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科考队坠机后,发现冰层下竟有巨型热源穹顶。
领队德雷克指着远古壁画上的星图圆盘狂笑:“地平说果然是真的!
”我们钻透冰墙进入平行世界,却见另一支探险队正从对面凿冰。那个带队的德雷克脸上,
有着完全对称的疤痕。---直升机像只被巨掌狠狠拍落的金属蜻蜓,
在肆虐的南极暴风雪中绝望地翻滚。引擎的嘶吼先是撕裂了狂风,
随即被一种更恐怖的、金属扭曲崩解的尖啸彻底淹没。我——埃利亚斯·索恩,
地质学博士——被安全带死死勒在剧烈颠簸的座位上,失重感让五脏六腑都挤到了喉咙口。
眼前的世界疯狂旋转,窗外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旋转的、暴怒的白色混沌。“稳住!妈的,
给我稳住!” 领队德雷克·沃纳的吼声在机舱轰鸣和狂风的合奏中,显得那么微弱而徒劳。
他那张被极地风霜刻下深刻痕迹的脸,此刻因用力而扭曲着,双手死死抓住操纵杆,
指节泛白。汗水混着冰晶,沿着他太阳穴上那道狰狞的旧疤淌下。然而,
钢铁的意志终究敌不过自然的暴怒。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巨响,机身猛地一震,
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巨大的冲击力像重锤砸在我的胸口,
视野瞬间被猩红和黑暗占据,意识被狠狠抽离,沉入冰冷的虚无。寒冷,深入骨髓的寒冷,
是第一个重新感知到的存在。它像无数细密的针,刺穿厚重的极地服,扎进皮肤,渗入血肉。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吸入冰渣,灼痛着气管和肺叶。我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不清,好一会儿才聚焦。世界倾斜着。破碎的舷窗外,
是永无止境的、令人窒息的白色荒漠。狂风卷起雪粒,呼啸着从机身的巨大破口灌入,
如同无数冰冷的幽灵在机舱内游荡、嘶嚎。机舱内部一片狼藉,
扭曲的金属支架、散落的仪器碎片、凝固的深色血迹……如同一个被暴力蹂躏过的钢铁坟墓。
“咳…咳咳…” 旁边传来虚弱的咳嗽声。我挣扎着转过头。
德雷克被卡在严重变形的驾驶座上,额头破开一道口子,鲜血已经冻结成暗红色的冰痂,
覆盖了他半边脸颊和那道旧疤。他眼神有些涣散,但看到我醒来,
那里面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求生光芒,像濒死野兽最后的反扑。“索恩…索恩!
能动吗?”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试着活动手脚,剧痛从肩膀和肋骨处传来,
但骨头似乎没断。咬着牙,我解开安全带,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忍着痛,
我挪过去,用冻得麻木的手帮德雷克撬开卡住他腿部的扭曲金属。
“其他人…” 我喘息着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德雷克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他沉默地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机舱后方那片被冰雪和扭曲金属覆盖的角落。那里,寂静无声,
只有风雪的呜咽。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我,比这极地的寒风更刺骨。五个队友,
除了我和德雷克,或许还有一个……就在这时,机舱尾部的杂物堆里传来微弱的呻吟。
是生物学家莉娜·阿德勒!她还活着!这微弱的生机像一簇微小的火苗,
暂时驱散了死亡的阴影。我和德雷克用尽最后力气,在颠簸倾斜的机舱里挪动,
艰难地清理开压在她身上的杂物和冰碴,把她拖到相对避风的前舱。
她左小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脸上毫无血色,气息微弱。
“急救包…氧气…” 德雷克急促地命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立刻在狼藉中翻找。
万幸,主急救包和一个便携氧气瓶奇迹般地完好无损。我迅速给莉娜接上氧气,
她灰败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德雷克则拿出固定夹板,
动作异常熟练而粗暴地处理她骨折的小腿。莉娜在剧痛中短暂地清醒过来,
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随即又陷入半昏迷状态。“听着,索恩,” 德雷克处理完莉娜的腿,
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力量大得惊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
“我们不能待在这里!这破棺材撑不了多久!外面…外面有东西!”“东西?风暴?
” 我被他眼中的狂热惊住了。“不!不是风暴!” 他激动地指向窗外肆虐的风雪,
“是温度!感觉不到吗?这该死的风…没那么冷了!”他这么一说,我才迟钝地意识到。
虽然狂风依旧凶猛,雪粒打在脸上生疼,但那种能瞬间冻结血液的、深入骨髓的极致严寒,
似乎…真的减弱了?这太反常了!南极内陆腹地,零下五十度是常态,
而现在体感最多只有零下二三十度?这怎么可能?德雷克没理会我的惊愕,
挣扎着在驾驶座的残骸里摸索,掏出一个严重变形但屏幕奇迹般还亮着的平板电脑。
他飞快地戳点着,屏幕闪烁了几下,
调出一个界面——那是安装在机腹的地热异常被动扫描仪的实时数据记录备份。屏幕上,
代表我们坠机位置的红点下方,赫然是一个巨大、规则得近乎完美的圆形热源分布图!
像一块在地下熊熊燃烧的巨型烙铁,清晰地烙印在冰冷的地壳深处。它的边缘锐利,
热力值从中心向外围呈完美的阶梯式递减,
中心点的温度读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10℃!“看!索恩!看!
” 德雷克的声音因极度的兴奋而扭曲、嘶哑,他指着屏幕上那个诡异的圆形热区,
手指因激动而剧烈颤抖,指甲刮过冰冷的屏幕,发出刺耳的“滋啦”声。他太阳穴上那道疤,
在平板屏幕幽蓝的光线下,如同一条活过来的蜈蚣,随着他面部的肌肉抽动而狰狞地扭曲着,
“不是火山!不是地热!这是人造的!一定是!这热度…这形状…完美!太他妈完美了!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穿透破碎的舷窗,死死盯着外面被风雪搅得模糊不清的冰原,
眼神狂热得像要将那片白色烧穿:“就在下面!就在我们脚底下!一个巨大的热源穹顶!
一个…庇护所?一个入口?哈!”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神经质的笑声,
那笑声在狂风的呼啸中显得格外刺耳和疯狂。“德雷克,冷静点!
” 我试图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抓住他的肩膀摇晃,“这数据…也许是仪器摔坏了!
或者只是某种未知的地质现象!我们不能…”“未知?!” 德雷克猛地甩开我的手,
力气大得惊人,平板电脑差点脱手。他往前凑近,几乎要贴上我的脸,
浓重的血腥味和汗味混合着扑面而来,他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索恩,
你是个地质学家!你告诉我,
象’能在南极冰盖下制造一个直径超过五公里、边界完美规则、中心温度达到十摄氏度的圆?
嗯?什么样的自然力量能造出这种东西?!”我哑口无言。理智告诉我这绝对不可能,
违背了所有已知的地球物理规律。但屏幕上那清晰、稳定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热源图形,
像冰冷的铁证,狠狠砸在我的认知壁垒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莉娜虚弱的呻吟声在角落里响起,带着濒死的痛苦,像一根针扎进这疯狂的气氛里。
德雷克像是被这呻吟声提醒了现实。他深吸一口气,那狂热的火焰在他眼底并未熄灭,
反而被强行压制成一种更可怕、更坚定的寒冰。他看了一眼蜷缩的莉娜,又看向我,
声音恢复了领队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决断,但那决断深处,是沸腾的岩浆。“听着,索恩。
莉娜撑不了太久。这里也撑不了太久。我们唯一的生路,”他再次指向屏幕,
指向脚下那片冰封的大地,“就在下面!那个热源!那个穹顶!不管它是什么,
它代表着热量,代表着活下去的可能!找到它!进入它!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明白吗?!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质疑。是的,无论那是什么,它代表着热量,
代表着在这片白色地狱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艰难地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是在地狱边缘的跋涉。
还能工作的几件轻便仪器——包括那台幸运的钻探机和激光切割器——从机舱残骸里挖出来,
用破损的座椅和蒙皮勉强搭了个能遮蔽风雪的低矮窝棚。德雷克像一头永不疲倦的困兽,
指挥着一切。他用近乎自虐的方式节省下自己的口粮和水,
大部分都给了急需恢复的莉娜和我。他额头的伤疤结了厚厚的黑痂,像一块丑陋的补丁,
衬得他眼神更加锐利逼人。他不停地研究着平板上的热源图,反复计算着钻探角度和深度,
那份专注和狂热,让人不寒而栗。莉娜的状况时好时坏。骨折的剧痛和高烧折磨着她,
意识常常模糊。偶尔清醒时,她会用那双因高热而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睛,
茫然地看着窝棚外永夜的白色,
低声呢喃着一些关于“生态孤岛”、“异常能量场”的破碎词句,然后又沉沉睡去。
当德雷克终于宣布钻探点确定时,莉娜的精神奇迹般地好了些。她坚持要一起去。
“我…必须亲眼看看…”她喘着气,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眼神里有种科学家的固执。
钻探点选在距离坠机点约一公里外的一处冰谷。德雷克认为那里的冰层相对稳定,
且热源信号最强。钻探机和激光切割器被小心地组装起来,
沉重的钻头在冰面上发出低沉的轰鸣。我和德雷克轮流操作,冰屑像白色的喷泉般飞溅。
南极永昼的苍白日光下,巨大的冰谷寂静得只剩下机器的咆哮和狂风的呜咽。
莉娜裹着厚厚的睡袋,靠在一块冰岩旁,默默地看着,她的呼吸在面罩上凝成白霜。
钻头深入冰层。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冰芯被不断取出。起初是标准的南极冰层样本,
纯净、致密、记录着古老的气候密码。但钻到八百米左右时,
钻头反馈的震动突然变得异常沉重。钻探机的马达发出过载的呻吟。我和德雷克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停下!换激光!”德雷克果断下令。
高能激光束取代了机械钻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白色的冰层被瞬间气化,
蒸腾起浓密的白雾。在激光灼烧的边缘,冰层不再是纯净的白色。
一些黑色的、细小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颗粒物混杂在融化的冰水中流了出来!“金属屑?!
”我失声叫道,蹲下身,不顾寒冷用手指捻起一点。冰冷、坚硬,带着明显的金属质感。
“不止!”莉娜不知何时挣扎着挪了过来,她声音虚弱,但充满了震惊。
她指着激光刚刚切割过、还冒着热气的冰壁断面,“看…冰层结构…被改变了!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冰!”我们凑近看去。在激光切割造成的局部融化又冻结的区域,
冰晶的排列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螺旋状的纹路,如同某种被刻意编织过的纤维!
这种结构在自然冰层中绝不可能出现!“人为的…”德雷克喃喃道,
他的手指抚过那螺旋状的冰纹,动作近乎虔诚。他眼中那狂热的火焰再也无法抑制,
熊熊燃烧起来。“屏障…这是某种屏障!下面…下面一定有东西!
”激光束更加疯狂地灼烧着,黑灰色的金属碎屑越来越多,
冰壁上螺旋状的纹路也越来越清晰、密集。当钻探深度突破一千二百米时,
激光束骤然穿透了最后几十厘米的冰层!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地下传来,
脚下的冰面剧烈震动了一下。激光束射入的地方,
冰层猛地向下塌陷出一个直径约两米的洞口!
一股强劲的、带着奇异气息的气流猛地从洞口中喷涌而出!不是预想中的温暖气流。
这股风强劲、干燥,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古老岩石尘埃和金属锈蚀的冰冷气味,
还有一种…微弱的、如同极低频电流通过般的“嗡”鸣。它扑面而来,
瞬间吹散了切割产生的蒸汽,也吹得我们踉跄后退。德雷克第一个扑到洞口边缘,
强光手电筒的光柱迫不及待地刺入下方的黑暗。光柱撕开浓稠的墨色,
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景象。那不是预想中的岩石或岩浆。下方是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空间!
手电光柱如同投入深渊的萤火,竟无法触及遥远的底部,
只能照亮眼前垂直陡峭、覆盖着厚厚黑色冰层的洞壁。这冰层并非透明,而是浓墨般的漆黑,
吞噬着光线,只在强光直射下反射出诡异的、油污般的幽暗光泽。更深处,
空间似乎向下急剧收束,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漏斗状巨口,仿佛通往地心。“冰洞?
”我趴在冰冷的洞口边缘,寒气顺着衣领钻进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但…这冰的颜色…”“不是冰洞!”德雷克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近乎尖叫。
他的手电光死死钉在对面陡峭的洞壁上,那里,在浓黑冰壳的覆盖下,
隐约透出巨大而规则的几何轮廓!棱角分明,线条笔直,绝非自然造物!“是建筑!
嵌在冰里的建筑!看那轮廓!还有…看下面!”光柱艰难地向下延伸。
在漏斗状深坑的侧壁上,距离我们大约数百米深的黑暗中,
赫然镶嵌着一个巨大的、人工开凿的平台!平台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黑色积冰,
但边缘极其规整,甚至能看到类似护栏的凸起结构。平台中央,
似乎矗立着一个模糊的、方尖碑般的巨大阴影!“下去!必须下去!”德雷克猛地站起身,
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他立刻开始翻找装备包里的高强度绳索和岩钉。“德雷克!
这太冒险了!空间未知,结构强度未知…”我试图阻止。“莉娜等不起!我们也等不起!
”他粗暴地打断我,动作飞快地将绳索固定在洞口边缘一块异常坚固的冰岩上,
“要么下去找到生路,要么在上面冻成冰棍!你自己选!”他丢给我一套下降器和安全扣,
“我先下!你跟紧!莉娜…在上面警戒!”莉娜虚弱地点点头,靠在洞口附近,
将信号枪紧紧抱在怀里。德雷克的动作快得惊人,仿佛体内压抑的能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熟练地将主绳扣入下降器,检查了一遍装备,毫不犹豫地翻身,双脚蹬住洞壁,身体悬空,
开始沿着近乎垂直的、覆盖着诡异黑冰的洞壁向下滑降。手电光在他脚下晃动,
像一个坠入深渊的光点。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金属锈蚀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检查好装备,紧随其后滑入洞口。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洞壁那浓墨般的黑冰近在咫尺,
触手可及。指尖传来的触感坚硬、冰冷,带着一种不祥的滑腻感,
仿佛在抚摸某种远古巨兽的鳞甲。德雷克的光点在我下方十几米处稳定地移动着。
巨大的空间吞噬了所有声音,只剩下绳索摩擦下降器的“嘶嘶”声,
以及我们两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无边的死寂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下降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终于,德雷克的光点停住了,落在那块突出的平台上。
我加快速度,很快双脚也踏上了坚实的平台地面。这里覆盖的黑色冰层相对较薄,
能清晰地看到下面深灰色的、类似金属或某种高强度合成材料的地板,冰冷而坚硬。
平台比在上面看起来更为巨大空旷。德雷克的手电光扫向中央,
那个模糊的方尖碑阴影显露出真容——那并非石碑,
而是一座高耸的、由同样深灰色材料构筑的、布满奇异几何切面的锥形塔状结构。
塔的基座异常庞大,深深地嵌入平台之中。塔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黑色冰壳,
如同给它披上了一件沉重的丧服。“入口!肯定有入口!”德雷克喘着粗气,
手电光急切地在锥形塔基座周围扫视。光柱掠过冰冷的金属地面,
掠过覆盖黑冰的塔身…突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停住了。那里,厚厚的黑冰下,
隐约透出规则的线条轮廓——一个门框的形状!“这里!”德雷克低吼一声,
毫不犹豫地将激光切割器对准了门框边缘的黑冰。高能光束再次亮起,
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浓密的蒸汽瞬间腾起,黑色冰层在高温下迅速融化、气化,
如同被灼烧的油脂。刺鼻的焦糊味和金属锈蚀味混合着,弥漫开来。随着切割深入,
门框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它由一种非金非石的深灰色材质构成,表面光滑无比,
没有任何焊接或铆接的痕迹,仿佛一体成型。门上没有任何可见的门把手或锁孔,
只有中心位置,镶嵌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同样材质的圆形凹槽,
凹槽内壁刻满了极其复杂精密的几何纹路。激光束终于清除了最后一块覆盖在门上的黑冰。
一扇浑然一体、严丝合缝的深灰色大门完整地呈现在我们面前。门中央那个圆形凹槽,
在德雷克手电光的照射下,泛着冰冷而神秘的光泽。“钥匙孔?
”我凑近观察凹槽内那些繁复到令人头晕的纹路。“也许是某种…启动装置。
”德雷克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他伸出手,试探性地去触摸那个凹槽。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凹槽内壁的瞬间——“嗡——!
”一声低沉、浑厚、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巨大嗡鸣毫无征兆地响起!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在我们的骨骼和内脏上,整个平台,
甚至整个巨大的空间都随之产生了难以察觉的、深沉的共振!
覆盖在锥形塔和平台边缘的黑色冰壳,在这低频的嗡鸣中,簌簌地崩落下细小的冰晶碎屑!
我和德雷克都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后退一步,心脏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攥紧,
几乎停跳。嗡鸣声持续了大约十秒钟,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
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耳鸣的余音。“它…它醒了?”我声音干涩,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德雷克没有回答。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又缓缓抬头,
望向锥形塔更高处被黑冰覆盖的部分,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狂热。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它在回应…它在等着我们。”他再次伸出手,
这一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将整个手掌用力按进了那个圆形的凹槽之中!
预想中的机关启动声并未响起。门,纹丝不动。德雷克脸上的狂热凝固了一瞬,
随即化为更深的偏执和焦躁。他用力按压,旋转手掌,试图契合那些纹路,
但那凹槽光滑冰冷,没有任何反应。“该死!”他咒骂一声,猛地抽回手,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像困兽般在巨大的锥形塔基座上来回扫视,
最后落在了旁边平台边缘。那里,在厚厚的黑色积冰下,似乎掩盖着一些模糊的凸起痕迹。
“那是什么?”他大步走过去,蹲下身,用激光切割器小心翼翼地灼烧覆盖其上的黑冰。
冰层融化,露出下面的景象。那并非平台本身的材质,
而是一幅幅被直接蚀刻在坚硬地面上的、巨大而古老的浮雕壁画!
它们被埋藏了不知多少岁月,线条古朴、粗犷,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原始力量感。
德雷克和我用手电光仔细地清理、照亮这些壁画。
上面描绘的内容匪夷所思:第一幅:无数扭曲的人形跪伏在地,
向着一个悬浮在天空中的、散发着无数道光芒的巨大圆盘顶礼膜拜。那圆盘并非太阳或月亮,
它的结构异常复杂,中心是深邃的黑暗,
周围环绕着层层叠叠、如同齿轮或星轨般的同心圆环,圆环上布满了难以理解的符号。
第二幅:大地并非球体,而是一个巨大的、无垠的平面!在这平面的边缘,
矗立着高耸入云的、环绕整个世界的巨大冰墙!冰墙之外,
是翻腾的、如同海洋般的混沌星云。而圆盘,悬浮在这平面世界的中心轴线上方。
第三幅:无数人正在建造巨大的船只,并非航行于海上,而是…驶向那环绕世界的冰墙?
在冰墙的某个位置,被特意标注了一个巨大的、发光的裂隙符号。
第四幅:描绘了冰墙内部的情景。无数条扭曲的、如同树根或血管般的通道,
连接着一些巨大的、气泡状的结构。其中一个气泡里,依稀可见类似城市的轮廓,
中央赫然是那个巨大的圆盘符号。“地平…世界?” 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寸寸崩塌。这些壁画描绘的,
分明是那个被现代科学嗤之以鼻的“地平说”宇宙模型!但眼前的证据如此古老、如此直观,
带着一种蛮荒的压迫力。“不!不止是地平!” 德雷克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
他的手电光死死钉在壁画中那个核心的、结构复杂的巨大圆盘上,手指颤抖着指向它,
又猛地指向锥形塔大门中央那个一模一样的圆形凹槽!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玖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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