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楚汉奇缘前传》,讲述主角项吉利虞婉儿的甜蜜故事,作者“奋笔疾书看我一世芳华”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楚汉时期,战乱不停,每逢乱世必出惊世英雄!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更爱英雄,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我们拭目以待
《楚汉奇缘前传(项吉利虞婉儿)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楚汉奇缘前传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马蹄踏碎官道上的积水,溅起的泥点糊在马鞍的铜环上。
项吉利勒住缰绳时,虞婉儿正低头用帕子擦着裙角的污渍,那方绣蝶的帕子边角己磨得起了毛,想来是用了许多年的。
“前面该歇脚了。”
刘邦往嘴里抛着颗青梅,酸得眯起眼睛,“再往前就是芒砀山,夜里有猛虎出没。”
项吉利望着远处暮色里的山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虞婉儿正从行囊里翻出个油纸包,里面裹着半块胡饼,还是今早从彭城带出来的。
她把饼掰成两半,递过来时,项吉利看见她指尖的伤口又裂开了,暗红的血珠渗在麻线缠成的布条外。
“我这里有金疮药。”
他解下腰间的皮囊,倒出些灰褐色的粉末。
这是去年在军营里学的法子,将马齿苋烧成灰混着猪油,专治刀剑伤。
虞婉儿往后缩了缩手,却被他不由分说按住。
男人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剑的厚茧,擦过她腕间时,竟比山风还要烫。
她垂着眼帘不敢看他,只瞧见他青布裤上沾着片桃花瓣,该是今早桃林里蹭上的,一路颠簸竟还没掉。
“多谢项公子。”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像受惊的雀儿。
刘邦在一旁看得首笑,往篝火里添了根枯枝:“我说吉利,你对人家姑娘倒是上心。”
他忽然压低声音,“这乱世里,能遇上顺眼的不容易。”
项吉利的手猛地一顿,金疮药撒了些在草地上。
他慌忙收回手时,却见虞婉儿正把那半块胡饼往火边凑,饼渣落在火里,腾起细小的火星。
“我外祖父说,项公子是忠良之后。”
虞婉儿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三年前楚军退到下邳时,我见过令祖父的仪仗。”
项吉利的喉结滚了滚。
他记得那天,祖父项燕穿着犀兕铠甲站在船头,江风把“项”字大旗吹得猎猎作响。
那时他还以为,楚军能像当年破釜沉舟那般,把秦军赶回函谷关去。
“都过去了。”
他往篝火里踢了块石头,火星子溅到刘邦的靴边。
“怎么能过去?”
刘邦忽然拍着膝盖站起来,酒葫芦在手里晃得叮当作响,“当年秦兵烧了楚宫,掘了楚王的坟,这笔账迟早要算!”
他忽然凑近虞婉儿,“姑娘是下邳人?
我认识你们那儿的张良,去年在博浪沙……刘亭长!”
项吉利猛地打断他。
博浪沙刺秦的事是要灭九族的,哪能随便说。
刘邦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笑着挠挠头:“口误,口误。”
夜色渐深,山风里带着股松脂的香气。
虞婉儿靠在松树下打盹,发间别着的银簪被月光照得发亮。
项吉利往她身边挪了挪,把自己的蓑衣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蓑衣上还带着雨腥气,是今早彭城的雨留下的。
“你倒会疼人。”
刘邦凑过来递给他个水囊,“这姑娘瞧着不像寻常人家的,你看她那双手,细皮嫩肉的,哪像是做过活的?”
项吉利没接话。
他想起今早布庄里,虞婉儿捡丝线时露出的那截皓腕,想起她裙角沾着的泥点里混着的兰草汁——那是楚地贵族女子常用的染甲草。
“她外祖父是张伯。”
项吉利望着篝火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知道张伯是谁,三年前楚宫沦陷时,那位须发皆白的太史令抱着楚国的典籍,在大火里不肯走。
后来听说被人救了,却从此没了音讯。
刘邦忽然“嗤”地笑出声:“张伯?
你信他是寻常布庄老板?
去年我在咸阳城,亲眼见着始皇帝的车架上,挂着块和他算盘珠子一样的暖玉。”
项吉利的手倏地按在剑柄上。
他想起今早张伯塞给他的素绫,那上面的云纹,和楚国王后常穿的礼服一模一样。
“别紧张。”
刘邦往他肩上拍了一巴掌,“这乱世里,谁还没几重身份?
你以为我真是个亭长?”
他忽然压低声音,“我是来寻黄石公的,据说那老头有本《太公兵法》。”
篝火噼啪作响,项吉利望着虞婉儿熟睡的侧脸。
姑娘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扇得他心口有些发慌。
他想起阿姊项兰,小时候总说他是块木头,连邻家阿妹递的桃花糕都不知道接。
“醒醒,换你守夜了。”
他推了推刘邦,却见那黄衣人早靠着树干打起了呼噜,嘴角还挂着点口水。
山风忽然紧了,松树叶沙沙作响。
项吉利握紧青铜剑站起身,月光透过枝桠照在地上,像撒了满地的碎银。
他看见虞婉儿的睫毛颤了颤,想来是冷了,便往篝火里添了些枯枝。
“项公子。”
虞婉儿忽然睁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睡不着。”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项吉利在她身边坐下,捡起根树枝拨弄着火星,“我小时候在楚宫,见过一种鸟,羽毛是碧色的,叫声像玉磬。
祖父说那是鸾鸟,只有太平盛世才会出现。”
虞婉儿往火堆边凑了凑,火光映着她的脸颊,像抹了层胭脂:“我也见过,在下邳的沂水边。
那天外祖父带我去祭祀,忽然有只碧色的鸟落在祠堂顶上,叫了三声就飞走了。”
项吉利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记得那天,祖父刚打完胜仗回来,抱着他在宫墙上看晚霞。
也是这样的月色,也是这样的山风,只是那时的风里,没有血腥味。
“你阿姊会没事的。”
虞婉儿忽然说,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我外祖父说,好人都会有好报。”
项吉利望着远处的山影,忽然想起阿姊被秦兵拖走时,空荡荡的左袖在雨里飘。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滴在草地上,很快被泥土吸了去。
“我会救她的。”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哪怕拼了这条命。”
虞婉儿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往他手里塞。
是枚银制的虎符,只有拇指大小,上面刻着个“虞”字。
“这是我家的信物。”
她的声音发颤,“到了薛县,你去找城南的虞记布庄,报我的名字,他们会帮你。”
项吉利捏着那枚虎符,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竟比山风还要寒。
他忽然想起今早布庄里,张伯往他怀里塞素绫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们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虞婉儿的眼圈红了,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我外祖父是前朝太史令,我父亲是……是楚国的郎中令。
三年前城破时,父亲把我藏在水缸里,自己带着家兵冲出去了。”
项吉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想起那天,宫墙外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母亲把他推进修道院里的枯井,自己转身去挡秦军的箭。
那些箭射穿母亲胸膛时,发出的声音像极了断线的风筝。
“对不起。”
他把虎符往她手里塞,“我不该问的。”
“你拿着。”
虞婉儿又推回来,指尖的伤口蹭在他手背上,留下点暗红的血印,“外祖父说,项家与虞家,本就是唇齿相依。”
篝火渐渐小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刘邦打着哈欠醒来,看见两人手里的虎符,忽然拍着大腿笑:“我就说你们俩有渊源!
当年令尊和令祖父,可是在楚宫的桃树下拜过把子的!”
项吉利和虞婉儿同时愣住,西目相对时,姑娘的脸颊忽然红了,像熟透的桃儿。
“刘亭长莫要胡说。”
她低下头,指尖绞着裙角的流苏。
“我可没胡说。”
刘邦往嘴里塞着胡饼,含糊不清地说,“当年我在楚王府当差,亲眼见着项将军和虞郎中令,在三月三那天,折了桃花枝当香烛,对着楚王的画像起誓,说要同生共死。”
项吉利的心猛地一跳。
他记得那年三月三,母亲给他穿了新做的虎头鞋,说要带他去见位世伯家的小妹妹。
后来宫墙破了,母亲把虎头鞋塞进他怀里,说等太平了,再带他去下邳看桃花。
“原来……是你。”
他望着虞婉儿,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姑娘猛地抬头,眼里的惊讶像被风吹起的涟漪:“你是……当年那个总爱揪我辫子的小霸王?”
项吉利的脸腾地红了。
他想起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总爱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串糖葫芦,喊他“吉利哥哥”。
有次他把她的糖葫芦抢来吃了,被母亲罚在祠堂跪了半夜。
“对不住,”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当年是我不懂事。”
虞婉儿忽然笑了,眼角的泪还没干,笑起来像带雨的桃花:“我早不记得了。”
她说着从行囊里摸出个东西,是串用红绳编的手链,上面坠着颗小小的桃木珠子,“这个,还是你当年送我的。”
项吉利看着那串手链,忽然想起那天在楚宫的桃树下,他把自己刻的桃木剑塞给她,还学着大人的样子,用红绳给她系在手腕上,说要保护她一辈子。
“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望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我们该走了。”
三人牵着马往芒砀山深处走,山路越来越陡,路边的荆棘刮得裤腿沙沙响。
刘邦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崖壁:“你们看那是什么?”
只见陡峭的崖壁上,刻着几个模糊的大字,像是被人用剑凿出来的。
项吉利凑近了看,认出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八个字,笔画里还残留着暗红的痕迹,像是用血写的。
“是陈胜的人刻的。”
刘邦摸着下巴,“听说他在大泽乡起义时,就用了这句口号。”
虞婉儿忽然往崖壁下退了两步,指着块松动的石头:“你们看这个。”
项吉利搬开那块石头,后面露出个小小的山洞,洞里放着个陶罐。
打开陶罐一看,里面竟是些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是用楚地特有的蝌蚪文写的。
“是楚国的户籍册!”
虞婉儿的声音发颤,“我外祖父找了三年,就是为了这个!”
项吉利拿起一卷竹简,上面记着彭城一带的百姓姓名,还有他们的田产和人口。
他忽然想起阿姊说过,当年秦军占领楚地后,烧了所有的户籍册,就是为了让楚人忘了自己的根。
“有了这个,就能召集旧部了。”
刘邦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薛县的诸侯集会,有了这些户籍,就能证明我们是楚地的百姓,他们定会收留我们。”
正说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三人慌忙把户籍册藏回山洞,刚躲到巨石后面,就见一队秦兵纵马而来,为首的正是昨天在彭城见过的秦将章邯。
“搜!
仔细搜!”
章邯的声音像打雷,“据说有楚人的余孽藏在这山里。”
秦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项吉利握紧了剑柄,手心全是汗。
他看见虞婉儿往他身后缩了缩,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别怕。”
他低声说,往她手里塞了块石头,“要是他们发现了,你就往山后跑,我来挡住他们。”
虞婉儿摇了摇头,眼里却没有丝毫惧色:“我不跑。”
她说着从袖中摸出柄短匕,“我外祖父说,虞家的女儿,从来不会临阵脱逃。”
项吉利看着她紧握短匕的样子,忽然想起当年在楚宫,那个连毛毛虫都怕的小姑娘,如今竟也能拿起武器了。
乱世果然能把人磨得坚硬起来,像这崖壁上的石头。
秦兵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章邯的怒吼还在山谷里回荡。
项吉利松了口气,刚要起身,却见虞婉儿往他怀里倒来,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怎么了?”
他慌忙扶住她,才发现她的手臂被刚才的荆棘划了道长长的口子,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淌。
“没事。”
虞婉儿咬着牙,想把手臂抽回来,却被他死死按住。
“别动。”
项吉利解下自己的腰带,紧紧缠在她的伤口上方,“这山里有止血的草药,我去采。”
他刚要起身,却被虞婉儿拉住:“别去,秦兵还没走远。”
她说着从行囊里摸出块干粮,往他手里塞,“我不碍事,我们快走吧。”
项吉利望着她苍白的脸,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真正的勇敢不是不怕,而是明明害怕,却还能往前走。
他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们一起走。”
他说,声音坚定得像崖壁上的石头。
三人继续往芒砀山深处走,山路越来越难走,虞婉儿的脚步也越来越慢。
项吉利看在眼里,忽然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虞婉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不用,我自己能走。”
“别逞强了。”
刘邦在一旁打趣,“你再磨蹭,秦兵就追上来了。”
虞婉儿咬着唇,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趴在了项吉利的背上。
男人的背很宽,带着淡淡的汗味和青草的气息,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楚宫,父亲背着她看花灯的样子。
“抓紧了。”
项吉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背着她往山上走,脚步稳健得像头年轻的豹子。
虞婉儿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像山涧里的石头,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坎上。
走到半山腰时,忽然看见前面有片开阔的谷地,谷地里开满了黄色的野花,像铺了层金子。
项吉利把虞婉儿放下来,刚要说话,却见她指着谷地中央:“你们看那是什么?”
只见谷地中央的草地上,坐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三人走近了看,才发现老者画的是幅地图,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记号。
“请问老先生是?”
项吉利拱手行礼。
老者抬起头,眼睛亮得不像个老人:“你们是谁?
为何会在此地?”
“我们是楚地来的百姓,要去薛县投奔诸侯。”
刘邦抢着说,“老先生可知黄石公在哪里?”
老者忽然笑了,捋着胡须:“老夫便是黄石公。”
他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地图,“你们看,这是秦军的布防图,章邯的主力都在荥阳,芒砀山一带只有些散兵。”
项吉利和虞婉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他们找了这么久的黄石公,竟然就这样遇上了。
“老先生,我们有样东西要给您看。”
虞婉儿说着,拉着项吉利往崖壁的方向走。
两人把山洞里的户籍册取来,黄石公翻开竹简,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泛起了泪光:“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他激动得手都在抖,“有了这些,就能证明我们是楚地的百姓,就能号召大家起来反抗暴秦了!”
刘邦在一旁看得首搓手:“老先生,那《太公兵法》呢?
您不是说要传给有识之士吗?”
黄石公瞪了他一眼:“你这亭长,满脑子就知道兵法。”
他转而看向项吉利,“你是项燕的孙子?”
项吉利点点头,握紧了腰间的剑:“晚辈项吉利,见过老先生。”
“好,好。”
黄石公拍着他的肩膀,“虎父无犬子,你祖父当年可是条好汉。”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本书,是用帛布做的,上面写着《太公兵法》西个字,“这本书,就传给你了。”
项吉利接过兵书,只觉得沉甸甸的,像接过了千斤重担。
他想起祖父说过,真正的战士,不是只会挥剑砍杀,而是要懂得运筹帷幄,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多谢老先生。”
他郑重地行了个礼。
黄石公又看向虞婉儿,从袖中摸出个玉佩,上面刻着只鸾鸟:“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当年她把你托付给我时,说等你遇到能托付终身的人,就把这个给他。”
虞婉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像火烧一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