邮箱里。没有多余的文字,只有一个附件。点开,

总是一张高精度扫描的图片——一朵被精心压制成标本的槐花。花瓣舒展,脉络清晰,

仿佛凝固了那个初夏所有的阳光和香气。第一次收到时,我对着电脑屏幕愣了很久。

心口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是谁呢?答案几乎呼之欲出。除了他,

还有谁会记得老槐树的花,记得用这种方式?我尝试过回邮件,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写些“收到了,谢谢”之类的客套话,或者故作轻松地问一句“是你吗?”。但每一次,

光标在发送键上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被一股莫名的怯懦和别扭打败,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对话框最终只留下空白一片,像我和他之间那道越来越深的沉默。后来几年,

邮件依旧准时抵达,依旧只有一朵槐花的图片。我也习惯了沉默地接收,再沉默地关掉页面。

那朵小小的、被时光定格的白色花朵,成了我和那段模糊往事之间,唯一的、脆弱的联系。

它安静地躺在邮箱深处,像一枚沉默的印章,盖在那些欲言又止的岁月之上。

直到毕业那年的生日邮件。附件里,除了那朵熟悉的槐花标本图片,

下面多了一行小小的、手写的字迹扫描:“毕业快乐。小满。”字迹清隽有力,

一笔一划都带着我无比熟悉的影子——周屿。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又骤然松开。

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脸颊发烫。真的是他!这么多年,真的是他!

一股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委屈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冲得我眼眶发酸。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手指有些发颤地放在键盘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复。这一次,一定要说点什么!

问问他为什么,这些年……还有……那个树洞……然而,当指尖真正触碰到冰凉的键盘,

那点刚刚鼓起的勇气又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地瘪了下去。说什么呢?质问?

还是若无其事地道谢?隔了这么多年,隔着上千公里的距离和无数个沉默的日子,

开口的第一句话,沉重得让我无法承受。最终,我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盯着屏幕上那行熟悉的小字和那朵永恒的槐花,看了很久很久。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

霓虹闪烁,映在电脑屏幕上,模糊了那行字迹。我慢慢移动鼠标,

光标悬停在“回复”按钮上,停留了足足一分钟,最终还是移开了,

轻轻地、几乎是带着点自嘲地,关掉了整个邮箱界面。那封带着手写祝福的邮件,

连同里面那朵跨越了时光的槐花,就这样被我再次锁进了电子信箱的最深处,

连同那些呼之欲出又最终咽回的话语,一起沉没在毕业季兵荒马乱的喧嚣里。

时间裹挟着人潮,奔向各自的未知。我留在了北京,一头扎进广告公司昼夜颠倒的洪流里,

在创意、提案、加班和甲方反复无常的要求中挣扎浮沉。生活的底色被调成了忙碌的灰。

二十五岁生日刚过不久,一个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的黄昏。刚结束一场筋疲力尽的比稿,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出写字楼。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周屿”两个字。

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有多久没联系了?两年?三年?手指悬在接听键上,

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划开了屏幕。“喂?

”我的声音带着加班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小满。”电话那头传来周屿的声音,

比记忆中低沉了许多,像大提琴的弦音,隔着电波,有种奇异的陌生感。“是我。周屿。

”“嗯,听出来了。”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有事?

”电话那头似乎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背景音里有模糊的车流声。“下周六晚上,有空吗?

”他的语速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订婚。在君悦酒店。”订婚。

这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石子,猝不及防地砸进我的耳朵里,又顺着神经一路滚下去,

狠狠撞在心口。空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喉咙口堵得发紧。

写字楼巨大的玻璃幕墙映出我瞬间僵住的脸,

和身后车水马龙、流光溢彩却显得格外虚幻的城市街景。“……订婚?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对。”他的回答简洁得近乎残忍,

“时间地点我稍后发你微信。希望你能来。”希望你能来。

后面他似乎还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关于好久不见,关于新娘……但那些声音嗡嗡的,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完全听不真切。我的全部意识都被“订婚”那两个字死死攫住,

脑海里一片混乱的空白。新娘是谁?他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新娘是谁?”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机械的,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冷硬。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呼气声。“苏晚晴。”他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

苏晚晴?这个名字像一根带着倒刺的针,狠狠地扎进了记忆深处某个最敏感的角落。

高中时代那个总是穿着精致裙子,下巴微微抬起的漂亮女生。

那个曾经因为周屿帮我解了一道题而对我翻过白眼,在走廊里故意撞掉我书本的苏晚晴。

那个……我最讨厌的苏晚晴。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怒意猛地从脚底窜起,

瞬间烧光了所有的理智和疲惫。“呵。”我短促地冷笑了一声,手指用力攥紧了手机,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知道了。”没等他说出更多,我猛地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

冰冷的屏幕瞬间暗了下去,映出我煞白的脸和微微发抖的嘴唇。

胸腔里翻涌着一种近乎窒息的、混杂着剧痛和荒谬的愤怒。他订婚了。和那个苏晚晴。

还特意打电话来告诉我,邀请我去参加?这算什么?示威?还是施舍?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一条微信新消息。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发来的时间地点。那个小小的红色通知点,

像一滴刺目的血,烙在屏幕上。我猛地将手机塞回包里,像扔掉一块烧红的烙铁。抬头望天,

铅灰色的厚重云层沉沉地压下来,空气闷得没有一丝风,一场暴雨正在城市上空酝酿。

那个名字——苏晚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的不是涟漪,

而是汹涌的、带着腥气的漩涡。愤怒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冰冷感攫住了我。

我几乎是立刻拨通了高中时代另一个好友李薇的电话。“薇薇,是我!”电话接通,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你知道周屿和苏晚晴……订婚的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李薇惊讶的声音:“啊?周屿?订婚?和谁?苏晚晴?

不可能吧小满!你听谁瞎说的?苏晚晴不是去年就嫁到国外去了吗?

婚礼照片还在同学群里发过呢!新郎是个华裔工程师,胖胖的那个,群里还有人调侃来着。

周屿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啊!”李薇的话像一记闷棍,狠狠敲在我的后脑勺上。嫁到国外了?

新郎不是周屿?那……他为什么说是苏晚晴?为什么?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

愤怒被巨大的困惑取代,心口堵得更加厉害。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为什么要撒这种拙劣又伤人的谎?那个电话,那个邀请,像笼罩上了一层诡异而危险的迷雾?

下周六的君悦酒店,我必须去。不是为了祝福,而是为了一个答案。

一个他必须当面给我的答案。订婚宴那天,天气像一个巨大的隐喻。白天还只是闷热,

临近傍晚,天色陡然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翻滚着,沉甸甸地压在摩天大楼的顶端,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随时可能倾盆而下。

君悦酒店的金色旋转门吞吐着衣香鬓影。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夺目,

映照着香槟塔和衣冠楚楚的宾客。我穿着一身与这华丽格格不入的黑色连衣裙,

像一滴突兀的墨汁,滴进了这杯流光溢彩的鸡尾酒里。手心一片冰凉粘腻的冷汗,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门口,我终于看到了他。

周屿站在人群中心,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宽阔,身姿愈发挺拔。

他正微微侧身,和一个端着酒杯的中年男人交谈着,

侧脸线条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清晰而沉稳,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属于成功人士的从容微笑。

那笑容很标准,也很疏离,像一层精心打磨过的面具。他变了。

不再是那个在老槐树下安静倾听的少年,也不是那个在清华门口带着青涩期待的身影。

眼前的男人,周身散发着一种陌生的、被社会规训过的精英气息,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遥远感。我的目光像雷达,迅速扫过他周围。没有看到穿着礼服的女性。

苏晚晴呢?那个他口中“订婚”的对象?李薇的消息像一根刺,扎在心头。他果然在骗我。

为什么要骗我?用我最讨厌的名字来刺痛我?

一股混杂着愤怒、委屈和巨大困惑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我勉强维持的镇定。我踩着高跟鞋,

几乎是撞开了几个挡路的宾客,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气势,径直冲到了他面前。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惊动了他。周屿转过头来。当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时,

那层完美的、从容的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

他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惊讶,又像是某种深沉的、等待已久的了然。

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很快恢复了那副沉稳的样子,只是眼底深处,

那点惯有的温和笑意彻底消失了,只余下深潭般的沉静。“小满,你来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他抬手,从西装内侧口袋里,

拿出一样东西。一张边缘烫着金线的、质地硬挺的请柬。大红色的封面,

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递过来,动作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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