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应酬喝酒喝到胃出血时,他要退婚。
我抵死缠绵时,下一秒他站在床边,依旧要退婚。
所有人都骂我廉价、倒贴、下贱,但没人觉得我会离开他。
直到我收到医院发来的噩耗。
我冷静地在协议上签了名字。
可他却变了脸色,死死攥住我的手腕:“签下了名字就不能后悔,想想你躺在ICU里的父亲。”
1、应铮把第99份退婚声明甩在我脸上的时候,游轮赌坊王老板的手还用力的掐着我的腰,满脸戾气的把我往他怀里拉。
我被掐着腰动弹不得,肥厚油腻的大掌不断在我身上游走,我被逼出眼泪,模糊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应铮。
他怀里小心翼翼的揽着一个女人,有路过向他敬酒的客人不小心碰到女人的裙摆,应铮黑下脸,声音里仿佛淬满寒冰。
“管好你的腿,不然就别要。”
苏禾娇气的笑了,轻快的在应铮颊边印下一个唇印,俏皮的说着话。
我费力挣脱王老板的手,跌跌撞撞的冲向应铮。
却被地毯绊倒,摔得头发也散落开来。
“应铮,救我。”
喧闹的大厅安静下来,苏禾捂住嘴,惊讶的开口:“白小姐,你怎么这么狼狈。”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王老板满头大汗的站在应铮身边,点头哈腰:“这这这...应总,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我以为就是一个小荷官。”
“不怪你呀,王老板,是白小姐一刻也离不开铮哥,明明知道铮哥是来游轮上谈业务,就因为听见我要跟着铮哥一起上船,哭闹着也要跟来,还说可以自己解决游轮上的花销,没想到是当荷官去了啊。”
我视线越过苏禾,只盯着应铮看。
不是我死皮赖脸要跟来,是苏禾让我联系不到应铮,只发给我一段游轮的行程,为了能给父亲求到这个月的医疗费,我追上了船,却被告知没有资格。
检票的船员猥琐的目光黏在我身上一样,告诉我目前荷官还缺一位,如果我想上船,只能当荷官。
应铮知道真相,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只脸上带着浅笑,目光柔和的看着苏禾。
周围的人见应铮没有反应,嘲笑声也渐渐响起。
“白苒苒啊,我知道,落魄舒家千金,家里破产了差点被人拉去抵债,爸爸也躺在ICU里面等钱,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应总和她订了娃娃亲,死皮赖脸粘了上来,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地方?”“难怪抓应总抓的这么紧,生怕自己被丢了。”
“听说应总和她退婚98次都没成功,死都不同意,闹着要跳楼,自杀,跟个神经病一样。”
“听说还在办公室勾引应铮,衣服都没穿好就被赶了出来,一个公司的人都看见了。”
“真下贱。”
“这种上赶着倒贴的女人最没底线的,一看就是来争宠的。”
嘲笑声不停的钻进我的耳朵。
苏禾还在说话:“白小姐不自爱也要有个限度吧,当个荷官还想着勾引有钱人,你这样的人嫁给铮哥,不是给铮哥蒙羞吗?”应铮听见这句话终于有了反应,接过苏禾递给他的东西,朝我扔过来,砸在了我的脸上,我颤抖着手捡起来,硕大的退婚书三个字刺痛了我的眼。
“这是第99次,白苒苒,希望你懂事一点。”
我苍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
“不要!应铮,我不能签字,你知道我签了字会面对什么吗?”给我爸爸续命的钱会断掉,舒家的债主会像闻见骨头的恶狼一样扑上来,把我拆吃入腹。
我攥紧手里的文件,轻轻扯住应铮的裤腿。
“对不起,应总,是我不懂事,我不该追着你上游轮,不该当荷官勾引这些人,给你丢脸了,我可以不出现在你和苏禾面前让你生气。”
“只求你,帮我续上医药费,不要和我退婚。”
我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想给他看医院最后的缴费通报,却看见屏幕上一条新消息。
“白小姐,请节哀,舒父于7月9日凌晨四点去世。”
我条件反射性按熄手机屏幕,有些茫然的抬头,对上应铮探究的视线。
爸爸,不在了。
2、“她这次肯定也不会签字,签了字还能从哪里在找个人吸血。”
应铮显然也听见这些话,皱紧了眉:“又有什么借口不签字,你这样真的很让人恶心。”
“我签。”
我打断应铮的话,无视掉他微微睁大的眼角,一寸寸抹平退婚声明。
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接触到纸面那一刻,握笔的右手被人死死攥着,应铮脸上充斥着愤怒。
“你要同意和我退婚?”他在愤怒什么,我脑海里盘旋着爸爸去世的消息,嘴角却扯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应铮,难道你舍不得我。”
应铮表情突变,大力甩开我的手,我控制不住的被甩倒在地上。
“别后悔,白苒苒,你别忘了你父亲还躺在在ICU里等着你的医药费。”
以后再也不需要了,我在心里默念,一笔一划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还有三天游轮就会靠岸,到时候,我会真正的自由。
模糊间我听见应铮的声音:“王老板,等游轮靠岸后,你的公司归我,就当你碰我女人的惩罚。”
我本想在员工宿舍里蜷缩三天,没想到船员拦住我的去路,笑的轻蔑:“白小姐,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我拧紧眉,一反之前柔弱的样子:“什么意思?”“准确的说,整个游轮都没有你的位置,如果你还想再游轮上继续待下去,只能去应总的套房里当保姆。”
“和应总同吃同睡。”
船员嘴角下撇,嘟囔了一句:“不知道用的什么下作手段勾引应总,让人这么离不开她。”
我看着脑海里刺眼的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九,咽下了即将骂出口的脏话,转身朝着电梯走过去。
应铮住在游轮最顶层,和潮湿、闷热、黑暗的员工宿舍是两个极端。
套房的门没关,应铮应该才洗了澡,赤裸着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靠在窗边抽烟,他眉眼压得极低,心情看样子很差。
男人朝我招了招手,声音暗哑:“过来。”
不只一次他这样向我招手,然后他会吻住我的唇,强势又霸道的带着我登上愉悦的巅峰。
水珠滚过应铮线条优美的肌肉,没入浴巾边缘,我挑了挑眉,大步走过去,把应铮推倒在地,跨坐在他的腰上。
反正只有最后三天,放纵一下又如何。
应铮制止了我的动作,他反客为主,钳制住我的双手。
突然开口解释:“我惩罚了王老板,你今天的行为已经出格了,我不允许再有下次。”
“这一次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医药费也充值进了你父亲账户。”
我气笑了。
到了现在,应铮还以为我在以退为进,使用激将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打断他的话。
“那我要你送走苏禾,我和苏禾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
身上骤然一轻,应铮站起身,嘴角挂上一抹笑:“白苒苒,你果然像苏禾说的一样,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旁的房间传出几声娇笑,苏禾穿着睡衣,摇曳着身姿走出来,柔柔的攀附在应铮胳膊上,同他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果然让我猜对了,铮哥,白小姐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逼走我,你不会真的会选她不选我吧。”
苏禾脸上没有一丝担心,全是甜蜜。
应铮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声音温柔:“她连和你一起比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彻底死心是这种感觉。
我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应铮叫住我,“谁允许你走了?苏禾的房间需要打扫,你去。”
我猛地转身:“我不是你们的佣人。”
“要么打扫,要么滚出游轮。”
应铮冷笑,“别忘了,你父亲……”“你除了拿我父亲威胁我,你还能干嘛!”我打断他,声音颤抖。
更可笑是他还不知道我父亲已经死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
应铮的表情凝固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冷道:“打扫房间,否则今晚你就睡甲板。”
我看向苏禾,她脸上带着胜利的得意。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我两步上前,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啊!”苏禾尖叫着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应铮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眼神阴鸷:“白苒苒!”“应铮,”我深吸一口气,“游轮还有三天靠岸。
这三天,我们各走各的路。
靠岸后,你我两清。”
应铮的眼神变得锐利:“你以为签了退婚声明就结束了?你父亲欠我的,你还没还清。”
“我父亲欠你什么?”我反问,“他唯一做错的事就是相信你这个准女婿会帮他,结果你趁火打劫逼我签下卖身契!”“你变了。”
应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以前的白苒苒不会这样说话。”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客房。
关上门,终于允许自己哭出来。
父亲走了,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
3.第二天一早,我悄悄离开了套房。
游轮很大,足够我躲开应铮和苏禾。
我在餐厅找了份临时工作,帮忙收拾餐具换取食物和一点小费。
“听说了吗?应总在找人。”
午休时,一个服务员八卦道,“好像是他那个未婚妻跑了。”
“什么未婚妻啊,早退婚了。”
另一个嗤笑,“听说那女的可不要脸了,死缠着应总不放。”
“对,我还听说,人家应总床上有女人了,她还要脱光了硬挤上去。”
我低头擦盘子,假装没听见。
就在这时,餐厅门被推开,苏禾带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
“白苒苒,呵呵,不给我当佣人,原来是想给大家当佣人啊。”
她故意提高音量,“铮哥找你找得可着急了。”
我没有理会,继续手上的工作。
苏禾走近,突然拿起我刚擦好的盘子摔在地上。
“哎呀,手滑了。”
她无辜地眨眨眼,“麻烦你再擦一遍?”周围人发出窃笑。
我蹲下身去捡碎片,苏禾却一脚踩在我的手指上。
尖锐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苏小姐,”我抬头看她,“适可而止。”
“怎么?要去告状吗?”她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道,“他现在可讨厌你了。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告诉他,你昨晚偷偷联系了王老板,打算出卖他公司的机密。”
我猛地站起来:“你胡说!”苏禾后退一步,突然摔倒在地上,眼泪瞬间涌出:“白小姐,我只是来告诉你铮哥在找你,你为什么要推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冲了过来。
应铮扶起苏禾,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刺骨。
“不是我推的。”
我平静地说。
“铮哥,我好疼...”苏禾靠在他怀里啜泣。
应铮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说:“跟我回去。”
“不。”
这个简单的拒绝让周围一片哗然。
应铮的脸色更难看了:“白苒苒,别逼我用强。”
“应总,”我放下手中的抹布,“我们已经退婚了。
你现在这样纠缠,会让人误会你舍不得我。”
应铮的耳根红了,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他放开苏禾,大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我们谈谈。”
我被他拖出餐厅,一路挣扎无果。
应铮将我带到一处僻静的甲板才松开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质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
我揉着发红的手腕,“既然选择了苏禾,为什么还要管我?”应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以后我不会拿你父亲要挟你了,我等会儿就打电话派些专家去医院……”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心里。
“够了!”我转过身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不必假惺惺。
应铮,我们之间只剩一笔交易。
你出钱,我出卖尊严。
现在交易结束了。”
“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罕见地有些慌乱,“一开始我确实...但后来...”“后来你发现折磨我很有趣?”我苦笑,“看我为了医药费对你卑躬屈膝,看我在你和苏禾亲热时强颜欢笑?应铮,你知道吗,最可悲的不是你对我做的这些事,而是我曾经真的爱过你。”
应铮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
我趁机离开,这次他没有阻拦。
应铮默默拨通秘书电话:“刚到的那批特效药给白苒苒父亲治疗,再外派五个专家过去,一定要人好起来。”
“应,应总,白小姐的父亲不是三天前就去世了嘛,现在都停放在天平间,等着白小姐……”秘书还没说完,应铮就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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