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我心机深沉,我嫌他伪善懦弱。
我们结婚十年,斗了十年,直到我查出骨癌晚期,生命垂危。
一向恨我的秦斯越嘲讽我报应来了,可他转头就进手术室,用自己一半的肝脏和骨髓,为我以命换命。
弥留之际他对我说:“季然,我不欠你什么,如果有下辈子,求你放过我,成全我和季瑶。”
季瑶是我的继姐,也是秦斯越的白月光。
我意识恍惚,再睁眼,竟回到十年前,他将我堵在酒店房间的那天。
这一次,我没有让他得逞,决绝地转身离开。
可当我真的放弃他,与旁人订婚时,秦斯越却红着眼睛拦住我的车,声音颤抖:“季然,两辈子,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1秦斯越死于骨髓移植手术后的第三天,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直直盯着我。
因为我对他说:“秦斯越,你做梦,我会像诅咒一样缠着你生生世世,让你和季瑶永远不可能。”
他是被我活活气死的。
所以在他的葬礼上,我被秦家人锁在了别墅里。
他们不许我送秦斯越最后一程,更不许我出现在任何悼念他的人面前。
可惜,我不是被娇生惯养的废物大小姐,我是从长在乡野里粗俗无礼的野姑娘。
我砸碎了二楼的窗户,踩着空调外机从水管上滑了下去。
等我赶到殡仪馆时,正巧看见我的继姐季瑶,以家属的身份在灵前哭泣。
她哭得浑身发抖,摇摇欲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秦夫人。
她一抬头,哭得红肿的眼睛对上我的视线,整个人吓得一哆嗦。
毕竟这十年来,我的名声实在不好,狠毒又善妒。
结婚第二年,秦斯越在外面养了一个和季瑶有三分像的情人,被我发现后不久,那个情人就因为吸毒过量,死在了公寓里。
她手里,还攥着我遗失的一枚袖扣。
从那之后,圈子里的名媛贵妇,都对我避如蛇蝎。
秦家人也发现了我,他们下意识地把季瑶护在身后,充满敌意地盯着我。
“季然,你又想干什么!害死了斯越还不够,你现在还要对他的心上人动手吗!”“心上人?”我忍不住笑出声:“你们给新上任的沈市长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知道吗?”我嫁给秦斯越后不久,季瑶就嫁给了家世显赫,前途无量的市长沈睦。
“季然,你闭嘴!如果不是当年你在酒会上设计毁了阿瑶和斯越的订婚宴,他们怎么会错过?”我懒得理会秦家人的叫骂,径直走到秦斯越的遗像前,拿起了季瑶刚刚放下的白菊花。
季瑶想来抢,她跪在地上一边流泪一边朝我磕头:“季然,我求你了,你已经占了斯越十年,这最后一程,就让我来送他好不好?”她哀求的模样实在可怜,也不知是谁看不过去,从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整个人撞在摆放遗像的桌子上,桌子倒塌,相框玻璃碎了一地,菊花被碾得稀烂。
季瑶见状,尖叫着扑了过去,用手去捡那些玻璃碎片,哭得撕心裂肺,几乎晕厥。
秦家人抹着眼泪去扶她,安慰她,没有一个人在意摔倒在地的我,身下正缓缓洇开一滩血迹。
这个孩子是在我查出骨癌前怀上的,只有秦斯越知道。
他谁也没说,他怕远在市长家的季瑶听了会难过。
没想到,这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成了他的遗腹子。
只是这最后的血脉,到底还是没保住。
失去意识前,我目光模糊地看向那张冰冷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他穿着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是我很多年前买给他的,他一次都没穿过。
他或许以为这是季瑶送的。
秦斯越生前不爱我,死后连一张遗照都不愿意与我有关。
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季瑶一个人。
或许是血流得太多,我忽然有些累了。
我想,就答应秦斯越吧。
如果有来生,我们再也不要遇见。
我缓缓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之前,鼻尖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紧接着,一双滚烫的手,覆上了我的身体。
我猛地睁开眼睛,陌生的酒店天花板,还有压在我身上,眼神迷离的男人,无一不在宣告一件事。
我重生回到了十年前,被季瑶设计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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