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苏晚郑重地把婚戒盒子推到我面前。>“林默,这是我为你定制的专属戒指。
”>我打开盒子,铂金戒圈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和她竹马陆明轩手上那枚一模一样。
>连内圈刻的拉丁文“永恒挚爱”都分毫不差。
>她还在解释:“明轩说这款设计最衬你气质……”>我轻轻合上盖子,
把戒指推回去:“离婚吧。”>三个月后,苏晚的公司因财务丑闻股价暴跌。
>她红着眼眶在我新工作室楼下堵人:“林默,
陆明轩卷款跑了……”>我晃了晃无名指上自己设计的极简铂金戒:“苏小姐,
预约咨询请扫码排队。
”>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那上面正滚动着我刚接手的跨国集团LOGO。
---空气里飘着奶油霜和鲜花的甜腻气味,像打翻了一整瓶工业香精。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梁,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作“家”的地方。明天,
它将正式沦为战场——我和苏晚的婚礼现场。此刻,客厅俨然成了后勤指挥部,
堆满了扎眼的红金气球、堆成小山的伴手礼盒,还有几个婚礼策划助理像工蚁一样穿梭忙碌,
空气里紧绷的弦似乎随时会断裂。苏晚坐在客厅中央那张昂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平板电脑屏幕。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婚礼流程的最终确认邮件。
她的眉头微蹙着,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疲惫,可那疲惫底下,
又奇异地蒸腾着一股近乎亢奋的专注。那种神情我很熟悉,
通常只在她攻克某个棘手的并购案、连续熬上几个大夜时才会短暂浮现。为了明天的婚礼,
她大概又把自己当成一个不能出错的重大项目在运作了。“林默,”她终于从屏幕上抬起眼,
目光扫过略显空旷的沙发一角,“过来坐。”声音带着一点刚结束高强度工作后的沙哑,
像被砂纸磨过。我依言走过去坐下,沙发柔软得几乎要把人吞没,
却丝毫缓解不了脊背的僵硬。客厅水晶吊灯的光线太过明亮,刺得人眼睛发胀。她放下平板,
侧过身,从旁边那个印着烫金品牌LOGO、我从未见过的手提袋里,
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方盒。盒子很小,托在她白皙的掌心,
像一块沉重的深海玄冰。她双手捧着,郑重地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丝绒表面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林默,”她又叫了一次我的名字,声音放得更轻了些,
试图注入一种仪式感,“婚礼前夜,按老规矩,该交换戒指了。”她顿了顿,
嘴角努力向上弯起一个弧度,想营造点温情,可那弧度怎么看都有些公式化的僵硬,
像是精心设计过的商务微笑,“这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独一无二的专属婚戒。
找的是独立设计师,手工打磨,费了好大心思呢。”她的指尖在丝绒盒盖上轻轻点了点,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被夸赞的意味。“嗯。”我的喉咙有些发紧,
只能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些沉闷,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肋骨。
是紧张吗?或许。但更多的,是一种荒谬的预感,像冰冷的蛇,悄然缠上脚踝。我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丝绒表面。盒子不大,却仿佛有千钧重。我深吸了一口气,
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平静,掀开了盒盖。铂金的戒圈在客厅璀璨的水晶灯光下,
毫无保留地反射出冰冷、锐利的光。线条流畅,设计简约中透着刻意的锋芒。
我的视线凝固在那枚戒指上,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奔流,
周遭婚礼策划助理们压低声音的交谈、窗外模糊的城市噪音,瞬间被抽离得干干净净。
太熟悉了。这弧度,这打磨的棱角,这戒圈侧面细微的凹槽设计……就在前天下午,
在那个拥挤的商务酒会上,苏晚的竹马兼事业合伙人陆明轩,端着一杯香槟,
姿态闲适地倚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他伸出左手去拍另一个投资人的肩膀,
无名指上那枚铂金戒指,在夕阳的金辉里,也是这样闪着冰冷又矜贵的光。当时光线恰好,
我还清楚地记得他指环内壁,似乎有一行细小的刻字。而此刻,
这枚“独一无二”、“专门定制”的戒指,就这样躺在深蓝丝绒的怀抱里,
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我几乎是屏着呼吸,伸出微微发颤的指尖,
小心翼翼地将戒指从凹槽里拈了出来。铂金的冰冷质感瞬间刺入皮肤。我捏着它,
将它缓缓转动,对准了头顶最刺眼的那束灯光。光,毫无阻碍地穿过戒圈,照亮了戒圈内壁。
一行极其细小的花体拉丁文,清晰地烙印在铂金之上。
“*Amor aeternus*”。永恒挚爱。每一个字母的弧度,
每一个字母间距的疏密,都像用最精密的仪器复刻过一般。
我的指尖甚至能清晰地描摹出那行字凹下去的、光滑的触感。和陆明轩手指上那枚,
分毫不差。“怎么样?”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她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那点僵硬的微笑此刻显得格外刺眼,“喜欢吗?
明轩也说这款设计特别衬你的气质,简约大气,不张扬又有格调。他眼光一向很准,对吧?
”她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理所当然的、分享喜悦般的轻松,
“他还特意帮我参考了尺寸和刻字内容呢,说这个拉丁文寓意特别好,最适合我们了。
”“永恒挚爱……”我轻声重复了一遍那行拉丁文,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指尖的温度仿佛被那冰冷的铂金瞬间吸走,只剩下刺骨的寒。苏晚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带着一种任务完成的释然和些许自得:“是啊!我就知道你懂!
明轩也说他那个……”她的话头猛地刹住,像是突然意识到说漏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
但随即又用一种“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轻松口吻掩饰过去,“咳,
反正他说这款设计确实经典耐看,值得拥有。”值得拥有?我捏着那枚戒指,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铂金的棱角硌着指腹,带来清晰的痛感。
这痛感奇异地将我脑中最后一丝混沌的犹豫彻底驱散。我慢慢地将那枚戒指放回丝绒凹槽里,
动作轻缓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却又无比肮脏的垃圾。然后,我用指尖,
轻轻地将那深蓝色的盒子推回到苏晚面前。丝绒摩擦着光滑的玻璃茶几面,
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声响。“离婚吧。”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
没有一丝波澜。苏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了,像一张被骤然泼上冷水的面具,
僵硬地挂在脸上。她那双漂亮的、总是盛满精明算计的眼睛猛地睁大,
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过于平静的脸。“什……什么?”她像是没听懂,
又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嘴角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林默!你发什么疯?!明天!明天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请柬都发出去了!酒店!宾客!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炸开,像摔碎了一个昂贵的瓷瓶。
那几个忙碌的婚礼助理瞬间停下了所有动作,惊疑不定地朝这边偷瞄,连呼吸都屏住了。
空气凝固得如同水泥。“我知道。”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着惊愕、愤怒和被冒犯的羞恼,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或领悟。
心口那块一直悬着的、摇摇欲坠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砸得粉碎,
却奇异地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轻松。原来尘埃落定的感觉,是这样。我站起身,没再看她,
也没看那枚刺眼的戒指。脚步很稳,走向卧室。拉开门,门后靠着的,
是一个早已收拾妥当的24寸黑色行李箱,拉杆已经抽出。旁边还有一个结实的双肩背包。
这是我用了大半个下午的成果,
在苏晚忙于和陆明轩电话会议讨论“明天捧花用铃兰还是郁金香更上镜”时完成的。
我拉过行李箱,背上双肩包,转身走向玄关。整个过程流畅得没有一丝犹豫。“林默!
”苏晚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从沙发上弹起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哒哒声,
几步就追到了玄关。她伸手想抓我的手臂,被我侧身避开。
她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当众羞辱的难堪而涨得通红,精心描画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你给我站住!你走了就别想再回来!你听见没有?!”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因为激动而劈叉,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我的脸往哪放?!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不负责任!”自私?不负责任?
我站在打开的电梯门前,金属门像镜子一样映出我身后那张因暴怒而失态的脸,
也映出我自己平静得近乎冷漠的神情。电梯轿厢里空无一人,顶灯惨白的光线倾泻而出。
“戒指尺寸错了。”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她急促的喘息,穿透了那层薄薄的镜面,
也穿透了这虚假繁荣构筑的堡垒,“它本该戴在陆明轩手上。”话音落下的瞬间,
我一步跨入电梯。“林默——!!!”苏晚凄厉的尖叫被冰冷的金属门无情地截断,
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鸟鸣,只剩下一个短促而绝望的尾音,被隔绝在外。电梯无声地向下滑行。
失重感包裹着身体。我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仰起头,
长长地、深深地将肺里积压了太久的、混杂着香水、鲜花和谎言味道的浊气,全部呼了出来。
电梯数字无声地跳动,从象征着“家”的顶层,一路坠向未知的底层。
城市巨大的霓虹光影透过电梯狭小的玻璃窗,在我脸上飞速地交替掠过,
像一场光怪陆离的默片。我闭上眼,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苏晚最后那句气急败坏的“你走了就别回来”。那句话,
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我心里激起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便迅速沉没,
归于一片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死寂。原来心彻底死去的时候,连愤怒都嫌多余。
---引擎的轰鸣撕裂了凌晨机场高速的寂静,车窗外,墨蓝的天际线正被一点点染上灰白。
车载电台里,
持正用夸张的语调播报着早间财经快讯:“……备受瞩目的‘晨星科技’将于今日上午十点,
在纳斯达克正式敲钟上市!这标志着由青年才俊陆明轩先生执掌的……”我面无表情地抬手,
“啪”地一声关掉了聒噪的噪音源。世界瞬间清静了,只剩下轮胎摩擦路面的沙沙声,
单调而催眠。驾驶座上的陈岩,我大学睡在下铺的兄弟,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混杂着担忧和一种不知该说什么的尴尬。他清了清嗓子,
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沉默:“咳,那个……默子,真就这么走了?一点余地都不留?
苏晚她……她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哭得挺厉害的,说……”“她说什么不重要了。
”我打断他,声音有点哑,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灯影上,“岩子,专心开车。
” 那枚刻着“永恒挚爱”的戒指,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陈岩叹了口气,
识趣地闭了嘴。车厢里只剩下沉默在发酵。机场巨大的穹顶下,灯光惨白,人声鼎沸,
广播声此起彼伏,交织出一种奇异的、与世隔绝的喧嚣感。我拖着那个唯一的黑色行李箱,
站在值机柜台前,像一个突然被抛入陌生世界的孤魂。护照、登机牌……机械地办理着手续。
当工作人员微笑着问:“先生,目的地是冰岛雷克雅未克?单程票?” 我点了点头,
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冰岛。一个在地图上都显得孤独的角落。
名字里就带着彻骨的寒意。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像一场混沌的、没有尽头的梦。
我蜷缩在狭窄的经济舱座椅里,舷窗外是永恒的黑暗和偶尔闪过的、遥远而陌生的城市灯火。
闭上眼睛,
回着碎片:苏晚递过戒指盒时那点强撑的“郑重”;陆明轩在酒会上转动他手上那枚戒指时,
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带着胜利者意味的弧度;还有最后电梯门合上瞬间,
苏晚那张因极度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每一个画面都像淬了毒的针,
细细密密地扎进神经末梢。直到飞机剧烈地颠簸着,穿透厚重如铅的云层,开始下降。
舷窗外,景象豁然开朗。没有想象中刺目的冰蓝。
巨大的、荒芜的黑色熔岩原野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闯入视野,无边无际地铺展开去,
像是凝固的、沸腾过的地狱。嶙峋的怪石散落其上,沉默而狰狞。更远处,
则是连绵起伏、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峦,线条冷硬地切割着灰白色的天空。一条蜿蜒的公路,
像一道微不足道的灰色伤痕,倔强地延伸向视野尽头。空旷,苍凉,原始,
带着一种拒绝一切温情与修饰的、赤裸裸的壮美。
扑面而来的寒气似乎能穿透厚厚的舷窗玻璃。这就是冰岛。
一个连大地本身都写满了“拒绝”和“疏离”的地方。
胸腔里那块一直梗着的、名为“过去”的硬物,在这片宏大而冷酷的风景面前,
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狠狠挤压了一下,裂开了一道缝隙。一种近乎疼痛的冰冷空气,
终于得以缓缓地灌了进来。租来的老款四驱吉普,引擎发出粗犷的咆哮,
在只有稀疏砾石点缀的1号公路上孤独地奔驰。
窗外是流动的、令人窒息的风光画卷:巨大沉默的冰川像沉睡的远古巨兽,
边缘泛着幽幽的蓝光;间歇泉区域升腾起大团大团白色的水汽,带着硫磺的气息,
模糊了天地界限;陡峭的玄武岩悬崖下,
墨绿色的北大西洋海浪不知疲倦地撞击着黑色的沙滩,发出沉闷而永恒的轰响……我停下车,
站在黑沙滩Reynisfjara的边缘。强劲的海风裹挟着冰冷刺骨的水汽,
像无数细小的冰针,狠狠扎在脸上,瞬间穿透了冲锋衣的纤维。
眼前是惊心动魄的景象:巨浪如同愤怒的白色巨兽,咆哮着冲向岸边,
狠狠撞上那些嶙峋耸立的巨大玄武岩石柱。黑色的沙砾在脚下流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仿佛随时会被海浪卷走。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低低地压在海平面上,
透出一种世界末日般的苍茫。我下意识地摸向左手无名指的根部。那里空空如也,
只有皮肤被风吹得紧绷的触感。本该存在一枚戒指的地方,
只剩下一个无形的、却异常清晰的勒痕。苏晚那句“独一无二”、“为你定制”的谎言,
陆明轩那带着炫耀和挑衅的戒指……所有那些精心构建的、令人窒息的虚伪,
在这片狂暴原始的自然伟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如同脚下被海浪轻易卷走的黑色沙砾。
一种冰冷的、带着痛楚的清醒,随着每一次海浪的撞击,重重地锤击着胸腔。
我举起挂在胸前的相机,冰冷的金属外壳紧贴着手心。透过取景器,
世界被切割成方正的构图。
镜头对准了那些在巨浪拍打下岿然不动、沉默得如同墓碑的黑色玄武岩石柱。
海浪在它们脚下撞得粉身碎骨,化作漫天浑浊的白色飞沫。我深吸了一口咸腥冰冷的空气,
肺部一阵刺痛。手指用力按下快门。“咔嚓。”清脆的快门声,
在风浪的咆哮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清晰。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剪断了某些无形的东西。
---冰岛的时光像被冻结了,又像被加速了。我开着那辆老旧的吉普车,
沿着环岛公路漫无目的地游荡。白天追逐着变幻莫测的光线,
在荒原、冰川、火山口和瀑布前支起三脚架。夜晚则蜷缩在青年旅社狭窄的床铺上,
或是租来的小木屋冰冷的暖气片旁,用笔记本电脑处理白天拍摄的海量照片。
屏幕幽蓝的光映在脸上,手指在冰冷的触控板上滑动,放大,裁剪,调整色阶和曲线。
世界在方寸屏幕里被重新解构、组合。社交软件?早已卸载。邮箱里堆积如山的未读邮件,
大部分来自苏晚和陈岩,夹杂着几个婚庆公司和酒店措辞越来越严厉的催款函。
我设置了自动回复:“休假中,归期未定。
” 然后彻底屏蔽了那个喧嚣的、属于过去的信号源。偶尔,
在青年旅社的公共厨房煮一碗泡面时,
会听到其他旅人用各种语言谈论着世界某个角落的新闻。
几个中文词汇飘进耳朵:“……晨星科技……股价……波动……” 我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面无表情地走开。陆明轩的名字和苏晚的公司,像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的噪音,
与此刻空气中弥漫的廉价泡面味和窗外呼啸的寒风格格不入。直到某个深夜,
在北部小镇阿克雷里一家暖气不足的小旅馆里。窗外是极夜特有的、漫长而深邃的蓝调时刻。
我裹着毯子,坐在嘎吱作响的木桌前,
屏幕上是白天在米湖Mývatn拍摄的一组地热区照片。
滚烫的泥浆池如同大地溃烂的伤口,蒸腾着刺鼻的硫磺蒸汽,
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呈现出一种诡异而暴烈的美感。处理完最后一张,鬼使神差地,
我点开了那个几乎被我遗忘的、用来备份旧设计的云端文件夹。手指无意识地滑动。
她个人设计的、最终被陆明轩以“不够商业”为由否决的LOGO草图……像褪色的旧胶片,
快速掠过眼前。然后,鼠标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压缩文件上。
文件名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和字母组合,时间戳却清晰地显示着婚礼前一周。
记忆的闸门被猛地撞开。那晚,苏晚难得没有加班,靠在沙发上看一部无聊的肥皂剧。
陆明轩的电话打进来,语气是惯常的熟稔和一种不易察觉的命令口吻:“晚晚,
那份和鼎峰合作的补充协议电子版你放哪儿了?我这边急用。”苏晚立刻丢开遥控器,
趿拉着拖鞋跑进书房翻找。她的笔记本电脑就摊开在客厅茶几上,屏幕还亮着,
停留在某个满是英文条款的PDF页面。我起身去厨房倒水,路过时无意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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