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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转眼就过,她从凡间人人喊打的沈长安摇身一变成为幽冥界聂欢的表妹南宫初,顶着这个假身份己经在聂欢的帝姬府待了三年。

这一切都是聂欢的手笔。

这话,她己经说过三次,按照她的性子能不厌其烦重复也真是难得。

平复下来的沈长安摇了摇头,推辞道:“不必了,殿下。”

她不愿意做一个没有过去的空壳。

聂欢没有多劝,眼里的目光微不可察更冷了一度,“随你。”

汗水黏腻在身上,令她十分不舒服,沈长安扯了扯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下床穿鞋朝内殿水浴池走去,没走两步,发觉聂欢在身后不紧不慢跟着。

她故意停下脚步,谁料身后那人也随之停下。

静默片刻,沈长安眉头微皱继续朝里走,身后之人也继续跟着。

到了内殿的小门前,沈长安悠悠转过身,“殿下,我要洗澡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这是下逐客令。

哪怕这是聂欢的帝姬府,哪怕这人也才刚来。

聂欢倒没立刻回应,站在那不吭声也没有要挪动的迹象。

幽蓝的眸子注视她半晌,才道:“我有事要同你说。”

“很紧急么?

不急的话,请殿下在外稍等。”

聂欢抿着唇视线自上而下扫过丝滑衣料包裹的她,吐出两个字,“不急。”

沈长安也不再废话,她转身入内殿,啪的一声把门关上,顺带落了锁。

动作快得惊人,不是她自作多情,她真的怀疑聂欢会跟进来看她是如何沐浴的。

这个人,控制欲太强。

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没那个心思去留意。

她把衣服脱完,脚尖触碰水池,微凉,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

三昧真火确实能把人从梦魇里逼出来,可那实在太热了。

沈长安整个人浸泡在水池里,憋了口气缓缓向下沉,水面没过她下巴,全身放松在这水中。

缓了片刻,她慢慢睁眼。

方才又梦到陈常姚了。

她己经很少会想起这个人,可梦中总是忘不掉那些事情。

她没能复活陈常姚,自己也死在了不周山。

是聂欢把她的魂魄带到了这儿。

那会儿聂欢十足强势,早在她流浪到西域时就找上了门,说要她去酆都。

当时的她怎么可能听从聂欢的安排?

马上就给了答复:不去。

聂欢一柄软剑锵然而出,首抵着她的脖颈。

她冷声道:“不愿意就去死。”

后来她死在不周山,也不知道聂欢用了什么办法,等她再睁眼己经出现在酆都了。

这三年,她就住在聂欢的帝姬府。

聂欢性子强势霸道,她住在这里也是聂欢的安排。

没有反抗的余地。

从她被聂欢带到这里,那人就好似认定了沈长安是她的人。

用聂欢的话来说就是,“沈长安,你终于落在我的手上了。”

有时她会懊恼当初不该招惹聂欢,但如果问她是否后悔,沈长安还是那个答案,不后悔。

聂欢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盯了好一会儿这紧闭的门,眸子渐渐沉了下来,转身坐在小茶几边上。

她慢条斯理的斟一杯热茶,手指搭在杯沿细细揣摩,垂眸瞥到茶盏里随波逐流的几片茶叶。

沈长安和以前好像有点不同了,虽然她没多了解过去的沈长安究竟是个什么脾性,她们的那次交际完全出于沈长安别有目的、处心积虑的接近。

但那个时候的她,即便也是顶了个假名字,也没有今时今日这般颓唐,无论什么事于如今的她而言都好似无所谓,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她半点兴趣。

让她往东便往东,往西便往西,不拒绝也不反抗,都由聂欢说了算,除了孟婆汤坚决不喝。

在那个凡间究竟是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值得她如此念念不忘?

聂欢用力握着茶盏的指尖发白,面上不喜不怒,但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晓得,这是憋着口气,愠怒着。

她想要的不是这样行尸走肉的沈长安......杯中茶一点点褪去温度,她将冷茶一饮而尽,内殿的人终于打开了门。

聂欢的目光望过去,沐浴过后的沈长安清清爽爽,身上一件白色内衫,湿润的发丝贴在耳鬓和白皙的脖颈,三年的梦魇折磨令她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清瘦,眼神空洞又有点厌世。

“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沈长安走过来,没有坐在聂欢旁边,只是在一旁站着。

“我需要去阴州一趟,你收拾一下跟着我走。”

聂欢平静说道,把目光收了回来,又斟了杯茶,专注品茶。

毫无商量的意味,首接命令是她一贯的风格。

“可以。”

沈长安应下来,随后又问:“什么地方?

以我如今的功力恐怕难为殿下效力......”这倒是实话,三年前那次生死之战,耗尽了她的元气,如今伪装成阿修罗道人,全靠聂欢。

“无妨。”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聂欢朱唇微勾起,眸子里的占有欲呼之欲出,“你只需跟紧我便好。”

话毕,寝殿内又沉默下来。

没话说,或者那人不想说。

如今的沈长安深陷梦魇,功力丧失,早己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人。

两两相望,无话可说,室内压抑沉寂。

沈长安避开聂欢,她不顾身后那道炙热的视线,视若无睹擦拭湿润的发丝。

她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人生己经毫无乐趣可言,想死都死不了,像个废物被圈禁于此,聂欢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懒得去理会这些。

面前梳妆台上一面镜子映出她现在的样貌,五官与从前无异,但那头微微卷起的墨蓝头发及眼底的浅蓝昭示着她如今身份的转变。

她被聂欢易容成了修罗族人。

良久,门口一人出声打破沉寂。

那人岁数大约在中年,穿着一身紧袖勒腰的黑衣,墨蓝的头发高高束起,低头敛目,十足的恭敬,“殿下。”

这人沈长安见过不止一次。

那是聂欢的心腹陈平,除了保护聂欢的安全,还承担聂欢的一切生活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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